作者:二月梢
有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
让人一眼注意到的是那个身穿长衫的年轻男子,眉目清隽,气质清冷,令人一见忘俗。
女助理看愣了一瞬,刚要迎过去,随即意识到他太年轻了,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而白大师在容城声名鹊起已有三十年了,以此类推,白大师的年纪最起码也要在五十岁左右,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她移开视线,看到了旁边的高明,松了口气,笑着走了过去,“白大师里面请,太太正在客厅等你。”
高明的表情有些复杂,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现,按理说次数多了,他也该淡定了,但是这种事还真是习惯不了,他看起来很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吗?明明他才三十三,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女助理见他的表情不对,心里也有些紧张,“白大师您这是……”
高明缓了缓劲儿,拿出作为专业助理应有的素养,向女助理介绍道:“这位才是白大师。”
见过有大师自己提箱子的吗?
女助理满眼诧异,视线在二人之间游弋,倒也没再追问什么,态度恭敬地把人请了进去。
这次有女助理提前介绍,何太太没有把人认错,看到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容,何太太相信了这位白大师的能力,绝非浪得虚名。
要不是有眼下的危机,她或许会像他讨要保养的秘法,这对女人来说太有吸引力,尤其是一个年华老去的女人,任凭她如何保养,岁月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体验到衰老,更知道青春是何等奢侈的东西。
白玄商确实在何太太身上感觉到了阴气,询问过后,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何太太在半年前去老家祭拜,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做起了噩梦,一到晚上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一闭上眼就做噩梦,还总能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好像屋里挤满了人,但睁开眼睛,又什么都看不见,这样的折磨不是一日两日,长此以往身体会吃不消。
后来找了先生来看,说是被恶灵缠身,寻着根找下去,居然是因为她那次回老家祭拜冲撞了一个难缠的恶灵,若是简单的冲撞,找明白事的人说道说道,把它送走就是了,但这个恶灵已经缠上了何太太,送了几次都送不走,既然送不走,那就只能把它灭了。
“那个鬼物太难缠了,好几个先生都险些折损在它的手里,一个个走着进去,出来的时候就得要人抬着走了,好在他们出来得及时,没有被鬼物伤了性命。他们说那个鬼物的身体已经凝实,修成了实体恶灵,很难对付。”
听了女助理的话,白玄商眸光微动,若是真的修成实体恶灵,哪里去不得,又岂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等着人去灭?
“白大师,你可一定要把这个为祸人间的恶灵给铲除啊!”何太太双拳紧握,情绪激动。
白玄商往她的头上瞟了一眼,有淡淡的金色光华萦绕,虽被阴气影响,身上的气血弱了些,但问题不大。
交谈过后,白玄商给何太太留下了一张护身符,随后去往了何太太的老家。
何太太的老家是一个离容城不远的小村子,驱车赶往那里也要一个多小时,正是有这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才让何太太那么心焦,起初约定时间时,她就想往前挪,但是白大师前面还有客户,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处理完前一个才能腾出时间来处理下一个,因此只能定在了八点半。
到了约定地点,跟何太太谈话又用去了二十来分钟,等赶到何太太的老家何家村时,已经快十点半了,本来能更快些,但乡下的土路不好走,耽误了一些时间。
车子从村子里经过,径直往村子外面的坟地开去,何太太家的祖坟迁移过,跟村里人的坟地不在同一个地方。
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一行人往坟地里去,还要对付厉鬼,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司机和保镖是何太太派来的,他们把白玄商和高明送到地方后,便不往里走了。
“白大师,我们也帮不上忙,就不去添乱了,在这里等着你们好消息啊。”司机笑容僵硬,总觉得这地方阴风阵阵,他们能站在这里是看在钱的份上,谁敢不要命地往里走。
白玄商没有理会他们,兀自往里走去。
高明脊背发凉,提着箱子的手微微颤抖,他的胆子真的不大,能成为白玄商的助理,一来是他有点关系,二来是他可以处理杂事又能帮忙拿东西。在其他事情上他还能出点力,但真到了这种场面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白玄商出声道:“把箱子给我,你去外面等。”
高明也不逞强,赶紧送上箱子,“先生你小心点啊,年纪大了不比当年。”
白玄商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滚。”
“好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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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山坡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头发乌黑浓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活像一具死尸。若是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倒吸一口凉气, 大晚上的, 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系统开口提醒, “醒一醒,任务对象来了。”
循柔抬起胳膊,把手轻轻搭在额头上, 睁开眼睛便看到一片被阴云笼罩的天空。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些时日了,循柔适应得非常好, 正是因为她适应得太好, 才让系统感到疑惑。上个世界的记忆太过庞杂, 不管是接收还是消除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在任务过程中,它好几次试图唤醒她, 她都无动于衷,仿佛全然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因此直到任务结束它都无法判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系统曾经提出要帮她消除掉天魔刀庞杂的记忆,但被她拒绝了, 理由竟然是怕疼,可是相比消除记忆的疼痛,那些过多过杂的记忆才更容易叫人发疯, 她的这种平静显然不太正常。
系统再次向她确认, “你确定不需要消除记忆?”
“不用, 这些记忆并不会扰乱我, 我分得清楚。”
“怎么可能分得清,那些——”系统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没了声。
循柔把手撑在草地上,缓缓地坐起身来,她的肌肤雪白,眼睛极黑,朱唇艳丽,像染着鲜血,眼波流转间尽是勾魂摄魄的美丽。
她刚刚正在想这个世界的剧情,说有用也有用,说无用也无用。有用的地方在于她可以通过剧情对男主有几分了解,无用的原因是,在剧情中她今晚就会魂飞魄散,因此有用没用,全看她能不能保住小命。
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个道法高深的阴阳先生,他接了一桩生意,要来灭一个已经修成实体的恶灵。
鬼魂要想修成实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何家村这里地方虽小,但地形颇为奇特,坟地周边围着山,山体不高,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聚阴穴。
男主找到了聚阴穴,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土坟,周围长满了草,很是荒凉,单是聚阴穴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还有聚阴阵的话就不能说是巧合了。
这个实体恶灵是有人故意养出来的,在这里下了禁制,让实体恶灵不能随意离开此地。
这个人也来了这里,一来是要将修成实体的恶灵收为己用,二来是杀了白玄商,以报当年之仇。
斗法到了紧要关头,男人拿出了摄魂幡,打算牺牲掉实体恶灵,以此增强摄魂幡的煞气,杀死白玄商。
很显然循柔便是这个刚刚修成实体的恶灵,黑夜中亮起了几道明亮的火焰,不远处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看来他们先对上手了。
循柔忽地按住心口,心脏抽痛的同时身上也传出针扎一般的疼,好像有人在催促她往前方走。
她越是抵抗越是痛不欲生,相反,她每往前走一步,这种疼痛就会得到缓解。
当循柔出现时,白玄商和身穿黑袍的男人同时看了过来。
相比白玄商的利落整洁,纤尘不染,黑袍男人就像一条阴鸷的毒蛇,浑身上下没有露出一点皮肤,连那双手都戴着一种特殊材质的手套。
黑袍人看到循柔周身凝聚的煞气,满意极了,他桀桀地笑道:“白玄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白玄商淡淡地扫了循柔一眼,显然看不上她,“就凭一个实体恶灵?”
“这样浓重的煞气,怎么会是普通的实体恶灵,你难道看不出她已经有了鬼王的实力?”
白玄商挽了挽衣袖,声音淡漠,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个人,“很一般嘛。”
黑袍人目光阴厉地看向他,“但愿你过会儿还能说得出这话。”
“杀了他!”黑袍人直接对循柔下达了命令。
循柔抬步朝白玄商走去,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随着她的走动,裙摆如浪花般轻轻荡起。
在如此焦灼的时刻,她却像在野外郊游,一只手还在身侧提着裙子,处处显得不合时宜。
循柔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五指成爪,向他的心口探去。
白玄商轻而易举地抵住她伸来的手,转动夹在指尖的古币,慢悠悠地道:“原来这就是鬼王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
循柔看了看白玄商,又扭头去看黑袍人。
黑袍人藏在黑暗中的脸有几分扭曲,人死了会变成鬼,鬼缺少人性,无论生前多么懦弱的人,死后都会添上几分戾气。
眼前这个实体恶灵怀着怨恨而亡,又被阴煞之气滋养了二十多年,如何也不会像一个懵懂少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竟然连杀人都不会!
黑袍人眼中闪过几丝犹豫,这个实体恶灵费了他太多的心血,等了二十多年才令她修成实体,就这样牺牲掉,到底有些舍不得,不过只要杀得了白玄商,牺牲什么都是值得的。
黑袍人咬了咬牙,袖中的手一翻,祭出了摄魂幡,瞬间阴风阵阵,响起凄厉的鬼叫。
白玄商目光微凝,双手暗暗掐诀,忽地一只泛着凉意的手缠了上来,他倏地朝她看去。
循柔弯起了一个柔媚的笑,不顾他眼中的寒意,指尖如游蛇般滑向他的手臂,“大师,陪我玩个游戏好吗?”
在摄魂幡扬起的那一刻,循柔毫不犹豫地攥碎手里的东西,荒野之中骤然亮起耀目的光芒。
……
“咳咳咳……咳咳……”
屋里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得撕心裂肺,让听到的人也能感到窒息。
一个高瘦的少年端着药碗走进屋里,这是一间矮小的土屋,阳光照不进来,光线便有些昏暗,里面没有正经的家具,全都是破破烂烂。
屋里的土炕上铺着一层秸秆,秸秆的上面又铺了一层拆开的纸箱,有个老人躺在床上,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张着嘴喘着粗气,嘴里发出嚯嚯的低音。
“爷,药熬好了。”少年把药碗放到炕边,伸手顺了顺老人的背,然后把人扶了起来。
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把嗓子里的痒意压了下去,老人咳嗽得脸色涨红,此时渐渐消了下去。
少年拿过药碗,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一勺一勺地给老人喂药,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的发丝半遮着一双锋利的剑眉。
老人的味觉已经退化,喝不出药的苦涩,少年舀一勺,他就喝一勺,很快就喝了小半碗。
“别喂了,我自己喝,现在天不早了,再不上学就要迟到了。”老人去拿少年手里的药碗,那双手一看便知是做惯了粗活,手指都有些弯曲变形了,虽然努力控制着,但仍然在颤抖。
少年又舀了一勺送到老人嘴边,“不急,我跑着去,不会迟到。”
老人咽下嘴里的药,浑浊的眼睛看着孙子道:“可不能耽误了学习,咱们白家就全靠你了,当年那个给你起名的大师说了,咱们家能一飞冲天!!咳咳……”
老人太过激动,又咳了起来,少年平静地给他拍背,这样的话他从小听到大,但是看看这个破败不堪的家就知道他们家至今也没有一飞冲天,还有一句话他也是从小听到大,村里人嚼舌根来来回回就这几样,他们说他命硬,是灾星,这个说法有理有据,毕竟他出生没几年,父母就接连去世了,只有一个爷爷跟他相依为命。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让爷爷对这个大师的话深信不疑,不过,倒是托那位大师的福,他有了一个不像村里人的名字,白玄商,嗯,总比二柱、狗蛋之类的名字要好听得多。
喝完了药,老人舒服了一些,“老李开的药好像管点事,夜里睡觉踏实多了。”
白玄商道:“管用就好,我再去给你拿。”
“这药他说要多少钱?要是太贵就不拿了,得给你留着上学用,哪能都进了老李的口袋。”
“不要钱。”
老人惊讶地说道:“怎么可能?他能这么好心?”
老李不是专业的大夫,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医术,平时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就会让他看看。
白玄商说道:“这些药大多都是从山里采的,值不了多少钱,他让我帮他誊写药方抵债。”
老人的脸上多了些笑容,“还是有文化好,老李一定是看你字写得好才让你帮他写药方,但是帮归帮,可别耽误了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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