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礼午
“那可是兴国公府!”
就算是被陈家压着一头,武定侯府也比现在强多了。
她问道:“你现在难道就有更好的出头之路了?”
又耐心地劝:“人往高处走,先走到那高处再说,见招拆招就是了!兴国公府的手再长,还能管你这个女婿多少?这可是陆家!我和你父亲还在!”
严妈妈也进来说:“大爷,您也不用想得那么远,先把眼前的难处过了再说。”
陆家褫夺封号,不光是少了俸禄那么简单,以后府里的生意,外面人都不买账了。
陆老夫人垂头丧气道:“眼前你还看不出来,等翻过年你就知道了,家里的日子再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府里的脸面今日丢一点,明天缺一角。要不了三两年,武定侯府就垮了!”
说得陆争流十分难堪。
他低着头,脸上是踌躇满志,无处施展的惆怅。
陆老夫人也不忍心看到孙子这样,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关心道:“你在外面和人吵架了?”
陆争流抿了抿唇,道:“谁和您说的?”
“没人和我说,你就当我不知道了?”
陆老夫人叹气道:“你不要为这点事就堕落。七八年前陆家都熬过来了,现在还熬不过去?”
陆争流说:“祖母,孙儿没有堕落。”
“那你出去跟人喝酒吵架?”
陆争流无奈地解释:“您说的危机,孙儿也都考虑到了。所以想招几个有才学的幕僚,以后谋些产业。府里不能坐吃山空,长弓和庆哥儿还需要银子铺路。”
“偶然遇到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材,才……”
“您放心,我有分寸。没惹出什么事。”
陆老夫人倒是很意外。
孙子比她想的有志气。
她也能想出来孙子是怎么受委屈的,便用温和的语气说:“你想的都是好的,不过事情都没那么简单的。你要真为府里着想,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
早放蔺氏女儿和离。
想到在外面受的气,陆争流态度不那么坚决了,但最后也没有松口同意和离。
等他走了,陆老夫人脸色就变了,十分的冷沉,和严妈妈说:“争流说的话,倒也对。为了国公府的嫡女就跟云婉和离,到底名声不好。他又这样的固执——形势可以逼他,我不能再逼他了。”
严妈妈心里一惊:“老夫人,您是想……”
“那药还剩了吗?”
说的是庵堂里弄来的毒药。
严妈妈说:“还多着。姨娘不是停药了吗,正是没地方处置。”
陆老夫人缓缓地道:“先留着,不着急,总得一切都稳当了……不能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至少要确定葛宝儿真是兴国公府的嫡女。
严妈妈倒是想劝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可是真正的宠妾灭妻!
不像毒死个姨娘那么简单,一着不慎,陆家就要遭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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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丝堂。
萍叶和蔺云婉说:“大爷已经去了一趟老太太那里了。”
蔺云婉应了一声。
已经猜到老夫人要逼陆争流与她和离。
她闭着眼,轻声道:“要是这般平静地和离,于蔺家和我的名声都无碍。”
只不过没想到最后事情会是这样。
桃叶忧心忡忡的:“一女不事二夫。奶奶,蔺氏不会允许您再嫁了。”
蔺云婉淡淡地道:“我也不愿再嫁了。”
她很平静地说:“找个清净的庵堂度过,也十分不错。长弓能在蔺家读书,想必也不会比在陆家差。”
以后的生活肯定十分平淡了,但是平淡未必不好。
不过她的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陆家人的无耻,总是超出常人的。
直到老夫人送来燕窝、几件首饰,她的不安一下子就落实了。
丫头说:“奶奶,这些都是老夫人让送来的,还说她那里还有几根好参,蔺夫人要是用得上,您只管过去拿了用。”
萍叶都是一头雾水,直接就问那丫头:“老夫人好好儿的,为什么要给奶奶送燕窝?送这些东西?”
丫头茫然地说:“是、是老夫人让奴婢送来的。”
“萍叶,退下吧。”
蔺云婉攥了攥帕子,先让人把东西收下了,但是她并不敢用,换了衣裳就去见陆老夫人了。
老太太早知道她要来,也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淡笑着道:“云婉,你要是以为陆家为了一个兴国公府嫡女,就能舍弃你。那也是看低我们陆家了。”
蔺云婉脸色十分的冷淡。
不是她看低了,看来是她太看得起陆家了!
陆老夫人知道这么说,她是不相信的,语重心长道:“只要争流不肯放你走,我这个做祖母的,是不会再逼着他做任何事。”
“云婉,别说她是什么公府嫡女,就是公主下嫁,我陆家也不要。”
“我啊,现在只盼着你和争流好好经营家宅。”
“那葛姨娘要真是公府嫡女,你若有这个善心,放了她回去是你做了好事为长弓、为你母亲积德,你要是不想……那便算了吧!”
蔺云婉冷冷一笑。
她一个字都不信!
第96章 毒死
蔺云婉从与寿堂走的时候,脸色实在不好。
葛宝儿少有看到她气成这样子。
庆哥儿来的时候,她和儿子说:“……你帮娘去打听打听,不管听到什么都要过来告诉娘。”
老夫人已经不阻止他们母子俩见面了。
庆哥儿现在还是常常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也能过来看看葛宝儿。
庆哥儿有些不想打听嫡母的事,他噘嘴说:“娘,我们不能管母亲的事吗?”
葛宝儿摸着他的头问:“你想不想娘又被赶走?”
庆哥儿抱着她的腿,依依不舍地说:“娘,我不想!”
葛宝儿说:“那你就要听娘的。”
庆哥儿低声道:“……上次我也是听了你的。”
结果并不好。
葛宝儿神秘兮兮地笑:“庆儿,这次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葛宝儿底气十足地说:“你外祖父十分了不得!娘要是找到他们,你这辈子的路都顺了。”
庆哥儿一脸的茫然:“谁是我外祖父?”
葛宝儿还不知道。
不过老夫人肯接她回来,而蔺云婉那边都不敢出声,她回府之后不仅可以随便见庆哥儿,住的屋子也比从前好多了,伺候的丫鬟有两个二等的。
说明她那块襁褓里就戴着的玉佩,象征着十分厉害的身份。
她要翻身了!
“庆儿,她们还在斗法,娘出不去,什么都不清楚,那就暂且让她们斗去。”
“我的儿,娘是再也不舍得离开你了!”
葛宝儿紧紧抱着庆哥儿,十分的不舍得,这次说什么她也要想尽办法留在儿子身边了。
“奶奶那是怎么了?”
竹青出去消食,刚回雨杏阁,就看到远处蔺云婉的背影,似乎是动怒了。
彤柳溪柳同时扶着她,溪柳说:“姨娘,小心脚下,上台阶了。”
竹青踩着台阶上去。
回到房里,屋子里很暖和,溪柳和她说:“姨娘,奶奶不是劝您不要再操闲心了吗?您好好养胎吧。”
彤柳放好伞,给竹青手里的手炉子换了炭,也说一样的话:“就是,姨娘您这可是头胎,我娘说头胎最要紧了,一定要好好生下来。”
竹青叹气:“我天生是个操心命。”
葛宝儿的身世要是真的,她才是最倒霉的一个。
不过姨娘有姨娘的生存之道,烦归烦,倒不至于为此睡不着。
她靠在榻上,低声说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们看出来没?”
彤柳溪柳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都不知道竹青姨娘在说什么事情。
垂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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