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157章

作者:怡然 标签: 穿越重生

  谢知非转身,皱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一看到自家主子,先是一怔,随即两只眼眶水汪汪。

  “我的爷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奇装异服不说,满面风尘不说,胡子邋遢不说,怎么瘦得下巴都尖了呢!

  能有这副样子不错了!

  谢知非摸摸胡子,“爷问你话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一抹了一把泪,“小的左等爷不来,右等爷不来,心里着急,这就迎出来了。”

  应该是父亲和大哥他们着急了。

  谢知非扭头问晏三合:“住一晚上,洗个热水澡,吃顿饱饭如何?我这个样子回去……”

  谢家人得吓死!

  晏三合一点头,“吃完饭,到我房里来。”

  丁一眼睛瞪得多大似的。

  他听到了啥?

  晏姑娘邀三爷去她房里,孤男寡女……

  “还不赶紧去让掌柜备水备饭?”

  谢知非看不得丁一这副蠢样,一记毛栗子敲过去,“爷的衣裳有没有带几套过来?”

  丁一忙不迭的点头,“带了,带了,爷的,裴爷的衣裳都带了。”

  谢知非:“晏姑娘的呢?”

  丁一一怔,晏姑娘的关他屁事?

  谢知非怒上心来,又一记毛栗子敲过去,“摸不清主子心事的下人,要他做什么,阉了送宫里。”

  丁一吓得快哭出来了。

  他做错了什么?

  盼星星盼月亮的,竟然盼来了爷要把他小兄弟割了?

  朱青无奈摇摇头,把人扯到一边低声交待道:“以后做事,爷有什么,晏姑娘也要有什么。”

  丁一:“啊?”

  “别啊!”

  朱青:“一会你也去晏姑娘房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赶紧先打打腹稿,别惹爷生气,爷最近心气不太顺。”

  ……

  沐浴,吃饭。

  谢三爷顶着一张后娘脸,走进晏三合房里。

  他身后跟着裴笑,裴笑的身后跟着丁一。

  晏三合已经让李不言沏好了茶。

  她把茶盅往谢三爷面前推一推,谢三爷拿过来,喝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晏三合,这什么鬼茶?”

  “苦丁茶,给你去去火气。”

  谢知非看看裴笑:爷有火气?

  裴笑哼一声:都快冲上天了!

  谢知非:这么明显?

  裴笑:你说呢?

  晏三合:“丁一,现在季家什么情况?”

  经过朱青的提示,丁一十分恭敬道:“晏姑娘,季家的情况不是太好。”

  裴笑瞬间变脸:“怎么个不好法?”

  丁一看他一眼,“季老爷被上了刑;十二爷病危;九姑娘她……

  裴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了?”

  丁一:“两个月前,九姑娘在牢里撞墙自尽了。”

  平地炸响一道雷,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裴笑更是整个人被雷成了两半,一半是惊恐,一半是不敢置信。

  谢知非脸色苍白,“她为什么撞墙?”

  “小的仔细打听过,说是有两重原因,一重是前面被退了婚,她本来就郁结于心。

  另一重是因为抄家那日被人……她又在牢里听了几句闲话,于是就……”

  “几句闲话就上吊?”

  李不言冷笑连连,“真枉费我和小姐为着她,还拼死闹出那么大动静。”

  裴笑一拳砸在桌上,“李不言,你他娘这是说的什么话?”

  “人话!”

  李不言胸口起伏,“怎么,我说错了吗?”

  裴笑怒道:“谁像你似的,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李不言冷笑:“正因为我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所以我还活着,九姑娘但凡能跟我学上一成,哪怕是半成,她都死不了。”

  “你……”

  “你们吵得再凶,她能活过来吗?”

  晏三合眼神冷得像块冰,“后事怎么处理的?”

  丁一咬咬唇:“尸体是裴夫人领出来的,草草落了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季家女眷现在被挪到了花神庙。”

  晏三合看了眼已然没了魂魄的裴笑,“花神庙是个什么说法?”

  “原来是个尼姑庵,后来用来关犯事官员的女眷,使点银子就能见着人。”

  丁一:“裴爷,现在裴夫人隔三差五去送点吃的穿的,日子比在北司好过。”

  裴笑眼神怔怔的,像是没听见。

  晏三合又道:“十二爷是哪一房的?”

  丁一:“是季老爷最小的儿子。”

  晏三合:“他人在哪里?”

  丁一:“男眷都在北司牢狱里,裴太医十天进去帮他施针一次。”

  晏三合神色平静的又问道:“朝廷给季家定罪了没有?”

第160章 放弃

  丁一看看自家爷,犹豫了片刻:“还没有。”

  晏三合起身,“不言,陪我去外头走走。”

  李不言:“好!”

  晏三合经过裴笑身边的时候略微站了片刻,冷冷开口。

  “裴明亭,脸皮这种东西,在闺中有用,在狱里没用;

  在顺境中有用,在逆境中没用;

  在千金小姐身上有用,在一个犯人身上没用。”

  裴笑抬头看着晏三合,眼中的血色一点一点涌上来。等门一关,血色终于变成了泪,滚滚而落。

  谢知非伸手按在裴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

  裴笑别过脸,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我只防着她们在里面会不会受欺负,却没料到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熬一熬?”

  谢知非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就是为了能让季家人早/日/出/来。

  结果倒好,他们没放弃,她却放弃了!

  李不言和晏三合说得半个字都没有错,还枉费他们这两个多月吃的苦,受的罪。

  “把眼泪收收,这会还不到哭的时候,给那两个神婆瞧见了,又得笑话。”

  谢知非又拍几下裴笑的肩,目光一转,看向丁一。

  丁一扑通跪地道:“爷,小的撒了谎,是大爷担心爷的身体,命小的这里等着爷。”

  “我料到了,你起来回话。”

  谢知非:“季伯被上了什么刑?人受不受得住?”

  丁一爬起来,“前前后后挨了五十记板子,裴太医花了些银子,进去瞧了他一次,伤得不算重。”

  谢知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御史和北司那头,还是看在皇太孙的面儿上,手下留了情啊!”

  陆时审案虽然不喜欢用刑,但用起刑来绝对不会手软,五十记板子对他来说,那根本不叫用刑。

  北司那头,如果蔡四不肯睁只眼,闭只眼,别说是裴太医,就是苍蝇都难飞进去一只。

  “他……松口了吗?”

  “季大人死活没有松口,把事情都承担了下来。”

  谢知非看了裴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