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72章

作者:怡然 标签: 穿越重生

  谢知非托着腮,“但老御史那头既然敢弹劾,就应该有真凭实据,他怎么说?”

  赵亦时微微一皱眉。

  “老御史病了,先让人把弄权贪腐的证据呈了上来,淫乱后宫的证据没见着,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一件一件查。”

  “弄权贪腐的证据,都确凿吗?”裴明亭问。

  “御史台、都察院,刑部已经在调查了,但没有那么快。”

  赵亦时眼中寒意:“陛下因为这事,已经连续五天歇在御书房,后宫、前朝人人自危。”

  可不得人人自危吗?

  真要坐实淫乱这一项罪名,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谢知非蹙眉:“一个以死明志,一个穿绯衣弹劾,二者之间,肯定有一人在说谎。”

  “肯定严公公。”

  小裴爷心说小爷我都不用动脑子。

  “陆时那老东西,几十年来从来没出过一次差错,那话怎么说来着,叫箭无虚发!”

  “我那好皇叔今日一早就离开京城,回封地了。”

  这话说得既没头,又没尾,但三爷和小裴爷却听得明白。

  汉王嗅着四九城的风声不对,怕牵连到他,于是脚底抹油,麻利地溜了。

  由此也证明,严如贤这个老太监的问题很大。

  赵亦时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只怕接下来,前朝后宫都要不得太平了。”

  谢知非想到唐岐令的舞弊一案,心思一转。

  “对了,怀仁,那日在教坊司,还听到一些关于严如贤的闲话,不知是真是假?”

  赵亦时正要喝口茶,舒缓一下胸口的堵,听他这么一说,连茶都懒得喝了。

  “有几个书生说,严如贤还插手了春闱舞弊。”

  “什么?”

  这一下,赵亦时算是彻底惊着了。

  裴笑若有所思地看了谢知非一眼:“当时我们俩比你还震惊,就竖着耳朵往下听,可惜,那书生的嘴被人捂住了。”

  谢知非:“我是不大相信的,春闱这种事情,从陛下,到内阁,到礼部,无一不重视,他一个太监如何能插手?”

  裴笑冷笑:“他都能淫乱后宫呢,插手春闱算什么?”

  赵亦时坐不住,起身打开窗户。

  立秋将至,夏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将书房令人窒息的气息一卷而空。

  “若真如此,事情便不大好。”他看着夜色轻声道。

  三爷和小裴爷知道事情不好在哪里。

  春闱三年一考,严如贤插手的不知道是哪一届的考试,而太子曾做过一回春闱的主考官。

  “先帝二十三年的时候,也曾出过一桩春闱舞弊之事,当时的主考官是唐岐令。”

  赵亦时声音发沉:“据说也是与宫里太监内外勾结。”

  谢知非瞄了裴笑一眼,“怀仁,你详细和我说说先帝二十三年的那桩舞弊案?”

  赵亦时转过身,无奈道:“我就知道这么多。”

  小裴爷本来还盼着他能多漏出几句,“案卷都没见过?”

  赵亦时摇头,“牵扯到前太子,事儿太敏感,据说这桩案子连同前太子的巫咒案的案卷,都封印起来了,凭他是谁,都不允许查阅。”

  完了!

  我牛皮吹大了!

  “这事你们两个听过就忘,千万不要再提起。”

  赵亦时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指了指宫里的方向:“是那一位的逆鳞,半点都提不得,谁提谁死!”

  “谁,谁想提啊。”

  裴笑吓得心砰砰跳,赶紧把话岔开。

  “得了,得了,不说这些杞人忧天的事。对了,那天花魁,怀仁你赢了还是败了?”

  “赢了!”

  小裴爷:“那快说说,花魁的滋味如何?”

第275章 翻墙

  “只聊了聊诗词歌赋,并未如何。”

  “你这是暴殄天物!”

  小裴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还好意思替我臊?

  赵亦时朝谢知非递了个眼色,“小裴爷,谁瞒着二老,跑谢家去提亲了?”

  落井下石的事情,三爷最喜欢做,“怀仁你说漏了,他还带了个王媒婆呢!”

  赵亦时:“这事臊不臊?”

  谢知非摸摸鼻子:“他不臊,我臊。”

  小裴爷:“……”

  赵亦时:“对了,五十,人晏姑娘是怎么回他的?”

  谢知非:“晏姑娘说‘请府上长辈出面,带着媒人,挑个黄道吉日,拿着拜帖再来。’”

  赵亦时:“说人话。”

  谢知非:“说人话就是——滚蛋吧,别祸害我了。”

  戳心啊!

  裴笑在心里“呸”一声,“谢五十,做人要厚道,嘴上要积德,小心报应到你头上。”

  谢知非一愣,“妈……的……”

  裴笑刚一占上风,就得意洋洋,“你叫爹的也没用。”

  谢知非一脚踹过去,“姓裴的,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裴笑机灵闪开:“姓谢的,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不如,我虽然臭,但是硬,你硬吗?”

  谢知非足足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小子在挑衅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能忍吗?

  才怪!

  谢知非一边卷衣袖,一边冲赵亦时嚷嚷:“怀仁,你闪开点,拳头不长眼,小心误伤友军。”

  小裴爷冲赵亦时伸出一只手,“怀仁,救我,这狗畜生要咬人,我才是你的友军!”

  赵怀仁沉了一晚上的嘴角弧度,彻底扬起来。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三爷与小裴爷的嘴角却沉了下来。

  两人暗戳戳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心。

  ……

  静思居里。

  李不言慢慢揉着晏三合的伤脚,问:“感觉怎么样?”

  “还疼。”

  “正常反应,以后每天我都替你揉一下,保证你再过半个月,就能在地上活蹦乱跳。”

  李不言嗅嗅鼻子,“沈太医的跌打膏果然是好的,好几天了,这膏药味儿还这么浓。”

  一抬头,发现晏三合虚着两只眼睛,魂儿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还能飞到哪?

  多半是在想静尘的事呗。

  李不言轻轻把她的伤脚放下,起身吹灭烛火,刚要躺在竹榻上,忽的脸色一变,冲到窗边,猛的一推窗,厉声喝道:“谁?”

  四目相对。

  某个人嘿嘿干笑:“我,有事。”

  “小姐,窗外有个采花贼说有事。”

  李不言重新把烛火点上,“放进来,还是不放进来?”

  “不用放。”

  谢知非走到窗户边:“就几句话。”

  这话听着很有几分委屈。

  晏三合撑着坐起来,“不言,给三爷倒杯温水。”

  这便是请他进来的意思。

  谢知非从窗户轻轻一跃,在屏风外坐下,也不等李不言把温水倒过来,便低低开口。

  “刚刚得了个消息,二十三年那桩舞弊案的案卷,被封存了。”

  怪不得大半夜的,他要翻墙进来。

  “三爷大话说早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