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274章

作者:怡然 标签: 穿越重生

  “放不下。”

  祖宗双手搁在脑后,眼睛看着帐顶,“她在京城有什么背景?就一个李不言跟着,还是个冲动没脑子的。

  解静尘的心魔是为着四舅母,人家有情有义帮咱们,咱们到关键时候,撒手不管,不就显得无情无义了?”

  小裴爷蹭的坐起来。

  “再说了,季家还是她救的呢!”

  “所以,你是想……”

  谢知非故意慢吞吞地没把话说下去。

  小裴爷什么性子,立刻接话道:“还是得帮帮的,哪怕明着不行,暗戳戳也成啊!”

  谢知非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床头,眼神盯着小裴爷,这眼神含着笑,有些炽热,有些欣赏,也有些温柔。

  这人总是这样,嘴上比谁都损,但心肠比谁都软。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小裴爷被他看恼了,“老子不搞断袖的,再看你都没戏。”

  “神婆让我给你带个讯儿。”

  谢知非所答非所问:“她说,男女之间,情爱最短,情谊最长。”

  “没了?”

  “没了!”

  小裴爷呆坐半晌,喉咙轻轻的动了一下,半天憋出一句话:“由奢入简难啊!”

  谢知非轻笑一声:“你这么待她,不枉她叫你一声裴明亭。”

  小裴爷:“……”

  “到现在,她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谢知非抬脚踢了他一下,“恭喜小裴爷,早我一步成了神婆的挚友,以后在神婆面前,劳烦多帮我说几句好话。”

  小裴爷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得意,随即一想不对,抬脚踢回过去,“我和你说正事呢,你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就是正事。”

  谢知非收了笑,“既然你们是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小裴爷说得很对,咱们暗戳戳的帮,明嚷嚷的不要。”

  小裴爷来劲了,“说,怎么暗戳戳的帮?”

  谢知非:“推波助澜。”

  小裴爷两条眉毛挤一成堆,“小裴爷今天晚上只带了人来,没带脑子。”

  谢知非:“不用带脑子,事儿简单,就找几个小叫花嚷嚷说严如贤插手春闱的事。”

  小裴爷脑子还是没跟上:“然后呢?”

  “然后啊……”

  谢知非看看窗外,“就能由此案,谈到彼案;再然后,我们就没事去酒坊喝喝酒,茶肆喝喝茶,顺道的听听墙角呗。”

  “妙啊!”

  小裴爷一拍大腿,“这一招我怎么没想到?你脑子怎么长的,轻轻松松就能想出招来。”

  轻轻松松?

  三爷我从别院出来,脑子就开始打着转呢,云淡风轻那都是装出来的!

  “明儿开始,咱们分头行动。”

  “听你的。”

  小裴爷心里的结打开,困意袭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汪汪道:“把李大侠也叫上,这人干啥啥不行,打听消息第一名。”

  不用叫!

  这一招他能想到,那丫头也一定能想到,李不言明天肯定不在府里。

  谢知非扔一个枕头到脚后,小裴爷接过来,又一个哈欠打完,轻声道:

  “五十,她说那样的话,是不是隐晦地暗示我,在情爱线上再挣扎挣扎?”

  “施主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谢五十,你给老子滚蛋!”

第277章 试题

  立秋一过,整个谢府就找不着三爷的人。

  若是往年,谢道之十有八九要让老大把人揪回来,小儿子魂魄浅,七月鬼月,怕他在外头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今年谢道之屁都没放一个。

  一来家里有个能和鬼神打交道的神婆,二来他也想做做样子给世人看。

  除了三爷,还有一个神龙不见首尾的人,便是李不言。

  李大侠天不亮就翻墙出去,天黑了再翻墙回来。

  谢总管撞见几次,想着这人用剑威胁过他,于是逮着三爷在家的时候,颠颠地跑去告状。

  三爷听完,轻瞄淡写的扔下一句“谢小花,庄上的粪坑离你已经很近了”,便扬长而去。

  谢总管痛定思痛了整整一夜后,心说爬墙算什么,杀人放火老子也只当没瞧见。

  谢小花哪里知道,李大侠之所以翻墙出去,是为了节约时间;翻墙回来,是每天在茶馆喝多了茶,憋尿憋的来不及走角门。

  刚开始几天,李不言一无所获。

  七天之后,她才在书生聚集的茶馆里,听到一点东西。

  先帝二十三年春闱前,有个姓秦的商人向书生兜售春闱试题,一份卖五百两银子。

  所有人都以为这人是个骗子,想趁春闱骗一笔,但有几个家中有银子的书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买了下来。

  结果还就真是春闱考试的试题。

  学子们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十几年,就为拼个前程。

  断人前程,就如同杀人父母。

  学子们一怒之下就跑去礼部大闹,事情惊动了先帝,先帝命三司彻查,最后查到了唐岐令的头上。

  晏三合:“那试题是怎么泄漏的呢?”

  李不言摇摇头,表示自己只听到了这些。

  这些已经很好,至少这个案子的框架成了形,至于里面的种种细节,普通人一定是不知道的。

  “对了,三合,这个唐岐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怎么说?”

  “说他披着一张大儒的皮,背地里尽干些男盗女娼的事,还最喜欢包养戏子。”

  李不言咬了下唇:“还说,他不续弦,是爱慕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舍不得她嫁人。”

  “什么?”

  晏三合狠狠惊了一跳,“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说唐大小姐十九岁还烂在家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晏三合目瞪口呆。

  是无中生有?

  还是无风不起浪?

  如果是前者,倒也罢了;如果是后者……

  晏三合简直无法想象下去,指着自己的脚,道:“刚刚沈太医换药的时候说了,再有七天,我就能出门。”

  再也坐不住;

  一天都坐不住了。

  她必须要亲自去查这个静尘,以及她身后的唐家。

  “对了,有件事情忘了和你说,这几日在茶坊里,常常能碰到小裴爷和黄芪。”

  一主一仆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偶尔还和她调笑几句。

  李不言感叹:“怪不得人人都想考科举当官儿,做官的日子也忒舒服了。”

  晏三合愣了片刻,眼中露了一抹了然,“不必羡慕他,不言,你替我揉脚,一会再扶着我去院子里走几圈。”

  “在家憋死了?”

  “已经憋死过去好几回了,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过。”

  “你啊……”

  “就是吃苦的命。”

  走几圈,除了脚腕使不上力,别的没有异常,真像沈太医说的那样,一天好过一天。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让汤圆扶着你多走走。”

  李不言一勾头,“汤圆呢,怎么一晃人又不见了?”

  “十四、十五谢府做法事,还得准备三爷的寿辰,府里人手不够,她被大奶奶叫去帮忙了。”

  李不言想着三爷的心思,试探着问:“三合,咱们要不要给三爷备个生辰礼什么的?”

  “不必。”

  “为什么?”

  “他是谢府的宝,多少人等着送他生辰礼呢,不差我们这一份。”

  “他们送他们的,咱们送咱们的,心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