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台烟雨中
他这个人,偏执阴暗,睚眦必报。
上次的事,沈封想看萧越狼狈地葬身狼腹,最后不仅没有得逞,那两只獒狼反而都死了,所以他一定怀恨在心。
而沈封近来知道了自己在讨好萧越的事,按照沈封对萧越的了解,他肯定也知道萧越性子刚烈,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一定会让萧越更加难以驯服。
真是会算计人心。
可惜她虽然一贯与人为善,可并不代表她会任人欺负。
沈晚的伸出莹白的五指,放在月光下虚虚一握,转过身对萧越盈盈一笑。
“萧越,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撑腰。”
萧越看着霜白月光下沈晚浅淡的笑,瞳孔猛然紧缩,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案几边缘,手背上青筋突出。
等到沈晚的最后一抹衣角消失在侧殿时,萧越才缓缓回过神来。
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萧越静静地坐着,神色晦暗不明,眸色愈发幽深。
从前他恨沈晚,想着怎么报复她的时候都是脑中疯狂勾勒她浑身污浊,在乱军中挣扎,无助地哀求他的模样。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只想看她在自己.下,满身污浊,无助地哭泣,狼狈地求饶的模样。
想,太想了...
不知到那时,她还能像刚才那般,笑得如此光风霁月么。
她越是犹如九天明月,瑶池仙子,越是纤尘不染,他就越想将她.脏!
思绪一旦打开,就如同洪水一般倾泄而来。
萧越刚才被冰水平息下去的,又重新立了起来。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次不是因为什么药效,是实实在在的、明明白白地,对沈晚的念想。
“呵,人非草木,有欲念也是常情么?”萧越声色喑哑,一字一句呢喃道。
昏暗的殿中,萧越的脸被浮浮沉沉的烛光照得愈发邪魅,他的薄唇缓慢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尾的朱红泪痣愈发红艳,像摄人心魄的妖怪。
他慢条斯理起身,眸光漆黑阴沉,一步一步走向还未来得及收拾好碎瓷片的内殿。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一片碎裂的白色寝衣,轻柔地抚着,就如同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低头,将鼻尖埋进碎裂的寝衣里,贪婪地嗅着,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余温与少女独有的馨香。
而后,捏着那片寝衣的手缓缓地向下。
一同包裹住。
......
不够...
根本不够...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脑内勾勒的画面越来越疯狂。
动作越来越迅速。
黑暗中,软毯上逐渐晶亮点点。
......
暗夜无边,沈晚这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稳。
除了她被挂在城楼上的那个可怖的梦境, 那个不可言说的梦境又重新席卷而来。
春寒料峭,帐内却生暖。
醒来时,沈晚发觉自己早已汗湿两鬓,呼吸渐渐从紊乱逐渐平复下来。
沈晚侧过身,无声叹了口气。
做那个城楼上的梦也就罢了,因为那是她最害怕,最想要改变所以日日放在心上的事,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那个让人难以启齿的梦境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她喜欢萧越,只是出于读者对书中角色的喜爱,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她对萧越好,也只是为了刷好感度改变自己的结局罢了。
至于男女间的感情,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将何处所终,但他与萧越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来,她见证了萧越与江凝情深一世,她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来,只有江凝那样美好温柔的人才能将萧越拉出深渊,也只有萧越有不计较江凝出身的魄力,许他尊贵的后位,与她苦尽甘来后,执手共看江山。
天造地设的一对。
至于她自己么,带着自己现代时的择偶观,她觉得若要在这里找一个归宿,喜欢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合适。
用这本书的古代背景说来,大概就是不求伉俪情深,只求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安安稳稳过日子就相当好了。
人的一生虽不过几十年,但哪有每天都有新鲜事呢,大部分时间都是平淡到有些枯燥的日子。
但她很喜欢这样平淡安稳的小日子。
细水长流的日常中,其实也藏着很多不易察觉的幸福。
如暖暖的阳光,一杯温度刚好的热奶茶,恰到好处的红绿灯。
但想来,这些平淡有时反而难求。
因为有的人,命中注定就是要颠沛流离的吧。
第14章 猛地向怀中一扯
沈晚起了个大早,想起来侧殿洒扫的宫婢与内侍昨夜被她挥退了,碗盏碎裂的狼藉还在地上没有人收拾。
她刚迈进侧殿,就看到双手环抱胸前立在桃花树下的萧越,看起来精神十分好。
见沈晚领了一班子打扫的侍婢进来,萧越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角。
沈晚走到萧越身旁,笑得清甜:“你今日心情好像很不错?”
沈晚以为萧越仍旧会保持着惜字如金的冷脸,没想到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萧越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是很不错。”
沈晚诧异抬头,萧越一双凤眸雾气横生,直勾勾盯着她。
沈晚不自觉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后退了一步。
看着沈晚的动作,萧越心里微微一哂。
只这样,就害怕了?
“公主,殿里没什么碎片,奴婢们便将花瓶桌柜里里外外擦了一道。”
沈晚听到婢女们来回话,心里略微吃惊,对着萧越问道:“你自己已将内殿收拾好了?”
萧越脑内闪过昨夜地上的狼藉,敛了敛眸子别过头。
“是。”
沈晚本来想说“你一个皇子做起这些事来恐怕不太顺手,小心又伤到”,话未出口却突然反应过来,萧越在南樾皇宫的日子和奴仆也没什么两样。
于是嘴边的话变成了“你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小心一些。”
萧越眸光闪了闪,薄唇动了动,最终只发出了一个含混不清的“嗯”。
沈晚低头看着石砖,感受清风送来的淡淡花香,听着那个有些别扭的“嗯”,微微笑了笑。
他还没学会怎么接受善意,别扭起来倒也不觉得让人恼怒。
静默片刻,沈晚看到春夏急匆匆走了过来。
“公主,您怎么在这里?叫奴婢好找。”春夏行至沈晚跟前,福身一礼。
“寻我何事?”
春夏有些犹豫道:“前些天公主不是一直念着要好好打扮去祭春宴吗?明日就到日子了,公主的妆还没试呢。”
沈晚听了这话却是疑惑,“什么祭春宴,我有说过要好好的打扮的话?”
春夏一时怔住。
看着春夏踌躇的反应,沈晚也立即明白过来,恐怕这是原主说过的话,至于祭春宴,应该是什么比较隆重的庆宴。
那她刚才那般说,不会让人疑心是假货吧。
沈晚立马接上话,“近来事太多,倒是忘记了。既然要试妆,那即刻便开始吧,明日就是祭春宴,耽误不得了。”
沈晚走后,萧越蹙眉看着沈晚离开的方向。
东芜,西凉,北齐,南樾,虽因为地域各处一方,风俗不尽相同,可这祭春宴却是四国皆有。
祭春宴,就是在初春时分,君王在祖庙祭祀祈福以求风调雨顺,而后宴请文武百官,可携家眷一同赴宴。
沈晚贵为东芜公主,看刚才她的反应,倒真的像是从未听过祭春宴一般。
但沈晚说她忙忘了,也不像是假的。
她长了一张惯会迷惑人的外表,行事作风一日一个样,让人捉摸不透。
萧越压下心头疑惑,仰头看着刚刚飞走的乌羽鸟,从袖中取出一卷小小的密信。
展开来看,“一切顺利”四个字映入眼帘,萧越无声勾了勾唇。
当初他被南樾军中六皇子手底下的左将陷害,在雪原被獒狼围攻,差点死无全尸,还沦落到东芜公主手下做奴隶。
不过如今风水轮流转,那位左将倒是先一进了狼腹。
他常年在军中行走,他那位好六哥自以为除掉他,南樾军就可以为他所用么。
可惜,他永远低估了军心二字。
公主殿。
铜镜中的少女,如瀑青丝被高高挽成一个惊鹄髻,华贵又不失灵动,满头珠翠,十二尾金步摇轻颤,耳垂缀一颗明月珰,更衬肌肤如雪。眼尾晕开一层粉脂,樱唇一点朱红,娇俏动人。
春夏与秋月站在沈晚两侧,都笑吟吟地说道:“天底下就没有见过比公主更好看的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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