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恶毒女配,病娇男主囚我爱他 第12章

作者:楼台烟雨中 标签: 穿越重生

  沈晚伸出指尖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看着镜中一颦一笑都般般入画的人,差点认不出来自己。

  沈晚忽而想起一件事,春夏来找自己时所说,看得出来原主是很重视此次祭春宴的,只是不知原因为何。

  那饰官为沈晚的眉心点上最后一瓣桃花时,放下描妆笔,福身一礼,心下有些惴惴,开口问道:“公主殿下,今日的妆叫做桃花面,不知公主可还满意?”

  沈晚不加思索答道:“满意,当然满意。你有一双如此巧的手,叫我好生羡慕。”

  那梳头的饰官怔住片刻才又行礼道了一句“多谢公主夸赞”,心里却忍不住想,公主也不似外头传闻的那般凶煞。

  沈晚拿出妆奁中取出一串翠玉珠子,拉过那饰官的手,替她带上。

  “你的名字叫什么?你以后就来公主殿专门为我梳头吧。”

  那饰官得了赏,又听到公主柔声细语对自己说话,一时间神思都感觉晕晕的,连声应道:“奴婢巧慧,谢公主垂青。”

  沈晚对着铜镜左右端详片刻,终是忍住了贴着铜镜亲一口自己的冲动。

  一朝魂回豆蔻年华,看着春光中明眸皓齿的自己,真的很难不爱!

  不经意间,沈晚忽然瞥见妆奁旁边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好奇地拿了起来,打开后发现是一根素色的白玉簪子。

  那簪子虽然样式简单没有雕刻什么花纹,但质地十分通透,触感温润,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绝非凡品。

  沈晚心里奇怪,这簪子看起来就是男子用来挽发的,为何原主还用了这么一个精致的木盒装起来。

  不过左右现在也已经成未解之谜了,还不如物尽其用。

  想到此处,沈晚拿着簪子,提起烟粉色裙摆,向侧殿跑去。

  春光晴好,莺啼婉转,满苑桃花半开未开。

  萧越不经意间侧过头,竟一时未能移开目光。

  正殿通向侧殿的那道长廊尽头,沈晚一袭烟粉色长裙,纤纤小臂挽一段如云雾般的轻纱披帛,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穿行过苑中将开的桃花林,提着裙摆向自己跑来。

  等到沈晚头上步摇和腰间禁步的清脆叮铃声在自己面前响起时,萧越才恍然回过神来。

  “萧越,这个就送你吧。”沈晚举起那根白玉簪子,递到萧越手边。

  萧越尚且还在理清自己方才为何失神,没有接那根簪子。

  沈晚见萧越没有接的意思,索性拉起萧越的手。

  白嫩的小手还不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的一半,却轻柔地抚开了蜷缩的手指,将那根白玉簪子放在了萧越的掌心中。

  “你的衣服里有好几身白衣吧,和这簪子很是相配。”沈晚对萧越盈盈一笑,转身欲走。

  萧越低头看着掌心中那根白玉簪,触感清凉温润,还有余温残留。

  春风将沈晚臂间轻若云霞的披帛吹起,轻轻拂过萧越的指尖,撩起一阵痒意。

  那痒意在萧越心中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一圈一圈漾开。

  萧越眸光陡然幽深起来,猛然抓住那抹即将拂过指尖的粉色披帛,向怀中一扯——

第15章 水墨古画中之人

  沈晚刚迈出一步,却猝不及防被身后的力量扯得踉跄,重心不稳,慌乱中回身在一片坚实上一撑稳住身形。

  沈晚站稳后,抬头一看,自己的右手正抓在萧越的衣襟上,左手正撑在萧越劲瘦的腰际。

  萧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此时眉眼低垂,眼尾上挑,没甚么表情,显得面色十分不悦。

  沈晚面上一阵微红,慌忙站直身体,将手从萧越身上移开,却一时疑惑方才那股力量是怎么来的。

  萧越淡淡看了一眼身旁,沈晚顺着萧越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搭在旁边桃花树一截枯掉的枝桠上的披帛。

  沈晚一边收回披帛,一边呢喃道:“唔,原来是不小心挂在枯枝上了么。”而后沈晚抬头对着萧越无比自然地说道:“谢谢你啊萧越,若不是你我就摔了,可怜我的新裙子。”

  沈晚走后,萧越伸手抚过被揉皱的前襟和腰际的衣裳,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第二日祭春宴,沈晚起了个大早,几位梳头描妆的饰官前前后后一番忙碌,连每一根发丝都给她收拾得精致无比。

  祭春宴开在朱雀台,离公主殿尚且还有好一段距离,沈晚即将要攀上抬舆的脚步一顿,突然转身。

  春夏和秋月异口同声道:“怎么了公主?可是有什么东西忘取了?”

  沈晚摇摇头,“你们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沈晚捏着裙摆,一路跑至侧殿门口。

  萧越看着盛装打扮一副要出门的模样的沈晚,蹙了蹙眉——这人今日该去祭春宴才对,跑来这里找他做什么。

  沈晚一进侧殿的门,就看见面色霜冷的萧越。

  沈晚走到萧越面前,柔声笑了笑,似是嘱托般喋喋不休了一长串。

  “我今日要去赴宴,临近夜里才能回来吧,你一个人留在公主殿里,好生吃饭,好生睡觉。”

  “若有什么事,你只管记下来等我回来告诉我就好了。”

  “若有人来找你生事,你只管报我的名就好。”

  萧越听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少女,掩在袖口下的手蜷了蜷。

  好生吃饭,好生睡觉。

  她拿他当三岁小孩吗。

  可是他听着那些话,不由自主地,昨日披帛拂过指尖带来的痒意似乎又重新在心头滋生。

  萧越没有回应也没有打断沈晚的话,只是在沈晚喋喋不休时,一双眼眸漆黑又锐利紧紧地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

  那口脂点上沈晚本就娇嫩地能滴出水般的小嘴,更衬得两瓣柔软娇艳欲滴。

  真想尝尝...那口脂的滋味...

  这个想法一出,萧越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

  果然是卑贱的。

  萧越鼻尖溢出一声对自己的哂笑。

  沈晚听到那声带了些轻蔑与鄙夷的笑,不由滞住,而后反应过来,自己不过一日不在殿中而已,怎么就像要出十天半个月的远门似的。

  难怪萧越不耐烦。

  沈晚顿住话头,讪讪笑了笑。“那我走了。”

  萧越声色依旧淡淡:“恭送公主殿下。”

  ......

  元贞二十年,祭春宴,朱雀台人声鼎沸,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沈晚是公主,席位在东芜皇帝的右侧。

  这是沈晚传过来后第一次看见原主的父皇。

  两鬓已经星星点点,脸上神色瞧不出喜怒。

  瞧见沈晚,他脸上倒是带了抹笑,“晚晚,父皇整日事忙,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你了,近来可好?”

  沈晚回想着着书中对东芜帝的描述,夜夜笙歌醉梦,压榨百姓,猜忌贤才,虐杀功臣,偏偏还要装明君样,心里不免觉得十分不自在,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晚福身行了一礼,语气轻快,“谢父皇关心,儿臣很好。”

  好在东芜帝也没有与她过多纠缠,沈晚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沈晚其实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何况她后来知道了,祭春宴本意是为百姓祈福以求风调雨顺,春耕秋收得好收成,现在一看倒是变成了权贵之间攀亲结戚的场合。

  百无聊奈中,沈晚默默在心里盘算着四王沈封的事。

  沈封几次三番差点让萧越死掉,不管是他拦了自己的路也好,还是他本来就品性恶劣残暴也好,她都要给沈封尝个苦头。

  但要论起报复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人是最简单的,要诛心却是不易。

  四王有夺嫡之心,他和他母妃这么多年的筹谋虽然没能让他如愿以偿坐上太子之位,但实力任然不容小觑。

  恐怕沈封梦里都在筹谋如何除掉沈策坐上太子之位。

  要诛四王的心,最明了的便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无可能坐上太子之位。

  一个计划在沈晚脑中渐渐成形,但关键的环节总是缺少点什么无法串联起来,此是思绪正好又被宴上喝彩声打断。

  沈晚也只好先压下这件事,观察着场上。

  沈策率先起身对着东芜帝道:“父皇,儿臣近来听闻近来梨花苑有支戏曲班子颇受追捧,儿臣听过他们唱《梨花落》,确实是不错,于是儿臣特意让他们排了一曲《春和》,以表儿臣对春祭的祝愿。”

  “准。”

  沈策拍了拍手,立即上来几个粉面戏子,穿着花团锦簇的戏服,排好阵后便咿呀婉转唱起来。

  沈晚观台上的伶人,虽个个粉黛扑面,长得白净削瘦,颇有弱柳扶风惹人生怜的盈盈之姿,但却实打实的都为男子。

  一曲唱罢,腔调确实绕梁,但沈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沈晚留心观察着那支伶人队伍。

  却见那些伶人叩谢赏赐后,有一位穿粉的路过沈策身旁时,被沈策摸了一把垂在腰际的手。

  这个动作极为微小隐秘,若不是沈晚留意观察,恐怕根本发现不了。

  沈晚看到这一幕后,娈宠二字浮上心头。

  刹那间,刚才对四王沈封的计划中没有串起来的关键环节忽然被接连起来了。

  不仅如此,还能用上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之计。

  沈晚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拿起面前的酒杯浅浅酌了一口。

  待沈晚放下酒杯不经意间侧头一看,不由愣住。

  席间不远处,一人着青色官袍,眉目舒朗,芒寒色正,清冷出尘。

  他端坐席位上,与周遭的吵嚷格格不入。

  沈晚打眼看去,恍然以为是什么水墨古画中的人从画中走了出来。

  那人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沈晚的目光,向沈晚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一双眸子波澜不惊。

  四目相接一瞬,沈晚便看见他敛眸,微微颔了颔首算作行礼,而后别开了眼。

  沈晚莫名觉得这人虽然礼数周全,但仿佛并不怎么待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