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恶毒女配,病娇男主囚我爱他 第14章

作者:楼台烟雨中 标签: 穿越重生

  梦中沈晚根本没来得及赶去救下狼爪下的萧越,她赶到时,萧越早已毫无生机地躺在冰凉的牢笼中。

  她在牢笼外,茫然无措地抓着牢笼的铁栏杆,看着那个早已经血肉模糊的少年,悲从中来。

  “萧越...对不起...”

  “对不起...萧越...我没有护住你...”

第18章 诛心(1)

  沈晚一觉惊醒,从石桌上直起身,满肩头落花簌簌落下,沈晚伸手一拂,拂了满手花瓣。

  还好只是梦。

  沈晚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方才恍然间总觉得有发丝垂落在脸上,痒痒的。

  沈晚起身理了理裙摆,她今夜要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一场好戏要演。

  第二日一大早,沈晚便去了东宫。

  一进门,沈晚果然看见祭春宴上那班唱春和的伶人,沈策在优哉游哉被环绕其中,闭眼听曲儿。

  “太子哥哥好兴致。”

  沈策见沈晚进门,只睁开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合上眼睛斜倚在檀木椅上。

  “你有什么事?”

  沈晚见沈策对她突然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放下心来。

  沈晚想着书中一个娇贵蛮横的公主应该有的做派,掐着嗓子娇滴滴开口对沈策道:“太子哥哥,昨日你那戏班子唱的《春和》可是让妹妹好生念了一晚上,那些粉面小生也长得真是不错,不知太子哥哥可愿将人借我用几天?”

  沈策听到沈晚的话,立马睁开眼,“借你用?本宫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人请过来。”

  沈晚心下了然,这戏班子现在可不是简单的戏班子,名义上是伶人,实则是沈策的男宠。

  现在沈策正在兴头上,怎么会舍得忍痛割爱,但她的目的倒也不是真的要争人。

  沈晚假装听到沈策的话恼怒,起身捏着裙摆急声道:“不过一个戏班子,太子哥哥是东芜的皇太子,有什么难弄来的?太子哥哥不愿借我,恐怕是因为如今正在兴头上宠着吧!那里舍得忍痛割爱?”

  沈晚话中暗指沈策豢养娈宠,当下几个粉面小生神色都惴惴不安起来。

  沈策见状却是嗤笑一声,“宠着就宠着了,你待如何?皇妹,你也说了,本宫贵为太子,养几个娈宠算得上什么事?”

  沈晚假装被沈策的话气到,提着裙摆就要离开,临走前愤恨地对沈策道:“养娈宠自然是没什么!太子哥哥小心宠过头了,被人编排是在人下的那个,到时候父皇降罪,可别后悔今日没将这几个小生借我赏玩几日!!”

  看着沈晚愤愤离开的背影,沈策不以为意,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手指轻点,合着那些伶人的唱腔打拍子。

  良久,沈晚的一句话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被人编排在下,父皇会降罪么。

  是了,父皇最看重东芜皇室威严,养娈宠和屈居人下可是后果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件事。

  想到这里,沈策的目光陡然幽深起来,唇角缓慢勾起一抹笑,“来人。”

  屋檐上应声而出一个通身玄黑暗卫打扮模样的人,那人恭敬地跪在沈策面前,“殿下有何吩咐?”

  “去京中那家南风馆,挑个身材魁梧,体格健硕的倌儿过来,做得隐蔽些。”

  那暗卫得了吩咐,一个旋身出了东宫墙头。

  身形隐在不远处的沈晚,看着东宫的动静,脸上浮现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她要借沈策的手,诛沈封的心。

  沈晚回宫后,换上轻便的寝衣,任由巧慧将她繁复的发髻拆开来,梳了一个素静的发型。

  像巧慧这种梳头饰官,不仅手下功夫要灵巧,发髻的样式要会得多,还要精通按摩之道,梳头时要会按摩,疏通头上的穴脉。

  沈晚想着昨日夜间巧慧说的话,便出声问道:“你手下那个小徒弟,每日都给四王梳头么?”

  巧慧在一旁恭敬答道,“回公主的话,正是如此。”

  沈晚手中把玩自己的头发,一边道:“你告诉他,本公主不但会帮他平了债,还会妥帖安排他的父母,只要他帮我做一件事。”

  巧慧手下动作顿住片刻,随即跪在地上,“谢公主开恩。”

  沈晚将巧慧扶起,“你不问问是什么事便谢我的恩?若这件事会要了他的命呢?”

  巧慧连连摇头:“公主有所不知,四五他这人极为敬爱父母,是出了名的孝子,他进宫多年,唯一挂念的便是自己越来越年迈的父母。偏生他的月俸还要拿去填债不能供养父母。如今公主让他的父母能安然度晚年,即便他这条命给了公主,他也断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沈晚听到后微微叹息,对着巧慧道:“放心,此事并不是什么九死一生之事,只要他梳头时换一种头油便罢了。如果他梳头时能不因为胆怯而露破绽,此事便稳妥。即便日后事发,我也定能将他保下。”

  巧慧听了沈晚的话,当即明白过来沈晚要做什么,连声应下。“公主放心,我一定好好与他说,此事与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

  沈晚点点头。

  沈封平日最是谨慎,各项吃食都要有人验过,要做手脚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不有了四五这一环,如此一来,便已经万事具备,只剩下太子沈策的东风了。

  ......

  四王殿中,沈封斜倚在竹榻上,手里拨弄着一串翠玉珠子,他感受着饰官在头上恰到好处的力道,如往常一般惬意地闭上眼。

  直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耳边。

  沈封猝然睁开眼,不徐不疾问道:“今日这头油的香气怎么好似与往常不同?”

  四五专注着手上动作,似乎没听见将沈封语气中暗藏的探究与审视一般,还如往常一般恭敬开口道:“回殿下话,头油许是换过了。昨日奴才才听制香阁的人说,近来京中花开得多,能制的香便也多了起来。”

  良久,四王没再说话,任由四五在头上按捏着。

  四五给沈封梳完头,慢慢收拾着头油发梳等物什,捡好后和往常一般恭恭敬敬给沈封行个礼才慢慢退出殿内。

  等到四五刚迈出殿外时,他才伸出手堪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咽了口唾沫,而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殿内,沈封还是那般斜倚在榻上,拨弄着玉石手串,却越来越觉得困顿,还有一些微微的燥热。

  只不过春困秋乏,沈封也没有太过在意,任由自己的意识一点点模糊。

  这边四五已经大功告成,沈晚也簪着一支开败的芍药去往御花园中,那里东芜帝和太子沈策正在议事。

  东芜帝看到沈晚,便立即露出一个慈祥的笑,仿佛祭春宴那日当众用男宠事宜羞辱沈晚的人不是他一般。

  “朕的晚晚来了,快坐。”

  沈晚强压着心头不适,笑着福身对东芜帝和沈策行礼,“父皇安好,太子哥哥安好。”

第19章 诛心(2)

  沈策淡淡看了沈晚一眼,皱了皱眉。

  沈晚当真如她的生母贵妃苏氏一般,生了一副姣好的面容。

  只不过他当上太子之前,苏氏有多受宠,他的母妃便有多么不好过,所以即便是对他的位置毫无威胁的公主,沈策也一贯不待见沈晚。

  只不过今日看沈晚一番打扮,确实是明艳动人,不过发间那朵牡丹,实在是太过颓败。

  沈晚见沈策盯着自己发间出神,便伸手抚了抚那朵牡丹,对东芜帝道:“父皇,儿臣今日头上簪的是玉河牡丹,好看么?”

  东芜帝端详了沈晚片刻,忽而想起生前的苏贵妃,笑道:“好看,只不过这花已然呈开败之势,怎么不取一朵正当时的?”

  沈晚嗔怨道:“玉河牡丹名贵,虽然父皇这御花园中有好几簇,可我只偏爱粉色,寻来寻去也只剩下这一朵了。”

  东芜帝看见沈晚这小女儿情态,倒是真的生出两分慈爱来,皱眉想着,片刻后他出声道:“朕记得,这玉河牡丹...除了御花园中的,从前朕还赏了洛贵妃许多,如今都在你四哥的院子里,你便去那里折一枝来吧。”

  沈晚嘟哝到:“我去了,四哥却是喝醉了睡沉了,我也不好不招呼一声便取走了。”

  听到这话,沈策突然心中生出异样来。

  这个沈封,每逢节宴一口酒都不饮,就是怕中了道,防人防到如此微妙的境地,可今日怎么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可这摆明了,是一个好机会。

  沈策端起茶水,故作手滑,泼了自己一身。

  旁边宫婢手忙脚乱替沈策擦拭起来。

  沈策起身,对着东芜帝一揖,“父皇,请容儿臣下去更衣。”

  沈晚余光看着沈策离开,面上却还是面不改色笑着和东芜帝聊着。

  沈策行到一处偏殿,负手看着跪在脚边的暗卫。

  “去,将人送去四王殿中,让他好好受用一番。”

  暗卫走后,沈策换了身衣服,再回御花园那处亭廊的路上,沈策看着路边一簇粉色的芍药,弯腰折下一支,拿在手中端详片刻,唇角噙起一抹莫测的笑。

  还没走到东芜帝与沈晚所在的亭廊中,沈策远远地就眉开眼笑举着那支粉色芍药对沈晚道:“五妹妹,玉河牡丹虽好,但何必用败花屈就你这副花容月貌,三哥看这芍药也开得正好,正与你相配。”

  沈晚连忙换上一副欣喜的表情,接过那株芍药簪在发间。

  “太子哥哥真疼晚晚。”

  沈策十分和蔼地笑着。

  玉河牡丹已经有颓败之姿,芍药虽然开得正盛,可一齐别在沈晚发间,仍旧是玉河牡丹最显眼。

  沈晚与沈策各怀鬼胎在东芜帝面前上演了一场兄妹情深的戏,东芜帝却忍不住蹙眉,不住地打量着沈晚发间。

  沈晚和沈策默契得没有开口打断东芜帝沉沉的思绪。

  良久,东芜帝听不出喜怒地开口,“芍药虽好,终究比不了牡丹。晚晚,随父皇一同去四王处,父皇亲自为你取一朵粉色玉河牡丹,你四哥就算尚未醒酒,难道还要怪朕拿走了本就是朕赏给他母妃的花么?”

  沈晚巧笑,“有父皇撑腰,那儿臣便要多取两朵了。”

  沈策在一旁做告退状,“父皇与五妹妹去赏花,那儿臣便先告退了。”

  东芜帝起身后不动声色看了沈策一眼,想起来一事,眼前这个太子并非中宫所出,她的生母只是个小宫女,恐怕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玉河牡丹。

  “太子也同去,取一朵,奉给你你的母妃吧。”

  沈策准备离开的脚步滞住,语气中染上了几分意外的欣喜一般。

  “谢父皇!”

  沈晚一左一右跟在东芜帝身后,一路上二人陪着东芜帝聊了许多趣事,俨然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沈晚不漏痕迹看了沈策一眼,面上笑得愈发欢快,可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她此举虽然是要设计四王,算是顺手推舟给太子当了垫子。

  但这个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