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台烟雨中
沈晚耳根子一红,恼道:“你成日脑子里只有这一件事吗?”
“是啊,你才知道我坏得很。”
萧越坏痞模样尽显,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沈晚的话。
“我对你笑,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话的时候都是装的,我成天就想着怎么叫你说不出来。”
“我就是一个,想干尽下流事的混蛋。”
一句接着一句,耳边酥酥麻麻的吐息划过,沈晚说不出话来,惊得腰肢一颤。
她早领教过他爱说浑话,白日里如何细致体贴,夜里帘子一拉就变了个模样,丝毫不顾她面子薄,连哭着讨饶都不管用。
但领教归领教,沈晚还是适应不了,每回听起来仍旧觉得面红耳燥。
见怀中的人偃旗息鼓了好一阵子,萧越笑了笑。
“哄你的。你前段时间受累了,昨日也走了许久的山路,好好休息。”
“我也怕弄折了你这美人腰。”
沈晚听着这话,想起萧越完全不听她讨饶的又狠又凶的模样,忽然觉得浑身又酸痛起来一般。
原先她没生完的气此刻又重新回到体内。
不行不行。
她也得让他难受一下。
沈晚心头顿时生了个坏主意。
她忽然起身伏在萧越胸口。
手缩进被中揉了揉,又低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阿越~我的腰软得很,怎么会折呢~”
那一瞬间,萧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后,他感觉一股浓烈的燥意往四肢百骸窜。
他头一回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朵都被撩拨地发起烫来。
如果此间有月色,沈晚必定能看到平日面不改色的人脸上大片非同寻常的红晕。
但下一秒,那脸红到脖子跟儿的人突然反手压制住她。
沈晚看着撑在她上方急了的某人,颇为好整以暇道:“你想做什么?可别忘了,我今日…”
“今日怎么?癸水来了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萧越喑哑着声音打断沈晚的话。
他伸出手,捏住沈晚的下颌。
“那张.不行。”
“这张嘴不是好好的?”
沈晚听着萧越说话,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又沉默了良久,她忽然感觉浑身像被泡在开水里,已经烫得熟透了。
“你!”
“你这个!”
“流氓,变态,混蛋?怎么,想说哪个?”
萧越低低笑了一声,“不如你都说一遍,我才好把这些名头坐实了。”
“你是君子!你是君子!”沈晚连声道,“君子就该有君子的样,快些躺好安歇了!”
“我可不想当什么君子,只想当小人!”
察觉到萧越要动作了,沈晚猛地一偏头,挣脱了萧越的手。
她将自己的脸深深迈进软枕中,双手紧紧扣住床沿。
闷闷的声音从软枕中传来。
“你休想!”
萧越被她这副模样逗笑。
“好了,不想了。”
话一出口,萧越又有些后悔,总得讨点儿好处吧?
他掰开了沈晚的手,将人从枕头中捞出来。
沈晚一脱离了枕头,四肢便紧紧攀着萧越,将头迈进他怀中贴得紧紧地,生怕又有什么缝隙一般。
萧越倒是受用得很。
“那你唤声阿越哥哥。”
“阿越哥哥。”
“这么听话?再唤声夫君。”
“夫君。”
“那你的故乡夫妻怎么称呼对方?”
沈晚想了想。
先生,太太,爱人?最终她说了个比较亲昵的。
“老公和老婆。”
萧越在心中揣摩了一番,“倒是有意思,是指从年少时走到暮雪白头,到了该被人唤作阿公阿婆的年纪时还在一起么?好寓意。”
“虽然有典故,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只是很亲近的称呼了。”
沈晚感觉有些闷,稍稍抬了抬头又道:“不过你这说法倒是很好。”
“老婆?”
萧越试探着唤了一声。
萧越轻轻捏了捏沈晚的腰,“老婆,老婆,该你唤我了。”
沈晚也不是没听过萧越唤她娘子,但如今这一句老婆,是自己那个世界对妻子的爱称,感受犹有不同。
仿佛心尖儿都被他唤软了。
“老公老公老公!”
第99章 预知梦
“跪下求孤,孤会考虑留你个全尸。”
“绵绵,我好爱你。”
“沈晚,你该死!”
“孤会将你曝尸荒野,任由豺狗分食…可惜这些根本无法抵消你的罪孽!”
“我只爱你,绵绵。”
“娘子。”
声音不知何处而起,渺远又空洞,
空蒙的血雾终于散开,沈晚的眼前是握着一柄长剑的萧越。
她刚想唤阿越,下一秒萧越却将那长剑猛地刺向她的心脏。
血,好多血。
好痛…阿越…
沈晚茫然地摇摇头,心脏剧烈地痛感传来。
她抬头看见萧越眼中浓烈的恨意,一声“阿越”便就此滞在喉中。
心口涌出的鲜血铺了满地。
眼前一片血雾迎来,再睁开眼时,沈晚看见了熟悉的床帘。
纱帘慢曳,青丝交缠,被翻红浪,一片凌乱。
撑在她上方的人,螳臂蜂腰,宽阔的双肩有节奏地耸动着。
她抬眼看去,看到了萧越满眼的情欲与爱意。
“我爱你。”
“我爱你,沈晚。”
梦?
这都是从前反复出现在她梦境中的场景。
不,这两个梦都已经实现了。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记忆。
眼前的景物又开始破碎重组。
等血雾散去时,沈晚发觉自己置身漆黑的宫道中,地上全是殷红的鲜血。
血迹蜿蜒到黑色的衣摆下,沈晚抬头看,那衣袍的主人目光寒凉至极。
是萧越。
为什么…?
为什么阿越这样看着我?
沈晚倒在地上,萧越手中拿着一根长簪,扎进她的心脏。
即便在梦中,那痛感也从心脏袭遍全身。
为什么又要杀我?
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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