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画册
胤祚忙解释,“额娘怕什么,我这个就是普通的救人操作,成太医让我教他,我已经写成了册子给他了。”
成太医就是当夜给胤禌看病的太医,当日所有人离开后,成太医缠着他要学,他只好连夜写下来交给他。
乌雅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儿子这般傻乎乎的,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听,“你怎么这么傻?什么都往外说。”
“我这不是一直没想到,那日遇到了十一弟这事,才想到这个法子,能救人我是不会干看着不管的。”胤祚小声辩解道。
没了几个哥哥在前面给他挡事,那晚他胆战心惊了一夜,生怕胤禌出点什么事。
“额娘别生气了。”胤祚抱着乌雅氏的胳膊撒娇,“我以后做事肯定会小心的。”
一连修养了五日,胤禌才重新活蹦乱跳起来,为了弥补他这些日子受的苦,胤祚专门带了他们几个出宫去玩。
一早出了宫,先去离得最近的观音寺街吃了豆花和油糕,然后又去东西市逛了一圈,午膳是在新丰楼吃的。
为了照顾刚痊愈的胤禌,大部分上的都是清淡的菜,只有几道荤腥是点给其他弟弟吃的。
“咱们以茶代酒敬十一哥一杯,庆祝他痊愈。”胤禵端起茶盏道。
其他人纷纷拿起茶盏。
胤禌喜滋滋的跟几个兄弟碰杯,他很少跟兄弟们出宫玩,要不是六哥愿意带他,他怕是没机会出来。
“谢谢诸位兄弟了,尤其是六哥救了我一命,果然是九哥崇拜的人。”
吃完饭后胤祚又领着几个弟弟泛舟,不是宫里那种小舟,而是能设宴的大船,胤祚直接包了一艘。
船舱的门一关就绝了湖上的冷风,只留了一扇窗户看湖景,刚吃过饭没多久,胤祚只要了些糕点和茶。
到了下午,湖上的船渐渐多了起来,船夫小心翼翼避开其他的船,最后停在了湖中央。
四周传来喧闹繁华的声音,推盏声嬉笑声,只是中间还夹杂着几道刺耳的声音,胤祚几人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那位囤银屯兵,听说已经被万岁爷软禁了起来。”
“我听我叔父说,事情查出了些眉目。”说话的男子略带轻浮,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自傲。
“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位会被怎么处置?都已经到了那个位置还有什么不满足?”
那道轻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故作高深道:“这事…不可说不可说。”
“我倒觉得直贝勒英勇无比,很是有机会了,三阿哥和八阿哥也十分受万岁爷赏识。”
“张兄怎么还漏了一位,荣贝勒呐?”
“荣贝勒?荣贝勒跟我们这群纨绔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儒雅随和的八阿哥。”
胤祚拦住气炸了的胤禵,人家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脾气不如胤禩温和,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人妄议他二哥。
第一百二十一章
船舱外各种的灯笼逐渐亮了起来,映在湖水中,灯光拖出长长的灯影,不远处一只花船缓缓滑过,纱窗上映出舞姬千娇百媚的舞姿,引得其他船的男子伸长了脖子去看。
“六哥,我们就这么算了?八哥哪里好了,成天摆着一张笑脸,就爱仗着年长训我们。”
胤禵不屑的撇嘴,他两个亲哥哥给了他世上最好的宠爱,胤禩那种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在他这可行不通。
“那也是因为你们太顽劣了。”胤祚替胤禩说了句话,同时又十分庆幸他不在这,不然也太尴尬了。
胤禵脸色讪讪,“我们兄弟里那也是六哥你脾气最好,咱们兄弟几个多少都会有些口角,但是从来没人说过你的坏话。”
“十四弟说的对。”胤禌赞同的点了点头。
除了他额娘不喜欢,胤禌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后宫其他妃嫔对于六哥都十分喜欢,六哥大方又喜欢带着他们这些弟弟玩,原本不受宠的阿哥都多了不少机会见到汗阿玛。
胤祚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从小就人见人爱,反正自家这些兄弟姐妹里很少有不喜欢他的。
胤祚被夸的有些飘飘然,险些忘了刚才的事,隔壁的人却说的越发起劲,从他们几个兄弟的关系又说到后院的事。
“太子殿下都大婚这么多年了,真的就一个侍妾都没有,我家里那些姐姐妹妹别提有多羡慕太子妃了。”
“你还是太天真了,太子那可是除了万岁爷之外最尊贵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听说太子殿下身边养了不少清秀的宦官。”
“这怎么太子一走,京城就多了这么多关于太子的谣言。”
“说不定就是真的,只不过一直被压着。”
“这天怕是要变了。”
胤祚脸色黑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冷声吩咐何柱,“何柱,去把隔壁的几位公子请过来,他们既然那么喜欢谈论我们兄弟,想必也是很高兴见到我们。”
何柱应了一声后,立即出了船舱,阴沉着脸去了隔壁船只。
一刻钟后,船舱外响起了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少倾,何柱推开门带着六个十几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贝勒爷,三位阿哥,人带来了。”何柱禀告完退到了角落。
胤祚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几人,心里很是不爽,就这幅德行,也敢在外面大放厥词。
六人行完礼十分不安的站在原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胤祚一行人,遇到就遇到了,偏偏还说了他们的坏话。
“啪”的一声惊动了胤祚几人,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领头的一个青年开始抽自己耳光,便抽还便认错。
“草民一时嘴臭,妄议几位阿哥,还请荣贝勒恕罪,您要打要骂都可以。”
青年一开口胤祚就知道他是谁了,那个所谓说自己有最新消息的人,看来也只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至于后面那群唯唯诺诺的家伙,还没青年胆子大,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好了!”胤祚叫停了他。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是使了全力扇自己耳光的,这会脸颊已经肿了起来,再加上他原本就有些虚胖,这会更像是顶着一个猪头。
“贝勒爷肯原谅草民了?”
“让你插嘴了吗?”胤禵瞪了他一眼,然后凑到胤祚身边,小声叭叭了好一会。
胤祚听到最后神情愈发古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个弟弟还有这个脑子。
“我可以放过你们一次,但是,”胤祚故意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竖着耳朵的六人,“但是之后若遇到再说我们兄弟坏话的人,见一次打一次。”
六人面面相觑,这个按说比起下大狱要好上许多,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京城没了皇帝和太子坐镇,谁都敢议论几句。
胤祚继续道:“我也不为难你们,七日就可结束,否则以你们刚才的话,你们就是在狱中待上几个月也是正常的。”
“多谢荣贝勒,我们定会好好遵守的。”不等为首的青年反应,他身后的几人立即跪下谢恩,谁也不想自己下狱。
少倾,何柱送走了精神恍惚的六人,不同来时的,这会离开他们身边又多了两个侍卫,是为了监视几人的动作。
“六哥,为什么不把这些人送进大牢?他们这些话要是让汗阿玛听见,别说他们自己了,就是他们背后的家族都逃不了。”胤禌不解地问道。
虽然那些人没有提到自己,但牵扯到了六哥也让他不满,他这条命可以说是六哥给的,要不是九哥不让他说,他早就想跟见过的人都说一遍。
“关他们有什么用,这京城比他们官大的可不少,也能了解到究竟都有谁在议论我们几兄弟。”胤祥解释道。
胤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六哥派去的人除了监视,还有的就是记下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等正主回来一一找他们算账。
没出两日,那六人就在京城出尽了风头,下至小吏上至肱骨大臣都挨过他们的打,找去他们家中,却道是得了荣贝勒的允许。
雪花般的折子飞进了宫里。
裕亲王看着堆成小山的折子,人都有些麻了,这才安稳了几日荣贝勒又开始惹事了。
今日当值的还有马齐,他随手拿了一个折子,直接质问起了胤祚,“荣贝勒,这上面一桩桩一件件您可都认?纵容他人殴打朝廷大臣,即便万岁爷在也是要严惩的。”
胤祚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那你告我阿玛呗。”
“你…”马齐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气得脸红脖子粗。
“富察大人这是怎么了?快请太医来给瞧瞧,不能耽搁了富察大人给汗阿玛办事。”胤祐装作惊呼道。
马齐气得不轻,他家中几个小辈都因此遭了罪,找上那几家时,人家又搬出了荣贝勒的招牌,找麻烦的人家只能讪讪而归。
“我本来还想一个个找,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七弟,把弹劾我的折子都留下,等阿玛回来全交给阿玛,这些人胆敢议论皇家事,怎么也得付出些代价。”胤祚笑眯眯的道。
这话惹得屋里其他几人神色微变,京城的谣言可不少,却又都涉及皇室隐秘,这要让康熙知晓,怕是要流不少血。
裕亲王劝道:“荣贝勒这是作甚,京中最近谣言四起,他们也是无心之举,你这么做会得罪不少人。”
“王叔是替他们说话?按理说非议皇室最少都要杖责二十,严重些也要关上几个月,我不过让人收拾了他们一顿,这就狗急跳墙了。”胤祚下巴微扬,满眼的轻蔑之色。
一旁的胤祐也帮腔,“六哥说的对,总不能人家污蔑我们,我们不但不反击,还把脸伸出去让别人打,若真这样做了汗阿玛还不得骂死我们。”
康熙虽然对他们管教甚严,但是若见着他们遇事退缩害怕,第一个急的就是康熙,恨不得一巴掌把他们拍回去。
一个户部尚书一个裕亲王真是好笑,趁康熙太子都不在朝中,看他们年纪小,就想哄骗他们听自己的话。
这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第二日便没人再递弹劾折子上来,而原本的弹劾折子也少了一些。
再隔两日,京城汹涌的谣言散了一大半,毕竟谁也不想被几条疯狗盯上。
“耳边总算清净了不少。”胤祚捧着茶盏美滋滋道。
京城到处都传着他的凶名,什么一言不合就揍人,不管是谁只要胤祚看不顺眼,就会让人揍他,他可一点都不介意这些。
“六哥,四哥他们可有信送回来?”坐在他对面的胤祐问道。
胤禛上次送信还是太子被软禁前,之后再也没有一丁点消息传回来,他虽然是钮祜禄贵妃的养子,但钮祜禄家并没有给人脉的打算,所以他对京城外的事算是一知半解,更何况远在几千里外的康熙一行人。
胤祚摇了摇头,说到这他还有些气闷,他给四哥他们送了好几封信过去,一直没有回信,就把目标转向了康熙,只可惜十来封康熙只回了一封,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二哥那事查的怎么样了,汗阿玛对于这些十分厌恶,二哥这次正好踩到了汗阿玛的底线上。”
胤祐担心的眼神落在了胤祚身上,这事如果是真的,四哥一个六哥一个都跑不了,毕竟是牵扯到谋反的大事,汗阿玛估计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胤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对于谋反一说他肯定是不信的,二哥以前还有过不愿意做太子的事,怎么会又突然要谋反。
“肯定是有贼人诬陷,二哥又不缺钱不缺人,为什么要囤银屯兵?”胤祚忽然抿着唇,脸色苍白无力地看着胤祐,“你说这谣言是不是我们兄弟中间谁传出去的?”
胤祐微微一滞,他是有了些猜测,但是依六哥的性子知道了肯定会直接去找他,不仅会坏事,还容易把六哥推到危险之中。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等二哥和四哥他们回来再说。”
胤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胤礽已经被禁足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康熙领着大军击败了葛尔丹,跟随他的几个阿哥都立了军功,所有人沉浸在打了胜仗的喜悦之中,把禁足的胤礽忘在了脑后。
回程的路上康熙收到了胤礽囤银屯兵的调查结果,白纸黑字写着胤礽私藏数万两银子的事实。
“朕对你不够好吗?你皇额娘所有的嫁妆,朕给你的私产,还有你六弟给你的方子,这么多银子不够用,说,你究竟贪了多少?”康熙狠狠摔了折子,指着胤礽厉声质问道。
康熙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竟也成了贪赃枉法的人,他自认对这个儿子没有亏待之处,是他让自己失望了。
胤礽跪在地上背挺的笔直,是他大意了,让别人钻了空子,只来得及转移人手和一部分银子,最后一批来不及转移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汗阿玛明鉴,儿臣从未做过贪赃枉法的事,一年前儿臣从一个东瀛人口中得知,东瀛当地有银矿,只是当地的朝廷和权臣忙着夺权,儿臣生了贪念,便派人偷偷去东瀛运了些银子回来。”
上一篇:夫君的心上人回来后
下一篇:夫君每月给我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