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啖脑花
呼吸声杂乱,尧七七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考场的真正测试,其实就是让她们找到火灾的源头,或者阻止火灾?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与之俱来的是一股凉意,顺着脊梁爬上头皮。
她已经屏住呼吸了……
那为什么……
还有两个不同频率的呼吸声?!
她猛地将手机放下,却见面前不足三步的距离,正有一个男人死死盯着她们俩!
两人一个激灵,迅速向后退去,尧七七攥紧拳头,将钱组长挡在身后,厉声呵斥:“谁!”
钱组长将手电筒对准男人,只见他披散着的头发如同擀了毡,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黑得反光,连原本的颜色也看不出了。
他脸上胡子拉碴,黑黢黢脏兮兮,只有藏在头发下的一双眼睛还算明亮,却也闪烁着诡异的光:
“死啦——”
他拖着长音,神秘兮兮地对尧七七和钱组长道:“全都——死啦——”
“哈哈哈哈!全!都!死!光!啦!”
还不等尧七七两人反应,他就手舞足蹈地向村外跑去,疯疯癫癫又哭又笑,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正在尧七七准备追去时,刘叔家的大门打开,胖婶手里提着一根擀面杖冲出来:“谁!”
“是你俩呀!这么晚还不睡?快进来!”
钱组长好容易看见一个正常人,忙不迭就往里走。可尧七七却顿住了脚步,看了看手机,缓缓举起。
镜头对准撑着门的胖婶,点击录制键。
废墟里,缺了一条胳膊的焦黑尸体被压在朱红色大门下,一双空洞的黑色眼窝,正正面向尧七七。
*
杨晓婉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薄毯踹到一边,啧了一声,又长长叹气。
郑好闭着眼仰躺在她身边,淡然开口:“你就算把床睡塌,也不可能和尧七七住了。”
杨晓婉身子一顿,火气越发上来了。
原本郑好都已经自告奋勇和李慕云换了,谁料李慕云就跟个精神病一样,神神叨叨非要和尧七七换。
要不是因为这,她才不愿意和郑好住呢。
她背对着郑好,脊背高高拱起,闭上眼睛努力想要进入梦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房间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可每当她认真去寻找响动的源头时,又什么也听不到。
烦躁让她心神不宁,眼睛不由自主又睁开来,视线在黑暗中来回打转。
郑好被她折腾得有点不耐烦,眉头皱了皱,压低声音:“你要是不睡就出去!”
“神气什么!”杨晓婉一骨碌翻起身来,“B班了不起是吧?你这么牛,怎么没得第一?”
郑好笑了,也不睁眼,仍平躺着道:“第一怎么了?尧七七是第一,F班也是第一,可你抱得上她们的大腿么?”
“人家三个才是好朋友,当然要抱团了。不像你,明明有自己的同学,却跟我一样,落了个单。”
杨晓婉脸色一变,嘴上支支吾吾半晌:“切……有她那个同学,跟没有有啥两样!”
“哈。”郑好又干笑起来,嘲讽十足,“你可没人家脑子好使。人家和F班的关系,恐怕比跟你还强呢。”
杨晓婉坐直的身子僵了僵,想起这两天尧七七她们确实和钱组长说话较多,心里也升起几分慌乱来。
她前几个考场都是靠抱大腿一路过来的,本想着这次跟着尧七七她们能稳过,但要是尧七七她们不管自己怎么办?
万一她们和钱组长关系好,觉得自己欺负钱组长,怎么办?
一大堆问题涌入脑中,杨晓婉的头有些疼,眼前的黑暗中也隐隐冒出些白的灰的雪花来。
她有点想吐,弯着腰喘了会儿气,脑子越发混乱起来。
正是这时,门外传来响动,她猛地抬眼,就见大门口的电灯亮起。
“谁来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慧也被吵醒,揉着眼睛爬到窗边去看,“七七姐姐?”
尧七七?
杨晓婉下意识直起身子,脖子伸得老长,拽着薄毯的手紧了又紧,在没意识到的时候轻轻抖着。
她瞪大双眼,果然看到了被胖婶迎进来的尧七七。
等等!
为什么钱组长也在?!
“七七姐姐!”小慧已经打开门跑出去迎接了,大院的灯开得亮堂,连带着她们房间也被照亮。
杨晓婉心里的慌乱越发浓厚,连散乱的头发也没整理,便慌忙跳下床,往院子里去了。
尧七七和钱组长关系怎么样了?
她们为什么这么晚还在一起?
钱组长说什么了?
尧七七看向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杨晓婉只觉得脑子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混乱中摔了一个踉跄。
“你没事吧?”尧七七下意识扶起她,对上她那双充血通红的双眼,“你怎么了?”
杨晓婉喘着粗气,脚踝的疼痛让她意识回笼。
“没事,没事。”她摸着心口,狂乱的心跳让她害怕,刚才自己的思绪好似被丢进洗衣机翻搅,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行啦,那你们聊,我去烧个水给你们泡点茶。”胖婶见杨晓婉没事,便点点头,使唤小慧去取糖罐。
“郑好呢?”钱组长问,“有些事我们得一起商量。”
房间内的郑好闻言,“哎”了一声:“就来。”
只是她神情古怪,并没有看向窗外,而是死死盯着自己的胳膊。
胳膊有一些刺痛,微乎其微,不仔细感受的话很难发现。
她撩起袖子,伸手摸向疼痛的地方,眼皮一跳。
那里有一根头发。
她捏住头发,慢慢往外拉,这才发现头发已经扎进了皮肤里。
发丝在皮下缓慢抽离,如蚊子叮咬一般的疼痛细细密密,伴随着发丝的每一寸移动。
就着屋外的光,她能清晰地看见皮肤下面的细微隆起,正如同一条细长的虫子一样,慢慢爬行。
头发一点点被扯出,皮肤下的疼痛也随之缓解。可当头发被完全扯出的一瞬间,袭来的滔天恐惧却远比那疼痛叫人胆寒。
那绝对,绝对,是长发娘的头发。
第103章 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尧七七和钱组长还是住在了刘家。刘叔和胖婶两口子去了小慧房间睡, 将堂屋的大炕留给她们四个。
只是先前还说火炕硌人的小慧,这会儿却又巴巴儿挤着和尧七七她们睡一起,任凭胖婶和刘叔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劝动几分。
五个女孩子并排躺在床上, 夜晚的热浪一阵阵涌来, 就像是有谁点燃了火炕一般, 叫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小慧,小慧?”尧七七撩起薄毯,看向一旁的小慧, “你不热吗?怎么穿长袖?要不要换件衣服?”
小慧面向她蜷缩着身体,迷迷糊糊睁开眼, 却将袖口又往下扯了扯, 摇摇头:“不了, 七七姐姐。”
可她身上的汗水已经将长袖打湿, 整件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隐约透着女孩已经发育的身体,连里面的小背心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定然是热的, 脑门上的汗珠比黄豆还大, 滚落枕巾上,濡湿一片。
“好吧。”尧七七见小慧快睡着了, 便不再多说。
一旁呼哧呼哧扇风的钱组长嘀嘀咕咕:“这小姑娘们都不怕热似的,今天那淑娟不也穿的长袖?”
尧七七一愣,盯着小慧的衣服看了半晌,总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 却始终摸不着线索。
“行了, 别说话了, 快睡吧。”杨晓婉翻了个白眼, 背对着钱组长,“就你话多。”
夜晚重新陷入沉静。
闷热让人昏昏欲睡,杨晓婉听着身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眼皮也开始打架,身体也逐渐轻盈起来,像躺在随波逐流的小船上,顺水漂向远方。
半梦半醒之际,她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有人坐了起来,又好像有脚步声。
她想睁眼,但眼皮沉得像是坠了两块秤砣,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跟漂浮在水面上似的,使不上劲儿。
她竖起耳朵,努力去听身边的声音。
声音不大,像是谁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焦急地喃喃自语。
她听不真切,但能感觉到那是个男人,好像是在找什么,语气焦灼,几乎带了哭腔。
“我的……呢?”
怎么会有男人?是刘叔吗?
这大半夜的,找什么东西呢?
杨晓婉身体酸软,好像有什么牢牢压在自己身上一般。
不会是鬼压床吧?
她心里默念“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又仔细去听那模模糊糊的声音。
“我的……呢?我的……呢?”
到底丢了什么东西,非要大半夜找啊?
她心底里激起一阵烦躁,可任凭她如何努力,身体还是没办法动弹。
来回踱步的声音往火炕这边来了,大约是男人没找到东西,便来她们这儿瞧瞧,声音也随之变大了一些。
“我的头呢?我的头呢?”
“我的头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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