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寒棋皱紧眉,“你刚才是装的?”
“殿下对柳絮过敏,应该看得出来,斐某刚刚是真的过敏了。”公孙斐见寒棋伸进锦枕里的手有异动,忽的出手叩住她皓白玉腕,“找不到化尸水了?我帮殿下。”
公孙斐说话间,手指沿着玉腕缓缓上移,攀到寒棋指腹时根根穿插,慢慢握紧。
寒棋愤恨挣扎,“落汐呢,你把她怎么了?”
“封了几处穴道,不碍事。”公孙斐压的紧,任寒棋折腾几下都没推开。
“公孙斐,本公主命令你下去!”寒棋终于意识到她与公孙斐的动作过于暧昧,脸颊微红。
公孙斐是真的被气到了,倒没注意这些,就是气不过。
真的气不过。
“下去?”公孙斐一番自我理解之后忽然抱住寒棋翻了个身。
如此寒棋便压在他身上,可因为他搂抱的太紧,寒棋仍然不能起身,“公孙斐,你快松开!否则本公主赐你死!”
公孙斐薄唇微勾,眼中尽是嘲讽,“我松开,殿下就不用化尸水淋洒我了?”
想他刚刚差点死了,这个小丫头竟然兴奋成那样,善后的事都想好了!
“公孙斐!”寒棋脸颊越来越红,仿佛掐一下能滴出水来。
砰—
谁料刚刚翻身时寒棋衣袖被压在下面,她挣扎时衣袖拽着领口,使得系在领口的纽扣忽的绷开,雪白颈项赫然暴露在公孙斐眼底,还向下延伸了一大片。
数息对峙,公孙斐只觉心跳异常,刚刚褪下去的红色疹子又都默默攀爬回来。
纵然万般不舍,公孙斐还是被迫松开手。
寒棋见没了束缚,当即从其身上跳下床,揪紧衣领退出数步,转身见落汐雕塑一样立在那里,急忙过去,“落汐?”
寒棋不会武功,在落汐身上胡乱点几下毫无意义。
这会儿床榻上,公孙斐脑子里一片雪白,香销蚀骨,柔滑弹润。
情绪越发控制不住,他只觉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犹如海水倒灌进肺腑,呼吸艰难。
寒棋看着床榻上满脸胀红的公孙斐,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双眼暴突,眼睑血丝线满布,尤其公孙斐的身体就跟被人抽了筋一样的抽搐,脖子时尔伸直,颈间被无数密密麻麻的红疹包裹住,触目惊心。
装的可真像!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试探她?
刚刚经历前车之覆,寒棋一点儿都不相信公孙斐是真的过敏。
试探她?
想到自己之前的表现,寒棋觉得她须转变,万一再去掏化尸水惹恼了公孙斐,令其与自己彻底交恶,似乎对局势也没什么好的导向,莫不如……
莫不如自己大方一点!
思及此处,寒棋当即跑到梳妆台前,迅速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因为她对柳絮过敏,是以房间里自然备着褪敏的药。
寒棋握着瓷瓶急忙折转回来。
入目所见,公孙斐好像真的要死了,额头跟脖子上的筋鼓胀的好像就要爆裂一样,眼珠子也跟着鼓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狰狞恐怖,犹如地狱恶鬼,哪还有半点招财猫的样子!
寒棋站在榻前犹豫数息,最终还是不敢冒险交恶,将药从瓶子里倒出来,纵步过去把虾米一样弓缩的公孙斐硬给掰直。
“吃!”
公孙斐双唇发紫,牙齿狠狠咬着,身体不能自已。
寒棋眼见药丸塞不进去,干脆用手掰,“你倒是把嘴张开啊!”
已经装的很像了好么!
公孙斐意识已渐模糊,脑海里一片混沌,他甚至感受不到一丝触觉,便也没办法自主将寒棋喂过来的药咽下去。
呃——
寒棋陡痛,自己捏着药丸的手指竟被公孙斐狠狠咬住,鲜血忽的渗出来,“公孙斐!你松开!”
药丸顺着寒棋指尖滑进公孙斐的喉咙,一股芳香掺杂着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唇齿之间,公孙斐只感一丝清明入脑,渐渐睁开眼睛。
寒棋双目如刀,死死盯着尚在她怀里的公孙斐。
窒息感渐渐退下去,他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此前他虽也过敏,可齿间备着药,只要过敏自然会咬住牙,药嚢会破,过敏的症状就会消失,偏偏他齿间药嚢只有一枚,之前用过了。
急促的呼吸声之后,公孙斐被寒棋从怀里推开,“公孙斐,你趁机报复!”
寒棋举着被公孙斐咬出齿印且还渗着血的手指头,眼睛里喷出火星。
公孙斐暗暗调息,在那股窒息感渐褪之际整个人倾过去,张嘴就把寒棋手指裹住。
嗯?
寒棋震惊,整个人如同雕像,唯独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蹦到公孙斐脸上,“啊—”
没等寒棋彻底尖叫,公孙斐松开嘴,执手于唇朝其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身体还很虚弱,“殿下想把谁叫进来看热闹?”
寒棋脸颊羞红,愤怒至极,“公孙斐,你死定了!”
“殿下若想我死, 为何还要救我?”公孙斐抬头看向寒棋,眼睛微微弯起来,笑的无比真诚。
“本公主现在后悔了!”
就在寒棋想要动手时公孙斐忽的从床榻上走下来,行至落汐身边替她解了穴道,再一闪身,人便消失了。
落汐急忙跑到床榻前,“殿下!”
床榻上,寒棋盯着自己又有些渗出血的手指头,恨意渐渐笼罩上来,“落汐,跟我去温府。”
落汐犹豫,“殿下想去找公孙斐?”
“我要亲手,杀了他。”
寒棋准备来真的了……
鸿寿寺另一头,苗四郎正拉着沈宁看瓶子里的小虫。
沈宁原本不待见这位南诏国的使节,一来因为穿戴,花花绿绿十分的不入眼,二来不思进取,入鸿寿寺这么多年,与礼部打过的交道每年不超过五次。
但是因为北越暗蝎的事,她倒也看出苗四郎有可取的地方,便也对他没那么厌烦。
“这些小虫可作熏香用。”苗四郎打开一个瓷瓶,顿有玫瑰香味扑鼻而至,浓郁热烈,幽香醉人。
随着第一个瓷瓶被打开,又一股芬芳淡雅的味道传出来,“莲花的味道?”
“这种小虫子最喜吃花瓣,吃什么花瓣就散出什么味道,你喜欢什么味道?”苗四郎轻声开口,笑着问道。
沈宁皱眉,“你不是说有很要紧的事要告诉我吗?”
否则沈宁怎么会来!
苗四郎见刚刚还一脸淡然的沈宁皱起眉要翻脸,一脸委屈,“我以为自暗蝎的事之后,我与沈姑娘是朋友了。”
“是朋友就可以半夜三更把我叫来消遣?”沈宁冷声道。
苗四郎笑了笑,“我哪里敢消遣沈姑娘,我是真有很要紧的事要与姑娘商量。”
沈宁冷冷盯着他。
“这是兰花的香气,你觉得好不好闻?”
沈宁虽然不想闻,可味道自己沁入鼻息,的确是她最喜欢的花香。
“这只小虫我便送给姑娘,姑娘可随身带着,或者摆在礼部后堂,府里也可以。”苗四郎将打开的瓶子叩起来,送到沈宁手里。
沈宁没有接。
苗四郎仍然微笑,“赫连泽虽然死了,暗蝎也找了出来,可藏在鸿寿寺的北越细作还有很多,我想了一个办法,把其中大多数都给找出来了。”
沈宁蹙眉,“什么办法?”
“沈姑娘可别忘了,当初与赫连泽联系的人是晋国使节手底下的小厮,那小厮在鸿寿寺三年,与他有所关联人的名单,都在这里。”苗四郎说话时,将一个单子递给沈宁。
沈宁接过来,展平看时,脸上露出惊讶神色,“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无非是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虫子,举手之劳。”苗四郎浅笑开口,随即又把装着兰花虫的瓷瓶递过去,“大人以后若想查什么,我都可以帮忙。”
沈宁犹豫一下,接过来。
看到沈宁收下,苗四郎眼中笑意渐浓,“这只小虫可以持续五日释放兰花味道,且等五日后我再送只新的到礼部。”
沈宁当即拒绝,“不必。”
收下兰花虫只是盛情难却,沈宁不想叫苗四郎太难堪而已。
苗四郎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时候不早,告辞。”沈宁本心不想与苗四郎走的太近,身为礼部尚书,她须与这些外使保持距离,免得惹人闲话。
苗四郎没有挽留,“我送沈姑娘。”
叫了一个晚上的沈姑娘,沈宁终于忍不住提醒,“还请苗使叫我沈大人好一些。”
“我送沈大人。”苗四郎乖乖听话。
二人前后脚走出寝殿时,有只寒鸦从头顶掠过。
月朗星稀,风格外清凉……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是,也不是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次日一切如常,早朝周帝还刻意在金銮殿上提到贤妃案,将一切罪过都推到已经‘失踪’的鹤柄轩身上,但却没有坐实鹤柄轩就是北越细作的事实。
若说周帝是良心发现,自不是。
他只是想把自己掉在地上的面子捡起来,吹一吹叩回到脸上,还能用。
早朝之后,许多精明一些的官员心里都清楚,魏王萧臣在与当今皇上的博弈中,险胜。
至于那些糊里糊涂的官员也就糊里糊涂的听,谁胜谁负于他们而言也就那么回事儿。
值得一提的是,周帝想找苏玄璟的麻烦,将其职位降至吏部侍郎,不想朝中太子府一党出面相保,且有数人附议,此事作罢。
“皇上想弄死你的心肯定是有的。”
金禧楼,天字一号的雅室里,宋相言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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