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见萧臣发愣,温宛眨眨眼,“魏王?”
“本王今日没空,温县主以后若来,或是何时想来可提前支会本王也免得耽误县主时间,县主时间矜贵。”萧臣嘴上很冷,可看到温宛脸颊被太阳晒的泛红时稍稍挪动身体,遮住光。
高大身影落下来,温宛整个人被笼罩在里面,抬头时眸间全都是眼前这个人的影子,“那我要到哪里找你?”
找到才能支会,逻辑无错。
看着温宛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光彩,萧臣心境刹那闪出几分凌乱。
哪里?
其实上辈子只要温宛抬起头看过来,他便在。
可惜……
“县主若想找,自然可以找到。”萧臣敛尽心绪,浅声开口。
一直站在二人旁边捧着军壶的司马瑜听着难受,“魏王这就有些强人所难,县主别介意,您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魏王不在,我在……”
感受到来自萧臣眼中冰冷,司马瑜轻咳两声,“我再替县主打听魏王下落。”
温宛见萧臣心情似乎不好,“那也好。”
才不好!
司马瑜是什么好人!
有他在算什么好事!
萧臣看到司马瑜朝温宛下意识靠近,黑目望天,“时候不早,温县主该走了。”
温宛觉得天还早,但萧臣心情不好她便不想打扰。
“那我先走了。”
温宛很满足,她今日等到萧臣了。
眼见温宛带着紫玉离开,司马瑜本能想要跟过去送送。
萧臣拦住司马瑜,“刚刚那壶绿豆冰水不错,再去给本王做一壶。”
司马瑜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温宛的身影淡出视线,“近水楼台先得月,魏王你若没时间真的可以不用过来,臣自会好生伺候温县主……”
见萧臣目光冷硬,司马瑜耸肩,“一壶够不够?”
“忽然不想喝了。”
司马瑜,“……”
萧臣未理司马瑜,转身去了军营。
靖坊,深巷。
日落西山,街上行人愈少,三三两两而行。
那日在妆暖阁直跪到天黑的申虎自觉最近点子背,于是收保护费的时候顺手从街头布衣神算李瞎子那儿要了张护身符。
这会儿再往前走拐个角便能到家。
“申爷。”
轻柔甜腻的声音自背后飘际过来,申虎闻声回头,分明看到一长相倾城的女子正朝他招手。
申虎扭头看向四处,用手指抵在自己胸口,“我?”
“整个靖坊,还有第二个申爷?”女子浅笑,身姿摇曳着走过来。
申虎好色,喝不喝酒都好色。
眼下有女子投怀送抱,又恰逢是在这种幽静冷僻的深巷里,没人不说天还快黑了。
遇着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申虎根本不用客气,一脸淫笑走过去,“这是哪个店铺的小娘子,有什么困难尽管与本大爷说,但凡……”
噗-
腹间凉意骤袭,申虎还没来得及低头,腹间再次传来剧痛!
噗、噗、噗-
数刀穿插,申虎不可置信的眼睛瞪大到极点,正要反抗时一柄明晃匕首狠扎进心脏!
鲜血狂涌,喷在女子平静冰冷的容颜上,衬的那张脸仿若地狱恶鬼般恐怖骇人,尤其是女子唇角勾起的弧度,诡异阴森。
女子拔出匕首,鲜血漫天。
申虎身体轰然倒地,溅起轻尘。
女子缓缓蹲到申虎旁边,自袖兜里取出一条极为精致的手链,轻轻缓缓搁到申虎掌心。
“敢动本姑娘一根汗毛,你就要拿命赔。”
申虎还没有死,喉咙里发出咕噜声,那是鲜血堵塞喉咙的声音。
他死命盯住眼前女子,到最后一刻也没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
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暗淡的眼眶里早已没了生息。
女子起身叩上毡帽,迈步走向拐角。
死寂的深巷,申虎胸口还在涌血……
且说温宛自羽林营入城之后没有直接回御南侯府,而是去找了莫修。
伯乐坊是唯一一座位于东市的赌坊,三层楼高,装潢奢华,内里囊括大周朝现下最流行的赌博玩法,掷骰、行棋、打牌等等。
赌客非富即贵,一掷千金。
鉴于赌博是合法行当在大周朝又相当流行,渐渐便出现许多以此谋生的职业。
代赌人便是其中之一。
温宛只叫徐福将马车停在东市,自己则带着紫玉到了伯乐坊对面的一间茶馆。
入茶馆,温宛吩咐紫玉在一楼选茶,自己径直走向二楼天字号雅间。
雅间房门开启,里面坐着一人。
男子青布素衣,发髻以玉簪盘起,长相并没有多英俊但十分儒雅,长眉若柳,眼如银杏。
“莫修拜见温县主。”
温宛微微颌首,“莫公子坐。”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上一次温宛几乎是用威逼的手段与眼前男子谈成一桩生意,虽说气势上有些咄咄逼人,但也没让莫修吃亏。
“银蝶下注没有?”温宛坐在桌边,眸子瞥向对面伯乐坊,奢华无匹的建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十赌九输,唯一稳赚的就是这伯乐坊的东家。
但凡对赌,伯乐坊会向赢家抽取一定比例的钱财当作‘头钱’,哪怕伯乐坊做庄家输给赌客,头钱照抽不误。
所谓赌钱不输方,就是这个意思。
“回县主,银蝶下注五百两。”
莫修身材略显纤细羸弱,温宛上次便注意到。
他左手尾指,断一截……
第六十六章 胜在不要脸
温宛知道莫修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是左手尾指的故事,而是七年之后被苏玄璟伙同伯乐坊背后金主一起诬蔑利用骗术坑害雇主钱财,被雇主乱刀砍死的故事。
上辈子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温宛方才知道伯乐坊背后金主居然是她在無逸斋时的同窗,大周朝宰相魏泓之女,魏沉央。
瞧瞧人家,小小年纪已经坐拥偌大伯乐坊,再瞧瞧自己,同样的年纪,还在那儿追求爱情!
都是人,她跟魏沉央的差距比人跟猪的差距都大。
“代赌人可有功成身退的?”温宛摒弃思绪,看向莫修。
许是没想到温宛会问这样的问题,莫修认真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代赌人,十死九伤。”莫修浅淡抿唇,道出这个行当的悲凉。
代赌人也是人,他们不会永远都赢,输就要承担输的下场。
“有没有兴趣,自己开一间赌坊?”
温宛冷不防开口,惊的莫修猛然抬头。
见莫修似乎没有听清楚,温宛重复一遍,“我出钱,你出人。”
“县主莫开玩笑,赌坊是何等地,并非谁都能开。”莫修打小在赌坊长大,自是明白想要开赌坊,钱财还是次要,重要的是背景跟人脉。
“我并非是谁,而是御南侯府的温县主。”温宛想开赌坊的心思早就有,当初让银蝶找莫修时就有。
虽然认识一个有钱的朋友很重要,但这世上终究还是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县主还是另请高明,草民没那么大的野心。”莫修从未想过另起炉灶,他只想好好做自己的代赌人,若幸运老天爷便叫他多赢两场。
“既是十死九伤,为何不为自己奔个好一点儿的前程。”
温宛没给莫修反驳的机会,“赚钱是为了活着,活着可不是为了赚钱,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想不想合作莫公子别着急回答本县主,下次再来,本县主要你明确答复。”
温宛带着紫玉走后,莫修没有立时离开雅间。
他坐在桌边,盯着自己左手尾指看了很久……
自昨日萧臣离开金禧楼之后,玉布衣一直在等那个想买宿铁的人,空闲之余又想了想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萧臣。
后来玉布衣有把自己想在饭里下毒的想法告诉萧臣,萧臣则十分诚恳拍拍他肩膀。
你不用在饭里下毒,你的饭就是毒。
这时门启,殷荀进来禀报,说是有人找。
“谁?”
“回主子,那位公子自称是万家货栈的万春枝,说有桩生意想与金禧楼谈。”殷荀回道。
玉布衣知道万春枝,确切说但凡在富豪排行榜上的人名他都知道,倒背如流。
万春枝应该是两年前入的富豪排行榜,名次在他之上,他二十九,万春枝二十八。
“请,快请!”玉布衣觉得这个万春枝就是他夜不成寐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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