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没有侯爷辛苦。”郁玺良拱手。
早在刑部尚书关裕到翰林院抓捕温谨儒的时候,战幕已然接到皇上口谕,命其主审此案,在审案期间拥有调派刑部及大理寺除大理寺卿之外所有人的特权,且即刻抓捕嫌犯。
战幕没有怠慢,当即命人找到彼时还在無逸斋与秦应寒喝茶叙旧的郁玺良,连同刑部衙役一并过来拿人。
战幕之所以找到郁玺良,完全是基于温御安危。
谁也不敢保证秦熙会不会在抓捕途中亦或地牢里暗动手脚,他没办法时时保护温御,便将此任交到郁玺良手里。
此刻台阶下一众衙役分至左右,对面停着一辆大理寺的马车。
就在温御挺直身板走向马车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祖父!”温宛在宋相言陪同下先去刑部打探,这才知道案子真正的被告的人是祖父,她求宋相言留在刑部替二叔打点一切,自己借宋相言马车赶回御南侯府,才下马车便看到眼前一幕。
温御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温宛,无所畏惧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笑容。
有衙役想要阻挡温宛,被战幕低咳一声喝退。
“宛儿你可不乖了,祖父都与你说多少次,跑太快容易摔倒。”温御展开双臂,由着温宛冲进他怀里,轻轻拍着温宛后背。
温宛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出口,可她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只是心疼,紧紧搂住温御的腰。
“别怕,祖父没事。”温御知道孙女害怕,这事儿来的突然,连他这种身经百战过的人听到时心里都咯噔一下,更何况是自己的孙女。
可他素来不怕事儿,事到临头须放胆。
他温御这辈子最大的修行就是把一个‘怕’字给活没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姑姑知道了
又有马蹄声响起,战幕跟郁玺良等人抬头看时,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这边奔过来。
马车歇停,前面马车走下来的是温若萱。
此前温若萱听到消息后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御书房。
她在御书房里‘哭哭啼啼’,周帝半迁半就将秦熙状告的那些事说出来,周帝表示此案事关重大,太多朝臣都在盯这件案子,他很为难,但也给了温若萱特权,大概意思是这段时间温若萱出入宫不必请旨,直到案子结束。
温若萱‘感激涕零’从御书房退出来,直接带着秋晴赶回御南侯府,半路遇到同样得到消息从兵部回来的温家兄弟。
这会儿温若萱行到温御近前,温少行跟温君庭跟在后面。
温宛从温御怀里出来,虽说红了眼眶但没有哭。
温御看了温若萱,又看向温少行,最后走到温君庭面前,抬手握住他肩膀,慈祥看着眼前少年,沉稳开口,“君庭,有祖父在你只管放心,没有谁敢当着祖父的面动本侯的儿子,还有我的孙子!”
温君庭鼻子一酸,心中太多疑惑瞬间消逝,他重重点头,“君庭知道。”
“好孩子!”温御拍了拍温君庭肩膀,转身走向大理寺马车。
温若萱下意识上前,“父亲!”
温御扭头,想了片刻,“你是长辈,看着他们点儿。”
“父亲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他们!”温若萱信誓旦旦。
时间差不多了,温御果断转身走上马车。
战幕随后上了同一辆马车,郁玺良跟在马车旁边,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看着马车在尽头处消失,温若萱当即带着温家那三小只走进御南侯府。
正厅,温若萱坐在主位,面沉如水,“姑姑不瞒你们,这事儿在背后整咱们御南侯府的人是秦熙,这货与皇上说有确凿证据证明……谨儒是父亲当年麾下副将丁展池的儿子,亦有证据证明丁展池是梁国细作,父亲明知非但包庇,更为其记下莫须有的战功。”
温若萱注意到温君庭神色异常,停下来,“君庭。”
“姑姑……”
“姑姑不管这件事到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在我心里谨儒是我温若萱的亲弟弟,你是我温若萱最引以为荣的侄儿,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温若萱看向温君庭,眸光闪出异彩,“打起精神,咱们御南侯府临着外敌呢!”
“是!”温君庭重重点头。
不管是温若萱还是温宛,哪怕温少行都有所感,以秦熙那样持重的身份,他说出来的话至少有一半是对的。
“姑姑,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温少行义愤填膺道。
温若萱看了眼自己侄女。
温宛终于冷静下来,她看向温少行跟温君庭,“兵部理事田敬是秦熙的人,少行你现在就回兵部直接把他给我打残,君庭,你去西院安抚婶婶,好叫婶婶放心。”
温君庭犹豫,“长姐,我还能做什么?”
“当务之急先安抚婶婶,一会儿你随我去地牢探望二叔。”温宛知道眼前两个小的着急,可这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接下来的事,且容我与姑姑商量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待温少行跟温君庭离开,温宛关紧厅门,走回到温若萱身边。
温若萱看了眼自己侄女,“宛儿,这里面的事你知道多少?”
温宛沉默片刻,有些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瞒着姑姑。
或许对于局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知道太多事对那些人来说疯的早,死的快,可姑姑不一样,姑姑是当朝宸贵妃,本身就在棋局里避无可避,知道的多才能未雨绸缪。
“祖父,是铁了心要助萧臣夺嫡登基。”
温若萱闻声凝眸,眼中带着不可思议,“因为朔城的事?”
温宛摇头,“因为密令。”
“密令?什么密令?”
温宛不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悉数说给温若萱听,包括先帝密令,包括她的计划,萧尧与七时大婚表面上看起来德妃跟孔威将军恨死她跟萧臣,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分别得到曹嫔跟秦熙的信任,只是没想到局还未成,秦熙先动了手。
温若萱坐在主位上,脑子里就像拍起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哪怕温宛停下来,她都不知道该从何处接下去。
她慢慢消化自己听到一切,到最后只有一样实在消化不了,“先帝疯了吗?”
谁知道呢。
“祖父说不仅是他,一经大师跟郁教习也不明白先帝为何要留下这样的密令,可既是先帝遗旨,他们誓死遵从。”
温若萱抛开‘先帝是个疯子’的结论,脸上震惊未褪,咬牙切齿,“一共五个人还能出一个叛徒……”
温若萱又得出一个关于先帝的结论。
这个疯子,可能是个傻子!
温宛且等姑姑将这些事实全部消化,紧接着说出秦熙与梁国有着莫大关联,她与萧臣已经着手暗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眼下祖父的事……”
“凭你祖父的为人,真有那投敌卖国的鼠辈最先逃不过的就是你祖父手里那柄斩天剑,案子的事姑姑不担心,只是德妃那里……那日她可真气着了。”
温宛微微颔首,“三皇子说他可以应付。”
“起先姑姑没多想,萧昀跟秦熙怎么动咱们,咱们就怎么动他们,眼下既然有密……姑姑这次回宫也想想,事儿该怎么办。”
说真的,温宛从来没见过姑姑有这样认真的表情。
有些人一旦认真起来,就没有别人什么事儿了。
温宛私以为,姑姑就是那样的人……
远在城外,羽林营。
萧臣白天偶会来羽林营练兵,这毕竟是他的本职。
每每这个时候,司马瑜都会凑过来打探萧臣与温宛进展。
萧臣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不会事事都与司马瑜说,因为他发现司马瑜的观点近段时间出了一些问题。
“邢栋昨夜又去找小倌叠罗汉,王爷觉得我是不是该做点儿什么?”
萧臣不以为然,“你上次不是说你明明白白拒绝邢侍郎了吗?”
“我拒绝他,他就接受?”
第六百五十六章 半真半假
萧臣不是很明白司马瑜别扭在哪里,明明从一开始他就很抗拒这段并不正常的感情,如今邢栋终于放手给他自由,他就算不放鞭炮庆祝,也不该埋怨邢栋另寻真爱。
“王爷你这样想,你在追温县主,但是温县主拒绝了你,你有没有去找别的女人暧昧?”面对萧臣质疑,司马瑜扭头问道。
萧臣摇头,“只有她,不可以是别人。”
“要的就是专一!王爷知道我是怎么专一的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萧臣从来没想过,‘专一’这两个字会从司马瑜嘴里说出来,“本王可能不想知道。”
“当年我追一位少女,少女虽然拒绝我但我不放弃,我每天都给那位少女买礼物,在她答应我之前从不间断。”司马瑜理直气壮道。
萧臣基本能猜到接下来的故事,“后来那位少女答应与你苟且了?”
“并没有!但我仍然坚持,那少女喜欢上一个男人,想要与那男人私奔,逃跑的马车是我找的,盘缠是我出的,后来他们在一起生了孩子,生活拮据想到我,我又转了银子给他们买座宅院,再苦不能苦孩子,而且那孩子的名字都是我起的!这叫什么?”
萧臣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这叫什么,但他怀疑那孩子出身有问题。
“这叫专一!邢栋就因为我拒绝他,他就去找别人?”司马瑜明显带着情绪。
就在这时,郑钧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出事了……
战幕虽然将温御从御南侯府带走,但没有带去地牢,而是带去刑部官衙,硬叫关裕收拾出一间雅室用于关押温御。
雅室里,战幕站在地上,看着一脸泰然坐在矮炕上抠咸鸭蛋的温御,深深吁出一口气,“秦熙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温御抿了一口咸鸭蛋,“半真半假。”
“哪半是真的,哪半是假的?”战幕多少有些沉不住气,脱鞋上炕坐在温御对面,“你真替丁展池养了儿子?如果……如果丁展池真是战死的……”
“他就是战死的!”温御突然搁下咸鸭蛋,冷肃看向战幕。
战幕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你,本军师有必要关心丁展池是怎么死的?”
“他就是战死的。”
温御重新拿起咸鸭蛋但没吃,语气缓和一些,“战军师不必为难,这件事本侯能应付,还有……你把我关在这里不合律法,送我去地牢罢。”
“有我一日,谁也别想把你关进地牢,亦或天牢!”战幕挺直背脊,“你以为你一口一个‘战哥’是白叫的!”
空气异常寂静,战幕缓了缓,“凭你对大周朝的付出跟贡献,凭本军师这张老脸,皇上不会反对这个安排。”
温御动容,握着咸鸭蛋的手紧了紧,“这案子皇上当真了,我怕是得瑟不了几日,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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