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花间楼悦心,与睿亲王府管家肖贵有十分紧密的关系。”这是温弦刚刚来时与他禀报的第二件事。
司南卿闻声惊了半晌,“军师之意……”
“让他自查。”战幕哪怕知道这则消息不会有假,可也不会只因为这一点就定了苏玄璟生死,毕竟公孙斐那个人也不可靠。
司南卿拱手领命,“是。”
战幕心累,摆手退了司南卿。
离开房间,司南卿心中暗叹,公孙斐还真不是一般人,李公公那厢把事情办妥当之后昨晚才把消息传过来,公孙斐只用半天就查到悦心跟肖贵的关系。
难怪连尊老都在防他,未将大周朝最底层的关系网如实相告……
夜,已深。
睿亲王府晚膳只有晏伏一人,白萍跟紫玉都没有出现。
他破天荒没叫人去请,独自吃过之后去了书房,一呆便是两个时辰。
子时过,晏伏回来时见屋里灯火仍亮,犹豫数息走进去。
卧房里,白萍身穿单薄衣服坐在桌边,美眸凝霜。
“这么晚了夫人还没睡?”
晏伏看到白萍穿的少,直接解下身上大氅想要披过去,不想白萍抬起头,“王爷为何不停手?”
晏伏迟疑,仍将大氅披在白萍身上。
哗-
白萍突然起身,将大氅狠狠拽到地上,“白天在府门外温温君庭怕伤到玉儿已经停手,王爷为何不停下来?你就不怕伤到玉儿?!”
晏伏缓慢走到大氅前,弯腰捡起,“我有信心不伤玉儿,事实上玉儿也是毫发未伤。”
“那不一样!”白萍转身看向晏伏,声音中带着怀疑,“王爷是不是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了?”
提及此事,晏伏握着大氅的手一紧,眼底闪出一抹暗淡。
“时候不早,我们睡罢。”
“王爷怀疑玉儿不是你亲生的?”白萍刻意走到晏伏面前,强逼对方看向自己,眼眸里闪着光,“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就是不能怀疑这件事。”
“我们不要谈这件事……”
“那谈什么?”
白萍与晏伏同床共枕多年,哪怕对方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她都能读懂里面的意思,“你不相信?你宁愿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相信我的话?”
“你为何要打温宛?”晏伏兀突开口,哪怕声音再低再轻柔,可这句质疑却让白萍感受到极大的侮辱跟委屈。
见白萍不说话,晏伏又道,“我记得十几年前你的确找过慕锦歌……”
“王爷怀疑我……对你的忠诚?”白萍脸色惨白。
她望着晏伏那双疑惑的眼睛,心就像是被人划出一道伤口,心血滴落,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我与王爷自幼相识,年少相知,经年相伴,我白萍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或是做了什么错事才致你说出这样的狠话!”
晏伏看不得白萍落泪,“夫人先睡,我还有政务没有处理。”
砰-
房门闭阖,直至声音响起那刻白萍才缓过神,才真真正正反应过来,他的夫君竟然怀疑自己女儿的身世,质疑她的忠诚……
御南侯府,温宛终于等到自己祖父。
她将白天的事和盘托出,直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白萍为何要打自己,为何要让自己去问死去的娘亲,到底她们之间有何恩怨。
原以为重生是将前世路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走一回,处处都该有先机,可原来重生,真的只是重活一回。
这一世碰到的所有事,都与前世不同,完全不同。
“当年你娘是咱们大周朝远近闻名的医女,神医之徒,每日都会有人上门求诊,那一年睿亲王妃白萍登门拜访,之后你娘亦去过睿亲王府几次,看没看病,问没问诊,祖父真不知道。”
温宛顶着一张求真若渴的脸,温御的回答却是不知道……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我不想她受苦
温宛从锦堂带着疑问回到墨园,路上反复在想白萍失态的根源。
若真与母亲有关,多半是母亲诊出睿亲王不能生子,白萍让母亲隐瞒真相,如今满城风雨,她应该是怀疑母亲把当年的秘密留下来,经自己的嘴传出去。
可她也不想想,她传这些做什么?
她比谁都想紫玉好!
想到紫玉,温宛越发担心,早知如此,她便不该去求姑姑搭这一条线。
温宛魂不守舍推开房门,悄无声息迈进内室,完全没有注意到桌上微燃的灯盏跟桌边坐的那人。
萧臣无比惊讶看着温宛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坐转身形,目光跟着温宛一起落到床榻上。
温宛想的入神,关于母亲,她印象中母亲美丽,干练,慈爱,大方,所有好听的词用在母亲身上都不为过。
母亲从来不会在墨园里研制新药把屋顶青砖崩的天花乱坠,从来不会把研制的新药拿去给弟弟试吃。
除了这些优点,母亲真的很爱父亲,每次父亲话多的时候母亲都喂他一把药丸养生。
母亲也很爱她,每次给她买的衣服不是大就是小,大的留下来等她长大再穿,小的也不会浪费,给弟弟穿。
即便母亲生活里是个马虎的人,但在治病救人的时候,她完全像是换了一个灵魂。
母亲曾说医者当有医品,最好的医生当博极医源,精勤不倦。
医者当守医德,涉及到病患隐私的东西不可与第三人言。
“宛宛……”
温宛听到轻唤声时瞳孔微动,目及之处赫然坐着萧臣。
她衣服都脱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温宛惊讶开口,随即把脱掉一半的衣服穿起来。
萧臣脸色微红,“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到了。”
温宛‘哦’了一声。
“白天的事我听说之后去了黄泉界。”萧臣自责自己不能时时保护在温宛身边,只能最大限度帮她查一些消息。
温宛猛然打起精神,“绮忘川那里有什么消息?”
“睿亲王不能生子的消息是温弦散布出去的。”萧臣直言道。
温宛震惊,“怎么会是她……公孙斐。”
萧臣点头,“应该是公孙斐查到什么才敢让温弦把消息放出去。”
“祖父去找过战幕,战幕虽然承认事情是由太子府捅出去的但没提温弦,更没提温弦手里有什么证据……”
温宛美眸生寒,“如果温弦是苍蝇,那公孙斐就是蹲在苍蝇脚下的一坨屎!”
话糙理不糙,萧臣也十分赞同此事,“有个问题,睿亲王妃为何笃定消息一定是慕夫人泄露出去进而怪罪到你身上的,难不成当年知道此事的只有她们两个?”
“那怎么可能?母亲从来不给人熬药!除非……”温宛陡然一顿。
她记得父亲长痔疮那次就是母亲给父亲熬的药,“如果只有她们两个知道,温弦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睿亲王,他到底有没有喝母亲的药?”
萧臣表示,当务之急就是要逼温弦拿出证据才好辨别真伪,亦或直接找上白萍。
想到紫玉,温宛决定明早再去睿亲王府,无论如何她得先把紫玉接回来!
就在这时,房门响起。
温宛跟萧臣皆震,这个时辰一般不会有人来。
“长姐,是我。”
萧臣与温宛对视,二人心有灵犀。
于是在温宛走出去给温君庭开门时,萧臣倏然闪身跳到窗外。
房间里,温宛拉温君庭坐到桌边,目光瞄向窗棂时一只手悄然关紧半掩的窗户。
温君庭想带紫玉远走高飞,甚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只是在找温少行告别的时候被其拦住,依着温少行的意思,此事须得找阿姐商量。
温宛直接否定温君庭的想法,“你现在带走紫玉,紫玉就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重要吗?”
温君庭看向温宛,“如果阿紫当真不是晏伏之女,她要承受多大压力!我想带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不想她受苦,只要出门就被别人指指点点那样对她不公平。”
面对温君庭的说辞,温宛无言以对。
她亦心疼紫玉。
“长姐!”温君庭突然起身欲跪!
温宛急忙扶起他,“可是紫玉若与你私奔,名声又会好到哪里?”
眼见温君庭着急,温宛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差这一晚,明早我便去睿亲王府把紫玉接出来,她若愿意,我即送她到念慈庵小住几日,待事情有了结果,若好,我接她回来,若不好,你带她走。”
温君庭最终同意温宛的意见,待其离开,温宛默默坐在桌边,脑子里一片空白。
忽的,她恍然刚刚推紧窗棂的手白白净净,不似萧臣!
窗棂开启,温宛俯视下去时,三道目光碰撞到一起。
温宛,萧臣,温少行……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睿亲王府厅堂,晏伏正在用膳之际白萍带着紫玉走进来。
白萍如往日那般坐到晏伏右侧,紫玉进来时恭敬俯身,“玉儿拜见父王。”
晏伏未语,白萍脸色有些不自然,朝紫玉伸手,“玉儿过来坐。”
紫玉心态远比所有人想象中好,她从未奢望郡主的身份,也不觊觎睿亲王府里的锦衣玉食,她其实不怕失去,原本在御南侯府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很好,也很幸福。
可现在的情况并非简单的失去与否,她面临的是身世给她带来的尴尬处境,这处境几乎无解。
紫玉由着白萍拉扯坐到座位上,还没动筷晏伏已经站起身。
“本王须早些到军营,夫人慢用。”晏伏打从紫玉进门就没有看她,直到这一刻他起身走向厅门都没有看过来。
白萍隐忍到极致。
晏伏却向没有感受到一般,脚步停在厅门处,“对了,昨日温县主提出要把……紫玉带回御南侯府小住,本王觉得也算是人之常情,就这样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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