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忽然之间,温宛停下脚步,目及之处是一缺细小裂缝。
她目色冰凉,浑身上下透出深入骨髓的寒冷,墙壁上百万米蛊仿佛能感受到温宛身上的凉意,来自蛊神的压迫令这些米蛊疯狂逃窜。
瞬息之间,温宛面前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石门。
此时此刻,温宛很清楚体内蛊神给她带来的感知,无比强烈焦虑跟不安还有期待让她猛然抡起铁镐狠狠砸向石门。
咣当-
一击不成就砸第二次,第三次!
温宛拼了全身力气疯狂砸向石门,她臂力惊人,她也曾是校场上拉满八斗弓的强者!
咔嚓!
石门终于出现裂缝,温宛低喝一声再次抡起铁镐,石门即破。
那种焦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温宛拖着铁镐踩过石门朝密道深处而去。
密道太长,不时还会有拐角曲折处,可温宛只往前走,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她脚步越来越快,铁镐在密道里拖出长长划痕。
温宛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忽然之间,她停下脚步,心跳如鼓好似下一刻就要从胸口蹦出来。
那种即将失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缓慢转身,看向右手边。
难以形容的情愫飙至极点,温宛突然攥紧铁镐朝密道墙壁狠砸过去!
砰、砰、砰-
墙壁终于出现裂口,温宛情急扔下铁镐,徒手朝外扒开碎石,身体从缺口挤进去那刻一直憋在胸前的闷气狠吁出来……
御书房,密室。
困缚在一经双腿间的铁箍终于尽除,看着地上无数细如牛毛却坚硬无比的芒针,温御心底怒恨再次腾起。
“你就叫他这么折腾你?”温御踢开脚下被砒霜腐蚀的残败铁箍,上前去扶试图从玄铁椅站起来的一经。
一经在这把椅子上坐太久,纵然拥有盖世无双的武功可也被摧残的厉害,起身一刻还是觉得全身骨头都似被敲断那般痛到冷汗淋漓。
温御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鲜血不停外渗,被穿透的手掌不时传来痛感,纵然久经沙场受过更重的伤,可疼痛这种事从来不会被适应。
“走吧。”一经没有力气跟温御争辩,他倒是想让周帝把他当佛祖一样供奉起来,那也得周帝愿意才行。
眼见一经欲朝椅子后面转身,温御拽住他,“你干什么?”
“快点离开这里。”一经说的理所当然。
温御,“……密道出不去,被人堵上了。”
直到现在温御也不知道是谁堵的密道,但他觉得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谁毁密道做什么!
一经忘了疼痛,佛光慧眼直接笼罩在温御身上,“温侯与贫僧开的什么大玩笑?”
“真堵上了。”温御十分无奈道。
一经动怒,愤然推开温御,朝他咆哮,“你怎么能这样不小心!现在好了,你把没贫僧救出去反倒将自己也搭上!那你为何不早说?为何非要等到贫僧把铁爪钩震碎,把腿上那两个箍拆了才说?一会儿周帝回来还得麻烦他重新再帮我叩回去,你不管人家忙不忙的吗?”
温御根本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但现在想也还来得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找出路啊老秃驴!”
一经不语,视线转向台阶上面那道石门。
温御迟疑片刻,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没等温御反应,一经迅速收回视线,“先入密道,凭你我之力应该可以挖出去。”
温御闻声回头时一经左脚踩空,整个人从只有一阶的玄铁椅底座跌下去。
“小心-”温御伸手已经迟了。
他走下台阶欲将一经扶起,视线落处,一经双腿早被血水染透,鲜红颜色映入眼睑,何等触目惊心!
温御咬牙扶起一经,声音低沉,“那里是出口?”
“出口外面是御书房。”一经艰难起身,“走密道。”
“走出口。”
“你疯了!”一经震惊看向温御。
温御干脆架起一经朝台阶走过去。
一经见温御来真的,奋力挣扎,“皇上有可能就在上面!”
“那又如何?”
温御扭头看向一经,下了狠心,“与其等他下来发现我们在密道里撅腚挖坑,再叫人把我们抓起来困在那把破椅子上,不如我们直接出去,尚有一线生机!”
“不行……这样不行!你我这样出去,你是密令者的身份岂不暴露,就算不暴露你救我便是与他为敌!”
一经想要挣脱温御,“走密道,万不得已时贫僧挖个洞把你藏起来,你我随机应变!”
“一经!”温御突然低喝,“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你死!”一经脱口而出,眼睛里蕴染一层薄雾。
温御迟疑数息未语,直接把一经架上台阶。
三十三层阶,温御硬是拉扯一经一层一层朝上走。
他当然知道自己若然暴露将会带来不可估量的结果,可不管结果如何他绝不后悔!
不能把一经活着带出去他才会后悔。
“机关在哪里?”温御搀住一经,目光坚定。
一经不止一次看到周帝去拧打开石门的机关,可他没动,“温侯想清楚。”
“最坏不过抄家灭门,小辈们若怨,就怨本侯交友不慎罢!”
“贫僧一直以为交友不慎的那个,是我。”
一经音落抬手。
轰隆-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吾皇,万岁
“皇上平安-”
伴随自二皇子府邸疾驰回来的侍卫一声高喝,审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战幕正坐压在萧彦身上薅他那一头花白柔顺的长发,自己头发则被柏骄薅在手里,双方僵持不下。
郁玺良双臂皆被利刃划伤,萧臣左腿被暗器划出一道血口,三五侍卫手持利器相逼,余下那些侍卫皆负重伤不能动弹,鹤柄轩与关裕抱头缩在墙角,场面一度混乱。
此刻听到侍卫禀报,战幕一时失神被萧彦从身上踹下去,当即有侍卫将其扶起,柏骄亦把萧彦搀起来,“战幕!你敢当着皇兄颁下免死金牌的面打本王,你可把皇兄放在眼里!”
战幕整理衣袍,“本军师从未将先帝放在眼里,在乎的人该在心里。”
余下侍卫看到战幕使的眼色,皆退。
郁玺良转身看向萧臣,“魏王殿下还好?”
“还好。”萧臣低声回道。
大势已去,战幕知道今日他拿不下萧臣一双腿,心中难免不爽,让他更不爽的是居然会在天牢里遇到萧彦,“贤王殿下一向懒散,今日竟肯为魏王殿下舍出这一身懒肉,本军师奉劝贤王一句话。”
“本王不想听。”
萧彦由着柏骄搀扶坐到座位上,微抬下颚,“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战幕皱眉看向萧彦那副欠揍的样子,也懒得废话,“走!”
几名侍卫得令将地上重伤侍卫一并拽起,迅速离开天牢。
牢房里,萧彦瞧了眼郁玺良。
郁玺良意会,转身去解刑架上的萧臣。
关裕见状起身,“郁玺良你要干什么?!”
萧彦闻声扭头,被战幕不小心挠花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
关裕下意识噎喉,视线慢慢转向鹤柄轩。
鹤柄轩没理关裕,起身朝萧彦拱手,“皇上平安,微臣须入宫面圣,微臣告退。”
见鹤柄轩如此,关裕再傻也知此处非久留之地,于是朝萧彦拱拱手。
正待关裕要走时萧彦把他叫住,“关大人。”
关裕回头,见萧彦从座位上站起身,心中正打鼓时被萧彦拉住手,“本王与你说,战幕老贼心狠手黑,过往他做的那些坏事你不知道吧?”
关裕欲哭无泪,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想当年……”
萧彦拉着关裕一并离开审室之后,剩下几个狱卒也都退下去。
刑架旁边,郁玺良扯开锁链,“若非我知战幕来此,皇上未必平安。”
彼时郁玺良跟萧彦都商量好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周帝让局势彻底混乱,乱中求胜也好过现在如履薄冰。
萧臣微惊,不由抬头。
郁玺良把萧臣从刑架上放下来,“战幕是铁了心想要废殿下一双腿,今日撕破脸,只怕以后还会有更激烈的对峙,殿下得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萧臣看到郁玺良身上伤口,“老师先回大理寺,父皇既是平安,我暂时没有危险。”
郁玺良点头,“也好,殿下保重,照顾好自己。”
看着郁玺良离开的身影,萧臣想到刚刚那句话。
真要走弑父这条路么……
皇宫,永定门。
周帝由晏伏搀着走下马车,上官宇等人皆止步于此。
宫门外,戚枫忽然想到一件事,凑到上官宇身侧,“温县主呢?”
上官宇摇头,“不知道啊!”
戚枫无语,当下折回二皇子府邸。
周帝迈进永定门那刻,晏伏就在身侧。
自被发现,周帝一句话都没有说,哪怕在马车里周帝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唯有身上那股寒煞之气让晏伏感受到难以形容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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