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旺旺
“嘿嘿嘿,哪有王妃叫霸天九虎的,别诓我们了。”
不过沈随很快适应了这里,冬天他会住在福满城,夏天爹爹会从边关回来一起住一整个夏天,有时候最是暑热时,他们还会搬上牛家沟的山上去住。
他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山下山疯跑,抓蟋蟀,抓青蛙,也去地里抓蚂蚱。
有时候流连忘返,会被爹爹抓回家。
这日沈随亦如往常下山去找小伙伴玩耍,他们围了个圈圈,田妞妞蹲在最中间。
沈随好奇地问:“你哭什么?”
有小孩告诉他:“她爹把她长命锁当了。”
沈随:“为什么?”
田妞妞:“给奶奶治病。可是那块长命锁是我娘给我的,那是我娘给我的遗物。”
沈随挠挠头:“多少钱?”
田妞妞:“五两银。”
沈随心想这五两银子也值当一哭吗,他乐了,从袖中摸出了三枚铜板。
忘了,这不是将军府,这是牛家沟。
小孩们疑惑的看着他。
他强撑颜面:“我给你想想办法。”
他扭头走了。
他没去找辛月影要钱,他知道他娘铁公鸡,要了也白搭。
他也没去找爹要钱,他知道他爹没比他没富裕多少,家里的钱都在娘那。
沈随目光渐渐变得贼眉鼠眼。
他想起了章七手教给他的绝技。
撞一下,撞一下他就能解决烦恼。
但是他想起了辛月影凶神恶煞的告诫:“让我知道你敢偷钱,我把你手指头掰断!沈随,不信就试试,你看我有没有吓唬你!”
沈随看了看自己的十根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走着走着,沈随在一间赌坊停驻了脚步,他犹豫了一阵,进去了。
第292章 赌坊
沈清起又一次的被告知下山找沈随,叫他回来吃饭。
他真的烦透了。
他想不明白要这个孩子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娘胎里先折磨辛月影,出了娘胎又折磨他沈清起。
他从前觉得萧朗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现在,完全推翻了。
萧朗星真的太乖巧了,因为萧朗星从没像沈随似的和沈清起有如下离谱对话:
“爹,我拉裤兜子了。”
“爹,我好像尿炕了。”
“爹,带我跑马吧行吗,我保证再也不拉裤兜子再也不尿炕了。”
“爹,我好像又拉裤兜了。”
沈清起满山乱喊,“沈随!沈随!!沈随!!!”
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这么可恶,他甚至还动不了沈随一根手指头。
上次沈随在将军府挨打,沈清起棍子都找好了,被辛月影抓走了,她朝着他递眼色,示意他别动手。
沈清起被迫只能坐在一边望着沈随挨打。
沈清起被他爹打了那么多年,他好不容易当爹了,为什么不能打儿子?
沈清起沿着铺子打听着是否看见沈随,当沈清起得知有人看见了沈随进了赌坊,他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了。
他意识到,他今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一回沈随了。
六岁沈随就进赌坊了,甚至比他沈清起还早了两年。
这打的可是天经地义。
他率先去巷子寻了根粗细适中的藤条。
他拿在眼前,睁一目眇一目的瞄了瞄,检查了一下曲度,粗细,以及是否顺手。
然后他带着藤条去了赌坊兴冲冲的抓人了。
爹爹当初怎么骂他的来着?
这次要把话原原本本送给沈随。
八岁(六岁)你敢进赌坊,十岁(八岁)你是不是就敢逛窑子了?
孽障!!!孽障!!!
沈清起越想越兴奋,他抬手拽了拽衣襟,清清喉咙,以便自己能像爹爹当初那样发出浑厚且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他真的挺激动的。
进了赌坊,他一眼就找到了沈随。
沈随的身后站着几个男人,沈清起很有经验,这就是看沈随岁数小,觉得新鲜围观的好事者。
沈清起拨开好事者,立在沈随的背后,抬手拽了拽衣襟,大声咆哮一嗓子孽障,没有意外,沈随会体会到什么是晴天霹雳的感觉。
沈清起深吸口气,怒道:
“孽障!!!孽障!!!
压庄!压庄!这还用犹豫吗?!”
沈随一愣,回头一看,做贼心虚的沈随见得父亲,他脸吓白了。
沈清起手里的藤条指了指庄:“压庄,听爹的没错。”
沈随照做。
开了盘,是闲家赢了。
沈随沉声道:“我本想压闲的!”
“你让让。”沈清起给儿子扒拉开了,他坐下来了:“睁开你的眼睛,看好我接来下的手法。”
然后,沈随眼睁睁的目睹了沈清起连输五把。
在第六把开局之前,沈随先将钱抓走了:“这钱我有用处,我好不容易就快赢到五两了,现在又要输没了。”
沈清起没理会,站起身来,带着沈随来到玩骰子的地方:
“你看着,这一把,爹给你都赢回来。”
沈随想了想,他常常见爹爹将五粒骰子握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想来爹爹应该是没有骗他。
沈随将碎银递给爹爹了:“行。”
筛盅开了,沈清起又输了。
沈随彻底傻眼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只剩两粒碎银了。
他慌了,看向沈清起,见沈清起面露焦虑,沈清起将筛盅递给他:
“你吹一下试试看,你是你娘的孩子,可能也沾了些灵气。
吹啊!快吹啊!吹!!!”
“啊呼!”沈随赶紧吹了一口。
筛盅开了,沈氏父子再次败北。
沈清起急眼了,指着沈随:“就你,就你方的我,回家!你娘喊你吃饭!”
沈随说:“我回家没问题,问题这钱怎么办?我得帮妞妞赎回她娘给她的长命锁。”
沈清起看向沈随:“多少钱?”
沈随:“五两。”
沈清起把班指抛给儿子:“拿去旁边当铺当了,你拿五两走,其余给我送回来。”
沈随开心的拿着班指走了。
很快他便回来了,将剩下的银票递给了爹,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沈清起一把没赢过。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很低的目标,赢一把就走人。
但是一把没赢。他的玉佩,班指,尽数当了。
他眯着眼,犹豫的摸着自己头上的白玉笄。
这个当了,他得散着头发回家。
收手,得回家吃晚饭了。
沈清起出了赌坊,惊恐的发现外面天亮了。
清晨的光照着长街,正有商户清扫着铺子。
沈清起朝着山上赶回家。
沈随站在院子外,脚边趴着正在酣睡的噜噜。
沈清起推开篱笆门进去了,斜斜看着沈随:“你怎么不进去?”
沈随一笑:“我站在这凉快凉快。”
沈清起没搭理他,进了主屋,又很快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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