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旺旺
沈清起:“时日久了,府尹自然松懈,又因你知情,必明目张胆。人总是贪婪,他为了赚钱,自会运更多。
待得他运一波数目庞大的私盐,你且让土匪去江面劫了他的船。”
“损失奇大,督查必定追查。到时候督查提审你,你告诉他,其实你早就知道私盐和府尹有关系了,因为府尹总跟你暗示,你告诉他,你好几次都装听不懂,可府尹大人也许是太得意了,实在想找人分享吧........”
“妙啊!”陆县令站起来了:“皆时督查必定认为府尹老贼小人得志,招摇行事,大人定会把府尹老贼给碎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兴奋地笑。
他目放奇光:“我该如何让土匪劫了货?水面上不好劫,而且我派人查过,他们之前会用很多小船放哨,且四面八方都是弓弩手支应着。”
沈清起:“皆时我自会教你打赢水战之法。”
陆县令低头,看着画相上的小字:
前兵部尚书之次子,曾任少将军,元帅左先锋校尉,工于心计,擅奇袭,擅刺杀,擅以寡敌众之战.......
通缉令,在陆县令的手中变成一张履历。
让沈清起做谋士虽危险,但所换回的利益却是巨大。
倘若事发,只说自己不知情,被蒙骗,或也能逃过一劫。
陆县令思量一阵,看向沈清起:“那你以后就来我这里住下,我.......”
沈清起摇头:“我还没提出我的条件。”
世上没有免费的献计。
陆县令点头:“你请讲,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
沈清起递过去一张单子:“我每天的药费,你得管。”
“嗐!小事啊!”吓死他了,还以为找他要房子要地呢!
陆县令大喜,接过药单浅浅一瞧,登时脸色大变:“这啥啊这是?这啥病啊?得冬虫夏草来治?”
也罢!他值得!
陆县令心疼的心肝发颤,但还是点头:“好,我供你便是!”
但他一个小小县令清水衙门,就这一张药单子就够他喝一壶。
他看着沈清起:“别的钱我实拿不出来了,这样吧,待我搜刮一些民脂民膏,我会给你拿点钱。”
沈清起玩世不恭的笑了笑:“陆大人,不急,等你高升了府尹,我才会再找你要新的东西。”他顿住,咧嘴笑:“如果你想高升,建议你最好目前先别搜刮民脂民膏。”
陆大人点头微笑,深深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找到了方向。
“我真挺欣慰的。”他笑着说。
陆大人放松的倚在椅子上,仔细的望着沈清起:
“幸好遇见了你,你是怎么想到会来做我的谋士呢?要知道,其实也挺危险的。嘿嘿,再一个,其实我还挺自愧不如的,说真的,我不算聪明,就这小芝麻官儿还是花钱捐的........”
“因为我的娘子,此刻在你的大牢里。”
沈清起冷眼盯着陆县令。
第66章 不续了
辛月影跟沈云起蹲在角落里已经好一阵了。
沈云起正在埋头吃着粽子。
辛月影揉了把脸,扭头看着他:“连吃五个了,不撑么?”
沈云起看向辛月影,咧嘴笑:“吃饱了好上路。”
真尼玛的晦气!
辛月影自从认识了沈云起,频频在心里爆粗口。
外面传来脚步声,辛月影心惊肉跳的看过去。
关外山挑帘进来:“把人放了!”他说完了话急匆匆的转头要走。
捕快自然不多问,将辛月影和沈云起的脚链摘了。
辛月影追过去:“关爷关爷!我们能走了是吗?”
关外山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对。
辛月影:“这事儿就算完了对不对?”
关外山回头看着她:“对,我有要事在身,你们先回家去,对外切莫提及关于今夜的半个字!”
太妙了吧!
她本就不想提。
幸福来得太突然。
辛月影和沈云起从大牢里出来,已是清晨。
空气里混杂着青草的芬芳,这是自由的味道。
她与沈云起双双朝着山上走,太阳出来了,阳光洒在碧绿的嫩草之上,更显得二人很狼狈。
辛月影的衣衫全脏了,上面染着黑印,发髻还粘着来自大牢的干稻草。
沈云起身上的水半干,黏腻的贴在他的衣服上,他的发髻也歪了。
辛月影神情凝重的看着沈云起:“老三呀,回去之后千万别多说,就说咱们扛大包,然后你不小心落水了。”
“嗯。”沈云起大概也知道贩运私盐会被家里担心,所以没有提出异议。
辛月影:“嫂子下次给你找别的活儿啊,咱们不干这个了。”
沈云起:“什么活在我眼里都一样,能给我哥赚药费就行。”
提到这个,辛月影道:“你把我的银票先给我吧?我回家换身衣裳,下午给你哥买药去。”
“丢了。”沈云起扯了个粽子,抖了抖里面的水,拨开粽叶,发现走在自己旁边的人没了。
他回头,看着辛月影:“怎么不走?”
“钱呢?”她又问。
沈云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衣襟:“真丢了。”
“不可能,快给我呀!”辛月影道。
沈云起:“这么点钱,我还能私藏了是怎么的?”
辛月影撒腿跑过去了,不由分说的开始扒沈云起的衣裳。
“别逗嫂子!快给我!嗯?”她激动的说:“是不是跟嫂子开玩笑呢?”
她一无所获,开始搜查沈云起的裤子。
沈云起裤子差点被辛月影扒了:“真没了!适才跟人撕扯的时候,我掉水里了!”
辛月影的眼角跳了跳,动作也停驻了。
她就那么望着沈云起。
他的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粽子被他吃的还剩下了三颗,他扛活,斗殴,落水,下大狱,粽子一颗不曾丢过。
钱却丢了。
没记错的话,刀疤给她的是三天的酬,共计七百五十两。
全打了水漂。
“哈哈哈哈哈哈......”她站在阳光下,笑弯了腰。
“老三....哈哈哈哈.....不对,你不是老三.....你是老六.....哈哈哈.....我服了你个老六......”
笑声戛然而止,辛月影急火攻心,眼前一黑,仰头栽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一盏孤灯,人已卧炕。
她直勾勾的盯着房梁。
她感觉有一群人在看着她,这很像遗体告别。
她谁也没理,眼珠仍然紧紧地盯着房梁。
短短一日,她经历了大喜(得钱),大悲(被抓),再次大喜(被释放),复又大悲(丢钱)。
经历了这样的人生巨变之后,她只直勾勾的盯着房梁,她什么都不想管,谁也不想看。
她深刻的理解到了沈清起昔日那句:全天下人陪我一起天塌地陷我才欢喜的意义。
真的很贴切。
“啊呀呀,醒了,醒了!”是夏氏的声音,带着喜悦之情。
呵,醒了有什么值得好喜悦的,真的不如死亡。
“月月。”是沈清起的声音。
呵,无论叫她月月、炫影还是祥子真的都无所谓了。
“怎么没反应呢?不应该啊?”是瘸马的声音。
呵,让你瘸马来经历一下,如果你不变成疯马,她辛月影三个字倒着写。
“嗝——”辛月影打了个嗝。
这事瘸马熟:“这是气着了,谁惹她了?”
沈清起看向众人:“你们先出去,云起留下。”
提到了云起,辛月影的目光动了一动。
黑眼珠向左方轻移,锁住,紧盯。
他换了身衣,瞧着人模狗样。
沈云起微微歪脖,面无表情:“对不住,我不该丢钱,嫂嫂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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