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雕克反派 第172章

作者:纪婴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施小姐。”

  江白砚:“可以碰。”

  施黛仰头:?

  她的心思这么好猜吗?她应该没把“如果能摸一摸就好了”写在脸上吧?江白砚怎么看出来的?

  ……他还答应了。

  本就发烫的脑袋愈发闷热,施黛食指下移,来到藏匿鲛珠的地方。

  其实没什么特殊,能清晰感受到圆形的弧,比其它位置更硬一点,指尖掠过光滑鳞片,圆润润轻悠悠的。

  手感绝佳。

  见江白砚一副纵许的姿态,施黛大着胆子,在鲛珠上方揉了揉。

  很痒。

  颊边攀上潮红,江白砚咬紧下唇。

  他的内丹通体寒凉,覆于其上的手指温度灼热,两相交缠,近乎厮磨。

  想让施黛把手挪开,又不由自主,妄图索取更多。

  他像在渐渐坏掉,在这一瞬间生出迷乱的念头——

  倘若用鲛尾裹住施黛右手,亦或缠上她身体,会是怎样的感受?

  这个想法孟浪至极,令他惶惑又悚然。

  “鲛珠很珍贵吧。”

  施黛问:“江公子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吗?”

  这颗珠子被鳞片牢牢挡住,没人能窥见分毫。

  她听说鲛珠非常漂亮。

  “蓝色,比鳞片深。”

  竭力压下作乱的躁动,江白砚语气依旧和缓,喉音低哑:“施小姐想看?”

  施黛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鲛珠被死死遮住,这要怎么看?

  “若是想看,”江白砚道,“我将上面的鳞片剜去便是。”

  施黛:……?

  又开始了是吗?

  他右手那块被挖掉的血口尚未痊愈,至今包着纱布,左肩的刀伤想必也不容乐观。

  对身体满不在乎、经常性对自己动刀子获取痛感,是江白砚自幼以来的习惯。

  施黛没指望自己在画境里的一两句话,能让他彻底改变习性。

  “谁要看你鲛珠了?”

  施黛龇牙咧嘴吓唬他,决定一遍遍唐僧念经:“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整个剜掉。人吃小鱼。”

  这当然是句玩笑,被她说出来,像只猫在张牙舞爪。

  然后听江白砚回答:“好。”

  施黛:?

  他也用了漫不经心的玩笑语气,随口发问:“施小姐喜欢吃鱼?较之寻常海鱼,鲛人味道更好。”

  施黛险些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脑袋恍恍惚惚,冒出一段模糊的印象。

  大昭境内,的确有人吃鲛人肉。

  这种行为源于一个传说,声称鲛人血肉中蕴藏灵气,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这个传说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在施黛的记忆里,鲛人肉压根没有延长寿命的功效。

  但始终有人放不下长生的执念。

  江白砚说得云淡风轻,心中波澜不起。

  儿时被邪修捕获后,他被剥过鳞片,也被挖过血肉。

  邪修不止一次对鲛珠动过心思,念及要留一条充当替傀的命,这才悻悻作罢。

  在那人看来,他不过是承受苦痛与敛取钱财的器具,江白砚习以为常。

  鲛人的恢复能力远超常人,鱼尾上的伤痊愈更快,鳞片没了还能再长,没什么可惜的。

  ——譬如今日,得知施黛发热病后,他剥下几枚鳞片熔入琥珀,血如泉涌。

  剧痛之下,江白砚面无表情。

  那几块鳞片生在靠近腰腹的位置,此刻被衣衫遮掩,施黛看不见。

  念及此处,他指骨微蜷,把衣摆攥紧一些。

  除却光滑平整的鲛尾,他的身体遍布伤疤。

  腰腹往上,江白砚不愿让施黛看到。

  “我才没兴趣。”

  施黛何其聪明,隐约猜到什么,欲言又止。

  对江白砚的态度感到不满,她加大力道,在鲛珠上揉了揉:“身体发肤是你自己的东西,怎么能随意给别人?”

  这个动作毫无征兆,刚用力,就见鲛尾一震。

  与此同时,手下的鲛珠居然一点点变得温热,泛起烫意来。

  指尖被灼得抖了抖,施黛赶忙松开:“它……”

  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抬眸望去,陡然停住。

  与身下袒露的鲛尾不同,江白砚上身的衣物一板一眼、整洁平妥,是平日里矜雅冷肃的貌相。

  不知从何时起,薄红自他耳后漫开,悄无声息笼上眼底。鲛人形态的少年肌肤冷白,红晕点缀,平添绮靡姝色。

  眼睫也是下垂的,一颤一颤,像小扇。

  她的手指是罪魁祸首。

  “江、江公子。”

  脸颊烫得像沸水煮开,施黛一下子结巴:“你还好吗?”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碰那颗鳞片下的珠子了。

  江白砚:……

  江白砚很快给出答复,略微别过脸:“无碍。”

  他现在的神色必然不好看。

  即便极力压抑,方才的战栗仍未止住,鲛珠被她戳弄,酥痒窜进四肢百骸。

  未尝流露过此种姿态,羞耻感将他吞没。

  更为难堪的,是自己竟对这样的抚弄难以自持。

  “抱歉。”

  沉默一息,江白砚低声道:“有些痒。”

  摸了把发热的耳朵,施黛乖乖点头。

  她记得江白砚很怕痒,被不经意一碰,就会发抖。

  鲛珠附近,是特别敏感的部位吗?

  眉心跳了跳,施黛停止胡思乱想。

  出现这个意料之外的小插曲,连空气都微妙地凝滞起来。

  好安静。

  施黛尝试转移话题:“总之,今后不要再讲那种话。我以前不是说过吗?世上没谁是值得让你伤害自己的。”

  说起这件事,她底气足了许多。

  唯恐江白砚涉世未深,被人哄骗,施黛摆正神色:“如果有谁向你提出类似的要求,你记得告诉我,我带家里人去教训他。”

  她一本正经,江白砚歪了下脑袋,轻笑出声。

  险些忘了,在施黛看来,他是个饱受欺辱的老好人。

  可他怎会被哄骗。

  倘若当真有人觊觎他的骨血,在施黛知晓之前,江白砚已将其拆筋剖骨,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心甘情愿、毫无保留地展露鲛尾,今日是头一遭。

  “施小姐不必忧心。”

  尾鳍轻晃,江白砚淡声:“这种话,只对你说。”

  不等施黛回应,他话锋一转:“再摸摸?”

  这次施黛怔忪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嗯。

  她被烧得糊涂,懒于思考,但归根结底,头脑还能转。

  探出右手的同时,施黛想,什么叫“只对她说”?

  江白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只是她?

  无论什么话,加上一个“只”字,便多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意思,叫人不得不去在意。

  不知不觉,施黛已把整只右掌覆上。

  好似沙漠中的旅人渴望清水,她情不自禁紧贴他身体,攫取更多凉意。

  江白砚的鲛尾有如冰种白玉髓,手感极佳,更甚上好的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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