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雕克反派 第255章

作者:纪婴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鲛人的眼泪初初淌落时, 是水液的形态, 过上几息, 才凝成珍珠般的固体。

  当施黛退离, 恰见一颗鲛泪滑落。

  江白砚闭了闭眼, 喉音更哑:“还要。”

  施黛:“嗯?”

  不等她回答,江白砚已倾身靠拢, 探索一般吻得克制,如同猫儿舔舐爪子。

  呼吸交缠间,连空气都变得黏稠。温热吐息扫过皮肤,留下暧昧的红。

  江白砚双眼迷蒙。

  不明缘由地,他好似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只听见细微呼吸、触到奇异的软。

  这种触感,比肩头传来的疼痛更叫人沉溺。

  施黛:……

  等等。

  等一下。

  时间太久,她呼吸不过来。

  江白砚只懂唇间的摩挲蹭弄,并对此毫无怠倦, 一来二去, 在鼓擂般的心跳声里, 施黛一阵胸闷。

  江白砚还要亲多久?

  唯恐自己什么时候眼前一黑,施黛用手指戳戳他肩头。

  江白砚微顿, 又轻蹭一下,总算抬头。

  施黛赶紧呼吸新鲜空气。

  她整张脸全是红, 有如圆润苹果,双唇不点而朱,因方才的吻,显出口脂一样的浓郁色泽。

  江白砚扫视而过,望进她眼中。

  “有点喘不过气。”

  施黛拍拍胸口,小声说:“太久了。”

  不可太久。

  江白砚悄然记下。

  他从前只知,以手拧断脖颈,或把人的口鼻浸入水中,可令其渐失生机,气绝而亡。

  原来如此轻柔的动作,也能剥离气息。

  像把温柔刀。

  ——不过于他而言,在此般极致的愉悦下,哪怕被施黛夺去全部气息,也是一种欢愉。

  江白砚有些理解,为何世间男女甘愿堕身红尘了。

  “总之,今天就教这样。”

  施黛深吸口气,抬手轻拭他右眼。

  没凝形的水渍盈在眼眶里,被她擦去的瞬间,江白砚眨了下眼。

  “以后,”他低声问,“继续教?”

  施黛挪开眼,没再看他:“嗯。”

  拥抱和抚摸都试过了,还差什么?

  她瞟一眼江白砚的嘴唇。

  这人显然不知道,亲吻除了唇和唇,还可以是舌与舌的。

  可这件事,她也不会。

  除却亲吻,其它能做的事——

  脑子里越想越偏,施黛忙把思绪拽回来。

  “对了。”

  想起正经事,她眉心一跳:“凌霄君。”

  话题猝然调转,江白砚缓声:“怎么?”

  亲吻时的余韵尚未散去,他尾音如气音,带一丝旖旎。

  “和他交手的时候。”

  施黛定神:“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的提问恰到好处,没过分紧逼,为江白砚留了应答的空间。

  要是他有意阐明真相,大可如实相告,倘若不愿,回答“没有”也成。

  当然,施黛想听实话。

  沉默瞬息,江白砚道:“他施展的身法,与我娘有三成相像。”

  施黛皱眉:“三成?”

  实力强劲的武者,往往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身法,用以进攻和回防。

  通常来说,身法由年深岁久的苦修所得,每人心性与经验不同,最终得到的也不一样。

  “我娘自创过一门身法。”

  江白砚淡声笑笑:“凌霄君用了其中最精妙的一步,避开我的杀招。”

  听他语气如常,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浑不相干的事。

  施黛仰头,窥见江白砚眼底的暗色。

  江白砚看得出来,孟轲与施敬承自不例外。

  所以在心魔境里,夫妻二人的反应才那么奇怪。

  “凌霄君用出你娘的身法,所以……”

  施黛想了想:“他最起码,和你娘交过手?”

  只有见过面、真真切切拔剑相较,才感悟得出对手的招数。

  “那一步是身法最后一重,可破死局。”

  江白砚的语气不咸不淡:“我娘几乎没用过。”

  也就是说,凌霄君不仅曾与他母亲交手过,还用必死的招式,逼她用了最后一重身法。

  ——凌霄君身在江南,为什么会与江白砚娘亲有瓜葛?究竟是怎样的对峙,才让两人使出杀招,不死不休?

  施黛想起江府的灭门案。

  当晚,江白砚娘亲恰在府上。

  她从之前就在纳闷,施敬承说过,江白砚爹娘实力不弱,是出类拔萃的剑客。

  被雇佣的黑衣杀手们,理应不是二人的对手。

  江白砚的娘亲,为何会在当夜殒命?

  合理推论,那晚有更强的武者在场。

  施黛抿唇:“十年前……”

  “彼时我娘有伤在身,感知杀气后,将我送入小道逃生,独自迎战。”

  江白砚轻勾嘴角:“确是死局。”

  这是第一次,江白砚详细提及有关灭门案的一切。

  四面杀手围攻,还有个杀心极重的高手在场,为了让孩子逃出生天,他娘亲只能孑然抗敌,拖延时间。

  施黛问:“你娘有伤在身?”

  灭门案发生的时候,江白砚父亲已经过世了。

  他爹娘之前遭遇过什么?

  房中漫开短暂的静默。

  夜风吹动烛火,发出微弱声响,江白砚垂眸笑笑。

  他声调平缓,尾音不自觉压低,竟似讥诮:“当年正值邪祟出世,我娘为护一城百姓,伤及心肺,在家养伤。”

  施黛呼吸一滞。

  反倒是江白砚神情未变:“十年前,凌霄君已名震江南,论实力,确能杀她。”

  早在十八年前,凌霄君就以长枪为武器,诛杀刀法一流的百里策了。

  “如果凌霄君和你家的案子有关。”

  施黛道:“他目的何在?”

  从表面来看,凌霄君与江家毫不相干。

  他一个在江南装神弄鬼的神棍,为什么要对一整个府邸的人痛下杀手?

  江白砚张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等镇厄司的消息罢。”

  他笑道:“或许凌霄君与此事无关,身法相似,只是巧合罢了。”

  话音方落,后脊再度被人拥住,在突如其来的力道下,江白砚身形微倾。

  久经杀伐,他条件反射涌起战意与杀念,又在刹那间压下。

  施黛抱住他,力气比以往每一回都大。

  江白砚垂首,没出声。

  “你,”施黛戳他后背,“为什么总在笑?”

  这是江白砚从未想过的问题。

  轻嗅她发间的栀子花香,江白砚问:“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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