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凭良心讲,岳阳觉得也不可能,沉默两秒:“我好像买错了。”
他挑礼物的眼光,其实都还行,只是执着于粉粉嫩嫩的颜色。
余清音本来是挺放心的,听他这么说一颗心跟着提起来:“错成啥样?”
岳阳模糊道:“一根,木头。”
木头?余清音的第一反应是看看路边的绿化带,心想这种玩意需要入境申报的才对。
她道:“啊?那你怎么带回来?”
岳阳:“装在盒子里就行。”
那海关能放行吗?余清音觉得不太靠谱:“是啥特别的树吗?或者彩虹色的绣球之类的。”
绣球还有彩虹色的?岳阳觉得这对话进行得越来越不着边际,说:“是魔杖。”
以他的岁数,讲出“魔杖”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有一种廉颇老矣的羞耻感,讲完还要左右看。
余清音也没想到,啊一声:“你是说《哈利波特》的周边吗?”
这样一看,好像还真是一根木头。
岳阳:“嗯,路过看见有个展,就买了。”
魔法世界,是余清音幼年的幻想。
她苦练英式发音那阵子,吃饭上厕所的背景音都是《哈利波特》。
这部电影对她而言意义实在不同,但过去太久,反而提得很少。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忘记自己提过这件事,像是喃喃:“我跟你讲过吗?”
岳阳的记忆力好,当下放在心里,回家写在纸上,这世上就没有会被忽略的事情。
他道:“当然讲过。”
余清音苦思冥想没头绪,归结于两个人的脑容量区别:“你要是来读法律,背法条肯定没问题。”
她这一合上书,只想把所有人统统流放三千里,不想管他们法饭哪条,律犯哪桩。
说起背诵,岳阳也头疼:“我六月份考保代,还有好些没看完。”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都觉得不够用,深深意识到对于职场人来说追求进步有多么奢侈。
余清音听他讲过这个考试,自己还在网上查过,说:“你忙你的,我没事。”
她好像对异地这件事确实没多大意见,连抱怨都只是被放鸽子那天。
岳阳:“我有事。”
什么事?余清音:“怎么了?”
岳阳看一眼高楼大厦的阳光折射:“很想你,得每天找你才行。”
哇塞,这都是跟谁学的。
甜言蜜语总比冷言冷语好,余清音踢一脚余光里的小石头:“再讲一句吧,给你加分。”
岳阳低着头看自己的影子,阳光下连孤单都很清晰。
他好笑道:“谢谢女朋友,很大方、很善良。”
那是,余清音一点不谦虚:“你是中彩票啦,不然早被踹了。”
如果她是十八岁,对男朋友的需求完全会一样。
岳阳好像能看到自己被踹的场面,哄她两句,瞥到同事们在落地窗里招手,说:“得开工了。”
余清音说完再见,深吸口气进图书馆,先把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摆在桌面上,深吸口气开始苦读。
越看,她的眉头越是比中国结还环绕,仿佛面前的电脑是被审判的对象。
简直是苦大仇深,几张桌子外的张颖华悄悄挪过来小声问:“你在写刑法作业吗?”
余清音可怜巴巴:“很明显吗?”
张颖华轻轻点头:“感觉笼罩着一层黑雾。”
没法活啦,余清音捏着拳头:“我要找个更好的地方学习去。”
她收拾好东西,路过食堂买杯咖啡,在圆明园找到一张杨柳下、水池边的长椅。
大概是换个地方换种心情,她的进展飞快,唯一的缺点就是脖子有点不舒服,写完作业站起来活动身体。
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筋插座了,把体育课刚教的太极拳打一遍。
最后一招白鹤亮翅没收好,有位背着木剑的老太太:“你这练得不对,很容易伤气血的。“
原来太极拳是这么危险的运动吗?余清音茫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老人家的指挥下开始练起来。
她现在的状况处于自己也弄不明白和练就练呗能怎么着之中,表情时不时在若有所思和恍然大悟之间切换。
就这样,一直到老太太要去接孙子放学,这才意犹未尽:”回见了。”
萍水相逢,一句客套话。
大家很快汇入不同的河流,都不用三五天就会忘记这段奇妙的经历。
也许这才是存活于世间的美妙,谁又能琢磨透。
余清音思考着这些不太深奥的问题,背上书包慢慢往学校走。
还没出景区的大门,就遇到熟人。
余清音心想B大跟圆明园是紧挨着没错。也不至于这么凑巧的才对。
她一边感叹一边问:“你们今天没课吗?”
徐凯岩展示自己的绶带:“我们班的学雷锋活动,来做志愿者。”
余清音都没注意到他身上还挂着东西,这会定睛看这条饱经风霜的绶带:“从哪来的?”
徐凯岩对这种陌生的体验乐在其中,说:”景区借的,还有红马甲,不过我没分到。“
怎么他听上去还挺遗憾的,余清音嘴角抽抽:”那你们现在结束了?“
徐凯岩点点头:”拍个合照就散。”
又顺势问:“你晚上吃什么?“
余清音还没想好,示意说:”你先拍,我在那儿等你。“
徐凯岩点点头,站进大合照的队伍里,被左右的同学夹在中间。
明明他的个子也不矮,这会看着像是弱小可怜的小鹌鹑。
如果在美剧里,他的性格也很像会被霸凌排挤的书呆子。
怎么说呢,余清音的慈爱之心迸发,双手抱臂观察着,目光扫过的时候跟认识的许致远微笑问好。
许致远边上是另一位男同学,立刻八卦道:“有个美女在看你。”
喊的声音太大,好几个人同时看过来,许致远赶快解释:“是找凯岩的。”
大家哇哇哇地揶揄着,爱起哄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徐凯岩百口莫辩,同学们推推搡搡的,这乱七八糟的一幕被定格。
他满头汗都急出来,结果一宣布结束只逮到个来不及跑太远的许致远:“都怪你。”
许致远只想自己也没讲错什么,抢救下来皱巴巴的袖子:“就是等你的啊。”
事实如此,徐凯岩哑口无言,只恨自己没长张巧嘴,一味说:“你等会你别跑。”
余清音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推推拉拉什么,过来问:“要走了吗?”
许致远就这么莫名其妙跟着他俩去吃饭,闲聊的时候提起:“下礼拜有选拔赛。”
选拔赛?最近没听说要干嘛啊。
不过很快余清音就反应过来,指的是上辈子自己看过他参加的那个智力比赛节目,说:“你肯定能进决赛的。“
许致远自己都没有这么笃定,毕竟光是本校之中,他的排名就不是最高,更何况到时候参加的人还有校外的。
他只当是安慰的鼓励,往刀削面里再放一勺辣椒:“谢谢。”
倒是徐凯岩抬头看一眼,收回目光没说话。
等吃完饭,三个人各自去上课。
余清音晚上有一节《大学生心理健康与发展》。
虽然她个人觉得不来上课的话自己会更健康,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手上翻着《案例解析》。
怎么说呢,这书看完让人认为自己的心理健康确实亟待关注了。
谁叫里面是一个好人都没有,作奸犯科之事层出不穷。
余清音的血压都着高起来,把每个人都诅咒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宿舍。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
第29章 二十九
◎欠一◎
十点半的女生宿舍, 好像整层楼都是吹头发的声音。
余清音拿着吹风机在公共间到处找插头无果,只好用毛巾擦着回宿舍。
水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滴,很快肩膀处湿答答一片。
这春寒料峭的, 小心感冒。
张颖华道:“你赶快换件衣服。“
余清音倒腾着柜子:“我记得之前有一件破洞的T, 就是找不到在哪。“
她的东西, 张颖华哪里有印象,只是说:“床上你找了吗?”
本来一间宿舍四个人, 不过她们这间有一位没来报道, 空出来的地方就成为自制的杂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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