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才入学一个多学期,乱七八糟的已经不能看。
余清音的收纳箱还不知不觉被压在最下面。
她刚洗过澡,半点灰尘不想沾, 站在边上犹豫。
最后还是风风火火刚从外面回来的柳若馨伸出援助之手。
不过她把东西都拿下去,放上去又成个问题, 叹口气:“这些原来怎么挤来着的?”
余清音自觉有责任,想想说:“没事, 先放着,我明天弄。”
柳若馨清脆应一声, 乐颠颠抱着衣服去洗澡,回来说:“猜猜我今天去干嘛了?”
余清音还真挺好奇的:“我看你没去上课, 以为在宿舍呢。”
谁知道回来不见人, 心里还在犯嘀咕。
柳若馨兴致勃勃:“去做电灯泡了。”
这活实在太适合她,怪不得高兴成这样。
余清音:“看来八卦不少。”
柳若馨搬张小凳子坐在宿舍的中央:“那可太多, 丘丘搞网恋你们都知道吧?”
同班同学的事情,哪里算是什么秘密。
余清音和张颖华齐齐点头, 双目炯炯有神地坐在她对面。
柳若馨很满意这样的场面, 清清嗓子:“哎呀, 不知道有没有水喝。”
还拿捏起来了, 余清音拧开一瓶饮料递过去:“只有这个。”
态度不佳啊,柳若馨啧一声:“今天没有事先通知就算了,下回必须有满汉全席。”
她说着挑剔的话,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喝掉半瓶后摆出架势,敲一下不存在的惊堂木:“诸位看官听我言……”
一言就是半个小时,嘴巴压根停不下来。
余清音心想真是好跌宕起伏的故事,末了略微不赞同:“你们两个女生胆子够大的,居然跑去见网友。”
没出事还好,真有点什么只怕后悔都来不及。
柳若馨倒是没觉得是啥大事,说:“见网友我是很有经验的。”
老天爷,这种事还有经验。
余清音吓一跳,心想果然是年纪越大的人越怂,自己反正是跟不上小姑娘的勇气。
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柳若馨的性格跟她是截然相反,挥挥手:“没事,我有分寸的。”
余清音瞅着可不像,无奈摇摇头:“好歹这种事你提前说一声,出事我也知道去哪里报警。”
说得怪瘆人的,柳若馨无端浑身起汗毛:“应该,不至于吧。”
余清音更要吓唬她:“多看看法制栏目,多少女生都是这么被卖到山里去的。”
哪个法学院的学生不看,柳若馨咽口水:“我下次会更注意的。”
她恐怕只是这一秒听进去,下一秒又抛之脑后。
余清音无奈摇摇头,慢悠悠地爬上床。
她甩甩被子盖好,才躺下又听到手机震动。
本来她还以为是岳阳,定睛看清楚名字,赶快接起来:“海林,怎么了?”
余海林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半晌才说:“我这次考得特别烂。”
原来是找安慰来了,余清音还以为是什么事。
她把枕头靠墙放好:“多特别?”
余海林:“数学没及格。”
那是够烂的。
余清音别看平常不怎么催,对弟弟的成绩还是很上心:“卷子很难吗?”
就是正常水平,才更叫人不甘。
余海林:“反正大家都考得挺好的。”
要不说考试有时候得看点运气,余清音:“谁都有不顺的时候。”
有吗?余海林觉得她就挺好的,一路没见什么大波折:“你有吗?”
安慰别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揭伤疤,余清音:“有啊,我刚被校辩论队淘汰了。”
余海林帮亲不帮理:“居然这么没有眼光。”
他还没见过比姐姐更牙尖嘴利的人。
这话也就是姐弟俩说说,出去恐怕要惹人笑话。
余清音:“咱们老余家,真是个个都护短,二哥也这么说。”
余海林小声反驳:“他就是拍马屁。”
余清音佯怒:“骂谁是马?”
马怎么会是骂,余海林理直气壮:“我又没说你是猪。”
猪怎么了,人家浑身都是宝,巅峰时期一斤能涨到五十块。
余清音那会还没买房,打量自己的身价都不如猪,说:“你可以说。”
没糊涂吧她,余海林:“你这是神经了?”
老余家的男人还有个毛病,就是叫人感动不会超过三秒。
余清音浅浅翻个白眼:“闭上你的嘴。“
反正人不在面前,余海林半点不怕,只是已经忘记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叽里咕噜地讲些鸡毛蒜皮的话。
这孩子从小就是话唠,跟他二堂哥更像是同胞。
余清音小时候只要看他俩凑一块就脑瓜子疼,长大才好一点。
她道:“那别人早恋,你不恋吗?”
什么,早恋。
柳若馨从床上蹦起来,显然她一直支着耳朵听。
当然,在集体空间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
余清音跟男朋友讲话向来都躲到外面去,今天是觉得内容都无需隐瞒。
只是她没想到柳若馨这么明目张胆,斜睨一眼:“没你的事。”
唉,可惜了。
柳若馨躺回床上,平静地开始玩手机。
不是,怎么跟木乃伊似的。
余清音只觉得好笑,跟弟弟再聊两句就催他快点睡觉。
余海林其实不太困。
他坐在书桌前写卷子,到半夜去上洗手间,路过姐姐的房间门时顿住。
去年的这个时候,余清音正值紧张的高三,她的屋里头好像无时无刻都亮着灯。
这样一比,自己的偶尔为之哪能称得上是努力。
分隔两地,余清音无缘见证弟弟的头悬梁锥刺股,只能从他的言语中体会分毫。
其实何止是姐弟,情侣之间也差不多。
岳阳能联系的时间都用来谈恋爱,仍然觉得还是有细微的不同。
他心里着急,香港的项目就越拖延,好像故意跟谁做对似的,偏偏还不能带出一点。
余清音也没发觉,只是在他再一次说停留时间快到的时候掐指一算:“你好像去了快两个月。”
岳阳的通行证每次最多可以待十四天,因此每隔不久就得去一趟深圳再重新入境。
他过关的时候会把给她买的东西寄走,这会道:“里面有一盒饼,快递到的话早点去拿,保质期只有七天。”
这是避而不谈啊,余清音好笑道:“我又没说什么。”
不提,是不是就不在乎?
岳阳昨天还听见男同事跟老婆在电话里吵架,不知怎么忽然沉默。
余清音看不见他的表情,猜不到他的想法,颇有些茫然:“怎么了?”
岳阳打个哈欠作掩护:“就是有点困。”
他日夜加班,有点困是正常的。
余清音没当回事:“那你在车上睡一觉,晚点说。”
岳阳嗯一声,挂掉电话付完运费朝外走。
走出几步他忽然觉得差点什么,随手撕两张纸写几个字。
他这封看似随意的信,在几天后到余清音手里。
她拆开快递滚出个纸团,正准备扔到一边,仔细一看觉得不对,把它整齐地展开。
看了两遍,她给男朋友打电话:“‘喜欢我’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说是表白的话,不该是用“你”吗。
岳阳当时是碰运气,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愿意成全的。
他道:“清音,另一张是‘不喜欢我’。“
你来我去的,余清音都不知道指的谁是谁。
她没理清楚,直接问:“那我抽中的是好签吗?”
岳阳:“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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