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
徐降倒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愈发控制不住笑意。
吴妈妈去封了一个大红封给到太医,接过开的药方,细细问了好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又把太医亲自送了出去。
甘草也忙去羌山院报喜。
一时屋内就只有他们夫妇两人。
徐降掩不住满脸的喜意,坐在她身旁,“是我们新婚夜那次。”
周怀宁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倒是脸颊滚烫。
老夫人不知孙媳妇还被绑架了,倒是亲自来了蔷薇院,坐下说了好一会话,又是各种嘱咐,才回去的。
晚间,羌山院偏堂。
徐降坐在一旁,这会才得空把四夫人的事情全部说完。
老夫人又惊又是后怕,幸而孙媳妇没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她心中是有恨意的,只冷着脸开口。
“就这般处置了吧,对外说突发恶疾,然后把如玉挪到我院子里来,我亲自教导。”
徐降也是这般想的。
老夫人是个看得开的性子,“不提那些事,府中现如今也是没了旁的,还让你二婶婶管家,让怀宁好好歇息,万不能再出事。”
徐降轻点下头,“也好,二婶婶心思简单。”
老夫人看着孙子这样,开口打趣,“如今怀宁有了身子,要给你抬个通房妾室不?”
徐降摇摇头,“孙儿此生只愿意有怀宁一人,祖父当初不也是没有纳妾室吗?就连父亲,他即便再如何不成器,也是只钟情母亲一人。”
老夫人早就知道他会这么答,这种事情她从不插手,一切都让孩子们自己个去安排。
“好,我知道你们感情好,往后定然也都会是好日子的。”
陆炳没过两日来找徐降议事,才得知他那个小娇妻有了身孕,看着坐在书案后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连声啧啧。
“你真是,走运了,抱得美人归后,日子过的是愈发滋润了。”
徐降眼皮都没抬,只答道,“还是要谢过你的,当日之t事。”
陆炳冷哼一声,“你要是真有诚意,这样吧,此次去四川,你替我走一趟,我留在京师。”
徐降直接摇头,“圣上给你们锦衣卫安排的事,我去算怎么回事。”
陆炳在朝中深受皇上信任,当今的皇上并非先皇子嗣,先皇没有儿子,过世后,是朝臣们从亲王里选出来的,当年圣上才十六岁,被朝中官员压的喘不过来气,陆炳是皇上奶母的亲儿子,自幼就与圣上一同长大,又在皇上亲政上做出很多事情。
“行,总是你有理。”
周怀宁有孕,最高兴的莫过于徐二夫人,她等啊等,知道四弟妹去世时还有些惊讶,内情除了老夫人跟徐降谁也不知道,她本来想悄悄打听一下的,结果眼看着如玉被接到了老夫人身边教养,自己也被敲打过,顿时就没这番心思,不过几日后,就让她又开始管家,自然是喜不自胜。
“怀宁好好养胎,婶婶一定好好管着。”
徐二夫人接过账簿跟钥匙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周怀宁对这些是不怎么上心的,她在想,这个孩子她定然会很疼爱的,再也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日子过的快,过了年元宵节。
徐降在徐府给周怀宁过生辰,府内是好好热闹了一番,还特意准备了许多烟火。
周怀宁从未如此感到心安过,披着月牙白的斗篷,上面围着一圈狐狸毛,摸起来十分软和。
徐降站在她身后搂着她。
“怀宁,我希望你余生无忧,岁岁安康。”
周怀宁听完后,不知为何落了眼泪。
“我总觉得这话你好像说过。”
徐降不知道怎么就把她惹哭了,转过身捧着她的脸,轻吻了上去。
“哭什么,你要是愿意听,我给你说一辈子。”
周怀宁点头,抱着他,头埋进他的肩膀处,闷声道,“好,那我就听一辈子。”
第49章
嘉明二十年深秋。
一场秋雨一场寒,偶尔起了一阵凉风,夹杂着细碎的雨水,扑在脸上,外面干活的也丫鬟婆子们都不自觉的就想裹紧衣裳加快脚步。
周怀宁在绿荷院的正堂内见了几个庄子上的庄头,盘查过今年的账簿银钱,差不多忙活了一晌午。
刚刚让玉竹把人送出去,且让甘草各自给他们备上一些糕点,带回去给家人尝尝,到底是辛辛苦苦的忙大半年。
几位管事都是徐家的老人,甚至有些是几辈子都在徐府内,做事向来勤恳,这几年二夫人管事,对他们也都很不错,是十分感念。
只是正巧这边把人送出去,外面就起了吵嚷声。
“周怀宁,你说,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你给我出来,这个家到底是姓徐,还是姓周。”
……
不多时外面就响起玉竹的声音。
“二爷,夫人吩咐了不让您进来。”
其他的一些小丫鬟就只能在旁看着,这般拦着主子的事,就只有玉竹,这样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才敢做的。
周怀宁端起一盏茶,刮过浮沫,细细品了下,才叫了门口的小丫鬟。
“让二爷进来吧。”
小丫鬟福福身子,立时就赶紧提着裙摆小跑出去。
不一会,一位穿着月牙白绸缎圆领直缀的男人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怒色,多少有些放荡不羁,上来就破口大骂。
“周怀宁,你真以为大哥跟祖母看重你,你就敢这么管我。”
“你别忘了,这是徐府,不是你们周家。”
周怀宁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二爷到书房内温习功课,明年三月下场。”她说完还停顿了一下,语气丝毫不带起伏,“二爷也不想回回都被人说您是靠着大哥才得了如今的好日子吧。”
徐南怒上眉梢,伸出手指指着她。
“你,你少拿大哥来压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周怀宁还未说话,抬头看见来人,从梨花木的交椅上起身,然后规矩的行礼。
“见过大哥。”
徐南听见这话,才不自在的难堪的转过身,“见过大哥。”声音比刚刚弱了大概一大半的程度。
院子里的人见了这一幕都已经习惯了,徐二爷向来是个混不吝,也只有见了大爷才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徐降长身而立,天青色圆领绸缎的直筒,腰间是用同色的腰封,矜贵如常,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身上的气势是旁人不能比拟的。
“徐南,禁足到除夕夜,若是你还是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把你送到军中,去东南抗倭,命还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徐南不敢说话,只闷着头大步出去,这笔账他会全都算在周怀宁的头上,祖母跟大哥也不知看上她什么了,除了一张脸也没什么长处,不过现下觉得这张脸也十分让人憎恶。
下人看到二爷总算是走了,也都歇上一口气。
徐降看他负气而出,就知刚刚说教他并没入心,眼看着他们已然是怨偶,这么多年是两不相见最好,到底是徐家对不住她,当初就不该给徐南提亲成家。
“若是他再这般胡闹,就只管找来祖母,或者找我。”
周怀宁颔首,“是。”
徐降看她站在一旁颇得规矩,碍于身份也不多言,想着还有事,就先出了绿荷院,径直往二院的书房去。
因着突然降温,晚间,周怀宁到库房内又盘点了些布匹。
“这几匹稍微素净些,四婶婶寡居,甘草,你把这些送过去。”
甘草上前来抱上。
“是。”
周怀宁又查看了一些旁的,“这些给三位姨娘送去。”
甘草听到这话有些不满意,夫人对三位姨娘也真是宽厚了些。
周怀宁看她噘着嘴就知道想什么,她嫁进徐家多年,无任何子嗣,姨娘们却不同,她们又都是自己跟祖母亲自选进来的,性情温和,又各有子嗣,是要宽待些的。
“玉竹,你去送。”
玉竹笑着点头。
因着南边送来了好几笼的螃蟹,说是蟹黄肥美,老夫人特意让他们都去了羌山院用膳。
周怀宁带着玉竹过去,恰巧在路上遇到了四婶婶。
“四婶婶。”
四夫人点下头,“我收到你差人送来的布匹了,实在好看,已经嘱咐下去裁制新衣。”
“四婶婶喜欢就好。”周怀宁觉得四婶婶寡居实在不易,平日里自己管家是要多多照应的。
两人说着些闲话到了羌山院,最后还是徐降姗姗来迟,进来才行礼。
“祖母,二叔,婶婶,公务缠身,我来迟了。”
徐二叔过去拦过他的肩膀,“知道你忙,不算迟,一会才开饭呢。”
徐降抬眼看到周怀宁坐在一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堂内烛火跳动,撩袍坐下。
徐老夫人知道今日徐南又去胡闹且被大孙儿关了起来,不过她年岁越来越大,也是管不了那么多。
饭桌上,没了徐南,也算是一家和乐。
四夫人看周怀宁多用了两杯酒,特意把自己面前的醒酒汤给她,笑着给她使了眼色。
周怀宁知道她的好意,今天确实多喝了两杯,捧着喝了去,可不知怎的,等到用完膳她就有些晕乎乎的,就连身边的丫鬟都看不是很清楚。
“玉,玉竹,扶着我点。”她记得今日回院子路上有些稍微久些,躺下时总觉得这床榻不怎么熟悉,平日里她内室会有些花香,可这清清淡淡,她只觉得身上热乎乎的,眼皮好重,怎么都睁不开一般,不一会就有人进来。
她使劲推身上的人,入手又只是滚烫的肌肤,怎么都躲不掉,似乎是嫌她的手碍事,把她胳膊往头上按,彻底没了力气,不知多久,才彻底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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