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上的小笼包
文案
(女主视角)
周怀宁少时拧巴憋屈,母亲早逝,父亲不喜,外家不近。
后名声尽毁,婚事不顺,夫妻不睦,又蹉跎被害,生下一子后送到庄子里自生自灭,心如槁木。
一睁眼发现已经回到了少时,她想此生应当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她步步筹谋,为母报仇,最后做一名堂堂正正的周五姑娘。
可婚事尤做不得主,她便想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未来夫君能是个蠢笨憨厚的,她方便拿捏一二,这一生也能过的自得,却不知此生的周五姑娘名声远扬,已在惹人眼处。
上辈子的那个早死且素有克妻名声的大伯哥却来提亲。
“怀宁,我心悦你。”
重生后步步为谋的周五姑娘×素有克妻名声的大伯哥(俗称老房子着火)
(男主视角)
徐降自幼父母双亲具无,由祖父抚养,后祖父离世,他撑起整个徐家,照顾幼弟,赡养祖母。
他幸不辱祖父厚望,连中三元,先后分别入翰林,又调任至大理寺,得圣上看重,为太子师傅。
他一生顺风顺水,幼弟长大成人,他替幼弟向周家提亲,并且一手操持婚事。
可后来他被设计与弟妹有染,他想无论如何男子在此事上应当承担起所有责任,祖母问他非要如此,他答,应该的。
未成想他还没说出心意便死在了南下的途中,弥留之际他想终究是对不住她的,望她余生无忧,岁岁安康。
ps:男女有大防,年龄差十岁,架空,参考明,只女主重生,男主无重生。(999足金的宅斗文)
内容标签:强强爽文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怀宁┃配角:周云宁,陈时砚┃其它:沈清,周旬正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步步为谋×克妻名声大伯哥
立意:独立自主,找到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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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甘草站在门口,双手交合自然的握在前面,脚不自觉的跺了跺地,呼气间就变成了雾。
冬日已过,早春本应该也没那么冷了,谁知一夜之间竟然又飘飘扬扬的下起了一场大雪,忽而一过的阵阵冷风吹在脸上还似刀子割般,雾蒙蒙的空气,近处的屋檐树枝上也都是白茫茫的,远处看的都是一片模糊,在这里只听得庄子上下人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屋里一位花白着头发的嬷嬷,身上穿的是徐府日前刚刚做的新衣,藏青色,款式好看,料子也是时下最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茍,恭敬的站着,微低着头。
“太老夫人交待,让夫人保重身体,这是咱们府里特意给您预备着的。”语气无亲切也无冷淡,桌子上摆了上好的皮货,还有许多的珍贵草药补品。
周怀宁坐在大炕上,身子微微靠在大红色绣着梨花的引枕上,神情恹恹,脸颊消瘦,唇边无一丝血色,青丝中竟白了大半,病来如山倒,消瘦的厉害。
嬷嬷也似乎没等周怀宁回话,自顾自的低着头又退出了里屋,掀开门帘出去,只道这世上再明艳的颜色也会衰败,想起往日在府中的景象心中无限唏嘘。
周怀宁怔怔的看着窗台上摆着的一株梅花。
甘草从外面进来,略略福了福身子,上前给周怀宁掖了掖毯子,庄子上多简陋,屋里不过只有一个铜丝制成的铜炉烧碳,只是碳也不是顶好的,左边的门框上特意露出的缝,让换换气。
塌上放着一个端正的小方桌,因为用的日子久,上面雕刻时喷洒的暗红色的漆也掉了不少,就连花纹也磨平了,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
周怀宁略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甘草泼辣却又心细,当年的陪嫁丫鬟也只有她跟着自己,要不是她在自己身边时时劝告,这日子还不一定荒唐到什么地步,微抬了下巴。
“搬出去吧。”
甘草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盆梅花日常总是被夫人倒进去许多药汁,没想到还能发芽,上前捧着窗柩旁的花盆。
“夫人,你总是要知道人总比这些,草啊、花啊的都要强上百倍,定能活的花团锦簇。”
周怀宁的指尖发凉,今日见了旧人,她才发觉当年的事情自己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楚。
还未及笄时她在闺中名声尽毁,母亲早逝,父亲不喜,蹉跎到了十九,便嫁给徐家的嫡次子,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徐南。
她少时性格不好,喜怒也从不掩饰,心高气傲,更何况当年她爱慕的是陈家的陈时砚,他是那样的年少有成,人品贵重,十六岁便已经中了举,祖父是内阁大臣,长的又是端方雅正,端如天上的皎皎月光,徐南跟陈时砚没有可比性,所以这样不堪的婚事让她觉得如同恶臭的苍蝇一般恶心。
徐南当时娶她,不过也是图她颜色好。
一个闺中名声尽毁的老姑娘配吃喝玩乐一事无成的纨绔,京中的人倒也都看足了热闹。
婚事定下后,当年已经出嫁的庶妹特意回周家奚落她。
“嫡姐现如今可是攀了高枝,以后咱们周家还都要靠嫡姐呢。”她边说边用帕子捂在嘴角,步摇上的金丝海棠花明晃晃的,眼里毫不加掩饰的得意,语气中带着耻笑。
周怀宁本就不是个能忍的,她上去就给了庶妹一巴掌,不消片刻就让对方脸红肿不堪,很久之后才知道是庶妹故意设计这桩婚事,她太恨自己。
不过这话对当时的她而言已是十分诛心,虽然徐家百年清流,徐老太爷三朝老臣,可徐家当时的嫡长孙是徐降,很得当今的赏识,一门荣耀,而她嫁的徐南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拖到二十二岁也未娶妻,这一辈子是都要靠长兄的庇护,门当户对的人家看不上他,家世再差一些,长的不尽如人意的他也瞧不上人家。
洞房当天他们两个就大打出手。
徐南骂她想攀高枝嫁给陈时砚,不知所谓。
她随手抄起来旁边烧的正旺的红烛台砸到他的额头,鲜血直流。
后来的场面就更难看了,只记得丫鬟婆子的乌泱泱的一群人,徐家老太太指挥着人收拾残局,她一身红嫁衣站在一旁,心凉如水。
后来她跟徐南分房,平日里两人相见也都是分外眼红,由于三年无所出,她前前后后给徐南纳了三个妾室。
事情经历的多,性子也愈发冷淡,手腕心计倒是长进了不少,她终于明白谁是至亲之人,也清楚那些表面之下的算计。
她的外家姓赵,是冀州有名的富商,早些年因缘际会救了周家老爷子,周家老爷子是个持身端正的人,当即定下婚约,可赵家这一代并没有嫡女,赵家世代为商,能跟官宦周家攀上姻亲是十分不易。
一直到赵家赵惠淑的出生,这时周家老爷子已经去世,周老太太为了履行诺言,便让自己的侄子,就是周老爷子亲弟弟的儿子娶了赵惠淑,又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塞了自己的娘家亲侄女给侄子做妾,让外面的人看着她也不是只偏心自己的儿子,对侄子也一视同仁,可以给自己的亲娘家侄女做妾,满京城谁能做的出来。
周怀宁自然知道,老太太嫌弃她母亲的出身,不舍得自己的儿子娶商贾之家出生的女儿,还任由这位贵妾在府中做大,生下一儿一女,分别是周云宁和周佑川,周云宁先哄骗她与她交好,又把她的事情统统捅出来,致使她名声尽毁。
嫁到徐家的第四年,外祖家出事,她求到徐家老太太面前,恳请能帮上一帮。
徐家老太太是个慈悲心肠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怜悯,无奈,欣慰杂乱交错在一起。
此后徐家老太太怜惜她,三五不时的叫她过去吃饭说话,教她管家做人,给她至亲至爱的关护,告诉她人这一辈子若是只看眼前便只有眼前。
直到后来她被人陷害,阴差阳错跟徐降有了首尾,还被人当众捉奸,徐家是钟鸣鼎食之家,徐降又是天子近臣,发生这样有悖伦理的丑事,一旦传扬出去,整个徐家都丢尽脸面,本是要处置她的,但事情发生后两天,徐降接圣旨南下,结果没过半月就死在了途中,徐家上下元气大伤,已无暇顾及她,紧接着就是操办了徐降的丧事。
她则一直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徐家又跟周家互通了消息,一起将这件丑事捂下。
后来徐家本意送她到尼姑庵,但彼时已经有月余,她被发现怀了孩子,徐家老太太因为徐降的死已经痛心疾首,那是她最宠爱的孙子,也是徐家未来的荣耀,一拍板冒险也就让周怀宁生下孩子。
孩子一出生就说是由徐家旁支过继到徐家大房一脉,周怀宁也对外报病被送到庄子里。
想起往事周怀宁眼中古井无波,心中平和,少时她虚荣厌恶商贾的外家,跟母亲疏离,父亲对她冷漠,她又偏偏逞强,不自量力的爱慕陈时砚,她迫切的想要得到很多人的认可,到最后不过只是折腾的头破血流,脸颊处一片冰凉。
病起萧萧两鬓华,卧看残月上窗纱。
她有时候在t想,若自己能早些明白这些道理,是不是也能安稳的做一位周家五姑娘。
第2章
昨个戌时就开始下雪,洋洋洒洒的也有一夜,外面是白蒙蒙的。
周怀宁夜里睡的并不踏实,大概卯时不到她就起身,前两日她都在发热,昏昏沉沉的,每日都觉得有人在往自己嘴里灌一些苦药,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后来才发觉这里是江蓠院,她在周家未出阁时的院子。
当年模糊记得是自己跟周云宁吵架拌嘴,后来她在湖边散步,结果被人悄悄推了下去,寒冬腊月差点丢了一条小命。
她随便穿上鞋子,摸索着下床坐在一处矮凳上,内室里留着一根蜡烛,透着微弱的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来,看着眼前跳动的烛火,怔怔出神了好大一会,烛光忽暗忽亮,明暗交替,既然上天要让她再重新活一次,那自然是要珍惜的。
“紫苏。”今晚上是她的大丫鬟紫苏在守夜。
没一会整个院子也就接连亮了起来,每日卯时周家丫鬟婆子的就已经开始做活,外院的厨房,采买,浆洗,打扫。
紫苏和青墨是周怀宁的两个一等丫鬟,内室多是她们两个在服侍。
玉竹是二等丫鬟,后来是她跟甘草陪嫁周怀宁嫁进徐家,再后来就死了,端着一盆热水从外间进来,青墨站在旁边接着用手帕洗湿。
紫苏站在后面,正在给周怀宁梳头,似平常唠嗑,“姑娘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昨个夜里可下了好一阵子大雪,到晚间的时候老太太使唤人来说今个都免了请安的。”
她长的一张圆脸,眉清目秀,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十分的爽利,平日里教训下人也很得势。
周怀宁头还有些沉,未接过来话,只是透过铜镜静静看着她。
紫苏见周怀宁这样打量着自己,脸上的笑意都有些不自在。
“姑娘这般看着我是怎么了?像是许久都没见过我一样。”
周怀宁记得,紫苏跟青墨都是沈姨娘的人,不仅如此,就连整个三房院子里管事的嬷嬷,以及外院的管事也是沈姨娘的人。
周家并未分家,可周怀宁的祖父祖母都已经去世,她父亲周旬正有一个嫡姐跟一个庶妹均已出嫁。
周家现在的周老太太,本姓沈,嫁给周怀宁祖父的大哥,也就是周老爷子,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周老爷子官至二品大员,但英年早逝,目前周家大爷周尚正是正四品,领的是粮道的活,周二爷周品正去年刚刚结束外放回到京中,在工部,周家三爷周旬正也就是周怀宁的父亲在礼部,属五品,周四爷周绪正在翰林院编撰,属从六品。
虽说周旬正不属于他们这一房,但周老太太说都是同宗兄弟,自然要住在一起的。
周怀宁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当年她给青墨存放着自己给陈时砚写的诗,后来这些诗全部落在周云宁手里,再后来她嫁到周家,青墨是被放了贱籍,回家嫁人,还跟男人一起开了铺子,紫苏被沈姨娘要到身边,嫁给外院的管事,也是体面的管家婆子。
“无事,那就去祠堂,拜拜母亲。”
紫苏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心跳的厉害,手心出汗。
“姑娘今日怎么想起来去看夫人。”
周怀宁起身,青墨服侍她净面,随手梳着圆髻,只拿出一根用金丝攒成蝴蝶的发簪,很是平常,不过也衬着人灵动。
紫苏拿出来一身绣着海棠花的圆领对襟,白色的立领短袄,中间点缀的是朵朵梅花,脖子处围上一层白色的茸毛,青色的马面裙上绣了几只可爱的小兔子。
周怀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四岁的年纪还是有些稚嫩的,跟油尽灯枯之时的自己差别太大,很是不习惯,这几日生病脸颊有些苍白,母亲在她六岁那年就病逝了,管家的权早就在沈姨娘手里。
外头现在灰蒙蒙的,掀开帘子就一阵冷风倒了进来,带着一些细雪扑在脸上。
紫苏忙把一件绿色披风给周怀宁系上。
“姑娘慢些。”
只刚刚出厅堂的门,就看到院子里几个三等丫鬟跟婆子在扫雪似是起了争执。
紫苏机灵话多,又是大丫鬟,立即撑起一把伞端着架子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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