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劫的是谁?”柳云湘问。
李柱一听这话,柳云湘显然知道的不多,当下瞪大眼睛,“你、你不知道?”
“我自归家还没见到严暮的面,不过是行意说漏了嘴。”
“那你来找我?”
“猜的,他每次做坏事没有你啊。”
李柱捂住自己嘴巴,原来她炸他,可恨他还招认了。
曲墨染想到什么,气得上前踢了李柱一脚,“所以前些日子,你说跟殿下去镇北关一趟,去了十多日,实际你们离开镇北去劫囚犯了?”
李柱抿嘴,“这是老七的主意。”
“行了,无非你俩一拍即合。”柳云湘站起身,“所以到底是谁,让你们不远千里去救?”
李柱先闷了一会儿,再偷瞄了曲墨染一眼,见二人不肯放过他,只能长叹一口气,道:“沈云舟。”
曲墨染皱眉,“他?他怎么回事?”
“他不是下放临州为官么,秦飞时的中原军和朝廷在临州附近开战,朝廷让临州督军带兵助阵朝廷,临州督军没有出兵,朝廷就治了一个延误军情的罪,这本不关沈云舟什么事,结果他偷偷把这位临州督军给放了,让他带着老婆孩子逃了。这一下,这罪名就落到沈云舟头上了。在他被押解进京的途中,我二人给他劫了回来。”
说到这儿,李柱摊摊手,“他提议的,当时我喝的有点多,糊里糊涂就答应了。等到酒清醒,我们已经离开了雁归城往南去了。”
“沈云舟在镇北?”柳云湘问。
“城外你那农庄里。”
“那朝廷知道是你俩劫持的人吗?”
李柱忙摇头,“我俩戴着蒙面,定是不知道的。”
柳云湘哼了一声,“陆长安又不傻,他一猜就能猜到。”
“那你还问这话。”
“我的意思是没有看到的话,那就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咱们耍赖呗。”
李柱笑,“老七也这么说的。”
知道沈云舟在农庄,严暮带着三宝定也在那儿。柳云湘从药堂出来便直接去了城外,此时稻子已经收入粮仓了,农庄里有很多稻草堆,而雇的农户正在浇地,锄草,远远看过去,一派忙碌的景象。
柳云湘骑马过来,在农庄门前停下,听到小孩儿嬉闹的声音,抬眼望过去,见三宝正和几个农户的孩子玩捉迷藏。
一个多月不见,柳云湘想儿子想的紧,正想招呼她,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抱起来,接着进院,关门进了西厢房。
第九百二十二章 救回沈云舟
西厢房里,柳云湘被严暮的胡茬扎的生疼,气得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倒也没用多大力,结果他疼得在火炕上打滚,倒把柳云湘吓了一跳。
她忙爬过去看,又被他压了回去,气得她咬他。
“嘶,今儿怎么这么凶啊!”
柳云湘眯眼,“你干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
严暮眼珠一转,声音小了许多,“我也没干什么啊。”
见他眼神闪躲,柳云湘双手捧住他的脸,却被他下巴的胡子扎了一下,再看他这样子,一脸风尘仆仆的,“你又干什么去了?”
“没啊。”
“说实话!”
严暮在柳云湘迫视下,知瞒不住了,只能无奈问:“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你觉得你能瞒过我?”
“也许能呢。”
“哼,你觉得我傻?”
严暮忙低头亲柳云湘,却又被柳云湘推开,当下委屈了。
“扎的疼。”
“那我先去刮刮胡子?”
“你先老实交代!”
严暮翻个身躺到炕上,让柳云湘趴在他身上,一边卷着她头发玩一边交代道:“我和李柱把沈云舟救回来,结果这家伙一个筋儿,非说自己没犯法,还要去盛京讨说法。前夜里,他留下一封信跑了,我追了一夜才找到人,又跟他打了一架,将他绑了回来,这一趟给我累得,现在才缓过来。”
“他人呢?”
“东头屋里绑着呢。”
“我去看看他。”
“你看他做什么,先看看我。”
严暮头顶着柳云湘额头,因怕胡茬扎着她,便一下一下啄吻她。一个多月未见,彼此都十分想念,很快便沉迷了。
云雨过后,本还在温存,可三宝在外面喊人,二人赶忙起身穿好衣服。
严暮先出去,柳云湘又整理了一番才出来。
三宝见到她,先时还憋着泪,然后一下就哭出来了。
“娘,有人欺负我!”
柳云湘跑过去,想将三宝抱起来,可这小家伙四岁了,一身肉,她根本抱不起来,只能弯腰搂着他。
“谁欺负你了?”
“李大娘的孙子李虎。”
“他怎么欺负你了?”柳云湘耐心问。
“他跟我玩捉迷藏,其他人他都找到了,他就是找不到我。”
柳云湘“……”
“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然后呢?”
“然后李大娘叫他回去吃饭,他就回家了,哇!”
柳云湘真是哭笑不得,先拉着小家伙去洗了一把脸,然后抱着安慰了一会儿。
农庄的厨娘说今天中午是炖大公鸡,三宝一听有好吃的,又嚷道:“快给我盛一碗,我要给虎哥送家里。”
严暮哼了一声,“你不是说那李虎欺负你?”
“虎哥陪我一起玩,虎哥人很好。”三宝一本正经的道。
“儿子,爹怎么觉得你不太聪明啊。”
“三宝最聪明了,哥哥和姐姐说的。”
“你哥和姐明显骗了你。”
“爹是坏蛋!”
“爹天天带着你,你这样说的话,爹可就伤心了。”
“那……那爹就不是坏蛋。”
“看吧,果然不太聪明。”
“哇,我讨厌你!”
看着父子俩闹,柳云湘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转身朝东头屋过去了。屋里,沈云舟正靠坐在床上,脚用铁链锁着。
此时正闭着眼,听到动静,有气无力的说道:“老七,求你放了我吧,我不回盛京了,我去岭南,我去西州,我离开大荣都行,反正我不呆在镇北。”
“为何不呆在镇北?”
一听这声,沈云舟睁开眼,见是柳云湘,无奈的叹了口气,“王妃,你能管管他么,我又不是犯人,这么绑着我,合适吗?”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愿意呆在镇北。”柳云湘走过去。
沈云舟撇了一下嘴,“镇北的天气太干燥,我喜欢南方。”
“因为曲姐姐吧。”
“你……你别乱说!”
柳云湘笑,“你还放不下吧。”
“我早就放下了,她和李柱都成亲这么久了,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留在镇北,你和奕儿父子俩还能常见面,这样不好?”
“那孩子,他与我不熟。”
“相处时日久了,自然就熟了。”
“他和李柱感情很好,我何必打扰。”
“他和李柱感情好,但也不妨碍你和他的父子情。”
沈云舟低下头去,“总之,我该离开。”
“你觉得曲姐姐不希望你留下,你也怕妨碍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你不知怎么面对曲奕,你也不知道你留下来能做什么,对吧?”
“对,我是多余的人。”
“镇北很大,你留下来总有你的去处你的用处。至于曲姐姐,她现在过得很好,早就放下过去了,你的出现不会让她为难。还有奕儿,这孩子性格开朗,会为别人着想,你好好解释,他会理解你当时的无奈。”
见沈云舟依旧低着头不说话,柳云湘站起身,“你好好想想吧,但至少这几个月先留在镇北,等这个风波过去了,你想离开再离开吧。”
当晚宿在农庄,第二日一早,柳云湘起身时,严暮已经出门了。伴着晨雾,柳云湘裹紧披风出了庄子。
当年她买下了雁归城至镇北关大片土地,垦荒,修河渠,种稻谷种小麦,寻找耐寒耐旱的品种,但这片土地出产的粮食就够镇北三州百姓一年的口粮了。
尤其这几年,年年丰收,镇北的粮仓都是满的。
晨曦破开雾气,散落在田间地头,有早起的农人已经在地里干活了。
柳云湘先听到马蹄声,再抬头望过去,雾气缭绕间,严暮突然破开一道金光闯了进来。见到她在路边,便到跟前下了马,让身后的江远将他马车一并牵走了。
“你俩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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