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阿嘉
花锦立在?门口?,木着脸,心想?她还真是高估沈昭了?,他早就憋着坏,直接明?着让人盯着她。
花锦:“那若是,我不想?让你们跟着呢?”
她一声令下,原先站在?门口?的侍卫就拔出剑:“他们二人的职责就是护卫您的安危,若您不愿,他们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花锦挑眉,想?看?他怎么继续胡扯。
结果?那个侍卫抽出剑,直直就要挥到近处侍卫的脖颈处,那人也不躲,站在?等死。
挥剑的下手太快,花锦下意识喊了?:“等等!”剑还是划破了?侍卫的皮肤,不过收手及时,只是破了?皮,没把脑袋劈下来。
沈昭如?今算是明?白了?,她就想?一身轻地走,什么都不肯带走,哪怕是一条不相干的人命。他捏准了?她的心思。
这就糟了?。
花锦心事重重,忽然回?头,改口?说:“你带我去见见大公子。”
杨美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忙带着花锦离开?,那两个侍卫就跟了?上来,被划破皮那个脖颈间还流着血。
花锦忍无可忍,回?头斥道:“把你的血收拾干净了?再来。”
侍卫犹豫不决,但还是识时务的先退下了?,另一个就寸步不离地跟着,让花锦想?与杨美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侍卫身上带着任务,花锦怎么赶都赶不走,一直跟到花信跪着的院子,侍卫还是不肯离远些。
花信见花锦终于来了?,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但腿已经跪麻了?,起的太猛,让他没站稳,直直摔到了?地上,磕到了?脸,众人手忙脚乱的来扶。
花锦一心只用余光瞥身后的侍卫,根本顾不上理?会花信,她径直进?了?屋,回?头丢下一句:“进?来。”
花信被人搀着,眼下乌青快拉到了?脸颊上,模样凄惨,府上的人都于心不忍了?。
侍卫还想?入内,花锦忍无可忍,回?头与他说:“我与大公子有家事协商,你家殿下早就知道,这你就不必听?了?。”
侍卫倒是想?反驳,但他看?着花锦脸色,还是退下了?。
杨美人却稀里糊涂留了?下来,侍卫十分警惕地瞧了?她一眼,杨美人抬脚想?走,花锦却拦住她问:“你有没有一种药。”
花锦在?杨美人耳边说了?一句话,侍卫已经对着杨美人开?口?:“王妃既要与大公子协商家事,不若您也一同出去吧。”
杨美人心里一紧,花锦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笑道:“那你晚些再来寻我。”
杨美人没敢应下,慢吞吞收回?手,转身离开?了?。
花锦倒不怕杨美人去告状,杨美人是个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惹一身骚。沈昭再怀疑花锦想?逃,也不会容许杨美人出卖她。
花信缓慢地走了?进?来,看?到花锦盯着杨美人背影的动作,一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她来见他,或许根本不是为了?“见”他。
他们兄妹,是从何?时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第63章 起效
“阿娘想见你。”
二人隔着一张桌案对望, 花信率先打?破沉默,他咳嗽了半晌,才说明了来意:“并非有事求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阿娘并无恶意。”
他斟酌了很久, 想过很多种说法,可他对上花锦冷淡的模样,一句巧话都不会说。
花锦已经许久没见花信, 因着花忠犯的错, 他也连带着糟了许多罪, 优思难解,竟然生?出?了白?发,不再是从前年少模样。
花锦低下头, 散漫道:“我已遣人将花瑟放回府去。我今日来,也并非是想见你。”
花信在桌下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他眼神黯淡:“我知今时不同往日?, 从前犯下的过错不能弥补, 但阿娘患的是心?病。”
花信哀求道:“若非真的找不到?别的法子, 我是不敢来求你的。”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声泪俱下, 身体都在发颤。
见花锦垂眸不言,花信私以为有了希望,央求道:“待陛下责罚下来, 阿爹的官位不保, 是要离京了。此后, 我们绝不来缠着你。”
“窈窈,算作我最?后一次做你阿兄, 随我归家,见见阿娘吧。”
他语气中带着悲凉,算是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待他情绪稳定了些,擦干净不值钱的眼泪,看向?坐在对面?的花锦。
他们明明坐的很近,花信看着她眼中近乎执拗的情绪,却觉得她陌生?。
花锦轻扣桌沿:“从前花瑟名声扫地,上官夫人要我出?面?,那时说好了,此后我不再是花府的女娘,她有心?病,我也有,互不相欠了。”
花信耳边嗡鸣,他眨了眨红肿的眼眶,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花锦起身:“你走吧,我谁都不想见。还有,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多少情分,何必说的这么凄惨。”
花锦还为沈昭遣人盯她的事烦闷,她心?里盘算着,没仔细听?花信说了什么,不过他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花锦猜都猜得到?。
花信扶着桌案爬了起来,他浑身都在抖,倏然想起花瑟在牢中说的话:“我还有她的恨,你呢?”
花信死死地盯着花锦的脸,却只看到?她平静的面?孔,她眼中只有浓浓的不耐烦。
他们明明是骨肉至亲。
花信张了张嘴:“窈窈,我......”我知错了,不该不信你,质疑你,不该为了短暂的平和而委屈你。
他有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想说。
花锦却已经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信跟到?门前,花锦对着门外的侍卫说:“愣着做什么?一炷香的功夫,他不走,就?你们走。”
花锦走的十分坦荡,留下差点把牙咬碎的侍卫,不怪他们,实在是花信太胡搅蛮缠了。
花锦走的太快了,快到?添云都跟不上,添云已经小跑起来了,她气喘吁吁上前,正想说什么,就?被花锦茫然的表情刺了一下,哑口无言了。
花锦问她:“你说,他们是真的悔过了吗?”
添云哪敢置喙主子们的事,但她看花锦眉心?紧蹙,还是壮着胆子答:“奴婢觉得,是真的。”
花锦回去就?躺下了。
她思虑了一下,上一世,她过的那样凄惨,都没能换来至亲一丝悔过,她嫁给?沈昭,花府大抵是为了不惹太子猜忌,对她一直都很冷淡。
这一世有了这些转变,还是因为沈昭的权势今非昔比。
毕竟两世,上官夫人都应该对花瑟的可憎面?目一清二楚。
若花瑟依旧嫁给?沈焰,他们夫妻举案齐眉,花府还会像今日?一样,奢求她的原谅吗?
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像真心?忏悔。
花锦想地头痛欲裂,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再醒来,房中已经点上了火烛。
空中飘着一缕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花锦嗅着嗅着,食欲大开,她掀开衾被,绕过屏风,看向?桌上的食盒。
食盒边放着一枚沈昭的玉佩,花锦拿起玉佩,在手中颠了颠,正想着怎么糊弄沈昭把侍卫撤了。
添云推门进?来:“王妃醒了?殿下说今夜政事繁忙,在宫中歇下,不回来了。”
萤雨端着酒,跟在添云身边:“殿下遣安公?公?上芙蓉阁买了些好酒好菜回来,王妃尝尝?”
花锦想过沈昭用各种办法,没想到?他选了最?卑鄙的一种,避而不答,连装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花锦瞥了眼门外站着的侍卫,心?里一动?,用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唤了声:“你进?来。”
这声已经很低了,换添云在外面?是绝听?不到?的,结果门外的侍卫耳尖一动?,低着头转过身来,迈上前两步:“王妃有何吩咐?”
早该猜想到?。
添云没想到?侍卫听?东西这么厉害,吓了一跳,面?上没掩住慌张。
花锦胸口憋闷着,她长舒一口气,没再搭理那个侍卫,她没饿着自己,将好酒好菜都尝了个遍。
越尝,心?中想逃的欲望就?越强。
沈昭拿她当什么呢?
反正破罐子破摔,花锦看向?萤雨:“高僧还没回信吗?”
萤雨吓了一跳,挤眉弄眼,示意花锦别口不择言,但花锦认真的问:“回信,还没有?”
其实高僧早就?传来四个字,但萤雨听?了,一直不敢与花锦说,毕竟这可是花锦最?后逃走的希望了,但花锦固执的问,她只好如实说了:“那,那僧人说,说,静观其变。”
又是这四个字。
花锦扬唇,近日?诸事不顺心?就?算了,这一件,格外让她难受。
静观其变,要是不变,难道要她一辈子憋在京城,等沈昭坐上帝位,哪一日?有了真心?喜爱的人,大发慈悲放她走?
花锦以为,过不了两日?,沈昭就?会回来,届时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个说法。
结果他赖在宫中不回来,花锦不可能苛待自己,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所幸杨美?人还是来了一趟。
那日?问完杨美?人有没有一种药,杨美?人回去苦思冥想,将后路和死路都想好了,看沈昭多日?不回来,知道这局僵下去也不是办法,攥着一个小盒子就?直奔花锦去了。
她将小盒子藏在怀中,在侍卫戒备怀疑的眼神中进?了房。
花锦倒是没她想象中的消沉,她到?时,花锦正在翻阅话本,杨美?人瞥了眼,脸都羞红了:“青天白?日?,王妃在看什么?”
花锦怔了怔,正要开口,杨美?人就?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走那本子,将一个小盒子塞了过来。
花锦心?中一动?。
房中还有不少侍从,花锦拿不准谁是沈昭遣来的,笑着上前抢本子,顺手将小盒子揣了起来。
两个人嬉闹一阵,杨美?人含笑道:“这东西伤身,王妃看之?前,可要考虑清楚了。”
杨美?人脸皮薄,借着书说药的事,已经让她脸羞得通红了。
花锦:“多谢你提醒。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回去瞧。”
沈昭多日?不回来,今夜也不例外,花锦留了杨美?人一起,二人褪衣,肩紧挨着躺下。夜里,侍卫的耳朵也不会歇着,杨美?人不敢轻举妄动?。
花锦从怀中取出?小盒子,觉得稀奇,将药丸取出?来颠了颠。
白?日?里有人盯着,她吃不成,为了不引怀疑,只能夜里偷着吃。
花锦在杨美?人耳边问:“几日?见效?”
杨美?人也拿不准:“皇后娘娘说过,此药伤身,服用便见效,不出?三日?,太医就?能摸到?喜脉。”
花锦听?白?蓉提起过,她入宫前带去一种药丸,服用后可摸出?喜脉,其实就?是一种毒药,不过诊出?来的脉象是有孕。
白?蓉见过风月地的女娘用这种药丸,不过药丸伤身,最?多骗过三个月,到?时也解释不清,还得自己设计陷阱,得不偿失。
花锦思来想去,不论她怎么说、怎么编,沈昭都不会再信她了,离京本就?不易,沈昭若时时刻刻盯着,她便更无法钻空子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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