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的一百种方法 第97章

作者:林宴歌 标签: 强强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姜常在见人?出来,忙起身问安,“朝贵人?金安。”

  “姜太傅!”谢铃音瞧见姜常在也很高兴,要?拉着她一同用膳。

  朝贵人?琢磨着姜常在也是有话要?跟谢铃音说,她识趣的寻了由头先走了。

  姜听容等朝贵人?走后,才慢慢坐下来说话:“音儿,你今日的表现着实不错,我听说便是皇上也是对你满口称赞的。”

  谢铃音有些恹恹然:“姜太傅,音儿时?常在想,屈居人?下的优秀,还算是优秀吗?”

  姜听容一愣,“何出此言?”

  谢铃音不满道,“就是,我想成为最厉害的,而?非女子中最厉害的。”

  “我好讨厌他人?提起来,都会认为音儿如此已经够好的了,日后相?夫教子如何如何的,女子居于后宅如此已经足够优秀,能比得过他人?的夫人?,便是为夫家争光,为何总是说的好似我的荣耀源于夫家?我的努力也只是为夫家争取脸面的?”

  谢铃音不甘心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可她不知道如何说,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她甚至都没有‘附属品’这?个概念。

  姜听容怔怔然的望着谢铃音,她先是笑了一下,倍感荒谬,“你在说什么?”她不大理?解,“我们的荣耀,来自母家和夫家,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日后你嫁个好夫君,他做出了功绩便可为你请封诰命,这?难道不是一份荣耀么?”

  谢铃音想也不想,“那为何不是我做出了什么功绩?为他请封诰命?”

  荒谬!倒反天罡!

  姜听容深呼吸一口气?,仔细顺着谢铃音的话去?想,她说,“也未尝不可,可我实在想不出可以做出什么功绩来为男人?们请封诰命……不过你有此志向,来日由你请封诰命的男子,定然也英武不凡。”

  “姜太傅,我记得史书?上是有女将军的对不对。”

  姜听容点了点她的笔尖,说道:“有女肖似父亲,威远大将军若知晓自己的女儿有这?等志向,也要?欣慰了。”她只以为谢铃音是受了威远大将军的感染,生出的幼年时?期的小小畅想罢了。

第99章 赫连杳杳

  不知道是不是夜间与谢铃音交谈过,入了夜姜听容夜不能寐,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还是坐起身来。刚起身歪在床榻边的婢女便醒来:“小主,可是口渴了?”说着她要起身去倒茶来。

  “不渴。”姜听容按了按头,静坐了片刻,“点灯罢,想看会儿书。”

  婢女无奈,但伺候主子起身的动作麻利的很,“要奴婢说啊,这当太傅的活计,主子是吃力不讨好的。每每要劳碌到夜间,束攸不过那点子,您操心那些个小姐千金们,又能如何?”

  ——“还不若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来日得宠有个小皇子,日子也好过。”

  姜听容听到这话,心头略有几?分苦涩,她轻轻看了一眼女婢,前世她也是做过权势滔天的贵妃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亦有几?分。

  婢女被瞧得心一跳,下意识接话:“打?火石没有了,奴婢这就去内务府领,绝不耽搁小主的正事。”

  姜听容静默的等了会儿,婢女小跑着回来,额头浸了一层细汗,“小主,奴婢去内务府,本?想着叫醒小石子也就是了,让他?记档给?我拿两?块打?火石,未曾想到——”

  “什?么事情叫你这样。”姜听容不免觉得好笑,亲自给?她倒了茶推过去,婢女在黑暗中点燃灯台,罩上罩子。

  室内顿时明亮大片,对已经有些习惯黑暗的姜听容来说,竟还有些许的刺眼。

  婢女平复呼吸,神色有些纳闷;“没想到内务府的人竟这时候还未歇下……灯火通明的,各个忙忙碌碌。”

  姜听容一愣,“现下已经子时。”她未免有些不解,“是皇上下令要盘查什?么吗?”

  婢女牛饮了好几?口?,“不是皇上,是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姜听容缓缓坐下。

  “说是要查账…内务府总管是胡嫔娘娘母家的人,奴婢走的时候撞见胡嫔娘娘带着人急冲冲的去了,钗发都不曾认真打?扮。”

  姜听容下意识的按了按鼻梁,半晌后失笑已对,不过那笑又很快隐匿起来,“皇上,也不管么?”

  婢女嘀嘀咕咕的,“听小石头说,这事儿啊,是皇上特?许的。皇贵妃是持令细查,根本?不是先斩后奏。”

  姜听容捏紧了茶壶的手托,片刻后摆了摆手,“下去歇着罢,我自己一人就行。”

  婢女称了是,不过也没敢真的去睡觉。她家主子要看书,她自然是等在外间打?盹,以防主子待会儿要茶水。

  姜听容翻开史记许久都没有翻页。

  她想起前世与?丽妃斗智斗勇时,为了扳倒丽妃她煞费苦心,也颇为狼狈。她不是不知晓内务府是丽妃的地盘,可正是因着日常吃用都有赖内务府,她动作也不敢太大,没有把握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没有连根拔起时被反扑。

  况且,丽妃在宫里头作威作福多年,人脉和资源都不是姜听容能比拟的。

  扳倒一个丽妃,之后呢?

  丽妃的父亲是当朝一品重臣,来日她不过是个四品之女,丽妃的家人定然会展开猛烈的报复,亦会连累父亲仕途。

  因此,当时的姜听容可谓是伏蛰多年,一步一思?考,谨慎万千,先将丽妃的父兄拉下马,才转过头来收拾她。

  可反观皇贵妃赫连杳杳,先是夺了丽妃的妃位,贬其为嫔,这才安定了几?天,就当机立断整顿内务府,她仿佛根本?就不怕,也没有后顾之忧。

  是啊,她当然没有后顾之忧,被爱好似有靠山,萧霁川无条件的爱着她。

  虽然不解其中的缘由,可姜听容也不想知道这份缘由了。

  此前,她尚可以安慰自己说,这一世不过是赫连杳杳抢占了先机,赢得了萧霁川的心,可现在她已经骗不了自己了,即便是前世,她也做不到赫连杳杳那个程度。

  萧霁川,或许并不爱她。

  否则…驾崩之前为何毒死她,并非怕她一个人留着饱受相思?之苦,而是怕有她在,造成外戚专政。

  而她的儿子,她的亲儿子,与?他?那冷血的皇父一条心,她的□□怎能生?出一把对着她的尖刀?

  是不是做皇帝的,都比较能理解皇帝?

  想通了这一点,姜听容面色有些苍白,忽的一口?鲜血吐出。

  婢女听到动静大惊失色,大半夜召了太医,得出的结果是怒击攻心,郁气结于心成病。

  姜听容觉得,她这辈子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做,都在跟跟别?人争,结果争到最后,什?么也没落下。

  迷迷糊糊之中,睁开眼眸,耳边嗡嗡嗡的震动声,有人在她耳畔轻声细语的说话。

  “太医说已经退热了,不必忧心。”

  好耳熟的声音。

  人影晃动间,姜听容瞧见那人漆黑的三千青丝垂落,她朝她俯身靠近像是在观察,发现她醒来,缓着声音轻柔问:“姜常在,你醒了。”

  是皇贵妃赫连杳杳!

  姜听容顿时清醒过来,后脊背僵硬成片,下意识往床榻内侧缩了缩肩膀。

  皇贵妃自然注意到姜听容的动作,她并未上妆,一张面庞如玉出色至极,眉毛略微上扬,眼眸微妙的扫视她的面颊和神态,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姜听容,你说话啊,我昨夜跟你在一处,你忘了吗?!”

  皇贵妃身穿的服饰,与?前世她狼狈跪倒在地上抱着她腿苦苦哀求时穿的一模一样。

  姜听容‘啊’的一声吓得叫出声,头昏脑涨的紧。

  一旁的婢女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只看见自家小主醒来之后看到皇贵妃就就开始痛哭,哭的涕泗横流,扯着她胸前的衣襟既推搡又扯近的,不知到底在抗拒她还是渴求她。

  口?里始终念叨三个字:对不起。

  婢女不知晓这里面有什?么辛秘,只好退出去。

  赫连杳杳容色平静的回抱姜听容,纤白的手轻拍她的后肩,她望着姜听容的狼狈,两?人靠的很近,她问:“姜听容,本?宫不怪你了,那件事错的不是你。”

  “你亦不过被玩弄于掌心的可怜人。”

  “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那到底错的是谁呢?”

  皇贵妃的呢喃声,温情脉脉,她温柔的轻抚姜听容的脊梁,一点一点抚平她的痛苦和恐惧。

  她好似也只是在不甘心的反问而已,可这句话问进了姜听容的脑海中。

  错的到底是谁?

  是她贪慕皇权爱上萧霁川?

  是她移情别?恋抛弃萧陵川?

  她有错吗?

  皇帝召开选秀她被选入宫是她的选择吗?

  既嫁人为妻为妾,便要一心侍奉夫君,爱护夫君,所以她爱萧霁川,这是她的错吗?

  萧陵川无力反抗皇权,任由她入宫,那么他?错的到底在哪里?

  姜听容也是个独立的人啊!先有皇帝纳她为妾,后又堂堂端王殿下萧陵川在未央宫的草丛里轻薄于她,其他?奴仆畏惧的分毫不敢上前拉扯,为什?么?她的意愿就这般不重要吗?

  还是说,强权之下,弱小的女子无权说话?

  这是杀头的大罪啊,她不敢说,她不敢说自己跟赫连杳杳的确见过。

  她没错,赫连杳杳有错吗,她自然也没有错,她不懂最好的朋友为何不愿意站出来为她作证。

  前世萧霁川的毒杀、他?冷情的防备、儿子在她临终前愧疚中夹杂的漠视、混蛋的萧陵川,事后被赐给?他?做通房侍妾的顶罪丫鬟,她脸上尚且还带着几?分茫然和畏惧。

  姜听容浑身都在颤抖,许是气愤,许是悲哀。

  她该恨谁?最初的最初,只因为她这张脸、因为萧霁川多看了她几?眼,随后便是萧陵川的欺凌。

  姜听容慢慢捏紧了赫连杳杳胸前的衣襟,闭上了自己发红的眼睛。

  赫连杳杳从寿安宫出来,已经接近午后,正巧撞见散步一般慢慢悠悠御驾而来的萧霁川,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掌心把玩,看到赫连杳杳之后往身后侧了侧,负手而立:

  “娘娘,您对六宫妃嫔的关爱程度,便是孝敬仁皇后也比不得。”

  是戏谑的语气,萧霁川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我等你许久了。”

  孝敬仁皇后乃是先帝的皇后,最是贤惠,极贤良淑德于一身,是皇后的典范。可见在萧霁川心中,赫连杳杳才是最佳皇后人选,不光是她贤惠体贴,更是因着她才是他?心中所爱。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想给?我一个惊喜啊?”赫连杳杳佯装恶劣,故意绷着脸揭穿。

  果不其然萧霁川脸色凝滞了一瞬,分明三十?好几?的男人竟然被打?趣的耳垂一红,恼怒的拿出来,“眼怎么这么尖?给?你给?你,拿去罢。”

  旁边的宫女太监们都在偷偷忍笑,唯独田公公大胆些,“奴才斗胆了,这可是皇上闲暇时候亲自雕刻的,用的是上好的清辉美玉。皇上虎口?处都划了一道口?子,奴才可心疼了。”

  萧霁川抬腿给?了田公公一脚,骂他?多嘴。

  不过田公公知晓这话自己说对了,没见萧霁川嘴角的笑都压不住吗?

  赫连杳杳脸上的担心不似作假,她忙握住了萧霁川的手仔细看,看了看没什?么大伤,才亲昵的骂了句笨蛋。

  “臣妾料理了内务府,皇上不怪我反而亲自给?我雕刻礼物。”

  萧霁川抚了抚赫连杳杳的脸颊,意味深长说:“朕的娘娘聪慧非常,也是一心为民?,内务府所贪的数额实在庞大,若非你的盘查,国库岂非要被搬空?你是大功臣啊。”

  赫连杳杳与?萧霁川,里应外合,亲自将胡忠显斩于马下,是真正的夫妻。

  他?的妻子,体察圣情,知晓他?有意动刀,于是亲自来整治,为他?提供了上好的理由,他?如何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