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从此,绫华便能听见它?的声音。
只是,它?并不怎么搭理她,偶尔才会说几句,绫华开始新奇,后来兴致缺缺,有时情绪起?伏,直接将它?当成倾诉是垃圾桶,将自己的抱怨、恨意统统发泄到给对方?。
比如现在。
她做梦都想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为一个?废物!
她咬着指甲问它?:“大人,大神官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
所谓的大人,也就是主系统闻言不禁沉默,这事?它?如何知?道??
当初它?耗尽能量,直到如今才苏醒,之前知?道?菩提心是因?为白皎在妖宫范围内,它?能覆盖的范围也只有妖宫,再多的根本探查不到。
至于大神官,主系统一直待在绫华身上?,和?她知?道?的差不多,它?的能力?被限制了,为了防止自己被人发现,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主系统模棱两可道?:“也许吧。”
这话?落在绫华耳中,宛如天籁,她不愿意去想失败的可能,满心激动地想,大人都这样说了,大神官肯定能把她治好!
绫华激动地两眼放光,兴奋地恨不得现在就是第二?天。
主系统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屑,若不是它?在这个?世界的锚点是她,它?管她去死。
废物一个?,连能量都提供不了多少?。
它?不再多想,为了节省能量,果断陷入沉睡。
关机前主系统总有些不安,随即,又被自己打消,它?为绫华提供了这么优越的条件,她总不能再失败了吧?
绫华并不知?道?它?的想法,满心都是明天,躺在榻上?,几乎一夜都没合上?眼。
翌日清晨,天光晴朗。
白皎随着丛云来到妖宫。
白皎身为大神官最器重也是唯一的徒弟,自如重要的场合,怎么少?得了她。
踏入妖宫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期待。
回来了。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法反抗的弱者,关于仇人的结局,白皎早就在心里盘算过千百遍。
思索间,他们已?经进入昭元殿。
绫华微微行礼,小声道?:“大神官。”
白皎抬眸看去,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她竟然还活着。
不是说当初危在旦夕吗?白皎抿紧嘴唇,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涌入,紧皱的眉悄然松开。
绫华立在一边,脸色苍白,似弱柳扶风般,连站起?身,都要依靠身旁搀扶的婢女?,你就算是瞎子,都能感觉到她的苟延残喘。
白皎隐晦地勾起?唇角。
下一刻,心疼女?儿的印泽和?蘅芜便忍不住让她坐回软榻上?,一家三口齐齐看向大神官,目露祈求之色,最后,还是印泽妖君出声:“我就这一个?女?儿,求大神官垂怜,为我的绫华诊治一番。”
丛云淡淡垂眸:“那便先让我为公主诊治。”
一侧,白皎沉浸在喜悦中久久回不过神,她攥紧拳头,眼睛发亮。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之前的计划太简单了,目光悄悄掠过三人,而后低垂眼眸,敛去眼底嘲弄和?讥讽。
这怎么不算是报应呢。
片刻之后,丛云收回视线,淡声道?:“绫华公主的灵魂和?身体并不匹配,强大的身体有时候反倒是种拖累。”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妖君竭力?隐藏的东西全部剖开。
听到这话?的妖君神色略微有些,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经历过药王之后,他已?经练成处变不惊的本领,其实就是厚脸皮。
此时竟然问他:“大神官,您有没有办法治好她?”
丛云目光微动。
他看得出绫华的问题所在,自然也有办法。
丛云:“有两种办法,其一:各归其位。绫华公主回到自己原来的躯体。”
印泽眉头抖动,他不是傻子,丛云已?经讲得这么浅显易懂,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办法。
只是这样一来,绫华就要从天才龙鸟,变成资质低劣的狐狸。
印泽眉头紧拧,不死心地追问:“另一种是什么办法?”
丛云深深看他一眼:“其二?,拿到月华之精——帝流浆。”
但凡妖族,几乎是听着帝流浆的传说长?大的,那是妖修梦寐以求的至宝,乃是月华之精,服用后修炼一夜,可增长?数千年修为。
同时,它?也作用于灵魂,可增强元神,丛云的办法就是将帝流浆充当粘合剂,使她的灵魂与身体逐渐融合。
但同样的,这样举世罕有的宝物也有一个?缺点。
它?早已?失传。
已?经成为传说中的物品。
身为妖君的印泽更清楚,拿到帝流浆,无异于痴人做梦,预感到事?情的棘手,让他愈发纠结起?来,到底要选哪一种。
一侧,蘅芜牵着女?儿的手,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气氛凝滞时,殿内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第二?种,我选第二?种!”
正是苍白病态的绫华。
她坚持又恳切地看向妖君:“父君,我是你的女?儿,是龙鸟一族的公主,我要当你的骄傲,我不要做一辈子的废物。”
妖君印泽感动极了,摸着她的头发,忧心忡忡地解释:“可帝流浆失传已?久,又是传说中的宝物,根本没有人见过。”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在劝她放弃。
印泽并不觉得她是废物,在他心里,绫华是他和?妻子呵护还来不及的珍宝。
“我不要!”绫华断然拒绝他的提议,如果让她变成一只弱小的狐狸,她宁愿去死!况且,也许她的运气很?好,就是能找到帝流浆呢?
不到最后一刻,她根本不想放弃。
她还没忘了父君说过的话?,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如果成为一只狐狸,她又怎么能继承妖君之位!
绫华忍不住哭求起?来:“父君,我选第二?种,我要选第二?种!”
颤抖的哭腔缠得印泽和?蘅芜齐刷刷软下心肠,见父母心软,深谙人性的绫华直接退让一步,说道?:“父君,你就答应我吧。”
“如果帝流浆真的寻不到,我也愿意接受第一种。”
印泽定定看她一眼,终是无奈叹息一声:“好,父君便随你的心意。”
为了绫华,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攻打桫椤一族,杀掉无关紧要的血脉,寻找帝流浆,也不过是再添一桩罢了。
印泽有自信可以为她兜底。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能让她开心,便是纵得娇惯些又何妨。
绫华得到准信,瞬间破涕而笑:“父君你真好。”
父女?俩其乐融融的画面映入白皎眼帘。
直叫她眉心微蹙,喉咙紧缩,胃囊翻涌一时间竟有恶心感涌上?喉头,又被她死死压制住。
因?为她在一贯在外人面前的清冷姿态,倒也没人发觉不对,除了丛云。
“你不舒服?”男人大手温暖地裹住她的手,白皎抿了抿唇,半空中对上?男人担忧的视线。
她眼眸微闪,自然什么都没说。
丛云已?经没有耐心,看向印泽:“妖君,既如此,我回神殿了。”
他去意明显,印泽自然也不敢阻拦,毕竟,人是他求过来的,绫华的病还要仰仗他才能痊愈。
答应后印泽看向绫华,轻松道?:“既然大神官都说了,绫儿你就放下心吧。”
蘅芜更是欣喜不已?,抱住女?儿不放手,眼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分希冀和?泪光:“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跟其他人一样健健康康。”
绫华沉默地靠在她怀里。
知?女?莫若母,蘅芜瞬间猜到她在想什么,她瞥了眼丈夫,印泽怎会不懂她的暗示,正色道?:“绫华,你还记得吗,爹爹之前说过给你准备了惊喜,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见她目光微动,妖君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再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爹爹保证,你定然会喜欢。”
三言两语,硬生生吊起?来绫华的好奇心。
和?这边其乐融融的氛围不同,白皎神色冷漠地瞥了眼前方?,低眉垂眸,目光辗转落在被他攥紧的手上?。
丛云直接牵着她的手带上?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几颗照明石镶嵌在顶部,他这里直接挑明:“你刚才很?不开心?因?为什么?”
白皎知?道?他敏锐,抿住下唇,在他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她忽然出声:“因?为我碰见了我的仇人。”
丛云微怔,隐约猜到些东西。
白皎:“我的仇人就是妖君一家人。”
“师父之前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捏碎自己的心脏吗?”她目光灼灼地看他,忽地倾身,幽幽的暗香在空间浮动,映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因?为当时也是这样,绫华突然发病,他们不知?从哪得知?,菩提心能够治愈她,于是,找上?了我。”
丛云呼吸一滞,紧紧盯着她。
白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从印泽冷血无情,杀掉她的母亲,她也被他抓在掌心,剖开心口。
到最后——
白皎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凭什么我要为她奉献出自己的心脏,所以我宁愿捏碎它?,玉石俱焚,也不想让他们得逞!”
寥寥数语,似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口,毫不留情地翻搅,强烈的痛楚从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
令他心痛如绞。
“皎皎……”他声音低哑,声音僵硬地从喉咙里挤出,裹上?一层厚厚的悲切。
白皎看他,唇角挑起?一抹轻笑:“所以,现在你还要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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