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雪悠莲
“霁月世子,荣华郡主,二位皆是参加过卫皇生辰宴的,老奴所言句句真假如何,苏家二公子他心有疑虑一时难信,觉此乃老奴故意挑拨云琅与诸暹之间难得平息的和睦。
可老奴相信,只要二位一看此物,定知老奴非故意挑拨,老奴只是不想我家娘娘枉死,诸暹两兄弟卑劣行径,他们之野心,利用我家娘娘得到前朝公主,便残忍杀害我家娘娘。
老奴没有本事为我家娘娘报仇雪恨,杀了那对卑鄙阴险的兄弟小人,恐累及我家公主殿下,可老奴若是不做些什么,我家娘娘泉下实难眠。”
庄子内,偏房之中,跪地的容姑,她的手中捧着一幅画作,白梅树下相对而坐的一对夫妻,彼此凝视彼此,虽只是一幅画,却可观得画作之中夫妻二人之间情意,眉眼柔和。
此一幅画,与当初累及苏家的那幅画作,不仅画中之男女皆乃同一人,大秦太子与其太子妃,且其画功痕迹皆出自一人手,一人所绘画。
“你之言,诸暹背后动作,在我赴诸暹国那时暹毅迟卫便认出我乃何人,他与暹毅迟韶以此利用云琅太子和姚家,累苏家满门,目的就是为得到我这个前朝公主,以我之名义号召大秦四散残余势力,好名正言顺一统三国,成为第二个大秦。”
冰寒,更薄凉气息。
苏娆,拿着容姑奉上的这一幅画,苏二则掏出瑜皇在牢狱中那时给苏老将军的那幅画,两相对比之下,真乃一人笔迹,绝非乃他人临摹,且卫皇嗜好画作,乃众所周知之事。
拿着画轴的那双柔荑,十指之伤刚刚差不多好,此一时,指尖又捏出了苍色,可见其心中此刻如何之感。
“娆娆,莫伤自己。”
云霁见着,玉指动,握住了苏娆的手,未曾再有蒙了眼的那双细长凤眸,直落跪地垂头的容姑身上去。
只这一眼,容姑似觉他竟看透一切,额间,难以自控的浮现细密汗珠。
容姑为苏二所捉,实则乃容皇后为卫皇囚禁冷宫之际,她让容姑去找苏娆,其意图,她既输,就要让整个诸暹陪她皆输,这是容皇后能干出来的事,只是容姑尚未曾找到时机接近苏娆,却为暗中的苏二给抓,不得以,容姑只得将给苏娆准备的一切话告知了苏二,只要娘娘的目的能达到,无所谓过程是如何。
事既已说完,两幅画也做了比对,苏娆和云霁皆肯定,此两幅画必是出自卫皇之手,且观其两幅画作娟纸之新旧,色泽之黯淡,此两幅画作恐皆乃卫皇曾至大秦为质时所绘画,至而今,已保存有十多年之久。
“霁月,小妹,今我让你们知晓苏家危机实为诸暹两兄弟所算计之事,非我苏家心中有难平,亦非我苏昱陌想要你们去做什么,我只为让你们心中有份警惕,尤其是小妹,她与暹毅迟韶之间…”
容姑被带下去,苏二,看一眼来庄子上后却悠哉去了主屋那边喝茶不过问的祖父,他开口,却乃沉言:
“小妹既乃我苏家女,我苏昱陌的妹妹,她与诸暹国毅亲王之间婚事,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在我苏家,做不得数。”
很显然,苏二对苏娆轻易把自己嫁人之事,他亦恼,心中一直憋着股气。
何况还得知,他苏家危机非乃容皇后所为,而是与诸暹两兄弟有关,那对于苏娆与暹毅迟韶之间那场婚姻关系…
“此事,小妹既已回,就必须得解决…”
“二哥…”
苏二后面之言尚未再说,苏娆开口直接阻断。
“我和暹毅迟韶之间事,无需解决。”
和离书之事,苏娆坦言,她已自行处理好着,却对容姑的那一番言辞,又此等画作证据为证,苏娆再道:
她苏家之危机,她之前朝公主身份何以被毫无征兆的暴露,若说乃卫皇与太子那一派狼狈为奸,她相信,可若说暹毅迟韶也参与,她并不信。
只因为在苏娆找上暹毅迟韶那时,诸暹与云琅开战那时,暹毅迟韶若真心有图谋,那时他有的是机会去出手,可是没有,他并没有暗中出手。
“昱陌,暹毅迟韶此人,确如娆娆所识,他虽清冷孤傲,实则乃一正人君子,其心中清明,君子坦荡。”
苏娆对暹毅迟韶的认知,对其的那一份信任,毫无生疑,这于云霁而言,他并不会因此心生出半分嫉妒来,也是客观评价,看待暹毅迟韶。
暹毅迟韶是个值得让他们敬佩的对手,更是个值得让他人尊重的王者。
第411章 归家认亲(一)
苏家在云郡的府宅,非是苏家旧宅,乃一新宅院,苏家旧宅于十年前给了已断绝关系的苏老将军的父母兄长,而苏老将军的父母也已于几年前逝世,对苏老将军不好的那兄长与弟弟,苏家与之也从未曾有往来过,今苏家回云郡,便重新置办了一院府宅,未曾要回那院旧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自苏家别庄回来后,入苏家新宅,苏老将军直接带着苏娆前去了她新的娆湘院。
不再是云琅那院娆湘院中暗室内,而是单独开出来的一间屋,房屋内,白烛燃燃,正中之位,灵位上摆。
此间房屋,乃一座灵堂,一座苏家人为大秦皇族设的灵堂,自苏家人至云郡后,这座灵堂便一同设起来。
苏家一家人,亲自动手准备。
苏三叔雕刻的牌位,苏二叔和苏父二人写的碑文,一笔一划不止为他们当年灭大秦的那份歉,更为他们所得这个女儿,疼宠了八年的女儿。
屋内的其他祭品摆设,苏母和二婶与三婶一起准备。
“娆儿,上香叩头,祭拜这些家人,今夜过后,你就是我苏家的孩儿,我苏弘宝贝了八年的那宝贝孙女。”
苏娆,从见着那成百来个的牌位,尤其是立在最前方的父王与母妃之灵位,她整个人呆滞,脚步更停滞住,扭头看向苏老将军,眼眶瞬间模糊,苏老将军,便开口如此一言。
“爷爷…”
苏娆,颤栗唇瓣,却在苏老将军的慈爱目光下,她的脚步,才再动,一步一脚,她走到那成百的灵位前。
“父王,母妃,对不起,娆娆差点辜负了你们的遗愿,娆娆知错了。”
低泣声,泪滴也自脸颊落,虽冰凉着脸蛋,可却炙热着苏娆那整颗心。
燃香,跪膝,祭拜秦娆的父王母妃,秦娆的皇祖父,秦娆的皇兄皇妹。
纤瘦身子,每一下叩头,都带着响声,碰碰磕至地面上,听得那些在外面先没有出来打扰苏娆的那些苏家人耳中,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眶。
苏母,更将她的面容埋在苏父身前,娟帕掩唇,身躯更轻微的颤栗着,失了做为当家主母的那份高贵。
苏二叔夫妇和苏三叔夫妇也皆如此。
苏大与苏三和苏四这些男儿亦一个个红润眼眶。
整个娆湘院中,都为这股悲伤弥漫,而这股悲伤气氛,更传出至院外那亭间水榭,为那月华男子有所感知。
一声轻咳,人在屋门前,那双凤眸注视着新的娆湘院,内里情绪难明。
苏二陪其一旁。
“霁月,你若想去祭拜,我想小妹她也不会不让你祭拜,你本无辜…”
见云霁如此安静模样,安静的让苏二觉有些不对劲,便开口如此一句,目光落在云霁身上,其内生忧,忧心稍有不慎云霁又因此而再消失。
“昱陌,我无碍。”
云霁似乎知苏二担心,扭头看向他,嘴角淡淡含出笑,只是他这双凤眸,其内映出的苏二身影之透亮…
好似此刻的这一双细长凤眸乃是容骁的眸子,因深邃漩涡将苏二席卷入内里,才会生出如此透亮倒影。
“无碍便好。”
云霁无恙,苏二方颔首,负手后背也安静着站这一旁,不曾再有多话。
苏二不再多言话,云霁他却突兀多言一语:
“昱陌,你既选择插手了我之事,那我该告知你,澹梁那边已拖太久,我不能再继续逗留,我难以预知寒漠尘何时或许会又出现,所以我必须在自己在的时刻里,尽快去处理好澹梁那边事,否则等寒漠尘出现,知诸暹与云琅停战,知我把云琅皇位禅让于阿靖,他必会大开杀戒…”
“我明白。”
说及此事,提及寒漠尘,苏二凝重了面容。
“寒漠尘杀戮如何,我虽未曾有见过,可与他之间一次初见,他对我之压迫,至而今我依旧记忆犹新。
你要去澹梁,可以,但需得我与小妹陪同你去,惠善大师言,心病需得心药医,而你的心药就乃我小妹。”
此番言语,苏二不容云霁孤身一人去澹梁,要去,就必须他们陪同。
搁置月华大氅之下的那双欣长玉指,因此轻微的颤栗了一下,凤眸落至苏二身上,他之坚定不容云霁拒绝。
瞧着这一眼,云霁的内心油生触动,只是面上却再次浮现一抹无奈。
轻浅摇了摇头。
“那昱陌是否该把云风与云凌这些云卫先还与我,他们被你使着计策拿住,若再不放出来,澹梁那边若生了何变故动静,可就是一无所知…”
“主子…”
云霁话前脚刚落,后脚云风和云凌便被苏寒带了前来,单膝跪于地,告罪,乃他们大意,才会让苏二公子得了手,将他们这些云卫迷晕拿住。
见此两贴身护卫,云霁面上只得轻浅一抹笑,又看苏二,再次无奈。
“倒是昱陌比我还急着了。”
苏二却神情未变,而是将他的双手按上去了云霁肩膀,一句郑重其事:
“霁月,你自己的情况,你该比我还要清楚,而今娆儿已安好无碍,那你这边也不能再等着,惠善大师有言,若不尽快消解你心中黑暗,一旦你的精气神被那个黑暗的你耗尽,你可能活不过三十岁,你心中黑暗既皆因澹梁而出,那我们就去解决了澹梁,消你心中多年委屈。”
此一刻的苏二,其周身之杀伐之威骇,从他的身上已可观得苏老将军的一分身影,将帅者,猛虎之威。
整个亭间水榭内,也因苏二此番之言,一时沉压,云霁面上一时的云淡风轻之笑也浅浅消无,沉落眸光。
须臾,他颔首:
“好,等娆娆入你苏家祠堂成为真正的苏家女儿后,我们出发前往澹梁。”
苏娆,在祭拜完自己的亲生父母后,再随苏老将军至苏家新的祠堂内。
认亲。
苏家的这座新祠堂,此刻内里灵位,除有苏老将军的老伴外,还多出苏老将军父母的灵位,父母虽偏心,但长者早已逝,儿孙心中有再多的怨怪,也没了,且血缘不可逆,苏娆要入苏家族谱,终须见先人。
三拜上香后,一碗清水由苏父和苏母亲自端来,当着先祖的灵位前,三滴血入水中,分而饮之,自此往后,与爹爹同娘亲便乃一家血亲。
第412章 归家认亲(二)
做完一切认亲事宜,苏老将军拿出来苏家族谱,因苏老将军早已与苏家主家断绝关系,所以他们的族谱上也只写了苏老将军这一辈始的儿孙名,而其孙女苏娆之名本就在列。
苏老将军提笔,本欲在苏娆那个名姓之后再填一女,他苏家第二个女儿,可就在苏老将军要动笔之时刻,他的手臂,为那纤纤柔荑拉住。
“爷爷…”
先拦住苏老将军,苏娆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的苏父和苏母,说了句话:
“自从秦娆选择成为爹娘的孩子那时起,秦娆就是苏娆了,苏娆她活着,从来都活着,她活在爹娘心中,活在爷爷和叔婶及各位哥哥们心里面。”
此言,苏娆之目光诚恳。
苏家并不需要多一个外来的女儿,他们的女儿从始至终只有苏娆一人,而她就是苏娆,浴火重生的苏娆。
“只要爹娘想,娆儿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
“娆儿,为娘的女儿…”
苏母蓦然又花了眼眶,直接将苏娆揽入怀,整个人都轻微的颤栗着。
她的女儿活着,她活着。
苏父也掩了掩眼角,从来刻板规矩的他,此刻也面上带出一抹动容,慈爱笑容,随即伸出他那坚实的臂膀,上前一步将她的妻女皆揽入怀抱。
是啊!他们的娆儿活着,她一直承欢于他们膝下,孝顺爷爷和爹娘叔婶,敬爱兄长哥哥们,带给他们家人欢乐。
视线,看向去自己的父亲,又看向此刻这座新的祠堂内那一直为黑布蒙着的一块灵位,就在去世的苏老夫人灵位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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