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雪悠莲
此前三日时,早朝之上,皇上未有道及为云琅霁月世子设以迎宾宴款待,澹梁朝臣们也已知得着他们皇上在未曾为他们澹梁皇之前之身份。
苏家真正的二公子早亡,为云瑜刻意救走的他们澹梁二皇子便成为了苏家二公子,安稳的自苏家成长。
澹梁内乱之际秦王在忠嘉殿中那时道及的云老王爷唯一之爱孙亦为澹梁而今唯一正统血脉这一番之言语,苏二既代替云霁,替云霁成为容骁,那么秦王所知晓的容骁乃谁人便乃云老王爷为护容骁而刻意为之。
真正的容骁,如同前朝公主一般,成为苏家二子而活,为苏家视为亲生儿,更为苏老将军亲自所教养。
朝臣们晓得这些事,便未有刻意凑前来。
苏家二公子与霁月世子兄弟情意深厚,容骁与云霁更为嫡亲表兄弟,比之客套的两国间迎宾宴,他们或许更想私下先相谈甚欢,不被打扰。
前三日未曾有叨扰,至第四日午后,皇上召开午朝,才道及云琅霁月世子前来之事,言及他回云琅之事。
苏二为澹梁皇,即便他不予给朝臣们交代的私下里回去,朝臣也无可奈何,但苏二并未如此做,此番他回去云琅,他为此专门宣召朝臣至大殿中,将他欲回至云琅一遭告知。
初时听得,朝臣们心中被惊到着,陛下要离朝数月余,这如何是可,但听着乃为云琅霁月世子之大婚,朝臣们须臾眼神交流,最后以王丞相为首为代表,同意着皇上此番离国,与晚间,还是设以一场夜宴。
云琅霁月世子之声名远扬,澹梁国中的朝臣,尤其得阅霁月世子所书‘辩赋论’的文臣们,亦如澹梁才子学者一样,对霁月世子心有仰慕。
此番借霁月世子至他们澹梁之际,若能与霁月世子高谈阔论一番才学,也乃心中之一大幸事,幸之所幸。
澹梁文臣心有此盼,即便王丞相,亦如此,心中想及,便道与吾皇。
苏二了解,无有多少思忖,允下。
他都不用过问云霁,直接答应了。
一场夜宴,云琅霁月世子再次一条白色蒙缎遮了他那双独一无二的凤眸,见澹梁朝臣,遮了双眸也为不平添事端,毕竟他一身之风华无双,隽美之容,唯一双眸随了容恪。
高谈阔论,旁征博引,辩赋论言,一二时辰过,仍觉意犹未尽之感。
朝臣们赞叹:
霁月世子之风华,实为诚不我欺。
更甚者心生一想:
他们澹梁皇瞧来漠感寡淡,可其之能耐之甚,是否就为云琅霁月世子言传身教,才短短一年得民心至此,庇他们澹梁国海晏河清,民安物阜。
只一个晚间,就与云琅霁月世子一番学术交流,令苏二在澹梁朝臣心中之声望更甚,澹梁得如此君王,乃澹梁之福,百姓之福,幸甚至哉。
“霁月,道谢之话你我之间便不多言了,待我心愿达成,看你面上,我会让云穆靖少尝些我心中之苦。”
夜幕阑珊,圆月斜走,苏二与云霁并肩站至锦瑟殿前,苏二他单手后负,一手中酒壶已半空,不知他是何时起也夜夜如他曾经的小妹一样,如此的饮酒买醉,方可彻底入眠。
云霁瞧来,眸底生出无奈,拍其肩膀一下。
一声嗟叹:
“昱陌,我不知你欲何为,亦不曾过问你之而今心思,今夜一场夜宴,助你在澹梁朝臣心中声望更高,此之一臂之力,你我之间确无须言谢,你与阿靖之结局如何,我也不予再插手其中,但你还是要自己通明,事若做之过甚,有弊而无利。”
其他的话也不多言,就只如此提醒一句。
“我通明,可通明又如何,即便有弊无利又如何,我苏昱陌一腔深情,在云穆靖心中半点不值得留恋。”
余下半壶酒入腹,苏二笑了笑容色,周身那种漠感寡淡之感减弱着半分,可他的这一个笑容又有些异常。
异常的比之本就因云穆靖而变的漠感寡淡的他,这种变化更不怎么好。
“她以女儿家引诱我入她布局中,我明知为男儿郎,如何也不可动那不该动的情,我用三年时让自己平复,可三年时,抵不住她再次布局。
我深陷其中,时刻压抑着自己心底那份臆想心思,哪怕与之为兄弟,我亦足矣,可到头来她为女儿身,她欺我辱我,将我之情意玩弄她之股掌间,我说服不了自己再纵容她…”
第620章 苏二归家负荆请罪(一)
回去云郡的时刻,正乃早精准算好的时日,从澹梁一路走过了酷暑,避开了炎炎烈阳灼身,至云琅境内后,迎来再淅淅沥沥的绵绵秋雨。
初秋时节至,风开始温润,雨开始轻柔,飘拂脸颊过,未有冰凉之感,唯舒逸着周身,心情也随之舒畅。
去时四人,归时五人,依旧轻装简行。
苏二同云霁和苏娆归家,未有带着苏寒,他将苏寒留在澹梁,他不在澹梁时段里,须苏寒密切关注澹梁诸事,朝中诸臣动向更须时刻注意,也未曾有带上着烈焰军以防不测,只他一人离着,一路也可微服私访。
抵达了云琅境内,至雲阳县之后,云霁让云风去信萧沐白,事宜准备如何,待他们归来时一切须备妥,再让萧沐白着人去告知着苏老将军他们一声,苏二亦归来,免得在不晓得的情况下见着苏二,心间冲动。
苏二为澹梁皇这一事为苏二擅自主张,他为澹梁皇便乃摒弃苏家之姓氏,再难为苏家儿郎,苏家二子。
苏家二子虽是早已身亡,可这只是与外人而言,与苏家人,他好生的活着,他为苏家二子,做了他国皇,苏家人非一时半会可接受如此事。
且苏二擅自做主,也为他之大不孝,家中长者在,如此大事,如何也不该擅自就做的了决定,这是不将祖父与父母放心底,不尊了长者。
即便事后苏二有书信告知,可家中长者又如何只一封信笺就可宽心。
云郡家中的一别,本以为只是至澹梁一遭,怎得想来都没想到最后竟成了澹梁皇,做了容家子,留在了澹梁不再归来家中,于祖父父母,就只让苏大自澹梁归来那时书得一封信笺带至家中,后兄长与三弟大婚,也如他信笺之内所道及之言,他恐未有时刻至,但会着人送来礼。
苏大带来着的那一封信笺,也只寥寥数语:
诸亲在上,安启:
叩别尊颜,已逾数月,不肖子孙苏家小二唯以书信缅怀,小二擅自做主摒弃姓氏为澹梁皇,六亲不认,此乃为子不孝,澹梁内乱须平复,亦难归得见大哥三弟之喜,此乃兄弟不恭,苏家小二,不孝不恭之子孙,有负父母教养,更负祖父教导,待澹梁稳妥,小二必归家负荆请罪。
不肖子孙:苏昱陌。
如此一封简短的信笺,苏老将军瞧来时,倒没有气着,就只是叹息着眉眼,苏三叔与苏三婶可是被气着了,气怒至极,可气怒之后也是无可奈何,已成定局,气又能如何。
心中愠及只得压住,待其归家之时,看他们不打断他的腿,养儿成人,却摒弃姓氏六亲不认,何以家为。
心中愠怒,至今时今日,真正知的儿子归家,晓得苏二随同着回来,苏三叔和苏三婶夫妇,夫妻彼此相携,握紧着彼此的手,早早等着了郡城城门之外,眺望那官道之上,两人面上之神情,不知是否因飘遥风雨遮挡,仔细瞧来也有些瞧不清。
来此等候者还有苏老将军和苏父与苏大和苏五在,苏二叔身子孱弱,便未曾至此来等,苏三和云落菱这一对小夫妻,在苏娆和云霁至澹梁之后,他们二人也前往了琅京一遭,翻年之后云落菱带着夫婿去宫中看望她母妃,其他的女眷只在家中等了。
苏三叔夫妇神情难明着,苏老将军这几人的神情却可观之,一目了然。
苏老将军一下一下摸着他那宝贝的大胡子,完全一副若无其事模样,身旁儿郎给其撑着伞,遮挡风雨。
苏父这位大伯和苏大与苏五这两兄弟就更不用多说,他们只盼其归来。
咯吱声响,车轱辘碾过官道之上,于今日又细雨绵绵之下缓缓归矣。
月华马车应入眸底,苏三叔夫妇两人几乎是一致的让身子凑前着了一步。
“回来了回来了,二哥和小妹一起回来了。”
苏五更如此一声喊,一手给父母撑着伞,一手不忘高抬摇晃,翘首引领。
马车至三米之处停下,车门推开,苏二一跃而下,凝视已一年多未见的父母二老,祖父大伯,大哥五弟,他大阔步至前,撩袍单膝而跪,就这么直接跪了风雨中,负荆请罪。
“不肖子孙苏昱陌回来了。”
没有多言其他话,就只如此这一语,从来都于门庭贵胄之内都可游刃有余的苏三婶,一下子微润眼眶。
苏二虽非她亲生的,她只乃其后母,可他们这对母子,除最初她嫁过来之时,苏二不喜着她,后在苏老将军亲自教养之下,他们母慈子孝,非乃亲生,胜似亲生,与苏五无有半点区别,都为他们夫妻之亲子。
此刻,孩儿归来,只一年多未见,可瞧来比之在家那时黝黑了甚多,两脸颊也稍稍凹陷,瘦着了甚多。
就只一眼下,心中有再多的愠怒,都能消无了。
苏三叔亦是。
只是比之苏三婶只会瞧着的孩儿黑了也瘦了,苏三叔瞧见的苏二为君王者,为国为民,他们这个儿子,肩负了一国之重任,为父母者当该为之而骄傲,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一路舟车,再大的事,回去再说。”
就只这一息时,得见儿郎,苏三叔夫妇已然消怒,苏三叔刚准备上前将苏二拉起来,苏老将军先发了话,自个将苏二拉起,摸着宝贝大胡子又直直越过苏二身旁,向也下来马车的苏娆和云霁过去,嘴里还招呼苏大跟上,可莫淋了他宝贝孙女。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粘着宝贝孙女,一到苏娆的身旁,拿过苏大撑来的伞打起,将云霁给挤到了一边。
“宝贝孙女,来,走,跟爷爷回家。”
拉了苏娆的手就要走,他这架势,明显是不让苏娆再坐云霁的马车上。
关于云霁之沉疴,也都没过问只言片语。
萧沐白都已上了门,那自是无恙了。
“对,爷爷,咱们回家。”
苏老将军拉了苏娆就走,苏娆也是半点没有迟疑,就跟着爷爷走了。
云霁也没有阻拦,也没有跟着上去。
苏老将军现在这样,云霁和苏娆都明白,他这是舍不得他的宝贝孙女。
一上去自家的马车,苏老将军又催促驾车的苏伯赶了车,赶紧走赶紧走。
这一番操作下来,也就须臾功夫,马车便自郡城城门驶离,入城内不见了车身,生怕苏娆被云霁抢了去。
“苏伯父,苏三叔,你们也且回,云霁也回去府中先见着祖父祖母。”
直至连车尾都见不着了,云霁方才迈步走过来,问候苏父和苏三叔。
“也好,刚回来,小霁便先回去府中见着二老,也歇息歇息去去疲累,你与娆儿的婚事也不急着这一时。”
苏父和苏三叔他们也便都上去了马车,苏大和苏五也同乘,下雨天,他们都没有骑了马,皆乘坐马车前来。
“二哥,走吧,回家了。”
苏五跳上去马车后,招呼一声苏二。
苏二也与云霁告辞,上去家中马车。
第621章 苏二归家负荆请罪(二)
回至家中,已为夜下,飘零细雨依旧在飘落,家人们一起用罢晚膳。
晚膳期间,苏二擅自为澹梁皇之事,无人有提及,家中人皆无有一人过问此事,无论是苏老将军还是大伯大伯母和二伯二伯母,都没有提及此事,苏三叔夫妇也未有恼苏二。
苏三婶只心疼她的儿子,晚膳时不停夹去菜肴。
陌儿多吃点,你看都瘦了,也黑了。
一家之人,和乐融融。
晚膳过后,苏三婶也只让苏二回去早些休息,舟车劳顿,早些去憩。
苏三叔此时方才拍了苏二的肩膀,道及一句:“只一年不见,我儿长大了甚多,不负你祖父自小教导。”
苏老将军亦如郡城城门口之际一般,摸着宝贝大胡子摆手让苏二回去他自己的院子里,啥事儿都没有。
家中亲人未有半分恼及,苏二心中便一切都明了了,父母未曾怪罪于他,可明了归明了,他还是要告罪。
遂,家人皆休憩后,苏二自他的院落离开,一路至祠堂中,入祠堂,撩袍再跪,他就笔直身躯,跪立。
绵绵细雨飘落瓦砾之上,听不来半点声响,祠堂之内,油灯日夜不眠,可映照出跪地之人,肃穆神情,亦可照耀祠堂之外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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