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 第433章

作者:落雪悠莲 标签: 穿越重生

  晓得苏二脾性,即便家人不怪罪,他也会自请受罚,来此请罪,为苏家儿郎,他不孝不恭,当该受得此番惩罚。

  摸着宝贝大胡子,在祠堂外的回廊伫立,片刻时,才摆手,让随了他身后的苏三叔夫妇都回去,也确实该罚,受了罚,事也就可揭过去。

  “三婶也莫多忧心,二哥虽瞧来瘦了,可他筋骨强壮着,跪上三五日都不妨事,二哥愧对家人,就让二哥跪着几日吧,二哥心里也会舒服些。”

  一旁搀扶苏老将军的苏娆,见着苏三婶满脸担忧,出言如此宽慰一声。

  “罢了,由他去吧。”

  苏三叔握住苏三婶的手,儿郎长大了,所行所为都已有他们自己考量,为父母者也着实该放手任其翱翔。

  苏二这一跪,跪了整整五日之时,期间并没有不吃不喝,苏五和苏娆或是苏大,每每至饭时,都会给他送来吃的,苏二也不觉心中愧对家人而就此绝食,他会好好吃完每一顿,至五日过去,他也没有再跪,出来祠堂一番洗漱后,好好去休息。

  自此,苏二为澹梁皇之事无论是在苏二心中还是在家人心中,就此彻底揭过,与外,他乃澹梁之皇容骁,与内,他还是苏家二子苏昱陌。

  苏二自请自罚的这五日,云霁也都未曾至苏家,至五日罢,待得苏二再歇息好后,他方才前来了苏家。

  来者还有云老王爷夫妇。

  诚然如云霁所做那场幻梦,云霁与苏娆,云王府与苏家,三书六礼,六礼中的前两礼完全可以略过去,但云霁就要中规中矩一礼不可略,大婚礼仪‘三书’中的聘书和迎书更皆为他一人动笔,他人未添一笔。

  让萧沐白准备他们大婚,只备下其他的聘礼,采买购置等日常之物。

  纳采一礼节中,亦乃云霁亲自挑选吉祥如意之礼,随以一对他亲自打来的鲜活大雁,亲自向苏娆提亲。

  问名时,也请的云郡年过耄耋的长命老者为媒,更有惠善大师亲自为两位新人合八字占卜,八字绝佳契合。

  纳吉时,送聘书,过文定,再一对活大雁,行奠雁礼,正式缔结婚约。

  纳征礼节一般与纳吉礼节一同进行,持礼书下聘礼,即定亲,定亲宴。

  待得此四礼走完,便可商榷请下迎娶婚期,至婚期,携迎书亲迎新媳过门。

  如此一连串礼节下来,也不可为不累人。

  未了解成婚礼俗前,苏娆不觉什么,即便两位兄长大婚时,她也没觉得有累着,就只见得两位兄长每日喜上眉梢,并不见半点疲累之色。

  今至她自己身上了,方才切身体会,原来男儿郎与女儿郎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男儿郎,一应事宜都有家中长者为其操劳,而女儿家,只纳采这一礼节过后,便会被拘了家中受母亲教导,为人妻之后当应孝顺长者,敬爱夫君,娣姒和睦。

  虽云王府中人丁稀薄,云霁就只云老王爷夫妇这对祖父祖母,并无亲兄弟姊妹,但云王府为云琅皇室嫡系一脉,虽今云霁早至云郡生活,可与琅京皇室一族是如何也难分割。

  即便云霁再怎么宠溺苏娆,婚后也会待苏娆千般万般的好,必然不会让苏娆受着半点委屈,但苏母和苏二婶与苏三婶这一位母亲与两位婶婶却还是拘了苏娆,多叮咛总归没坏处。

  在行奠雁礼定亲宴之前,苏娆与云霁最好莫在见面,就规规矩矩的待在娆湘院中学规矩,且男儿郎大婚所穿喜服也要为女儿家亲手所绣,才可夫妇长长久久一生,夫妻情深。

  本来,还都没有开始定亲,就只是晓得成婚礼俗,苏娆已顿感头大,但当母亲同她道及要亲自为云霁绣以喜服,苏娆所有心绪一哄而散。

  当即,她亲自挑选布料,正红的布料,上等丝绸,只手摸去,触感绝佳。

  选定好布料,又自己设计出样式,又专门请绣娘教她如何裁剪制衣。

  若为旁的闺阁中小姐,女红自是不再话下,但苏娆打小到大就没学过女红,她的精力全用在了学文习武,而今要亲自动手给云霁绣喜服,若不请教绣娘,她自己做不出来。

  苏娆之聪颖,不只是体现在她其他之处的聪慧才智,于女红这方面,也就短短不多日时,她便学会了。

  穿针引线,缝纫刺绣,刚开始时还有些笨拙,待得在其他布料之上练习多次,已熟能生巧,得心应手。

  学会了女红后,苏娆便准备着手绣制喜服,可就在晚间之际,不能见面的两人,云霁自娆湘院外跃进来。

  踏入娆湘阁,灯火烛光下,铺平在桌案之上的布料,正红之色比之人之血液红的太多,拿了剪刀准备裁剪布料的女子,如此鲜艳的红色入目她的眸底,她再没有半点厌恶,唯有缠.绵至她心间的浓浓喜不胜收。

  就只因着乃他们大婚,她便再可以着一身大红,她最为厌恶之红色。

  两步走过来,在苏娆都未曾察觉他前来着,云霁自苏娆手中拿过剪刀,也将正红的布料拿过丢了地上。

  他这一番举动,苏娆一时就要怒及,何人竟敢扔了她精心挑选的给云霁绣喜服的布料,抬眸,入目却为云霁身影,一时,苏娆怒意消无。

  云霁如此举动,苏娆明白,他今夜前来,必然是听及了她要给他制喜服,才会如此不顾礼俗潜了进来。

  “云霁,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们大婚不穿红,不穿喜服,那要穿什么。”

  没有捡起地上的布料,苏娆拉过云霁的手握住。

  她知道他心疼她,可她早不厌恶红色了。

  “娆娆,就是不要你委屈,大婚为何就非得着红,我不喜,一点不喜。”

  揽过苏娆入怀,一手摸摸苏娆脸颊,穿了十年之久的红,再不想她穿着,即便乃他们大婚,也不想她穿。

  “我们的吉服,我早已着沐白备下了。”

  在苏娆耳畔道及这一语,云霁带苏娆离开了娆湘院,晚间离,早间在苏母他们发现之前回来就可以着。

第622章 云霁与苏娆的定亲宴(一)

  大婚喜服,在云霁言及他早已备下,苏娆思来之色亦为她见着之色。

  月华之色,月亮的色泽,于肉眼之内所见为白,剔透的白,所以云霁日常所着月华衣着实则就为白衣。

  只是非单调之白,而是上绣以精致纹理,于白色之中或添以矜贵之金银之色,或添以飘逸之翠绿之色,再或者,勾勒出雅韵之水墨丹青。

  着于身上从不觉得单调,反之华冠丽服。

  然实则,真正的月华之色不只亮白色,还有灰色,亮蓝色,亮绿色,乃至橙红色,当在特定的时刻里,还会内紫外红,亦或内部蓝绿外部红棕。

  今番,云霁为他们备下来的喜服,主打绿色,生机盎然之绿,在外以橙红代替了大红色,皆为暖色调。

  比之单调的正红配以金银绣线所绣制喜服,如此搭配色泽更叫眼前一亮,上绣精致纹理,又显雍容华贵。

  尤为至此刻,在烛火灯光映照之下,潋滟之色,美轮美奂,只瞧来着一眼,苏娆顿感她的心里臌胀的很,臌胀,非是难受着,而是喜极。

  “娆娆可喜。”

  这样靓丽的色泽,皆乃不同时刻的月华之色,在儿时见着阿宵总喜欢呆滞滞的望着月亮,秦娆便给他讲述了月亮的色泽,千变万化之色。

  还有关于月亮的各种故事。

  而今,云霁以多重月华之色搭配制作出如此独一无二的他们的喜服,苏娆怎能不喜,喜之过甚,泣了泪花,萦绕眼眸之内,却未曾模糊她的视线,扭头望向云霁,重重颔首。

  且不止有喜服,他们定亲宴时需着衣物也备下着,云霁思虑之周全万分,根本无须苏娆有半点的操心。

  “喜,很喜。”

  勾勒出弯弯的嘴角,嫣然笑意浮于面上,眉眼之间又萦绕了天然绯红。

  只是欢喜罢,苏娆方惆怅,他们的衣着都让云霁准备了,那她做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岂非遗憾。

  此言尚未出口,云霁又带苏娆至桌案前,搁置圆盒之内的一把精美团扇,即便尚未绘描,但只瞧之扇骨还有扇面所选用之上等楠木绢布,就可晓得制作此把团扇之人用心。

  他们的大婚,也无须绣以红盖头,是行却扇礼,新人共执笔,绘画下他们彼此最美好的一幕,以视交心。

  夜幕星河,圆月当空,廊道之间并肩而坐的小小两人儿,这便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亦乃他们交心时刻。

  取了洁白如玉的团扇,玉指握住柔荑,执毛笔,一笔落,勾勒出美好一幕,而后在旁提笔:一日三汤,一屋四人,执手白头,此生足矣。

  “呵!”

  提笔罢,苏娆拿起来团扇,仔细瞧来云霁所绘的阿宵,夜空月华再不为阿宵心中之光,唯身旁陪伴的她,他再也不注目了夜空,而是扭头就凝望着她,他之目光也半刻不再离。

  一旁的秦娆,单身撑住着她娇嫩嫩的脸颊,也瞅着身旁就那么凝视着她的阿宵,眉目之间,生以无奈,无奈这小狼狗不累吗,他不困吗。

  待得画作干透,天也已至破晓之时,苏娆拿走了团扇,要将此副画作直接绣在此团扇上,总归她要亲手绣着一样他们成婚的物什才是圆满。

  大婚时所用团扇,苏娆与云霁的绘画是极为细腻,即便乃圆月投下的月华都细致入微,想要半点不出差错的绣完此一把团扇,非一时半刻。

  苏娆整日就宿在娆湘院中绣着了团扇,与云霁未曾再见,即便至中秋佳节,她也没有出去,云霁也未来寻着苏娆,彼此两人都遵循礼法。

  至中秋过后,商榷的定亲宴之时日至,云霁方才至苏府中,行奠雁礼。

  再如云霁幻梦之中一般,奠雁礼过,苏娆在他耳边嘟囔了一声果真是累,云霁寻着间隙带苏娆离开了厅中,他们两个一起躲得半刻清闲时。

  待到前厅还是生出他们早预料之内之事端,二人方才再至前厅之中。

  奠雁礼罢后,苏二自厅中屏风之后现身。

  此前不现身,在暗中看着,只为不扰了奠雁礼,而今他无须再躲着。

  第一次,苏家儿郎娶亲,见着了鲜活的霁月世子,霁月世子死而复生,惊骇了多少云琅大臣,这第二次,苏家女儿的定亲宴,死了的苏家二子也出现,活生生的出现着苏家。

  一次两次,再一又再二,实乃令此番来客心跳加速,感觉都可猝死了苏府之中,一个个是揉了眼睛怕看错,数眼看过去,实为没有看岔眼,这让他们之心再如何也难以平复。

  然,就在前来的来客们一个个心里再打鼓,莫非苏家二子如霁月世子一般亦死而复生了,那他们新皇犹可知,死而复生的苏家二子先言道:

  他非苏家二子苏昱陌,他乃澹梁新皇,乃云王府云郡主之次子容骁,此番前至云郡,一是为表兄之大婚,二是替母后来向云老王爷夫妇这外祖父和外祖母尽孝,仅此而已。

  往年时,容枫也会每每年节前来往云琅,而今次子前来也无甚不可,尽管前来这次子乃为澹梁的新皇。

  澹梁新皇容骁,夭折的容家二皇子并未亡,此一事早已传遍三国内外,自亦传入着云琅朝中,且澹梁之内那一番乱事,云琅朝堂之中也早已是知晓的八九不离十着,只是今云郡主之次子与苏家含冤而亡之二子为一副之容颜,这可绝非乃寻常事。

  莫非苏家不止护了一个前朝公主,还护了个澹梁皇子,最后送回澹梁。

  虽苏家早已平反了冤屈,可苏娆前朝公主之身份真假如何,相信的自相信,不相信的,即便将证据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也只会信自己心中所想。

  今番苏二这么出现,他们如何想也会联想到苏娆前朝公主这身上去。

  只是心中刚生此想法,在府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还不速速迎接。”来客心中一个个想法一刹消无,皆纷纷随从了苏老将军和云老王爷一起出去苏府外,恭迎吾皇驾临。

  只霁月世子定亲宴,非乃大婚时,皇上竟从琅京一路赶至,且随行还有三品以上朝中重臣,如此之阵仗,更令此番来客们个个心惊肉跳。

  苏老将军辞官归云郡,儿郎们也皆辞官不再居朝间,可这到底是苏家门庭没落,还是根本就是更甚从前。

  一个个皆心思万变,再顾不及苏家二子是死是活这一事带给他们的冲击,亦或者,确切来说,是再不敢有冲击,不敢再心生以任何揣度。

第623章 云霁与苏娆的定亲宴(二)

  霁月世子与苏家女儿定亲,定亲之日,不止现身有苏家二子一般容颜的澹梁新皇,更尤其皇上携三品以上重臣亲至恭贺,携以无数绢帛珍宝抬至苏家,皇家给准备的聘礼。

  不说聘礼铺满了云郡的整条主街,就只那两臂长的礼单,就可晓得新皇对霁月世子之兄弟情何等之深。

  亦或者,其内里还有对苏家继续的倚重,乃至于或许苏家二子为澹梁皇,此中是否有何辛秘,事关朝局,性命攸关,何人也不敢大胆揣测。

  心中只得怯怯感慨一句:

  只一个定亲宴就如此的大动干戈,那他们大婚之日盛况,怕难以想象。

  一日定亲,半日惊骇来客们之心,至定亲宴罢,离开苏家,还久久难平复,回了家族,告知家族长者兄弟姊妹,也皆一个个咽了咽口水。

  苏家儿郎女儿成婚怎每次都生以如此骇事,若要再来上几次,如何受住。

  新皇携三品以上朝中重臣至云郡,直至霁月世子大婚过后方才离去。

  在此期间,新皇将住进逍遥王的府邸,曾云琅诸侯国时的云王云邸中。

  随行而来重臣,有老宅的归老宅入住,无老宅的,随新皇住逍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