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鱼仔
不管什么东西,都有来源。要是从系统中购买,一次、两次,或许没有什么。可是不知不觉中养成习惯,以后缺什么都从系统中购买,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到时候人家一调查,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凭空出现的,人家会怎么看她?
系统?我看你是敌特差不多,老实交代,那些东西是不是美帝暗中资助你的!
被国家发现就算了,说不定还能混个编制,但要是被坏人发现,能拿出各种神奇物品的宝贝,甚至还能延长人的寿命,谁知道会有多少人疯狂?
自古以来,就不缺人追求长生。
孟秋摇头,晃走脑海中那些可怕的联想,暗暗下决心,系统商城中,除了无形的商品,其他的东西,不买,坚决不买!
不能开这个头。
她慢慢收回手,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下光屏上充满诱惑力的晶体管,却还是坚定道:“关闭。”
孟秋放弃走捷径,拿出一张空白纸,开始画电路图,先画好这个,才好按部就班地组装。
第二步就是将亲手拆开的收音机再完好无损地组装回去。如果连原样装回去都不行,还谈什么自制一台新的呢?
季屿回来时,就见她坐在窗前,在纸上认真地写写画画。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有惊动她,放轻脚步,下楼做饭。
“呜呼,搞定!”
孟秋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恢复如常的收音机,在心里给第二步计划打了个勾,完成。
外面有人喊“狗蛋、大牛,死哪儿去了?吃饭了!”,孟秋想起什么,拍拍自己的额头:“坏了!”
以往午饭都是他们分工合作,季二哥掌勺,她打下手,今天忘记时间了。
她急急忙忙地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季二哥从厨房出来,他身上还系着围裙,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的菜冒着热气。
他抬头,对她一笑,声音温柔:“忙完了?可以吃饭了。”
孟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心跳有点快。
吃完饭,孟秋坚决要求,今天的碗筷由她承包。
她将他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季屿配合地低头,孟秋推他到客厅坐,又哒哒哒跑上楼,把自己组装好的那台收音机拿下来。
“二哥,你听听看,和之前有没有变化?”
季屿想到刚才在楼上看到的一桌零件,看看眼前的收音机:“你把它又装回去了?”
“嗯!”孟秋一边洗碗,一边道,“外表看起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问题?二哥,你帮我检查检查。”
季屿打开收音机,听了一会儿,真的没听出来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他检查了一下外壳,严丝合缝,如果不是他中间看到过那堆零件,还以为它从来没有被拆过。
他道:“没问题。”
孟秋高兴道:“那就好。”
季屿问她:“怎么突然研究起收音机?”
孟秋笑道:“嘿嘿,秘密。二哥,等我做好,一定第一个让你知道,你可是我最大的赞助商!”
季屿被瞒着,心情不爽,下一秒就被“第一个”安抚到。
季同志一开心就想爆金币。
“一个收音机够用吗?要不我让朋友再寄几个来?”
“够啦,够啦……”
在孟秋把这台收音机的内部结构研究透彻前,宋玉茹给她带来了好消息,她省里同学寄来的包裹到了。
她省里的同学非常用心,不仅把能买到的元件都买了,还寄来了一本《无线电》杂志,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对收音机感兴趣,听朋友说,这本杂志里有许多相关内容,也给她捎了一本。
孟秋惊喜异常,随手翻了翻,就翻到画着某款收音机电路图的那页。
“哇,还有这个……太有用了!”
孟秋激动地上前一步,给了她一个熊抱:“玉茹,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宋玉茹见她扑过来,下意识地张开胳膊,等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她还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密地抱过。
这年头大部分的人还是比较含蓄的,孟秋这么直白的情绪表达,显得有些异类,文工团其他人看过来。
宋玉茹脸上发热,不自在地推推孟秋:“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些破零件,一本破书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孟秋松开她,美滋滋道:“不是的,这些对我来说,可是宝贝!”
宋玉茹一脸嫌弃:“傻。”
她心里惆怅,她这个新朋友性格也太单纯了,感觉随便弄点破烂就能把人拐走。
唉,朋友都认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她多照顾点了。
宋玉茹自带滤镜,觉得自己的好朋友好欺负,但别人可不觉得,尤其是某个曾经在孟秋面前没讨到好的老太太。
冯大娘,家属院一霸,一般人没她年纪大,比她年纪大的,没她无赖。
这么多年,打从她来到家属院,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可以说是打遍家属院无敌手。这回却折戬沉沙,终尝一败。
冯大娘心里很不高兴,偏偏赶集那天之后,她再倚老卖老时,人家就拿话噎她,
“冯大娘,您这么大年纪了,可懂点事吧!”
懂点事吧!
懂点事吧……
魔音入耳,听得冯大娘脸上的褶子都更深了。
她这不就记恨上孟秋了?暗骂这个黄毛丫头,忒不是个东西!
冯大娘拥有百折不挠、屡败屡战的美好精神,失败一次不要紧,誓要将这个臭丫头治住。她想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招,谁料对方根本不接招。
这个臭丫头,一天到晚连门都不出,也不知道在家搞什么东西。
冯大娘心想,行,你不出来,我找你去!
她还是有些怕季屿的,既恨又怕,不敢招惹他,就盯着季家,等季屿出门,才去找孟秋。
过去一看,那臭丫头在吃早饭,吃的还是白粥呢,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煮鸡蛋。
冯大娘先是撇嘴,紧接着眼珠子就转了起来。
一个丫头片子,还吃什么鸡蛋?就应该给她大孙子吃!
她一拍大腿,张口就诉苦,说你家伙食好,不像我家,负担重,我大孙儿都多少多少天没吃过白煮蛋了。反正你家就你们两个大人,不缺一个鸡蛋,这个就给我——嗯?鸡蛋呢?
孟秋嘴里还塞着半个鸡蛋,嚼吧嚼吧,看着她:啊?你说什么?
冯大娘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气得脸皮直抽抽。
之后她再想去,那臭丫头竟然把门关上了,她喊门,她还不开,连楼都不下,就站在二楼,问她有什么事。冯大娘随便诌了个理由。
那丫头竟然说:“我和你不熟,我对家属院也不熟,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一而再,再而三,没达到目的,反而把冯大娘气得七窍生烟。
“你们说说,这丫头是不是不懂事?我一个老人家,上门找她,她还不搭理。也就是在这里,要是在我们乡下,像她这样没家教的,看我不大耳刮子抽她!”
冯大娘找不到当事人,便开始满家属院说孟秋的坏话。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谁听她的?冯大娘见大家不跟她一起骂,心里不痛快,越说越过分。
“大早上,还喝白粥,吃鸡蛋,还专门用个碟子装咸菜,哎呦喂,哪像是普通老百姓?我看她就是地主、资本家做派!”
“冯大娘,人家喝个粥,吃个鸡蛋,就是地主资本家,我听你家大孙子讲,你家昨天还吃肉了,那你家是什么?要不要我们去革委会分辨分辨?”
说话的嫂子最讨厌这些事。
这两年,局势什么样,谁不清楚?他们驻地属于部队内部管理,风气好一些。外面今天斗这个,明天斗那个,害了多少人?就像她父亲,就是一个教书的,都能因为以前无意中说过的话,被人举报。
冯大娘空口白话,就说人家是地主资本家,在她看来,就是心肠坏。
冯大娘显然也知道革委会是个什么地方,扯着脖子喊了两句“我们家三代贫农”、“我清清白白我才不怕”,到底没敢再往那方面扯。
转而说孟秋怎么怎么不尊老爱幼,怎么怎么懒。
“谁家媳妇像这样的?天天什么都不干,挑水都要季营长挑,满大院瞅瞅,有这么懒的媳妇吗?”
“这丫头要是放我们村里,别说什么彩礼不彩礼,倒贴钱,都没人要!”
“你们不知道,他们家,连做饭都是季营长做……”
冯大娘唾沫横飞,意见很大,仿佛孟秋是她儿媳妇,恨不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合格的儿媳妇。
大家听个乐子,她们的关注点在:“季家的活,真的都是季营长干?”
“不是吧,那天我还看到小孟在院子里洗衣服呢。听冯大娘胡说八道,人家小孟不也干活吗?”
“挑水是季营长。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他就去挑水了。我都看到好几回了……”
“那不是小孟身体不好吗?”
“这倒也是,她那小身板,两桶水都不一定能挑起来!”
“还两桶?那天我见她帮招娣那孩子拎水,好家伙,半桶都不知道有没有?踉踉跄跄,差点没摔着!”
一帮嫂子哈哈哈,不客气地嘲笑孟秋的弱鸡。
又有人问:“那做饭呢?我倒是听我们家那口子说过,他们家请客那天就是季营长烧的。我还当那天人多,忙不过来,他给打下手,难不成他们家都是季营长掌勺?”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能专瞅着做饭的点,往人家去啊。”
一帮嫂子又哈哈笑,专瞅着做饭的点往人家跑的有啊,冯大娘不就是吗?但凡谁家做点好的,她都会带着孩子上门,硬赖着不走。有人抹不开脸,只得给她点,给了她,心里又憋屈。
冯大娘见众人看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怎么地,怎么地,她凭本事要的!你们这些没饿过肚子的懂个屁?脸算什么?什么都不如吃到肚里实在!
何蓉推着自行车过来,有人叫住她,顺口问了一句。
“何蓉,听说季家每天做饭的是季营长,是不?”
何蓉一听这话题,浑身的怨气都快化为实质:“嗯!”
“还真是啊?”嫂子们不敢相信。
本着大家都不好过的心思,何蓉详细地描述了一番。
“季营长每天早上起来,先把水缸挑满,再做早饭。中午让孟秋把菜准备好,训练回来炒菜。晚上连菜都不用孟秋管,一手包揽。”
何蓉掰着手指数:“从他们来,他们家做过红烧肉、烧茄子、青椒炒鸡蛋、酸萝片炒鸡杂……还做过土豆饼、鸡蛋饼、青菜饼。某天季营长在河里网了一盆餐条,还用锅给孟秋炕了一锅小鱼干,酥酥脆脆,刺都不用吐的那种,让她在家饿了垫肚子。”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要是你们住他们家隔壁,家里有三个天天被隔壁的香味馋得张口闭口‘妈妈妈’的倒霉孩子,你们也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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