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虞安歌肯定道:“成交。”
看虞安歌斩钉截铁的样子,虞廷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但是赌约已下,再反悔更不合适,便只能点头应下。
虞安歌看向哥哥道:“哥哥来给我们作见证。”
这里虽然没有虞安和说话的份,但他忙不迭点头。
等出去后,虞安和连忙追在虞安歌身边问道:“你就这么肯定,岑嘉树会那么做?”
虞安歌目光坚定:“他必定会!”
虞安和眉间沾上了愁绪:“那样的话,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虞安歌冷笑:“我早已声名狼藉,还差这点儿非议?”
虞安和只好闭嘴,是了,她这个妹妹,可是个大义灭亲的主儿。
不出虞安歌所料,仅仅隔了一夜,虞安歌失手伤了岑老太爷的消息便传得满天飞。
一个小辈,竟然用鞭子抽打一个长辈,这在大殷可是一件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的丑事。
一时间弹劾虞安歌的折子雪花般送到了圣上的御案,完全压过圣上要送文官去边关做军司一事。
紧接着,便是虞安歌被圣上下旨训斥,和当初岑嘉树因退婚被训的流程简直一模一样。
圣上还勒令她前去岑府赔礼道歉,美名其曰“文武和则天下兴”。
虞廷看着那份圣旨,脸色青白交织。
虞安歌翘着二郎腿,淡淡道:“我赢了。”
虞廷嗔怪地看了虞安歌一眼:“你这算什么赢!名声都臭成这样了,还得再上门道歉!又促成了圣上要派岑嘉树去边关的决心!”
虞安歌道:“可是我的赌约已经赢了,若岑嘉树必去边关不可,爹爹你得找人时时刻刻看住岑嘉树。”
虞廷气愤又糟心道:“知道了。”
虞安歌也没废话,直接骑马就去了岑府。
而岑府之中,此时一片凝重,岑老太爷到底年纪大了,那两鞭子着实把他给伤到了,再加上岑嘉树背后对虞家捅刀子的行为,让他气急攻心,卧病在床。
虞安歌到的时候,岑老太爷可谓老泪纵横:“是我岑府对不起你啊!”
岑老太爷已经叫岑嘉树过来了,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可岑嘉树就是不认,岑老太爷实在没有精力再去责罚他,只能唉声叹气。
虞安歌叹了口气:“老太爷,您好好养身子吧。”
岑老太爷活着,岑嘉树或许还能收敛一些,不敢做出那等通敌叛国之事,可岑老太爷若是死了,岑嘉树便会成为脱缰的野马,在害人害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看岑老太爷这般年迈,虞安歌也没多留,左右今天上门,只是走个过场。
只是出府的时候,虞安歌看到了岑嘉树。
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中却充斥着浓烈的情绪。
是恨。
是怨。
是不甘。
虞安歌走近,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探花郎真是好本事。”
岑嘉树咧开嘴一笑:“我早就说过,日后,我未必没有登高望远的一天。”
虞安歌同样冲他一笑:“话别说得太早,还没登上去呢,再说了...”
虞安歌弯腰靠近他,低声道:“你便是能登上去,我也一样会把你给拽下来!”
岑嘉树脸上的笑一僵,不等他再反击一句,虞安歌已经伸手,将他的轮椅一把掀翻。
岑嘉树现在毫无反手之力,被轮椅压在身上,伤上加伤,只能拍着地无能狂怒!
虞安歌嗤笑一声:“探花郎,以后可要小心啊!小心还没登上高处,便摔成了肉泥。”
说罢,虞安歌便扬长而去。
田正赶紧走过来把岑嘉树搀扶起来,骂道:“她欺人太甚!”
岑嘉树看着虞安歌的背影,眼中充满阴毒:“今日之辱,来日我必要千倍讨回!”
虞安歌出了岑府后,一路来到一个茶楼,商清晏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他还是那一袭白衣,和那晚被“捉奸”的模样大相径庭。
看到虞安歌一脸凝重进来,商清晏握茶盏的手不由一颤。
这是那尴尬的一夜后,二人首次见面。
为的不是私情,而是公事。
商清晏不敢多说什么,唯恐冷了场子,只是开门见山道:“外面的风言风语,现在对虞公子很是不利。”
虞安歌坐在他面前,同样默契地没提上回的事:“是不利,却也让我知道,岑嘉树复出,绝非偶然!”
商清晏给虞安歌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是崔皇后和二皇子在背后作梗。”
岑嘉树受了伤,又被岑老太爷严加看管着,根本没精力放出那些消息。
而现在流言甚嚣尘上,商清晏只是略微一查,便查到了二皇子头上。
虞安歌将茶水一饮而尽,冷笑一声:“宫宴上险些坏了我妹妹的名声,现在又通过岑嘉树搞这一出,我看他们是想拉我爹下马,而后让自己人接管兵权。”
商清晏道:“据我所知,二皇子已经拉拢了一些武将,一旦神威大将军出事,便会有他们的人顶上。”
透过岑嘉树这事,虞安歌终于弄清了崔皇后的目的,不仅是想要顺着圣上的心意讨好圣上,更是想要借机夺取兵权。
虞安歌眼中充满了杀意:“上次宫宴上陷害我们兄妹的仇还没报,眼下他们又搞这么一出,他们是真觉得,我虞家好欺负吗?”
说着,虞安歌便握碎了茶杯。
第355章 不哭了,我不会抛弃你的
茶盏应声而碎,茶水从虞安歌的指缝溢出。
商清晏连忙站起身,一脸焦急地来到虞安歌身边,生怕碎瓷片扎伤她的手。
无意之间,二人双手相碰,虞安歌在想事情,没有及时抽回手,任由商清晏扒开她的掌心,上下端详。
虞安歌有分寸,满手水淋淋的,却没有伤到,这才让商清晏松了口气。
商清晏低着头,未让虞安歌看清他阴鸷的表情:“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气,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会遭报应的。”
虞安歌回神,不着痕迹将手抽出来,用干帕子擦了擦:“报应?若天底下真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平之事!”
商清晏淡淡道:“会的,你相信我,他们此番会自食恶果的。”
虞安歌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眼神一狠:“比起等他们自食恶果,不如我自己将恶果喂给他们。”
商清晏也不问虞安歌打算做什么,只是温和笑道:“好。”
他这样说话,不自觉带着几分宠溺,虞安歌听出来了,随即道:“是不是在你看来,我做什么都好?”
商清晏紧紧盯着虞安歌,满眼认真道:“是,你做什么都好。”
虞安歌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她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夜私会...
呸!
是相会!
虞安歌道:“我若是杀人放火呢?”
商清晏依然满脸笑意,似乎对虞安歌无限包容:“你杀的,自然是该杀的人,你放的,自然也是该放的火,所以是再好不过的。”
虞安歌沉郁了好几天的心情忽然开怀,被各路贱人挑起来的火也随着他这连声的好给灭了。
这样子就像是,无论她在别人眼里有多差劲儿,无论她做的事情有多大逆不道,依然有人为她托底,在背后默默支持着她。
这一点,哥哥不能帮她,爹爹不能理解她。
无需解释太多,自有人懂得。
虞安歌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儿快,她撇开视线,不敢过多去触碰商清晏的注视:“我真没想到,儿时情谊,竟能让你记这么久。”
毕竟虞安歌真的把商清晏给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直到现在都没有想起。
其实虞安歌觉得,就算是她没忘,她或许会珍惜那段回忆,但以她“白眼儿狼”的性子,只会将商清晏当做一个普通的幼时玩伴,不会像商清晏这样,记着对方,始终念着对方的好,并能为了对方,付出这么多。
商清晏道:“不仅是因为儿时情谊,更多的,是因为你此人,值得。”
命运的大起大落,足以将一个天之骄子摧垮。
商清晏不喜欢回顾幼时记忆,但记忆总会不招而来,他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咀嚼那些痛苦,恨意几乎将那个天之骄子蚕食殆尽。
唯一能让他在记忆中喘口气的,便是那个秋千上的少女。
他在困顿时发问:“觉得自己什么都反抗不了,身不由己该怎么办?”
虞安歌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儿,等你长大了,自然就能反抗了,到时候就不是身不由己了。”
他又问:“至亲之人抛弃了我怎么办?”
虞安歌答:“她抛弃了你,你就也抛弃她,就像我家那个老虔婆,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我不仅不爱她,我还要气她。”
他破涕为笑,但还是不甘心,追问道:“万一她抛弃我,是有苦衷的呢?”
虞安歌道:“那就说明她的苦衷比你重要呗,接受她爱那个苦衷,比爱你更多的事实,很难吗?”
商清晏笑了,困扰他这么久的疑问,终于解开了。
可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因为接受这个事实真的很难。
虞安歌看见他哭了,便从秋千上下来,小小的个头,竟然翻过高墙,来到他身边。
明明她跳下来的时候,满身都沾的草屑,裙摆沾了湿泥,整个人脏兮兮的,但商清晏第一次不嫌弃别人脏。
虞安歌用沾满灰尘的手给他擦泪,把他脸上的泪擦得越来越多:“好了,不哭了,我不会抛弃你的。”
她随口一句不抛弃,让商清晏记了这么多年。
后来虞安歌没有遵守承诺,不打招呼便去了望春城,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给他。
商清晏只能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虞安歌还小,她定然也有她的苦衷。
上一篇:读心纯欲娇妻,禁欲军官面红耳赤
下一篇: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