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吕岩气冲冲拍了一下桌子:“邕城的兵马怎么会一下子变得那么多,而且一应守城之举,竟像是早早规划好的一般!莫非是谁泄露了消息,向殷国通风报信了!”
营帐中,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看向岑嘉树。
他们入侵大殷,乃是趁其不备偷袭,可大殷的防守,也太周密了些。
岑嘉树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下来:“攻城本就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吕将军何必如此心急。”
吕岩也知道攻城不是随便就能成功的,只是这次他们这么多兵马,竟然没从邕城讨到一点儿便宜来,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其实这件事着实冤枉了岑嘉树。
实在是张黎谨慎十足,临行前虞安歌又万分肯定地告诉他,凉兵一定会突袭,让他千万做好守城演练。
所以张黎到了邕城之后,除了最基础的那些守城布置,便是令守卫日日演练,时刻准备应战。
凉兵果然如虞安歌所言突袭,但守卫们准备充分,守城时有条不紊。
吕岩叹口气道:“或许本将的确心急了,也轻敌了。”
原以为殷国积贫积弱,不堪一击,没想到首战就让他吃到了教训。
不过幸好,此次攻城虽然没有占到便宜,却也没有吃亏。
营帐中另有一人道:“我倒是觉得,此次只是殷国侥幸。今日刮的是西南风,咱们的投石车和破山神弩都被风力所阻,不能发挥全部实力,不然,定叫邕城守军好看了。”
这言论不少附和的。
岑嘉树想到这群人方才怀疑自己,便想站出来再说点什么,取得他们的信任。
“今日守城之将,乃是殷国军中的张黎。”
吕岩道:“你之前不是说会是庞冰吗?怎么来了个张黎?”
岑嘉树道:“若是庞冰在,他作战更为勇猛,只怕更加棘手。”
吕岩一双圆眼瞪着岑嘉树,似乎在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岑嘉树连忙道:“诸君莫看今日城墙之上,那张黎头发乌黑,神采奕奕,实际上他已经年过五旬,我离开殷国时,他的头发都白了一半,而且满身伤病,莫说对上吕将军了,便是军中随意一小卒,只怕都能把他打趴下。”
“年过五旬?”
“是了,今日遥遥望着,那个张黎的确满脸褶子,气势还不如身边的守卫。”
“年纪这么大,那个神威大将军为何派他守城?”
其中一个将军对吕岩拱手道:“恭喜吕将军,贺喜吕将军。”
吕岩看着他道:“何来之喜?”
那人道:“神威大将军派一个五旬老汉守国门,却不用猛将庞冰,看来那个庞冰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而且神威大将军手底下已是无人可用。”
吕岩原本凝重的脸色果然见好。
那人继续道:“今日只是第一战,兄弟们难免有些手生,再加上风向不好,那邕城城墙又是去岁修过的,所以咱们没能讨到便宜。但下一次,那个张黎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原本有些颓丧的氛围,因此人的话有所好转。
后面的七天里,吕岩攻城两次,每次都拼尽全力进攻,可都没有讨到好处,凉兵士气逐渐低迷。
吕岩再次召人议战:“奶奶个腿儿,那个张黎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头,不解甲归田,颐养天年,来这里守什么城墙!”
之前那个信心十足之人,也不能再盲目吹捧凉兵了,而是道:“吕将军,咱们得换个策略。”
吕岩眯起眼,看着舆图道:“既然一时半会儿攻不进去,那咱们就激那群缩头乌龟出来。”
岑嘉树略微皱眉,他想说张黎不比庞冰的莽撞,那是个谨慎小心的人物,想要激他出来,只怕不易。
可眼下岑嘉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只能任由吕岩去试。
吕岩果然如上一世一般,命人在城墙下叫骂,骂得十分难听,不堪入耳。
城中一些人听到这些话气愤不已,一个个义愤填膺道:“这群下作的凉狗,打不赢就用这种卑鄙的法子。”
他们去看张黎,没想到张黎比他们还要平静,仿佛外面那些凉兵骂的不是他的家人祖宗。
看旁人都看向自己,张黎无奈一笑:“我都这把年纪了,早过了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劝诸位也稍安勿躁,他们既然使出这种卑劣的法子,就说明,他们也十分苦恼,咱们守下城池,便又多了几分希望。”
众人不由对张黎钦佩不已。
后一日,凉兵送来一盒衣物,张黎的亲卫拆开之后,骂道:“简直无耻!”
张黎捡起那盒子里的东西,是一个小孩儿穿的开裆裤。
张黎不由苦笑,没想到他一个年过五旬的老汉,竟有被骂不如五岁小儿的时候。
在旁人的义愤填膺中,张黎站起身来,走在城楼上,风很紧,将凉兵的骂声都送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张黎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他还不到发脾气的时机。
张黎拔下头发,举在空中,观察着风向。
如此两天,终于被张黎等到了时机,头发告诉他,风向再次吹往西南。
张黎从怀里掏出凉兵送的开裆裤,高举过头,而后放手,开裆裤随着凌冽的西南风吹落,飘向凉军。
张黎道:“发脾气的时机到了。”
第545章 张黎老儿如此阴险狡诈
城墙之上,凉兵叫嚣的声音不断传来,言辞不堪入耳,早就让大殷的守卫恼怒起来。
张黎站在城楼上面,看着下面的凉兵,唤道:“敌将吕岩何在?”
城墙下的凉兵看到张黎终于现身,一个个骂得更起劲儿了。
“张黎小儿,凭你也配见我们将军?”
“哈哈哈,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
“定是来向我们将军磕头求饶的!”
“...”
种种污言秽语,涌入耳中,张黎依然不恼,还是道:“敌将吕岩何在?”
...
凉兵军营之中,吕岩听说张黎终于肯露面了,还叫嚣着要见自己,不由轻嗤一声:“他要见本将军?”
吕岩的副将道:“莫非是向吕将军投降的?”
饶是吕岩狂妄,也觉得这马屁拍得属实过了些,于是摇了摇头:“他若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将邕城守得那般严丝合缝了。”
吕岩道:“也罢,本将军带兵去会会他,看他打什么主意。”
语毕,吕岩便带了三千兵马,前往邕城之外。
看到城墙上站着的张黎,吕岩横刀道:“张黎小儿,不回家找你娘吃奶,来找你爷爷做什么?”
张黎起码比吕岩大上一轮,却被吕岩这么骂,脸上却还是带着平静的笑。
张黎道:“老将已过五旬,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在吕将军口中返老还童。”
吕岩没想到自己羞辱张黎的话,张黎却自得起来,暗道这是个厚颜无耻的老贼。
张黎道:“小儿张黎,今日特有一礼奉上。吕将军还请笑纳。”
吕岩身边的副将和守卫唯恐张黎耍什么花招,一个两个都紧张地围在吕岩旁边。
吕岩将其推开,仰视着张黎道:“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爷爷不怕你!”
张黎挥挥手,只见几个守卫搬出几个大桶来,顺着西南风,将里面的液体直直泼向城门下的凉兵。
凉兵和城门原本有一段距离,可因为城墙高耸,又顺着西南风,真有一些液体落在了最前面的凉兵身上。
那些凉兵摸了一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只觉一股刺鼻的馊臭。
张黎笑道:“此乃本将这些日子里,特意为吕将军搜集起来的童子尿,不知吕将军可喜欢。”
被童子尿星星点点沾上的凉兵顿时愤怒起来:“这是尿!这是尿!”
一些童子尿,杀伤力几乎为零,却比吕岩送过去的开裆裤更羞辱人。
吕岩大怒:“张黎小儿何敢!”
吕岩暴怒,下令让身边带着的三千兵力前去攻城,又让人回去叫援军。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看着城墙上的张黎:“待本将破城,定将汝削成人棍,泡在本将尿壶里!”
张黎哈哈大笑道:“汝何不为?”
吕岩嘶吼一声:“攻城!将投石车和破山神弩都带来,给老子攻城!”
战事一触即发,凉军潮水般涌来。
张黎及时从城楼走了出去,全方位指挥着这场守城之战。
“待凉军登梯上墙,先浇下尿水,令其放松警惕。”
“将人推下一波后,便佯装有所不敌,诱更多人攀蹬。”
“待攀蹬之人足够多了,便浇下火油点上火,趁着西南风,令火势蔓延。”
“投石车上的石头,尽可能往凉军的投石车和破山神弩上面投掷。”
“我高敌低,优势所在,他们只能盲投,我们便趁机毁了他们的车。”
“城楼守卫以放箭为主,莫要一时意气,去城墙跟敌将肉搏。”
“...”
火。
漫天的火。
火势顺着西南风蔓延。
邕城城墙简直成了炼狱,但凡攀蹬攻城之人,无一不被火势灼烧。
没有攻城之人,也被大殷城墙上投石车投下的石头砸得溃不成军。
邕城城墙成了一面火墙,架到火墙的梯子,很快都会被烧毁,妄图攀爬城墙之人,也都难逃烈火焚身之痛。
分明双方实力悬殊,可张黎巧用西南风,不仅守住了邕城,还让攻城的凉兵狠狠吃了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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