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万岁 第77章

作者:扬了你奶瓶 标签: 穿越重生

  斯文的仪态,衬得恒亲王的做派更加丑陋。

  恒亲王咬牙切齿地看着虞安歌道:“虞安和,你大晚上过来搅扰本王的好事,是不想活了吗?”

  虞安歌亮出手中的令牌:“回亲王,吏部给事中虞迎涉及贪污行贿,卖官鬻爵,不巧,在他的罪证账本中,发现了亲王的名号,圣上特派下官前来询问。”

  恒亲王问道:“你倒是有胆子,凭着一张令牌,就敢说是圣上的旨意。”

  虞安歌道:“下官不敢欺骗亲王,更不敢枉传圣意,亲王若是不信,若入宫问询圣上,这个时候,宫门应当还没下钥。”

  眼看恒亲王就要发怒,内侍看了一眼虞安歌手中的令牌,连忙过去安抚恒亲王的情绪:“亲王息怒,圣令在前,您暂且忍耐片刻。”

  恒亲王看了一眼令牌,这才喘着粗气,唤人搬椅子过来。

  坐在椅子上面后,又有一个王府姬妾,将自己瘦弱的身躯偎依在恒亲王身上。

  恒亲王搂着美人,一手已经伸进美人的衣襟之中:“你要询问什么?快些说!本王还要跟美人温存。”

  恒亲王在圣上的圣令面前,还做出这种姿态,已是不敬,但虞安歌并未制止,而是道:“圣上遣下官过来问亲王一句,为何收受吏部给事中虞迎五千两黄金。”

  恒亲王冷哼一声,说句实话,恒亲王初收那五千两黄金的时候,也觉奇怪,但后面罗备跟他解释,是虞迎想要罗备的位置,这才明白几分。

  恒亲王一脸理所当然道:“怎么,你二叔难道没跟你说,我恒亲王府马上要跟你虞府结亲了吗?”

第134章 爵爷饶命!

  虞安歌脸上笑意渐淡,她身在虞府,自然知道最近虞府低调的热闹,但恒亲王跟虞宛云的婚事具体走到了哪一步,虞安歌还是无从得知的。

  虞安歌道:“敢问亲王,您与舍妹的婚事,可过了三书?”

  恒亲王对身旁的内侍道:“去,把聘书和礼书取来,狠狠甩在这厮脸上!”

  在虞安歌来之前,恒亲王就早早备好了东西和说辞,内侍很快取来聘书和礼书,但他不敢依照恒亲王所说,把聘书甩到虞安歌脸上,而是双手捧着呈到虞安歌面前。

  虞安歌接过,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在心里腾起一股火。

  她这个二叔,简直是丧心病狂至极,这婚期定得十分仓促不说,礼书更是草率,男女双方过的聘礼和嫁妆,完全不对等。

  虞二叔除了那五千两黄金,另附有向怡给虞宛云准备的嫁妆。

  早先虞二爷缺钱,急得对向怡动手,向怡也只是哭着把自己的嫁妆给卖了,而把宛云的嫁妆护得好好的,现在虞二爷为了官运,把宛云的嫁妆给卖了个干净。

  看着虞安歌脸色逐渐难看,恒亲王得意洋洋道:“虞安和,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这聘书和礼书,可是过了明路的,就算是你挖空心思对圣上进献谗言,这白纸黑字也容不得你污蔑!”

  虞安歌看着恒亲王,面露不善。

  恒亲王见她不说话,更为得意:“今日你不分青红皂白,带着士兵夜闯王府,实为不敬,若你识相一些,现在就跪在庭中求饶,本王大人有大量,可既往不咎。”

  这话让一旁的士兵听了都觉得心生恼怒,但畏于恒亲王的权威,敢怒不敢言。

  恒亲王看虞安歌站在庭中,一动不动,便更加嚣张道:“可你若是不识相,今天你带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本王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刚刚士兵们还是生气,现在就变成恐慌了,要知道虞爵爷是神威大将军之子,就算对恒亲王不敬,恒亲王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但他们这些跟着虞爵爷过来的人,在盛京无根无基,还不是任恒亲王处置?

  其中一个士兵对虞安歌道:“爵爷,咱们要不暂且退一步,回去请圣上定夺?”

  言下之意,竟然是要虞安歌像恒亲王说的那样,跪地求饶。

  虞安歌侧脸看他,眼中一片冰冷,让那个士兵从心底里泛出寒意。

  空气中忽然传来“噌”一声。

  虞安歌手中的剑猛然出鞘,黑夜中一道白光闪过,利刃削去了开口士兵头上戴着的兜鍪,几缕头发随之飘落在地。

  那个士兵被虞安歌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声喊着:“爵爷饶命!”

  虞安歌当着恒亲王的面动剑,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她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收剑入鞘。

  虞安歌故意跟恒亲王打擂台,对身后的士兵道:“本官是奉圣上之令,前来询问亲王,圣上赐本官便宜行事的令牌,便是让你们都听我的。”

  “若是你们识相,奉命行事,事成之后,本官自会为你们请功请赏。若你们不识相,本官现在就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

  “你们大可以试试看,是恒亲王的弹劾快,还是本官的剑快。这大殷朝,是恒亲王说了算,还是圣上说了算!”

  虞安歌面不改色的一通话,让原本面对恒亲王心生怯意的士兵全都肃然起敬。

  是了,无论恒亲王再怎么横行霸道,他们都是奉皇命前来,若在恒亲王这里低头求饶,丢的是圣上的脸面。

  所有士兵都不敢再言语,浮躁不安的心思一下子定了下来。

  恒亲王则是气得头发直竖,他从一旁府兵手里拔出剑,剑指虞安歌,大声喝道:“虞安和,你要干什么!竟敢在本王面前动剑,你是要造反吗?”

  府兵应当是提前听恒亲王说了什么,恒亲王的剑一出鞘,所有府兵全都动了兵器。

  利刃森寒,皆朝向虞安歌,大有只要恒亲王一声令下,就要把虞安歌捅成筛子的打算。

  虞安歌身后的士兵见此情形,再次慌乱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拔剑。

  虞安歌伸出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虞安歌完全跟恒亲王撕破了脸,面对剑刃脸色依然沉静,她手持令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圣上所赐令牌在此,恒亲王竟敢拔剑相对,是想造反吗?”

  恒亲王气急败坏道:“别学本王说话!”

  虞安歌把令牌收了起来,没再继续拱火,而是把聘书和礼书收在怀里:“虞迎账册中所写内容果真不假,亲王迎娶正妃,受贿五千两黄金,另有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恒亲王府的内侍蒙了,怎么那聘书和礼书,到了虞安歌手里,她看过之后,竟不打算还了。

  恒亲王怒喝:“虞安和!你休要歪曲真相!那五千两黄金和金银财宝都是本王娶妃,正妃带来的嫁妆罢了,本王何曾受贿!”

  虞安歌道:“亲王这话还是对圣上解释吧,说不定圣上高兴之余,还会另赐亲王金银,以作亲王大婚之礼。”

  恒亲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虞迎根本没有招认他向自己行贿,虞安歌只是凭着一本账册四处抓人。

  而那份聘书和礼书,本是他为了逃脱“受贿”之名,才拿出来的。

  可现在,竟然变着花样成了他自己受贿的证据,起码证明了他真的收了虞迎五千两黄金!

  内侍显然也想明白这一切,连忙拦着虞安歌:“爵爷!这聘书和礼书,可是我们亲王娶妃用的,您给拿走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虞安歌连恒亲王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搭理这个内侍,她越过此人,带着身后的士兵招呼都不打,直接要走。

  恒亲王看虞安歌这副无赖的样,勃然大怒:“站住!竟敢堂而皇之来本王的府邸撒野,真当本王好脾性吗?”

  “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王府所有府兵闻声而动,将虞安歌等人团团围在庭中。

第135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恒亲王府外两条街的一处阴暗巷子里,齐纵看到夜空中炸开了一簇烟火。

  他犹豫了几息,然后迅速策马,奔驰在大街上,一路前往宫门。

  此时宫门还未关闭,宫卫认出齐纵来,不等问话,齐纵便高喊道:“报——”

  “恒亲王公然违反抗圣令,出动府兵,扣押云骑尉。”

  事关亲王,且亲王对朝廷官员动了刀枪,往轻的说是对圣上不敬,往重了说便是意图造反。

  宫卫不敢拦截,让齐纵一路跑到宣德殿。

  宣德殿内,敬事房的人捧着各宫娘娘的绿头牌前来,圣上正要翻牌子,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潘德给敬事房太监一个眼神,让其退下,自己连忙过去打开宣德殿的门,让齐纵进来。

  齐纵一脸焦急,一进来便对圣上道:“圣上!大事不好,虞云骑尉依照账册名单,前去询问恒亲王贪污一事,恒亲王直接把人扣下了,现在恒亲王府戒备森严,府兵众多,臣等未能入内,更不知现在虞云骑尉情况如何!”

  圣上听了这话,用力拍了一下御案:“他大胆!”

  圣上想过恒亲王必会难为虞安歌,但没想到,虞安歌在手持令牌的情况下,还会被恒亲王动用府兵扣押,这不是在难为虞安歌,而是在明晃晃打他的脸!

  圣上当即道:“去,带上一百龙翊卫,给朕敲开恒亲王府的门,把虞家那小子给朕全头全尾带出来!”

  齐纵得令,当即退下,带上一百龙翊卫一路前往恒亲王府。

  恒亲王府此时刚经历了一场打斗,虞安歌带的士兵终究还是寡不敌众,被恒亲王府的府兵全部拿住,有一个算一个,被压在地上。

  只有虞安歌,手持一把利剑,被府兵围在正中间。

  她身上难免挂了彩,官服破损,脸上身上的血迹斑斑,激战许久,呼吸有些不稳。

  府兵踟蹰着不敢上前,他们都知道这是神威大将军之子,不是他们小小兵卒得罪的起的,再加上虞安歌下手极其狠厉,手中的剑已经让许多府兵吃足了苦头。

  可身后传来了恒亲王威胁的声音:“给本王拿下她!违者死!”

  府兵不得不从,其中一人大喝一声,给自己和旁人壮了胆,一时间刀光剑影,在浓郁的夜色中发出激烈的碰撞。

  恒亲王坐在椅子上,看虞安歌犹如困兽之斗,甚至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起酒来。

  内侍一脸担忧道:“亲王,她毕竟是圣上派来的,咱们会不会做得太过了?”

  恒亲王哼哼两声:“过?她对本王不敬,本王教训一下罢了,又没有取她性命,便是去了圣上跟前,本王也有理可言。”

  恒亲王猖狂惯了,作风一向如此,但内侍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虞爵爷也处处透露着古怪,从她踏上恒亲王府台阶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明里暗里挑衅,激怒恒亲王。

  此时庭中惨叫不断,恒亲王的府兵不敢伤虞安歌性命,出手难免束手束脚,虞安歌则没太多顾虑,一时间血染中庭。

  恒亲王看着府兵节节败退,不由摔了酒杯:“这么多人对付一个,还打不过,废物!净他妈的是一群废物!”

  恒亲王激动之下,直接站了起来:“来人!来人!给本王把她拿下,今天本王不让她跪下给本王磕头,本王把名字倒着写!”

  刹那间从王府四面八方又涌来三四十个府兵,原本宽阔的院子,变得熙熙攘攘。

  要不是恒亲王站在阶上,都看不清虞安歌人在哪里。

  黑夜之中,恒亲王看不清虞安歌的脸色,但能想象到虞安歌的恐慌。

  他大声道:“虞安和,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现在跪地求饶,从本王胯下钻过去,本王便可既往不咎,你若负隅顽抗,刀剑可不长眼。到时候你少一条胳膊一条腿儿的,可别怪本王不给神威大将军面子。”

  虞安歌将剑在手中简单挽了个剑花,剑上甩出去的血迹在地上留下一道直线。

  “恒亲王难道没听说过,我父亲曾被凉兵困于金丘,单枪匹马从数百人的围困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您就用这么点虾兵蟹将,就想逼我跪下磕头,是否太小瞧我了?”

  恒亲王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骂道:“狂妄小儿!”

  隔着许多人,恒亲王看不见虞安歌的神情,但围着虞安歌的府兵看得清清楚楚。

  虞安歌的确一脸轻狂,哪怕被数十人团团围住,她脸上也无半点惧色,反而如闲庭信步般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