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橘兔
“我若是不出手,爹最多只会将陆嫚嫚丢去庄子,这哑巴亏,我咽不下。”
镇国公愣了一瞬,旋即暴怒,“你这是在责怪我这个父亲不尽力,没为永安出头吗?”
谢庭玉扯了扯嘴角,定定望着他,薄唇轻启,“难道不是吗?”
镇国公怒极反笑,喃喃道,“好……好得很!”
卫氏急红了脸,连忙开口劝和,“老爷,庭玉有口无心,他……”
“我就是看不惯爹的行为,才放的火。”谢庭玉挑眉,面上无畏,“爹给不出公理,我也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消气。”
“庭玉!”卫氏厉声打断他的话,扬声道,“活祖宗,你就少说两句罢!”
“看来是我平日里太宠溺你了,才养成了你的跋扈性子。”镇国公握紧戒尺,腕上的青筋凸起,“今日你敢放火烧伤兄弟,明日就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老爷……”
“住口!”
卫氏还想求情,却被镇国公冷声打断。
“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改日捅破了天,谁能为他收场?”
话落,镇国公拂开卫氏的手,一步步朝着谢庭玉走去。
男孩长得快,谢庭玉今年十九,已经与镇国公差不多高了。
镇国公瞧着眼前最疼爱的儿子,怒从心起,高高举起戒尺。
“老谢,你今日若是当众打了我,就别想让我再叫你一声爹。”
谢庭玉睨着他,戒尺的阴影在他脸上投下,也不见丝毫慌乱。
镇国公愣了片刻,举起的手僵在半空,末了才吐出一句,“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话落,手中的戒尺就要落下。
“父亲。”
门外传来一声响,镇国公顿住,视线缓缓移开,落在男子脸上。
卫氏捏着帕子,瞧见门口的人,眼泪簌簌落下,“永…永安……”
谢永安慢步走进堂中,身侧有边月搀扶着,后头紧紧跟着梁晚余。
才进大堂,梁晚余就瞧见了站在中央的谢庭玉,见他无事,才松了口气。
幸好赶上了……
谢庭玉站在门前,灯光映在他脸上,更显病态,“庭玉做了何事,值得父亲如此动怒?”
许是因为白日才吐过血,谢永安的面色愈发憔悴。
镇国公见了他,说话都要掂量掂量,不敢扬声,“好端端的,你怎么出了清园?”
谢永安握拳抵在唇边,咳嗽几声,难掩倦容,“儿子听说兰园走水,又闻庭玉被叫到了堂中问话,心里难安,才让月儿带我过来瞧瞧。”
镇国公放下戒尺,扫了眼站在最后头的梁晚余,面上瞧不出喜怒,“这儿用不上你出面,回清园去吧。”
说罢,镇国公盯着谢庭玉,气得牙痒痒,“这个逆子胆大包天,竟敢纵火伤人,若不严惩,必有大患!”
谢永安垂下头,声音有些低沉,却不容拒绝,“父亲,我身子骨不好,往日里从不插手家中的事。”
“可眼下,庭玉纵火因我而起,若是父亲执意怪罪,儿子一人担着。”
话落,谢永安推开边月搀扶在他臂弯的手,掀开长衫,缓缓跪下。
“大哥!”谢庭玉神情一晃,急忙去扶他,“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认,地上凉,你快些起来。”
谢永安摁住他的手,扬起脸望向镇国公,分毫不让,低声道,“求父亲责罚。”
镇国公脸色煞白,心中有气,偏生还发不出去,憋的人难受。
屋中静默片刻,戒尺落了地,镇国公坐回椅子上,沉声道,“你先起来,我不打他了就是。”
听见这话,谢永安才有了一丝反应,不再固执,任由弟弟将自己拉起。
卫氏站在一旁,小声哭着,望向两个儿子,满眼心疼。
镇国公捏着鼻梁,长叹一声,“谢庭玉,你坐下错事,我罚你在祠堂里跪上三日,你可认?”
兄长一来,谢庭玉老实了不少,闻言轻轻点头,低声道,“认。”
“老爷!”崔氏绷不住满腔恨意,神情扭曲,“二公子下了黑手,昀儿真真切切受了伤,怎可如此轻描淡写的罚过?”
“崔姨娘。”谢永安温声唤她,那双眸子却没有半分柔和,“你们兰园的人偷换了我的药,害我今日险些丧命,我还没寻崔姨娘的错处,姨娘怎就坐不住了?”
“我弟弟即便是千不该万不该,也是你们有错在先。”
崔氏一噎,不敢与之对视,“那都是路陆嫚嫚自作主张……”
“她一个女子,何来这么大的胆子?”谢永安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眼底满是讥讽。
“我是病了,但不是死了,倘若兰园再生事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第45章 都得护着你
闹剧散去,天已经蒙蒙亮了。
镇国公心中烦闷,一言不发的出府,坐上马车,朝着宫中去了。
谢庭玉走在最后,侧眸望向身侧的姑娘,低声道,“你去寻了我大哥?”
梁晚余点点头,轻叹一声,“本想让兄长指使苹灵过来传话求情,谁知他一听说你有事,不顾阻拦,硬是拖着身子下了床。”
谢庭玉垂首,瞧不清神色。
“你呀你,怎就如此沉不住气?”梁晚余瞥了他一眼,面上无奈,“报复的法子千千万,非要选一个损人不利己的。”
谢庭玉耷拉着眼皮,微抿下唇,漫不经心地开腔,“我不像你那么聪明,能想到好法子。”
听罢,梁晚余眉头舒展几分,轻叹一声,“日后这种事万不可再做了,幸而你爹宠你,外加兄长来救场,那三指粗的尺子才没落在你背上。”
谢庭玉耸耸肩,满不在意道,“再选一次,我仍旧会放火。”
“细想想还是觉得可惜,陆嫚嫚伤了大半个身子,谢昀却只伤了胳膊和脸。”谢庭玉嗤笑了下,语气散漫,“没烧死他们,我难消怒气。”
梁晚余停下脚,侧身望向他,语气认真,“谢庭玉,这是我的仇我的债,不需要你背上因果。”
谢庭玉也站稳身子,扭头盯着她瞧,沉声道,“梁晚余,自从你嫁了我那日起,你我就绑在了一处,同甘是我们,共苦也是我们。”
“眼瞧着娘子受屈,却像个窝囊废一样默不作声,小爷我还没那么怂包过!”
说到这,谢庭玉顿了顿,别开视线,慢悠悠道,“无论你心里头有没有我,我都得护着你。”
话落,谢庭玉不等她开口,就朝着祠堂的方向匆匆离开,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想是落荒而逃。
“小姐……”玉露凑上前来,犹豫半晌,才小声说道,“姑爷与传言中好似不太一样……”
闻言,梁晚余抿紧粉唇,瞧着他离去的路,站了许久,才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话分两头
边月搀扶着谢永安,缓步往回走着,还时不时抬眼看看他的神色,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晕过去。
“你一味看我做什么?”谢永安直视着前头,语气淡淡。
边月收回视线,小声嘟囔了句,“你没看我,怎就知道我在看你?”
谢永安神情微愣,旋即红了耳垂,脚步都快了几分。
路过角门,门半敞着,隐隐瞧见外头找了个妇人,正朝里头张望。
边月余光扫见那边,身子顿时僵在原地。
谢永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停下脚,回头望她,“怎么了?”
边月摇摇头,强撑起一抹笑,“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找弟妹,先让福春搀你回去吧。”
说罢,边月招招手,换来一个圆脸圆身子的小厮,低声嘱咐了几句。
谢永安心中有疑,却不抵触她与梁晚余亲近,只点了点头,就回了清园。
瞧着他的背影拐入转角,边月这才放下心来,急忙朝着角门跑去。
才刚到门口,外头的妇人眼尖的发现了她,朝她挥手喊道,“小月,娘来了!”
妇人一身破布麻衣,身上许多处补丁,袖口领口已经脏到看不清颜色,脚下的布鞋也开了口子。
是边月的生母,龚翠莲。
一瞧见边月,龚翠莲开心极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笑眯起眼睛,“娘终于见到你了,这高门大户,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
边月不习惯她的触碰,小心翼翼的缩回了手,低声道,“娘四日前不是刚来过吗……为何又来了?”
龚翠莲像是没瞧见她对自己的抵触,仍旧笑眯眯道,“小月啊,你跟在娘身边这么多年,如今嫁了人,娘实在惦记你,就总想着过来瞧瞧。”
边月垂下头,闷声回了句,“耀宗不是准备着娶媳妇了吗,娘这些日子不忙吗?”
“可别提这茬了!”龚翠莲哎呦一声,气的直拍大腿,“那老杨家也不知怎地,耍了脾气,说他闺女盘靓条顺模样好,硬是要多加二十两聘礼!”
“你弟弟又实在中意她……”龚翠莲长叹一声,一双眼珠子紧紧盯着边月,似是在等她做出反应。
边月眼眶微酸,从袖中掏出了个荷包,递到龚翠莲手上,“这是我自己攒的,三十二两,娘拿去……给耀宗吧。”
“这多不好。”
话虽如此说,龚翠莲接荷包的动作却是比谁都快,嘴角差点咧到了后脑勺。
边月心中委屈,悄然红了眼睛。
“小月,你如今真是不一样了,穿的戴的都是娘从没见过的。”龚翠莲意有所指,上下打量着她,视线最终定格在她发髻上。
边月抬手,指尖摸上了一根玉簪,咬了咬下唇,低声道,“这个是让人送给我的,不能给你。”
话落,边月从耳垂上摘下了一对锥子,放进龚翠莲手中,“你将这个拿去吧。”
龚翠莲伸手接过,有些不甘的瞥了眼那根簪子,难掩惋惜,“也成。”
边月不再看她,小脸低垂着,轻声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龚翠莲瘪了瘪嘴,倏地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娘还真有个事儿,得你来办。”
边月点点头,仍旧没正眼看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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