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纨绔小叔子 第43章

作者:橘橘兔 标签: 穿越重生

  梁晚余定定望着他,神色认真。

  见她脸色不似作假,谢庭玉眉头蹙起,喃喃道,“老谢哪来这个胆子……”

  梁晚余颔首,不动声色瞧着他,“我也觉得父亲不会如此,可又怕崔姨娘分走父亲心思,母亲为此气了好几天了。”

  “分走老谢的心?就凭那个姓崔的?”谢庭玉摇头失笑,低声道,“你嫁过来时期不长,不了解我爹,若崔氏真有那个本事,早在先前就会成功了。”

  “说起来,倒也奇怪。”梁晚余抿起粉唇,故作严肃的瞧着他那张俊脸,小声道,“单从模样上看起来,谢昀不像是你的兄弟。”

  玉露端着茶壶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瞧了眼自家小姐。

  谢庭玉没把这话当回事,仍旧笑得没心肺,“我倒是希望他与我们做不成兄弟。”

  “我没说玩笑话。”梁晚余面上不见半分笑意,定定望着他,低声道,“夫君就没觉得不对吗?”

  “父亲虽上了年纪,却仍旧儒雅俊朗,兄长芝兰玉树,才华横溢,夫君虽说不喜念书,模样身段却是千里挑一的好,且学东西很快,我爹时常让人带话,夸你聪慧。”

  “而谢昀……”梁晚余顿了顿,低声道,“都是父亲的儿子,怎么差这么多?”

  谢庭玉脸上的笑一点点逝去,望着她出神。

  自己平日里不学无术,是混账了些,可他不是痴儿,在这高墙大院里长大,心思总比旁人活络些。

  崔氏和谢昀打的什么主意,谢庭玉心中门清,也知晓他们的不争不抢是建立在大哥缠绵病榻的时候,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眼下不一样了。

  大哥身子见好,自己也肯吃苦学习,兰园的人自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尽各种办法博眼球。

  若是依着梁晚余的话,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谢庭玉愣了好半晌,直到程言叩门说水烧好了,才堪堪回过神来。

  “我去书房冲个凉,你先吃着。”谢庭玉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梁晚余勾起唇角,眼底闪过戏谑。

  “小姐……”玉露咽了下口水,神情惶恐,“您也太大胆了些,若是被国公爷知晓了……”

  “知晓了又何妨?”梁晚余笑眯眯望着她,眸中是玉露瞧不懂的情绪,“我既然敢说,就敢认。”

  玉露不解,却不敢再多问。

  梁晚余收回视线,咬下一口小果,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疯长。

  既然起了疑心,必定会去究查。

  无论谢昀是不是镇国公的亲儿子,自己都有办法让他不是。

  灭门之仇,她不仅要报,还要报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小姐。”

  门被叩响,外头响起玉竹的声音。

  梁晚余回眸,低声道了句,“进来吧。”

  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玉竹谨慎的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敢进了屋子,关好房门,快步走到主子跟前。

  “小姐,辽东王家村的王守棋和他妻子惨死,膝下无儿,只有一女,被王守棋卖给了放印子钱的恶棍,又被转手卖到了隔壁村子给人做童养媳。”

  玉竹叹了口气,而后接着说道,“听说王守棋这人滥赌,朝外借了十两,约定好半年后还十二两,却不成想那帮痞子第二个月就来催债了,一口气要他们还三十两。”

  “王守棋没办法,就想卖了自己的闺女王喜娣填窟窿,可奈何王喜娣只抵了二两。”

  “他实在还不上银子,被人毒打一顿,砍断了手脚,他妻子被人羞辱了一通,也给杀了,连尸首都是村里人收的。”

  玉露惊呼一声,小脸煞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梁晚余面色也不好看,捧着茶盏的手抖了抖,才低声道,“那个叫王喜娣的姑娘……”

  “婢子派人去查了,也寻到了她,小姑娘过不得好,给痴儿瘸子做童养媳,整日里被打被骂都是常事。”

  玉竹无奈摇摇头,神色不忍,“一提到亲生爹娘,她就像吓破了胆似的,支支吾吾不肯说话,没一会就跑回去了。”

  梁晚余思虑片刻,才缓缓开口,“那户人家花了多少银子买下的王喜娣?”

  她有预感,那个可怜姑娘定是知道些什么,或将成为破局关键!

第70章 把她救出来

  “卖了四两,那户人家嫌她瘦弱不好生养,兜里又没多少银子能买个中意的,只好选了她去。”

  玉竹的声音在耳边想去,梁晚余合上眼,想起这一家人的惨状,面前的点心也变得食不知味,“提起爹娘,王喜娣能吓成那般,定是瞧见了什么的。”

  “拿十两银子,给那户人家,把她给救出来,带到我跟前。”

  玉竹点点头,小声应下,“是。”

  翌日,小雨忽至,秋风寒凉。

  外头雨声渐起,玉露紧着关好了窗子,生怕屋中进了凉气。

  梁晚余难得赖了会床,倚在金丝软枕上,抬手唤一旁的小丫头,“玉竹,你过来。”

  玉竹不明所以,凑上前去,“小姐有何事?”

  梁晚余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瞧见小丫头的眼睛越瞪越大,面上也多了几分笑,“你去给黄叔传个话,记得谨慎些。”

  玉竹在心中惊叹小姐的胆大,点头应下,“是,婢子这就去。”

  “去吧。”梁晚余侧眸望向紧合的窗子,唇角轻勾,“今儿这雨下得好,外头人少。”

  玉竹颔首,不敢耽搁,抄起门外的纸伞走进了雨中。

  主院

  雨声响在耳边,难免让人生出几分困意。

  卫氏比平常多睡了一刻钟,悠悠转醒,却瞧见了坐在屋里头看书的镇国公。

  镇国公不知在看些什么,手上动作极轻,像是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老爷……”卫氏撑着胳膊起身,面上有些恍惚,“这个时候……您不是该在书房里吗?”

  听到她的声音,镇国公蓦然抬首,见她醒了,面上多了些笑,“外头下了雨,才下朝回来,懒得在午膳前多折腾了,索性就留在屋里了。”

  卫氏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老爷……今儿要在院子里用膳吗?不去兰园了?”

  提及兰园,镇国公轻叹一声,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厌烦。

  “也不知道崔氏是怎么了,一连好几天都往寿园跑,母亲也在我耳边催着,叫我多去看看她,说她一个人不容易,可我就容易了吗?”

  果然是老太太。

  卫氏指尖收紧,死死攥着身下的床褥,埋着头不再应声。

  “我去应付了几天,在她那儿都没吃什么东西,总是饿着肚子出来,咱屋里头撤了饭,我只能呆在书房里,让小厮去酒楼买些菜来。”

  镇国公越说越生气,脸色铁青,“这几天把我折腾的够呛,我唯恐母亲唠叨,不敢让小厨房再生火,酒楼的菜又没家里头的好吃,我眼瞧着都瘦了!”

  卫氏听着,有些忍俊不禁,捂着嘴乐道,“老爷去兰园几天,身上没少沾香气回来。”

  镇国公一愣,低头闻了闻,确有花香。

  可……

  “这不是你给我买的熏香吗?”镇国公捏着衣裳,百思不得解,“我知你不喜崔氏,怕你生气,日日都沐浴熏香,夜深了才敢摸黑回屋。”

  “你自己买的香,自己都闻不出吗?”

  卫氏一愣,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

  见她面色缓和,镇国公才敢凑过去,低声道,“平笙,你这几日冷着脸,是不是同我怄气呢?”

  “老爷这是哪里的话,妾身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卫氏睨着他,眼神嗔怪,“母亲一准是觉得妾身霸占了老爷太久,才出此主意的罢?”

  “她年龄大了,总是想不清楚事,何必多理会?”镇国公试探着拉住她的手,沉声道,“当年我醉酒……你生了我许久的气,如今就算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再惹到你。”

  卫氏抿了抿唇,静静望着夫君,轻声道,“老爷,这二十几年我们一如从前,纵使官不及您大的那些人都有四五个妾室,唯独咱们府上……”

  “妾身性子急,眼里容不得沙子,您从未觉得妾身善妒吗?”

  “这话叫你说的,好端端的,往眼里揉沙子做什么?”镇国公面上含笑,语气软了下来,“我没有旁的心思,好不容易娶回了你,只想和你过安生日子,亲眼瞧着永安长寿,瞧着庭玉成长,别的,我一概不想。”

  卫氏望着他,半晌后笑开。

  镇国公一愣,低声问道,“平笙在笑什么?”

  卫氏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永安和庭玉都是会疼爱妻子的性子,妾身原以为是自己教养的好,今日才知,他们是随了根。”

  “能嫁给老爷,是妾身之幸。”

  镇国公被夸的飘飘然,顺势将她揽进怀里,语气骄傲,“疼妻子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鼻尖涌入桂花香,卫氏唇角微勾,轻轻靠在他怀中。

  哪有男人熏桂花香的?

  分明是自己买错了味道,见她苦恼,老爷还是笑着接过了,说自己独爱桂花的香气。

  “平笙,莫要同我生气。”镇国公搂着她,已经年近四十的人了,竟能听出话里的委屈,“我知道母亲是什么性子,再过几日,我就把她送回江南养老去。”

  “都听老爷的。”卫氏依偎在他怀中,脑海不禁浮现出梁晚余的小脸。

  若非她出言提醒,自己怕是还要怄气几日。

  “老爷,府上该请个教导嬷嬷,晚余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是大家大户出来的千金小姐,只是边月……好歹也是府上的大少夫人,往后随我去参加宴会,总不能拿不出手罢。”

  闻言,镇国公面色一顿,低声问道,“这俩丫头做了什么?竟能让夫人知道惦记她们了。”

  卫氏瘪了瘪嘴,侧过脸去,有些难为情道,“妾身不过是为了府上的面子!”

  镇国公被逗的哈哈大笑,点了点她的额角,“你这副模样,跟咱那老儿子简直如出一辙!”

  谢庭玉推门进来时,正巧见到爹娘如小年轻一般打闹,顿时站住了脚。

  镇国公被突然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定睛望去,见是谢庭玉,嘴一咧就开骂,“你个逆子,进门前不懂知会一声吗?谁教你的规矩,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谢庭玉不甚在意,走到桌前自顾自倒了杯茶,低声道,“早在我年幼时你们就当着我的面笑闹了,如今岁数大了,还知道害臊了?”

  “你!”镇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扬声道,“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