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却
“宁宁。”
她听得对方?带着笑意地轻唤。
随之,她觉得落在自己身?后?的那只大掌又将自己托了起来,而后?便再?一次坐进了男人的怀中?。
沅宁勉强睁开眼抬眸看?去,男人像是预料之中?一般低头垂眸。
视线相触间,沅宁看?到了男人染着情欲颜色的眼角,以及她从未在他眼中?瞧见过的,应是名为“独占欲”的情绪。
同他话中?所说,显然相悖的东西。
下一刻,沅宁感觉到男人原先落在自己的动作?也像是在验证其眸中?情绪一般,自自己的尾骨处,描摹着她的脊骨,一节节向上,划过蝴蝶骨,引得一串颤栗之感。
最后?又温柔落在她颊侧那缕已然被汗湿的发丝之上,为其掖去了耳后?。
顺手还捏了捏沅宁依旧发烫的耳垂,笑着问道?。
“宁宁,感觉如何??”
只是其身?下的动作?,倒是并?没有让沅宁觉得他真的是认真在等自己的回答。
她不?知道?,原来这人还有这般恶趣味的时候。
不?过很快,她的思绪又被尽数撞碎。
“低吟浅唱”之声也自其口中?再?次逸出,与窗外小虫低鸣之声合在一处,又重新落回沅宁的耳廓之中?。
其身?上全然泛着红,只见其将头埋进了身?前男人的肩颈之中?,手也搭上了男人的肩骨处。
身?体起伏间,模糊的嗔怪声自男人的肩颈处闷闷地传出。
男人闻声偏头,下巴落在其发心处轻轻摩挲着,小声哄着。
只是其所作?所为似乎并?未什么说服力,沅宁落在其肩骨处的指尖因着用力微微泛着白。
堆叠在二人身?下本就带着湿意的衣袍上又添了些?洇湿的痕迹。
屋瓦之上的积雨,也仍在下落,淅淅沥沥地自檐上滑落,又带着细微的啪嗒声,落在地上。
/
与此同时,在主峰之上另一处偏院之中?。
床榻之上本安然睡着的少年人,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其眸中?还带着难掩的戾气。
只是不?同于其寻常那股属于少年人的桀骜与随性,而是带着杀戮味道?的,对生?灵万物的蔑视。
少年的目光在殿内轻扫,确定周围没人过后?,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腿屈起,同侧的胳膊随意搭在膝头,似水月观音一般的坐姿。
只是少年面上神情,却是同其相去甚远。
只见其他手腕轻转,视线也朝着手心处垂落,熟悉的力量瞬间盈满掌心。
见状,少年很是满意地勾了个笑。
这次显然同上一次的情况不?一样。
上次他来时,这具身?体的修为尚且还浅薄,经脉之间无形的阻隔也并?未冲破。
是以,他能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更不?要说,使用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力量。
他是谢之舟,又不?完全是谢之舟。
因为,准确来说,他其实是来自未来时空的谢之舟。
那个有着毁天灭地强大修为,令所有人生?畏的魔头谢之舟。
众人只道?他是因失所爱而为爱疯魔,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看?透并?厌倦了这世间之人的虚伪与寡情。
是以,他要亲手送这个无聊又令人生?厌的世界重新归于须弥。
而这一切起先明明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眼看?着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在他的眼前灰飞烟灭,却不?知究竟是从哪一日起,一道?无形的力量出现了。
这道?不?知来处的力量不?但阻止了毁灭的进程,甚至开始一点点修复原先已经被毁去的地方?。
而这显然破坏了他的计划,是以他开始寻找这道?力量的来处。
起先确实无什么头绪,因为这股力量根本没有来处,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直至有一日,他觉着自己的灵力似乎也跟着产生?了波动,直觉告诉他,他要的答案也许不?在当下,而是在从前。
于是他通过溯洄之术,回到了灵力最早开始凝结的时候。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他原先记忆里并?未出现过的人。
那个被“他”唤作?阿姐的女子。
想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后?来,他不?断通过溯洄之术得到的信息也都不?断佐证着他的猜想。
只是,他还未搞清这女人想同“自己”成婚是何?用意。
五指向掌心收拢,手中?灵火随之敛去,谢之舟的视线一并?收回,其面上的神情也跟着冷硬了几分。
所幸还有一日便是他们的婚期了,他倒要看?看?她存的是什么心思。
反正?,他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权当是未自己那未过门的妻子送上一份大礼便是。
而他来都来了,自然是要亲手将这里的麻烦尽数解决才是。
男人偏头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那面铜镜,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模糊地倒映在其中?。
只是眼神却判若两人。
这种情深的戏码,他自是不?感兴趣。
他伸手轻抚了下散落的发丝。
决定还是再?将这具身?子还回去一日。
随后?,便其收回视线,重新躺回了床榻之间,而后?缓缓重新阖上了眸子。
神识抽离,重新回到原处。
再?睁眼,已然是他熟悉的场景。
昏暗的洞穴之中?,束着高?马尾的玄衣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好戏,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呢。
少年似乎隐隐有些?兴奋,唇角也勾起了笑意。
危险的意味,不?住地在洞穴之中?蔓延开来。
/
天色微明,贴在窗牖之上的红色喜字剪纸,经过昨日的那场骤雨有些?也飘落了下来,落在地上,被浸湿了去。
内殿之中?,男人圈着怀中?之人的手无意识地又收紧了些?。
其怀中?之人,睫毛轻颤了下,而后?悠悠转醒。
沅宁最先感知到的,是身?上最清楚不?过的酸楚感。
她缓了缓神,目光对上窗外已有些?微微亮的天色之上,又看?了眼圈着自己还未醒的宋霁声。
小心翼翼地从其怀中?退了出来,而后?捡过二人已皱得不?能看?衣裳施了个小术法,又稍稍用灵力收拾了一下残局,譬如桌上地上的狼藉,又譬如男人身?上的红痕……
而后?沅宁才趁着人还未醒,蹑手蹑脚回了主殿。
不?多时,天光大亮。
光亮透过窗纸落进殿内,恰好落在那醉酒未醒之人面上。
那带着暖意的光亮掠过男人的薄唇、长睫,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在其眼皮之上。
很快,便见其眼皮微动,缓缓抬眼。
只不?过许是被那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于是他又重新阖上了眼。
宋霁声的头因着昨日醉酒的缘故依旧痛得厉害,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眼下是在何?处。
从未有过的,理智脱缰的过后?的茫然感席卷而来。
他偏过头,错开那落在自己面上的阳光,勉强睁开眼看?了眼周围的坏境。
熟悉的摆设提醒着他自己应还在偏殿之中?。
他又凭着本能的反应,反手摸索了下,撑着地坐起了身?。
宋霁声伸手敲了敲,依旧混沌得厉害的头,似乎是想借助此举促使思绪尽快回笼。
身?边不?远处的矮桌之上那只要空未空的酒坛子还在桌上,那只用来饮酒的白瓷酒盏也落在一旁。
虽有些?凌乱,但是同他记忆中?的偏差却也算不?得大。
空气里似乎也还掺着点未散去的桂花香气,以及酒香。
殿中?这点儿残留的气味落入人的鼻腔之中?,某些?荒唐的场景也在宋霁声的脑中?如决堤般涌了出来。
宋霁声有些?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朝自己身?上看?去。
落入他视线之中?的依旧是他熟悉的衣袍,只是稍稍有些?凌乱。
男人的眸光轻顿,辨不?清情绪。
果然,又是一场梦么。
宋霁声坐在原地闭了闭眼。
而后?男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应是因着宿醉未醒的缘故,男人的步子里还又几分虚浮与踉跄,不?过其走得不?算快,倒也看?不?太出来。
只见其缓步走到矮桌前,弯身?将那只酒坛和白瓷酒盏扶了起来,又伸手去捞了有些?离远的软垫。
触手却有些?湿润,想来应是撒了些?酒。
宋霁声也未多想,将其摆回了原处,伸手在身?前轻扫,一切便又恢复了原先整洁的模样。
不?过男人的视线依旧落在身?前,不?知是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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