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却
宋霁声看?着眼前已然恢复原状的场景,却总觉着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
可偏偏酒意太过,绕得人难以思考。
眼皮轻落,又睁开。
男人在矮桌旁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离开。
拿了干净衣裳,穿过屋子自偏殿后?门?处走了出去,径直往后?山那眼温泉处行去。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是个洁净咒,只是依着此时自己混沌的思绪宋霁声还是选择将自己泡进了热水之中?清醒一下。
而另一边的主殿之中?的屏风之后?,泡在浴桶之中?沅宁见人并?未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收了手中?术法,而后?长舒了口气,将自己重新埋回了热水之中?。
热水舒缓着她依旧酸楚的身?子,水面之下可见的肌肤之上,红痕仍旧明显,沅宁抬手用灵力替自己也一点点将其抹去。
沅宁一边泡着澡,一边不?由暗暗庆幸自己还好遛得早些?,也处理了残局。
不?然这会儿,她其实还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宋霁声。
虽然感觉这般做确实有些?奇怪,但是她确实还未想好如何?面对自己同宋霁声昨日的那一夜荒唐。
毕竟昨日夜里,二人确实都太过了些?。
甚至此时,都不?消她闭眼,昨夜二人荒唐的画面便止不?住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自然更不?用说,让她同人相拥着面对面地醒来……
第60章
自后山温泉回来?后,宋霁声的思绪恢复了大半清明,宿醉之后遗留下来?的各种扰人的小症状也都?渐渐散了去。
失控过后,理智也终于回笼。
这几日,他同鹤知意二人分别将其余几大宗门有人口?失踪的地方都?走访了一遍。
只不过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每一宗门所管辖之地之中,皆只有一处生出了失踪之事?。
且从表面上?看,这几处似乎并无什么关联,可是?放在舆图之上?,这几处恰好又对?应着五行所喜的方位。
衍天宗位于东方属木,白鹤殿位于南方属火,断情谷位于西方属金,潇湘门位于北方属水,而衡门宗所处方位恰好可以?看作中心位置,属土。
而裴照玄消失之前,最后去的应该也正是?清水镇。
他想?,他还是?应该再去一趟清水镇。
因为他的直觉同他说,那里应该有着很重要的东西。
若是?一切没有猜错。
裴照玄并非是?由那只千年大魇在这个梦境中所捏造出来?的。
他和他一样,应该也是?由梦境之外进入梦境之中,真真切切所存在的人。
那么,这便意味着。
自己眼下所身处的这个梦境之中,或许存在更多同他们二人一样并不是?由魇捏造出来?,而是?从现实之中被吸纳进这个梦境的真实存在的人。
这场梦境的来?由,也应该远不如他先前想?得那么简单。
那只千年大魇的出逃,同裴照玄估摸着也存在着某种关联。
想?来?一人一妖应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而所有的一切,或许都?是?早有预谋的按部就班。
宋霁声一边思索着一边推了偏殿的门往外头走去,熟悉的身影意料之外地落入了其视线之中。
对?方应也是?看到了他。
二人的步子?皆是?一顿,不过许是?二人心中皆有所思,倒是?都?未留意对?方方才的那点怔愣。
随着距离的缩短,二人在主殿正中靠近殿门处的位置上?一道停了下来?。
男人长手长脚,比沅宁早一些停在门前。
袅袅的炉香在其身后飘渺地散在其身后,衬得其本就清朗的身姿更为飘逸。
宋霁声的目光无声落在不远处的沅宁身上?,瞧着其一点点地靠近。
男人喉头轻动,想?说些什么但却似乎还未想?好要说写什么,所以?便只是?静静看着沅宁。
沅宁在距离宋霁声两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此时?看到面前之人,出门前方才压下去的一些情愫再次无声泛了起来?,耳廓也隐隐有要再次发烫的预兆。
加之其目光对?上?男人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沅宁生怕身前之人酒醒之后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忙先开了口?,笑着问道:“宋大哥,你这是?又要出去么?”
刻意拉开距离的称谓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但是?显然?此时?的宋霁声似乎也在想?着旁的什么事?,并未看出端倪。
“嗯,有些事?要去清水镇一趟。”
宋霁声温声应下。
沅宁本就是?随口?问的,见宋霁声回得这般详细,反倒不由一愣,点了点头顺口?接下:“噢,今夜你还回来?么?”
沅宁的怔愣其言语落在宋霁声的眸中,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薄唇轻掀,承诺道:“明日之前,我会赶回来?的。”
明日,是?她同谢之舟的婚期。
沅宁自然?也反应过来?了男人的话中之意,忙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碍。”
男人面上?如常,摇了摇头。
似乎真的未将其放在心上?。
“那我便先走了。”
说罢,男人敛回本落在身前之人面上?的视线,抬脚准备离去。
“我今晚去莺眉那处睡,便不回来?了。”
沅宁想?了想?,还是?将昨夜本想?说,却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他知晓她并不会在自己这处久住,更不用说明日她便要同旁人成婚了,再住在此处自然?也是?不合适的。
本已偏过身子?准备离开的宋霁声再次停下了脚下步子?,回过身来?,目光也再次看向沅宁,略略停顿。
而后只听得男人再次应了句“好”,重又转过身朝着殿外走去。
男人如竹般清俊的身姿,一点点淡出了沅宁的视线。
一如那日清晨,他自她身上?取出裴照玄的灵识碎片离开时?那般。
/
虽明日便要成婚了,但是?今日同往常一样对?沅宁来?说似乎并无什么不同。
白日的时间过得很快,日升月落。
因着明日还有许多事宜需要早起准备,所以?沅宁同沈莺眉很早便一齐睡下了。
夜色渐深,月亮也沿着自己原有的轨迹行了大半。
床榻之上的沅宁依旧莫名地依旧还是?未有丝毫睡意,她看了眼一旁已然?睡熟的沈莺眉,轻手轻脚下了榻,往屋后走去。
沈莺眉屋后是?一方山谷,空旷寂静。
沅宁坐在木板铺制的小台子?之上?,小腿自然?垂下,落在木台之外。
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青山,又缓缓向后躺了下去,满天的繁星随之落入她的眼眸之中。
此时?,云层浅薄,月明星稀。
明日不用多想?,便可知晓,会是?天气很好的一天。
沅宁以?前在无忧山时?,也常这般躺在草地之上?看着满天的星河缓慢地流转,再看着月亮沿着其轨迹,升起又落下,最后在鱼肚白的天边留下一个白玉似的虚影。
星月慢行,可将人心中的忧虑尽数涤荡。
那是?除了冬眠外,沅宁最喜欢,也是?最放松的时?候。
不过自己应该不可能再回无忧山了。
任务完成后,她也会继续留在这处。
因为,这里有她很喜欢且很在意的人。
朋友,还有爱人。
后者甚至是?个她还有些陌生的称谓,但是?她真正弄懂其含义前便已先一步切身体验。
星河流转她的眼眸,低鸣的小虫也在轻奏着独属于夏日的乐曲。
沅宁也逐渐放空了下来?。
“宁宁,你怎么出来?了?”
一道还带着浓厚睡意的女声合着木门被轻微推开的“吱扭”声自沅宁身后传来?。
沅宁转过身便瞧见睡眼惺忪的沈莺眉裹着外衫推开门走了过来?。
“莺眉,是?我吵醒你了嘛?”
“没有,是?我自己醒了发现你不在,所以?出来?瞧瞧。”沈莺眉走了过来?,学着沅宁的模样,很是?自然?地在其旁边并排躺了下来?,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沅宁,“是?在为明天的婚礼紧张么?”
沅宁也转过头,对?上?沈莺眉递来?的目光,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她知晓明日的婚礼只是?她完成任务的一个重要组成,而明日之后自己来?到这个话本世界中所需要完成的任务便可以?彻底完成了。
明日,于沅宁更像是?一场序幕。
一场自由的,不用再被任务裹挟情感的新的开始。
沅宁的眸子?重新落回满天的星子?之上?,其那双微圆的杏眸中亦倒出点点星光,似揉碎的宝石落在其中。
沈莺眉侧眸看去,身旁之人眸中除了星光之外,还落着点笑意。
虽是?夏日,但是?入夜之后,山中还是?有些冷的。
沈莺眉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披着地外衫分出一半朝身侧之人身上?盖去,而后也收回眸,朝着高悬的天河看去。
带着暖意的外衫落在沅宁身上?,而二人也因着分同一间外衫的动作身子?也靠得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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