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的瓜
“爸爸,你要多保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太想我。”
“带我走吧,带我一起走,”他满脸绝望,徒劳的对她伸出手,“不要把爸爸一个人留在这里……”
光芒消失,乌云合拢。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
墓园只剩老人嘶哑的哭声,久久未能消散。
在这里葬着的,分别是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和他将将逝去三天的女婿。
天下之大,人海之茫茫。
他再也没有亲人。
*
眼皮很沉,像是有千斤重。
姜珥努力想要睁开眼。
很快有人握住她的手:
“珥珥?”
是熟悉的声音。
“我去叫医生,你看着她。”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缓了缓,再次尝试睁开眼。
这次成功了。
夜幕深沉,医院的白炽灯很亮,刺得她涌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下一刻,灯光熄灭,病房里只剩如水的月华。
姜珥舒服许多,小声问道:
“傅听寒?”
“我在。”
月光下,青年眼里满是血丝,“你终于醒了。”
姜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在医院?”
“你不记得了?”他嘶声道,“你被徐茵刺伤,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姜珥努力回想,依稀记起几个画面。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徐茵她有本事捅傅明河去啊!捅我算什么……”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傅听寒紧张问道,“哪里不舒服?”
“不是,”她神色迷茫,“我只是总觉得,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了。”
“到底是在哪里说过呢……”
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她敲敲自己的头,“徐茵捅的又不是这里,为什么会脑壳疼呢?”
“可能是昏迷太久的原因。”
傅听寒把她的手圈在掌心,眸中闪过几分冷意,“还好你没伤到要害,不然……”
“啧,不然还怎样?”姜珥道,“你还想杀人啊?”
他低声道:
“如果你有事,我真的会杀了她。”
“然后去蹲局子是吧?”姜珥掐了一把他的脸,“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嗯。”他俯身抱住她,“徐茵是因为我才对你动手的,要不是我……”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她指尖插进他发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他顺毛,“对了,徐茵抓到了吗?”
“抓到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
“傅明河还查出来我妈当年的车祸,也是她找人做的。”
姜珥惊了:“啊?!”
“傅明河不打算让她死刑。”
傅听寒道:
“他要让徐茵在精神病院里被折磨一辈子,她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想要办成这件事,没那么难。”
“我……同意了。”
姜珥想了想:“同意就同意吧,别把自己当坏人,这是她应得的。”
傅听寒轻轻松了口气。
说话间,姜爸爸带着医生匆匆赶到:
“乖女!”他满脸后怕,“你总算醒了,都快把爸爸给吓死了。”
医生开了灯,仔细替姜珥做着检查。
她一边配合,一边笑嘻嘻回道:
“你可别瞎说,就您这结实的小身板,长命百岁不是问题,没准儿我没了您都还在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贫嘴?”姜爸爸作势要拍她脑袋。
她“哎哟”一声,对傅听寒委屈道:
“我爸打我。”
姜爸爸吹胡子瞪眼:“瞎说什么,我碰都没碰到你。”
傅听寒无奈:“珥珥,你消停些,让医生好好检查。”
医生忍俊不禁:
“伤口恢复的很好,精神也这么好,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病房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天,礼物与补品流水般送来。
程芷和何陶没事就往医院跑,两口子往床边一坐,唠嗑能唠一整天都不带挪窝的。
第四天,姜珥终于受不了了。
“我说——”
她握拳看着眼巴巴望着门的两人,咬牙切齿:
“已经吃了三天傅听寒给我做的病号餐了,你们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程芷:“不知道。”
何陶:“没听过。”
姜珥气到坐起来,随手抄起床头的花束就去砸他们:
“滚啊你们!”
花瓣纷纷扬扬散落。
程芷与何陶躲闪中还不忘叮嘱她:
“你小心伤口裂开。”
姜珥真的不动了。
她呆呆的看着手里七零八落的花束:
“这是……什么花?”
程芷回道:
“是桔梗,我路过花店时见到觉得挺好看的,就顺手给你买了一束,不喜欢吗?”
下一刻,她讶然道:
“你怎么哭了?”
哭了?
姜珥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摸到一手冰冷的泪。
“是啊……我怎么哭了?”
心底的悲伤与绝望几乎溢出来,她怔怔望着那一束桔梗,眼眶酸涩得厉害,茫然问道:
“你知道桔梗的花语是什么吗?”
程芷道:“我记得花店老板提过,好像是什么——”
“永恒而无望的爱。”
霎那间,姜珥全身的血液凝固。
永恒的爱。
无望的爱。
永恒而无望的爱。
“你知道桔梗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恍惚中,一道温醇嗓音拂过耳畔。
上一篇:心声曝光!废柴真千金竟是马甲大佬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