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起丹暮
兜兜转转一圈,好像回到了起点……
大魔头滑稽拿着大扫帚杵在她面前,“你已经发了一个晚上呆了,在想什么?”
沈知梨抬眸,弯起眉眼,“仙首大人打扫卫生,还抽空关注我呢。”
鹤承渊俯身吻她,“自然。”
他好奇她为什么对着这地方发呆,是想起了什么事,可又不忍去打扰她,于是一个时辰一半时间都在背后注视着她。
沈知梨:“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一夜才打扫完。”
鹤承渊噗嗤一笑,“晚些我们去集市买吃的。”
“晚上去吧,白天人多眼杂。”
他们现在身份特殊,要时刻注意。
鹤承渊:“晚上去,没好吃的了。”
“那就买菜回来自己做。”沈知梨竖起手指,已经开始盘算做几道菜了。
“可是菜也不新鲜。”
沈知梨笑眯眯道:“我做的新鲜不就好了。”
“还是我来吧。”鹤承渊急忙补充道:“你指挥,我能学会的,很快。”
沈知梨被他逗乐了,“我也不是很会,怎么办。”
鹤承渊不知从哪找来一条发簪,扫帚往旁边一放,拍了拍手灰,认真给她盘发。
“那顺便去买几本小册子来,阿梨喜欢吃什么?”
他为她盘发时,她都不需要去低头,怎么舒服摆脑袋怎么来。
沈知梨若有所思,“买几本册子回来研究一番?”
“好。”鹤承渊:“阿梨放心在这里住下,傀儡已经摆脱了不会查到这来,赌场……我听说一年前就已经推空,国师应该是弃了这难管理的一处地,将多数军队调往京城附近。”
“永宁王说你小时候喜欢在这里玩,待我将院子复原,你喜欢什么便种什么。”他开玩笑道:“不如多种些菜,这样就能吃到新鲜的了。”
沈知梨怔愣。
这是永宁王府自谢家抄家后荒废的宅院。从前永宁王常与谢家奔波于此,就是为了摆脱京城先皇的监视,在这里招兵买马,原来是这样,所以后山才会有审讯牢狱!
他们也是在这遇上的叶家,这几家的纠葛,便也说的通了……
所以谢故白最后选择跟叶家回了幽水城,因为谢家给他留了一小支亲队?!
谢大将军谋略深远,怎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只是没想到,那次回京,有去无回。
一小支队,翻不起太高的浪,败露还可能失去最后的筹码,于是谢故白忍辱负重,做起了收复叶家与隔壁余江的打算。
“你在想与谢家的事吗?”鹤承渊声音沉冷下来,明显不悦。
沈知梨辩解道:“没有,我在想晚上买什么菜,做什么饭。”
鹤承渊捏紧瓷杯,“咯吱”瓷杯蔓延裂痕,他以为带她回此,会让她心里好受些,有回家的感觉,却没想到避无可避,是她与谢故白有过的回忆。
他凑到她面前,“阿梨,你在说谎。”
沈知梨怕他误会,于是打了个他措手不及吻上他的唇,鹤承渊生气想推,还是不争气放下手来,反吻上她的唇,将人抵在柱子上,加深吻她。
气息杂乱,她斗不过他,拍拍他的肩算服输了,鹤承渊放过她,勾去她乱了的发。
心里愉悦不少,却故意不露于表面,拿起扫帚转身继续去打扫卫生,沈知梨急忙抓住他的手腕。
“生气了又走?”
有误会要解释清楚才行。
鹤承渊:“你想说什么?”
沈知梨:“我没想谢故白,我是在想我爹之前与谢大将军……”
“这不还是想了。”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鹤承渊阴霾早已一扫而空,她想哄他,他自然不会“扫兴”,竖起耳朵听着。
“……”沈知梨:“我是分析出了,他为什么弃他母亲不顾,选择来幽水城,肯定是谢大将军给他留了一支军队,这才让他翻身杀入京中。”
“理不清,阿梨别费神。”鹤承渊拉过她来,走到院子里,“你想吃什么?”
“嗯?”
“我给你种。”
沈知梨乐道:“等你种好,要明年冬季才吃的上了,我看还是种花吧,不用等明年冬季,开春就能赏花。”
多好的院子,种菜,亏他想得出来,大魔头天天蹲地上挖土豆拔萝卜像什么样。
不过,这紧要关头,饭都要吃不上了,还想着种花,她也是想的出来。
鹤承渊不反驳,顺从道:“那就种满院的花。”
他不知道在哪翻来铁锹,对着干巴巴的土干劲十足敲了两下,开始规划,“这里还能挖条小溪,养几条小鱼,饿了能抓上来吃。”
沈知梨在一旁听着没忍住眼泪笑飙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他在想什么,这几日真是把他折腾坏了,不是吃就吃的。
真是担忧。
“鹤承渊,你病都没好全,忙活大半天,不好好休息一下吗?”
鹤承渊:“乱糟糟的院子,你不喜欢。”
他下定决心,要把院子翻新。
沈知梨仰头看着烈阳,转身往屋子里走,翻箱倒柜找来一顶破洞的草帽,扣大魔头脑袋上,满意道:“好了,那一起吧。”
大魔头身姿提拔,草帽不知归属哪个园丁,头比他大一圈,松松垮垮扣在他脑袋上,草帽翘起边,甚至有好几个破洞,阳光穿过缝隙洒在他的面容上,一缕缕一丝丝,明媚耀眼。
劝不动,那就一起重建院子,盖过所有不好的回忆,种满一院属于他们的花。
第143章 相情(4)
鹤承渊守在院子里又是除草又是刨地,像模像样把院子清理出来,腾出块大空地,问她想种什么花。
沈知梨时不时给他递杯水去,她坐在长廊下,待了一日也没觉乏味,反倒望着他感叹光阴如梭,转瞬即逝。
以后这就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小宅子了。
他干劲十足,汗水挥洒,所有东西亲力亲为,忙活了一日丝毫不倦。
院子与长廊有些高度,沈知梨悠闲晃荡着双脚,他走到她面前仰视着她。
“阿梨喜欢什么花?”
沈知梨故作沉思,脚尖在他腰际踢了踢,笑呵呵道:“你怕不是想问我能不能种满院月季。”
他认真询问,“能吗?”
种花在他心里已然成了件大事,是要经过沈知梨允许的,所有大事都是。
腰上戏弄的脚不安分,他顺手包裹住她的脚踝撩开她的裙摆,揉捏着铁链剐伤未退干净的红印。
脚踝处本就皮肉薄,她在京中受苦,粗糙的脚铐刮得血肉模糊,伤是好了,就是新长出来的皮肉比原先的嫩,留了一圈浅痕。
他托起她的脚,俯身对伤痕落下一吻。
沈知梨顿时僵住,吓得她连忙阻止,“鹤承渊你做什么呢!”
鹤承渊掌心炽热,轻松包裹她纤细的脚踝,架上自己肩膀,不怀好意望着她,与她贴近,揽住她的腰,让人挺起胸脯来。
沈知梨一条腿垂荡在他腰际,一条腿高挂在他肩头,长廊与院子的落差,他站在她面前正好到她胸口的位置。
此时两人呼吸紧贴,沈知梨心跳加速,胸脯不受控制快速起伏,这怪异的姿势,脸颊肉眼可见通红,“你你你……放我下来。”
“不放。”鹤承渊钳制她乱动的腿,勾起眼尾,逗她,“下次试试。”
“!!!”沈知梨脸烧起团火,“试……试什么?”
试……试这奇怪的姿势吗……
自上会儿不受控制尝了禁果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可又因赶路不安全,才一次又一次克制,如今到了安全之处,他自然没那么轻易放过她。
“阿梨觉得呢?想试什么?”鹤承渊柔和的话语似羽毛挠在她的心上,酥麻得人发颤。
黄昏之际,风卷落了草帽,落地发出不大的声响。
暖色的光照进他邪魅的眸子,映亮他缱绻的爱意,凌乱的发丝挂在她的腿上。
“阿梨送了几杯水,便累了吗?”
沈知梨触到他的目光,慌忙避开,余光扫过红色的裙摆滑至大腿,白花花的腿高翘在他肩膀。
“鹤、鹤承渊……你做了一天活,不累吗?”
鹤承渊伸直脖颈,吻在她的颈窝,热气撩人,“想知道我累不累吗?”
沈知梨满脑子都是,完了!
大魔头要控制不住了!
“等等等等,我们不是要去买烂菜叶吗?再不去烂菜叶都要卖完了。”
“之前有人,给我算了一卦。”他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颈处,连同她的发丝一起勾在薄唇。
“算、算什么了。”沈知梨声音细碎,已经顾不上收起腿,只想推开他作恶的脑袋,然而,力气悬殊,她这五指因风吹发,反倒嵌入他的发中。
倒变成了,推推搡搡,欲擒故纵。
“说我的卦里,儿女双全。”
“!!!”沈知梨脑海炸得一片空白。
她都说了什么!她以前都说了什么鬼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