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开开开
萧知云次次都冒冒失失的来试探他的底线,若不是知道她是真的笨蛋,演技也差到能让人一眼识破,该是城府多深的人。
那样的话,恐怕会有趣很多,却又有趣得不长久。后宫众人,爱在他眼底耍些小聪明的,才更叫人厌烦。
“这样粘着朕,可会好些?”他随意地向后靠去,随她动作了。萧知云身上烫得厉害,而他身子一向凉于常人,难怪抱着他不撒手,应当会舒服许多。
待她清醒过后回想起来这些,估计会觉得很是丢脸,能故意避着三两天不见他。
伶舟行回想起她缩在被窝里一团,不肯见人的样子,好笑地挠挠她的下巴:“下次还敢乱吃东西吗?”
寻常逗两下便会炸毛,这会儿虽还犟着,对人却是温顺了不少。
萧知云嘴上反驳道:“嫂嫂的东西能叫乱吃吗……”
什么嫂嫂,乱七八糟的,她总是对旁人的事如此关心。还容易轻信别人,流浪的时候算她运气好,但又不是每回都如此幸运。在江南时,便是乱吃了生人送的东西,被人骗去……
伶舟行气笑了,捏捏她腰间的肉,竟是下意识地道:“朕上回如何说你的……”
这话一出口便是连自己也愣住了。
哪有什么上回。
不过就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罢了。他皱了皱眉,当真是跟她一块久了变糊涂了,自己怎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来。
但梦里之景,种种细节却仍是历历在目。
伶舟行居于楼上雅阁,垂眸看着台上缩成一团的萧知云。本是想叫她好生受些教训的,随便说两句便赌气跑走,是这些日子来他太惯着她了。
惊慌得梨花带雨的可怜美人,自然讨人喜欢,底下为她一掷千金者众多。他冷眼看去,尽是些虚伪至极的面容,不知还会将她再吓成什么样子。
再回过神来时,自己已是喊出了惊讶四座的高价。
红楼经营数年,来往也多世家权贵,却从未有人出过如此高价,只为买一女子一夜。
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瓷片嵌入掌心里,他却不觉得疼。伶舟行回过神来,不免嗤笑一声。
自诩漠然一切,这却是他数年以来,唯一冲动的一次。
马车滚轮、街贩叫卖声清晰在耳。萧知云身上围着他的披风,啪嗒啪嗒地不停掉着眼泪。
却是莫名有了底气一般,少了大半在红楼的可怜劲,还觉得委屈地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开口叫她“爱妃”。
那会儿好像也是同现在这般,他快要被气笑了。
到底是谁先犟脾气,说了两句就火气大得很。然后就气冲冲地跑了出去,还不许侍卫跟着。
但一滴一滴的眼泪,一下一下,好像悉数砸在他的心上。
便是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的,心脏被紧紧揪住的感觉。
一模一样。
在那个梦境里,他轻拍在她的后背,还要哄着道:“下次还贪玩吗?”
萧知云埋在他的肩膀处用力摇了摇头。
“错了,”伶舟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又往下捏着她的后颈,“只是下次,不准再离开朕的视线范围内了。”
在大多时候的梦境里,他会唤她“贵妃”或是“爱妃”。
但如今伶舟行更偏爱一字一句唤她的名字,无关其他。
“萧知云他开口唤她。
云落了地,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萧知云贴在他身上,凉凉的,难得清醒几分。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茫然地仰头,眼神迷离地看他。
眼前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双眼被他的掌心覆住,她慌张地长睫微颤,扫在他微湿的手心。
头顶的人好像叹了口气,他似乎并不能在此时直视她的眼神,语气里尽是无奈:“想吃便继续吃吧。”
萧知云微微怔住。好像很多年前,他也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但哪里是什么很多年前,在她的记忆里,就好像只是半年以前发生过的,她好像只是做了一个连续而又漫长的梦。
梦醒了,她在当下。
当下……是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好像是险些,就不会再有的,阴差阳错的此生。
萧知云吸了吸鼻子,眼泪不知为何落得汹涌,瞬间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啪嗒落在伶舟行身上。
“别哭了,嗯?”伶舟行松开掌心,捧着她的脑袋,指腹轻抚在她的耳后。心口越发疼得厉害,略有笨拙地低头吻去她的眼泪。
卷入口中细细尝后,又咸又苦,哪来那么多伤心事委屈好哭的,每回都泄洪似的停不下来。
再这样哭下去他先晕过去不成。
“为什么陛下总是很凶地不准妾哭,”不知哪里来的奇怪脾气,萧知云将他推开些,紧咬着下唇。本想抬手擦擦泪,眼泪却是不争气地从她手背,一直滚到她的臂弯里,“陛下不是还想让妾殉情吗,别管妾了……”
她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没个两年就要亡国了,一时不知道这样死掉和被淹死哪个痛苦点,总归只是会更丢脸些就是了。
“陛下不喜欢妾吗?”
眼泪簌簌地下,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却是不愿示弱,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泪盈盈欲滴。萧知云自问自答一般:“……可陛下若是喜欢妾,怎会舍得妾去殉情。”
什么一见钟情,都是用来哄自己的谎话。伶舟行根本没有上辈子那么喜欢她,若是喜欢,怎会一点都不犹豫,就舍得去让她一起去死。
明明还是吃好喝好就行,明明只要做回贵妃就好。萧知云不明白,她不应该去在意这些的,此刻却又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在哭。
便是因为想不明白,才觉得更为难过。
伶舟行忽然笑出了声,再抬眸时,眼底便归于平静地看向她,哑声问道:“萧知云,你要与我论从前么。”
他疯狂压抑着心底的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的眼泪亦是缠绕不解的毒药,深深渗入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中。
第38章 第38章
“从……从前……”萧知云喃喃重复着他的话。
与他论什么从前。
说了他也不记得,也不知道。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滚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池水中。
心脏处的钝痛便随着她的泪再次落下,像是被沉寂已久的匕首翻搅,刀刀一笔一划,又深又重。
伶舟行用力按住心口,眼尾泛起诡异的红来。
也不怕将自己哭岔气过去,他像是当真无可奈何一般,声音一下子低软下来:“……你一哭,朕便心口难受,所以以后都别哭了,行不行。”
萧知云怔怔地看向他,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断断续续地小声啜泣道:“为……为什么会难受?”
“朕也想知道,”伶舟行默了默,声音苍白而又哑然,“所以在等你,何时开口说。”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
萧知云鼻头一酸,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眼睛红红的一圈,瘪着嘴摇摇头。
“一直这样,不难受?”只是简单的询问一般,并没有带着引诱的意味。
她仍是摇摇头。
她又不笨,伶舟行变了,和上辈子不一样,光是眼神都危险多了。他从前都不热衷于亲亲的,如今却是亲半晌都不将她放开。
萧知云咬紧上唇,以后都不敢安安心心和他同床共枕睡觉了。
她又不是没听到太医令的话……解药那事,她被骗去红楼时,亲耳听到过隔间女子侍客时凄厉的惊呼声。还被鸨母吓唬过,扯下某个姑娘的衣裳,露出身上未消下的青青紫紫给她看。
萧知云仓促地低下头,她害怕,才不想现在就做那样的事。只要允了
第1回 ,以后怎么挣得过他,她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带小孩,和他也不行:“不想……”
“不那般,”猜到她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伶舟行无奈叹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萧知云绞着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当真……?”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看上去不像有假。
萧知云浮着水,往前挪了挪,又停下来悄悄看他一眼,确定他仍旧靠着不动没有其他动作,又再挪了挪。
“萧知云
伶舟行托着她的臀,将人从水里捞起来,坐在自己的膝上。上身重新裸露在空气中,衣裳紧贴回身上,激起娇嫩的肌肤层层战栗。萧知云闭眼抵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透过单薄衣衫传来的温度,缓解了许多不适。
湿透了的寝衣被人脱下,露出光滑的肩膀来。她紧张地轻喘着气,锁骨扬起好看的弧度来。冰凉的掌心抚上她的后腰,萧知云颤了颤身子,双手按在他的手臂上,顿时突然生出些悔意来。
“朕还从未如此伺候过旁人,你最好受得住。”伶舟行俯身将她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轻挑碾磨,狠心咬了一口。算是先讨要报酬。
白嫩的脚趾不住地蜷缩,萧知云忍不住难受地轻哼出声来。
不喜欢,但待她也是不一般的。
“呜……”
萧知云在他的掌心里重新软作一滩水,闭眼攥紧了他的衣裳,感受着一次次地攀升,又怅然若失。想要收拢,双腿却被他的膝盖分开,终是脱力地将脑袋埋在他的颈间,拧着眉急促地轻声喘息着。
仅仅是外面的动作,便让她受不住了。因在在水中,并不觉得有许多不适,只是觉得自己奇怪极了,捂着唇让自己不发出羞怯的细吟。
萧知云一下一下地轻颤着身子,委屈地起了哭腔,低头去寻他的唇。
水花的拍打声渐小,伶舟行压下眼底的欲色,收回手来揽在她的后腰,轻轻摩挲着她的尾骨,安慰似的吻在萧知云的唇角。
她却是委屈地颤着睫,倾身去含他的唇瓣。伶舟行松开齿关任由她胡乱吻着,却在她想要退缩时反客为主,萧知云一下忘记呼吸,下唇被他含住一点一点地吮吸,不急不缓地慢慢深入。
湿热的吐息缠绵悱恻,好像吻得更深些,就能够尝到丝丝的甜。
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伶舟行才将黏糊糊的人松开,萧知云眼神迷离地聚焦不到一处,唇边溢出的泛起晶莹,牵起一道暧昧的银丝。
被他侍弄过一番后,思绪好像恢复了些许清明,身子却还是烫得厉害。池水早就凉了下来,两个人似乎贴得更加紧密。
纤细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心口,安静之间,心脏好像在这一瞬同频跃动。萧知云茫然地想,原来他的心跳也不总是那般平静。
可为什么这里,会因为她的哭泣而感到疼痛。
陛下和贵妃娘娘双双风寒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