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开开开
萧知云猛地抬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一下子就委屈地哭了出来。算了不管了,丢脸就丢脸吧。
她上前小跑向他,一跃便跳起来挂在了伶舟行的身上。
双手揽在他的颈侧,萧知云把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你……你没走啊……”
“走?”伶舟行托住她的臀,将人向上拎了拎,好笑道,“你说说,我能走去哪?”
萧知云自知误会,哥哥竟也不告诉她,埋着脑袋羞愤至极,更不想说话了。
“哦……”伶舟行抱着她向回走,像是明白了什么,也没放过她,有意继续揶揄道,“以为我回偷偷回京,所以想出府去追?”
他拿起另一只手提着的药包,晃悠在她面前看:“上回风寒就没好全,药喝多了也不好。萧县令请陈太夫开了药浴,今日才配好去拿。”
萧知云收紧了胳膊,后知后觉感觉自己是被骗了:“这……这样的小事,你怎么会自己去!”
伶舟行轻笑出声,自然是因为他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能看到她这么着急的样子。
被戏弄的萧知云恼羞成怒,偏生被他抱得紧已经下不去了,只得隔着衣裳咬在他的肩头,愤恨道:“我才不泡呢!……你自己泡!”
伶舟行笑得更大声了。
不和他一般见识,反正都这样了。萧知云继续挂在他身上,瘪瘪嘴闷闷地道:“京中是不是很快就要下雪了?”
“是啊……”他将人搂得更紧些,再不过二十日就要到年关了。
萧知云哼哼两声,小声道:“那……那我想去看看。”
伶舟行假意叹气遗憾道:“初雪大概赶不上了。”
“不管,”霸道萧知云才不管这些呢,他上辈子就答应的事情,才不准反悔,“……那你来年赔给我。”
“好。”伶舟行笑着轻声应下。
不止来年,还会有很多年。
还有很多场雪可以一起看。
萧知云说到做到,不泡药浴就是不泡。而且……而且怎么可能和他共浴,也想得太美了吧!
伶舟行安然靠在浴桶边,多年以来早已习惯了药味,并不觉得难闻。他任由身子慢慢沉下,竟是觉得难得的平静。
或许是药确实起了作用,或许是近日以来,夜夜都只能隔着堆起的被褥。看着萧知云熟睡的背影,却难以安眠。
此刻倒是叫他做了一个浅短的好梦。
梦里的萧知云乖巧得不像话,被压在微凉的梳妆台上,勉强才撑住了身子,嘴角只能溢出破碎不堪的细吟。
他看向铜镜中二人的模样,慢下了动作。缓缓碾磨着,俯身一点点吻在她颤抖的后背上。
而后只听一声极大的响动,伶舟行睁开双眼,从梦中转醒。
浴房里的屏风被人笨拙的动作撞倒。
伶舟行抬眸,眼神危险地看向屏风后自己送上门来的,慌乱得不知所措的萧知云。
萧知云有些发懵地看他没穿衣裳的上身,眨了眨眼,白嫩的小脸一下子绯红,马上捂着眼背过身去:“我……我不是来偷看的!”
她只是……只是觉得伶舟行泡了好久都没出来,怕出什么事,所以才来看看。
万一药太补,人又太虚,泡晕过去就不好了。
伶舟行没穿上衣的样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乌黑的长发柔顺散下,身上还挂着淋淋的水珠……
太紧张了一下子说话不过脑子,萧知云结结巴巴地张口就来:“你,你不虚啊……那,那我走了……”!!!完蛋了,怎么感觉越描越黑。
伶舟行起身披了寝衣,迈步跨出了浴桶,轻笑着慢慢向她走近。
萧知云尴尬地僵在原地,捂着眼睛不敢动也不敢跑。
然后就被人从后头揽在怀里了。
萧知云早就沐浴过了,亦是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后背被他身上带着的水珠浸湿大片,她没忍住下意识地颤了两下。伶舟行俯身咬了咬她的耳垂,只听在她耳畔气吐如兰:“……我看你也挺虚的,不然也泡泡吧。”
腰间的系带被人娴熟地解开了。
萧知云:不是!!!她已经洗过了,不要共浴啊!
第72章 第72章
上次被按在水里哄骗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她已经长记性了,奈何全然抗争不过被搅了美梦的伶舟行。
轻轻松松就被扔进了水里,萧知云探出头来猛地喘了口气。她胡乱抹了把脸,愤恨地看着还在浴桶外头根本藏不住笑意的人。
伶舟行勾起她散在水里的一缕发丝,眼神微暗,分外无奈地道:“可惜,衣裳都湿透了,便只好再洗一回了。”
萧知云
装什么无辜,刚才是谁把她拎起来扔进桶里的,是狗吗?她才不吃这一套呢,萧知云朝他翻了个白眼*,便想要从满是药味的浴桶里爬出来。
然后下巴就被人捏住了。
略有粗粝的指腹慢慢摩挲着她的下巴,叫萧知云不得不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来,伶舟行俯身去亲。
她挣扎着稍稍偏过头去,这一吻只落在了唇角。
伶舟行的眼神一下子又暗了几分。
“等……等一下,你先把话说清楚!”反正都这样了,萧知云决定破罐子破摔,趁着现在两个人都还清醒,她就此打住道,“瘟疫是怎么一回事!”
他避而不答,转而轻笑一声,有意无意地道:“那你就是承认偷听我说话了……嗯?”
萧知云!
她果然被发现了!
不对劲,忽然有点上当了的感觉。
“没有。”她马上矢口否认,摇着脑袋严肃强调道,“没有偷听。”
“……这有什么丢脸的,你就是关心我伶舟行一脸早已看透,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表情。
算了,就是要面子,他决定不和她一般计较。双手撑在浴桶边将人圈住,伶舟行扬眉继续道,“不然怎么匆匆忙忙跑出来,不就是担心我走了?”
萧知云:……你说的对。
“好,我承认了。”萧知云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于是原地发飙,“所以你到底是快说啊!”
“十日。”他淡淡道。
“……什么?”萧知云一下子怔住了。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伶舟行垂眸叹气道:“医师说,十日之内未起紫斑才算安然。所以十日后,我想我终于能好好抱抱你
“但你却不记得了,当我如生人一般避开。”
萧知云微张了张唇,什么也说不出。伶舟行的长睫垂下,眉眼间也不似从前那般锐利,她难得见他这样有些脆弱的模样。
好像心脏也跟着被揪起一般,怪难受的。
她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
萧知云忽然有些着急,于是从水里站起身来,扒着他的手臂便探身去亲他一口。
“我知道,”伶舟行偏过头去避开,叫她只亲在下巴。他分明的长睫微动,神情很是落寞地道,“又没怪你。”
萧知云:……我不信。
不是,怎么感觉突然闹上别扭了。萧知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很过分,做了许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感觉自己非常非常的没有良心,着急着如何快些把人哄好。
有些手足无措了,她把人掰过来,捧着伶舟行的脑袋又胡乱亲了好几口。
然后不知道怎么亲着亲着,两个人就亲到一块去了。不大的浴桶里为了容纳下他们,显得略有些逼仄。
萧知云没发现他眼底划过的一丝得逞,低头看见自己胸前戴着的血色佛珠,又想起前世他剜心头血喂养之事,更觉自己过分了。
“……疼不疼?”指尖划过他心口的位置,萧知云拧着眉,没忍住落下两滴滚烫的泪来,啪嗒砸在他的身上。
得了,本来是不疼的,这下就开始疼得厉害。
伶舟行苦笑一声,握着她的手腕。感觉自己有些装得太过,把人吓到了,便轻轻摩挲着安慰她道:“不疼。”
萧知云瘪瘪嘴,吸了吸鼻子很是委屈地道:“……又骗我,你别犟了。”
这下好了,越哭越厉害了。
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的腰间,伶舟行干脆将人从水里拎起来坐在自己的身上,很是无奈地道:“……那你还是心疼一下吧。”
哭声一下止住,萧知云眨了眨湿润的眼眶,有些发懵:所以是要怎么个心疼法。
现实的感觉自然是梦境无法相比的。
房中的暖炉烧得很热,整个屋子里都暖烘烘的。
但梳妆台好凉。
一冷一热之间,萧知云只觉脑袋晕乎乎的。湿透了的衣裳早已被剥了个干净,只能任由伶舟行将自己的双腿折起,此刻凉意更甚。
萧知云羞怯地闭紧了眼,双手只能揪住他柔软的头发,身子控制不住地颤得厉害,脚趾紧紧蜷起。
伶舟行轻拍了拍她臀侧,咬牙道:“轻些薅……”
东西被他悉数吞下,唇角还沾着晶莹,便起身捏着萧知云的后颈,搅乱了二人的口津渡给她也尝尝。
萧知云呜呜地去推他,很是嫌弃道:“我不要……”
就算是自己的也嫌弃。
伶舟行轻笑一声,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她的脚踝。萧知云才松了口气,而后就不知怎么被翻了个身,又给压在这上头了。
他自身后将她拥入。
铜镜上起了水雾,伴着萧知云的喘气又加深一点。
只余脚尖能勉强点到地面,她有些受不住地塌下腰,胡乱地伸出手想要寻到新的支点,铜镜上便留下了她细密的点点指印,有些触目惊心。
伶舟行更进一点,攥住她的手腕继而紧紧地十指相扣。以掌心擦去水汽,露出铜镜干净的一片来。
萧知云被他逼得仰头去看,身子绯红得厉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白嫩的肌肤上刺眼的都是他留下的红迹,镜中的人娇媚得简直不像话。
他总是不愿给她多些喘息的时间,萧知云还未从刚才缓过来,又要受着新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