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之沙漠世界 第29章

作者:酥肉曲奇 标签: 末世 甜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无数股刺骨的风沙打着旋涌进屋内,陶水眼看着本被沙户们安顿好的家什再一次被卷起抛散,落了满地,主人家却无暇顾及要去捡。

  顾家两只火盆里的火也被风吹熄,里面小块的宝贵粪干吹跑到了外头,顾井和顾山伸手捡都来不及。

  屋门口不远处的圈棚里传出骆驼群不安的低沉嘶叫声,由于杂音的体量太大,清晰传进了屋内。

  顾漠不放心野骆驼,交代陶水好好同顾井顾山待在一起,随即只身顶着风赶去沙屋外,查看野骆驼的情况。

  满屋子的沙民慌乱起来,就算顾漠不说,陶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乱跑。

  她被刮进屋里的旋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摸索着从当作枕头的小包袱里取出丝巾蒙在脸上,再把跪偎进她腿侧的小骆驼抱入怀中安抚。

  很快,在沙屋的大门被人从里面关上前,顾漠大力牵拉着野骆驼进来了。

  骆驼腿直,走不了下梯,在飓风中挣扎惊恐地嘶叫着。

  陶水见顾漠牵得艰难,也耽误沙门闭合,于是顺手将小骆驼放进坐起身的骆宽怀里让他照看,自己则小心扒着沙墙边的堆物,赶去顾漠和野骆驼身边。

  闻到她味道的骆驼略微镇静下来,顺利被顾漠带下沙屋,一路领到了顾家的沙榻旁。

  “哥,你把骆驼带回来了?”顾井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格外高兴,也顾不得追问原由,急急问道,“那咱们把它养哪?”

  大门关好以后,屋里窜进来的寒风小了许多,起码能叫人睁开眼了。

  顾漠看了看逼仄的榻尾过道,这里一片要走人,铁定不能养骆驼,只能隔出一张沙榻让野骆驼待。

  他向最里间本属于顾井的沙榻颔了颔首:“就养在里面吧,我跟顾山晚上在过道上挤挤就行。”

  多了个骆宽的缘故,顾井这段日子都跟着陶水睡,她原本的沙榻就让给了顾漠和顾山两人安置,好些个人物品都已重挪到她和陶水的榻上,边上的沙榻空空当当,眼下也好收拾。

  陶水帮着顾山和顾井移开了榻上的帘布铺盖和边上的装物的筐篓,又用中间的布帘细密压挡,将那条沙榻围成了一个小小的棚圈。

  顾漠适时从屋外盛来两大缸细沙,倾倒在沙榻上,好让野骆驼窝沙保暖。

  难得将自家的骆驼收回来,哪怕屋外风灾再临,顾家几人的脸上也依旧是欢悦兴奋的。

  趁着一切都安顿好,顾漠解释道:“其他几个人也把他们的骆驼牵回去了,说是风旋来了,怕狼来吃骆驼发现不了,就先带回去养着。”

  顾井一拍手,脸上笑容灿烂:“那哥你就也把骆驼带回来了?”

  顾漠点了点头:“族里的骆驼群也都先被人带进沙屋里养着了。”

  用植物粘液搭建起来的骆驼圈棚可以抵御风灾,但却抵抗不了狼群,这算是因祸得福,私有骆驼的沙户找到正当机会牵回了自家的骆驼。

  反正有聚集地里的骆驼群兜着底,他们一时也不怕同住一屋的其余沙户们反对。

  更重要的是,沙户家的骆驼所出产的骆驼粪终于能尽数归于各家,不必被征用,更不必按比例同聚集地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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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按照往年的情形, 荒漠风旋这等恶劣气象的出现通常要持续几天到十几天不等。

  顾家所在的大沙屋从风起这一日起栅栏门紧闭,还被人从里面绑系上几大根布条麻绳,紧紧地栓关起来,生怕外面肆虐的旋风再涌进屋内, 把屋子里的物什卷摔满地。

  就连沙屋顶部两排通气的孔洞也被暂时塞堵上, 只等什么时候风旋小了再拔开通一会儿气。

  大屋里凛风变小许多, 叫人体感一下子适宜起来。

  但这只是短暂的假象,因为总有人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出去,屋门每次开关闭合都有大股的狂风裹挟着沙砾侵入, 吹砸得人面颊生疼, 物品东倒西歪。

  这时, 就隐形突显出顾家所处墙壁角落位置的好处来。

  三条沙榻三面环墙, 尽管冷些,可迎面吹袭来的旋风也在碰墙后收缓了力道。

  更不用说顾漠将骆宽躺的那条沙榻对外的遮帘垂放下,用各种重筐重篓绑扎牢实扣压着帘边, 硬生生撑起一道布墙来,强劲的风力落到顾家地盘上时就更小了。

  顾家目前总共有五个人, 却只剩两条沙榻可供休憩。

  原本顾漠是想和顾山睡去两条沙榻榻尾侧的过道上, 或者让顾山同骆宽过夜,他单独睡过道, 这样形成“T”字形, 不会妨碍到大家烘烤中间的两只火盆。

  然而小道狭窄阴冷, 陶水心疼顾漠, 心里有些不大愿意他睡在那,尤其在把野骆驼放进最内侧的沙榻上圈养后。

  天气太冷, 气温低得厉害, 沙屋内的温度一度使得顾井的存水罐中积水结冰。

  所以这些日子里, 顾家大多都吃喝陶水现凝出的净水,而顾井的青水每日要放在火盆旁烘过一阵,才能倾倒出来售卖给过来买水的族民。

  低温可以有效抑制粪臭的传播,但在近处还是可以清楚嗅闻到异味。

  野骆驼和小骆驼都被顾山精细照看着,顾家给骆驼过冬吃的荆棘植条充足,于是自打骆驼进来里边养以后,他便喂养得多了些。

  两只骆驼吃得多拉得多,虽然掉落在铺沙上的湿草粪很快会被顾山捡起,收集到火盆旁烘干,再装盛进粪篓里,然而不可言说的味道仍在。

  闻多了总归让人不舒服,更遑论顾漠晚上还要在那过夜。

  眼看风旋驾临后,室内外气温再度骤降,同屋里好些沙民都出现了一些伤风咳嗽的症状,陶水惧怕病菌扎堆,想让咬伤未愈的顾漠离两头骆驼待的地方远一点。

  “顾漠,你要不然就睡这儿吧。”她指了指自己和骆宽两条沙榻内的走道,“在这里搭个地铺,铺得厚一些,应该也可以。”

  “两只火盆就挪到大家脚那边,这样咱们五个人可以并排躺在一起……”陶水比了比位置,觉得应该可行。

  而顾漠闻言,心里被她的描绘烘得胸口热极。

  打从骆宽重伤昏迷被送到顾家,直到现在他也再没能同陶水睡躺在同一张榻上,哪怕不做什么,光睡觉的时候挨得近些,也是格外心满意足的。

  抱着这一想法的顾漠等不及天黑,很快给自己铺起睡铺来。

  其他几人对顾漠睡哪都毫无异议,相反顾井对陶水提出的“通铺”建议还显得十分亢奋,跟着指手画脚提出不少有用的意见,譬如倒沙。

  过道极矮,光凭布褥垒叠起来的厚度很难比肩旁边两张沙榻。

  为此,顾漠和顾山还特意冒着旋风外出了一趟,依顾井所言拎回来四大缸细沙,分别在两只火盆上烘暖后,倒铺在小道上,如此再垫上帘布铺盖就要高得多。

  一整条五人位通铺很快完工,瞧起来就像一张铺满各色毛毯的松软大床。

  特别是陶水和顾井沙榻上最底下两大张翻叠起来的干燥狼皮,如同两条厚实毛褥毛被,抱团蜷睡在里头极其暖和舒适。

  顾井率先躺了进去试睡,随即欢快地打起滚来。

  若不是最边上还有骆宽挡着位置,她简直能一口气从这头滚下那头。

  被顾家众人呵护惯宠的小骆驼也不怕生,不知什么时候从野骆驼所在的里间钻了出来,跟着她在通铺上跑来跑去,除了毛皮上依旧残留的斑斑伤口,浑像是彻底恢复了精气神。

  骆宽离得最近,眼尖地发现它嘴里还在吃嚼着什么金色叶子。

  他一把将小骆驼捞抱到怀里,轻轻掰开它的嘴,扯出一团黏糊糊的金黄麦穗,正是陶水先前将滴过灵乳后塞进角落里的沙盆麦草。

  没曾想,在这段日子里,吸收了灵乳汁精华的小麦草开始成熟,瘪穗也重新变得颗颗饱满起来。

  陶水都已经放忘了,见已被小骆驼嚼食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没事,给它吃就吃了吧。”

  “你的已经结穗了啊!为什么我的都还是空的?”顾井拿过骆宽手里的金穗,同自己半死不活的几盆干麦草比了比,觉得失望无比。

  不过这件事谁也没多想,以为只是个体偶然性,当成一个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倒是顾井舍不得这半串从小骆驼嘴里抢下的穗种。

  她生性喜欢收集种子,费力一颗颗剥落下来放入手头那几只粮食袋中保存,剩下的残渣则再尽数丢给小骆驼吃光。

  遮帘后的野骆驼被钉在沙墙上的缰绳紧紧牵着,口中急切吭哧吭哧哼哼了几声,可惜没能引来主人家的注意。

  风旋天,夜黑得早。

  沙屋里的沙户们都不高兴往外去,在简单吃过夜食,又撤了通风孔洞上的堵塞物短暂通了会儿风后,便收拾着准备入睡。

  整间大屋内的光亮小了起来,为节省骆驼粪干,几户每家沙户都不舍得点提灯照明。

  顾漠是顾家最后一个上通铺的,他往一左一右两只火盆里各放了几块骆驼干粪,又怕半夜火势大起来会烧着榻旁的袄被,索性再往上头各盖了两只罐缸,以便压着些火头。

  陶水早就同顾井一起上了榻,挪出些中间的空位,正等着顾漠好睡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沙屋的屋门忽然突兀地被从外面敲响了。

  一般负责开关栅栏门的都是离得最近的沙榻上的沙户,人家早已窝在了榻上,再爬起来时,语气里就显得特别不耐烦:“谁啊?是谁还没进来?”

  屋子里已然躺下的沙民们面面相觑,陶水也顺势看向沙梯的方向,可惜视线被垂下的遮帘阻隔。

  只听榻尾的顾漠及时朗声说道:“不是我们屋的人。”

  那开门的沙民披着厚袄,已经上了沙梯,正准备伸手扯开门框上系着的布条,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跳。

  他立刻暂停了开门的举动,警惕地问了好几声外头的来人是谁。

  但屋外轰隆呼啸的夜风中根本没有人回话,只有“嗒嗒嗒”的敲门声一直在响。

  沙户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大着胆子撩开栅栏门上细密绑着的挡风破布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便瞧见一只绿黝黝的眼睛透过那个小洞在无声看着他。

  “狼!是狼在敲门!”沙民吓得叱骂了一声,连滚带爬跑下沙梯,“真是邪了门了!”

  整个沙屋里二三十个沙民们听到这话都惊恐万状地坐直起了身体,每个人因时间尚早还在酝酿的睡意顿时消失一空。

  “千万别出去!也别开门!外面是狼,那狼的眼珠子这么大!”该沙民被吓得狠了,语序颠乱地向着周围的沙户描述自己看到的景象。

  大沙屋里委实氛围嘈杂纷乱起来,这下谁都不敢再睡觉。

  众人紧盯着不停作响的沙屋门,生怕下一刻会有沙狼群破门而入,将人都叼了去。

  哪怕顾漠和几个力大的男性沙民搬来沉重的筐箩阻挡住单薄的屋门,又分担守夜值班的义务,沙民们仍旧放不下心。

  在这个沙狼学人敲门的夜晚,族民们的慌张谈论声和幼童的哭闹喊叫声,以及顾家大小两只骆驼惊惶的低沉吭叫声响彻了半夜,没有一个人能闭上眼睛入睡。

  顶多强撑着眯上一会儿眼,又很快吓着醒来。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日晨起,陶水和顾井及其他女性沙民在穿好毛袄后,统一躲在了沙屋角落。

  等顾漠为首的男沙民们搬开重物,小心翼翼地打开封闭一整晚的屋门。

  只见屋外平坦冷硬的沙地上布满了沙狼群的脚爪足印,数量极多,一层叠着一层,特别是在各栋沙屋门口的爪印愈加密集,深得连彻夜不停的旋风都掩盖不住。

  昨夜经历沙狼上门恐怖事件的不止是陶水和顾漠这一间沙屋,其他沙屋里的沙民也遇到了。

  但不像前者这般幸运,四间沙屋里有三间毫无防备地开了门,两间开门的男沙民反应极快地重新关上了门,只遭到一些抓挠轻伤,可还有一间开门的沙民径直被沙狼拖咬了出去。

  幸而他死死扒着栅栏门,没被狼群衔远,等到发觉危险的同屋沙户赶上来驱逐救助。

  不过他的下半身被好几头狼撕扯得厉害,几乎是血肉模糊,至今还昏迷着,也不知道究竟救不救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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