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屿岚烟
岑听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脑中好似千万朵火树银花迸裂。
藤条?那东西可比戒尺疼多了!
岑闻远从前同人打架见了血,爹爹才会祭出这东西来抽他,抽得背上都是血痕才肯停。
岑闻远的脸都被打得苍白了,哭哭啼啼地认错,直道自己再也不敢了。
他那么倔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东西。
顾砚时竟要用藤条来对付她?
岑听南真的害怕了,推拒着身上人,带了哭腔:“不要,我怕疼。不要藤条。”
顾砚时闻言温温和和笑起来:“这么怕啊。”
“那可得把娇娇儿绑起来,你说呢?”
第44章 灯火下楼台
顾砚时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卷麻绳,贴着她纤细的手腕绕了两圈。
岑听南踢着他,一个劲儿想往后躲。
顾砚时不知为何又将那团绳解开,扔到地上。
“这绳不大好,刺太多。”以她娇嫩的肌肤,大约捆个半柱香的时间就得喊疼。
岑听南眼睛闪了闪,亮起点希望:“那今日不如就这样算了。”
“你倒是会想。”顾砚时不疾不徐刺她一句,“过来趴好,别逼我用强。”
岑听南不大情愿,磨磨蹭蹭靠过去,他的耐心告罄,将她捉过来圈在怀里,半搂半抱着,抽出腰间系带,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细细捆在一处。
自从上次在湖心亭闹过后,他就只用绸缎做腰带,连点缀的金银玉石都没有。
或许是怕不小心弄伤了她?
想到此处,岑听南突然又没那么怕了。
这人惯有分寸的,从不会做真正伤害她的事。
她靠在顾砚时胸膛前,任由他修长的手臂绕过她,在她身后打
了个结。
“动动看,手臂会麻么?”
岑听南依言动了动,束缚的感觉是有的,却没有不适。
她突然有点想笑,这人口口声声说着算账,却处处怕她难受。
“麻,酥酥痒痒的麻。”岑听南软着嗓子,反过来逗他,“左相大人弄疼我了。”
顾砚时看穿她的小花招,不为所动:“还有更疼的在后面。”
说着伸手一揽,拎着她掉了个身形,跪在床上,背对着他。
岑听南的外衣被他毫不客气的剥落,衣物窸窣落地,只剩里头一件肚兜贴在雪白肌肤上。
“青色的,倒是衬你肤色。”顾砚时手指挑着肚兜,不紧不慢笑了声。
岑听南装出来的那点儿气场瞬间消弭了个干净。
这姿势委实太羞人了。
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比做了点什么还要羞得多。
顾砚时将她按趴在床上,用她的衣物将她的双腿曲起,也捆在了一处。
她此刻如同砧板上的鱼,横陈在他面前,任他处置。
岑听南羞得眼里又渐渐盈着水雾了。
“顾砚时,你将我放开……有什么好好说不成么?”她哀求道,“这样又丑又难堪。”
“不丑。娇娇儿是全上京城最漂亮的。”顾砚时扯了扯唇,倒是难得说了句好听的。
岑听南觉得他又在哄骗她,这人总是哄她,就像此刻,哪里是为着同她清算什么不信任、郁文柏一类的问题,他分明就是想为难她。
想见她哭,想见她难受,想折磨得她心里蚂蚁啃噬似的痒。
岑听南偏不让他如愿。
她将头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咬着牙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疼,都不要发出声音,绝不让顾砚时得逞。
顾砚时见她这幅自欺欺人的作态,笑了声,低低徐徐地逗她。
“非要忤逆我啊?”有本事一直别出声。
他轻轻挥了挥手中藤条,“咻咻”的破空声便传来,惹得小姑娘一颤一颤的害怕。
却始终没落到该落的地方。
那声音悬在岑听南头上折磨着她,害怕且惊颤,可又带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期待。
会比戒尺更疼么,疼过的地方,也会那么快乐吗?
犹疑不安过后,岑听南终于鼓足勇气,软声缠他:“顾砚时,你轻一点呀。”
“好说,叫声夫君来听听。”
顾砚时周身凌冽而清寒的气息,被他这一展唇,化了点雪意。
……就说这人的好名声全是假的。
但岑听南看着他的眉目,突然觉得自己选夫婿的眼光……好像还不错。
-
这场从藤条开始的折磨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荒唐煎熬光了白昼,迎来声声夜雨。
九夏时节的雨急,碾花入泥,摧残花枝。
岑听南觉得自己就是那被摧的枝。
她叫得嗓子都哑了,面上全是未干的泪痕交织着疼出来的汗意。
她身上一切能被衣裳遮住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留下了藤条的痕迹,斑驳着交织在雪白的肌肤上。
皓白手腕留下被布缠过的纹路印刻。
她像荒野盛开的花,清凌凌地开。
岑听南咬着唇,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
有疼的,也有羞的,但更多的是受不住。
有些快乐太极致了,就像是在最璀璨的烟花里崩断了那根弦。
这一个时辰里,顾砚时变得不像岑听南熟悉的他。
孤云眼里烧起比夜烛更炽热的火,滚烫地拜访每一处藤条留下的痕。
岑听南被他吻得难以抵抗,圆润如玉的脚趾都蜷起来。
被他发现后,将莹润握在手中,轻而缓地揉捏,直揉得她哭着求饶,才堪堪被放过。
岑听南被她温柔地照顾了一回又一回。
哆哆嗦嗦,泣着喊不要了,却被他凶狠地亲下来,用唇舌封堵住。
“这是奖励。”他含着她亲吻,声音里全是不容置疑。
他想给,就由不得岑听南不要。
岑听南从未觉得长夜如此漫长过。
她浑身上下都是被欺负过的痕迹,可顾砚时却衣冠周正,清俊的脸上甚至带着点餍足。
蜡泪噼啪落下,岑听南脱力后终于抽泣着昏睡了过去。
迷蒙前最后的记忆是他温柔地将她从床上抱起,再送进温热的水里。
温暖的感觉延展到四肢百骸,随后又跌入更暖的怀抱中。
岑听南无意识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缠上去。迷蒙中似乎听见什么闷哼的响声,和顾砚时低声的喊。
“娇娇儿。”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平日剔透而清冷的声音,此刻哑得实在厉害。
带着压抑,却说不出的好听。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极好。
岑听南甚至梦见了雪中松柏,枝头开遍繁花。
-
再醒来时,身侧却空落落的。
岑听南伸手摸了摸,那处带着余温。
这幅度不大的动作却疼得她抽了口气。
顾砚时这个磨人的,将她折腾成这样,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岑听南唤来琉璃问时辰,却发现自己嗓子也沙沙哑哑。
“相爷一早就进宫去了,吩咐我们不要吵着姑娘休息。还说下了朝就回来陪姑娘用膳,叫姑娘等他呢。”琉璃默了默,欲言又止。
岑听南摆摆手,示意她讲。
“明日就荷宴了,姑娘这嗓子,要不要去找个大夫来看看?”琉璃说着红了脸,“相爷真是不知道疼人,姑娘要是不好说,回头让夫人同相爷讲讲!”
岑听南:……
让她娘来讲才更奇怪好不好。
都怪顾砚时,分明她还是完璧之身,这下倒好,连身边丫鬟都一定不信了。
虽然岑听南也不如何将这事放心头。
反正日后等她和顾砚时和离,不另嫁也就罢了,真要另嫁,她选的这人也一定是不会介怀她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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