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当年明央
……
*
陆少禹转身,对着雅间里反光的金属饰砖照了照。
他的眼睛都被那女人?打青了。
嘶,疼死他了……真是下手一点没留情啊。
陆少禹捂着冰块,看着正?和他几个哥们豪爽划拳喝酒的女孩,表情一脸的古怪。
最关键的是,她自己玩游戏划输了竟然也不喝,直接就把酒杯往他面前一递,让他帮她喝。
陆少禹:“……”
你谁啊你妹子,哥跟你很熟吗?
看他只盯着她也不接杯子。
那女孩转头,淡定打量他,说:“喝啊!你不是想?喝醉吗?”
陆少禹:“……”
可恶,竟然被她看穿了。
他忿忿接过倒得满满当当的酒杯,一口仰头就干了。
旁边他那群狐朋狗友见状,一个个立马开始起哄。
等游戏玩到?三四巡,陆少禹帮她喝了七八杯,差不多?真要醉了,看人?都有点头晕眼花了。
那女孩看他一眼,丢了筛盅,站起身:“不玩了,走了。”
那群朋友还在劝,想?留人?多?玩会儿。
陆少禹也不想?喝了,便跟着起身,说:“你们玩吧,我?也走了。”
等到?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吧。
陆少禹今天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便给了小费让车保帮他开。
见那女孩穿着皮衣短裙马丁靴,站在深夜灯红酒绿的街头实?在惹人?注意。
陆少禹便说:“用不用顺道?送你?”
谁知那女孩瞥他一眼,扭头走到?停车的地方。
她骑了一辆黑色摩托车出来,帅气拉风地开到?陆少禹面前,似笑非笑看他两眼:“陆少禹是吧,我?听你姑姑说起过你。不过今天见了本?人?,发现也不过如?此?。”
说完,她戴上头盔,一甩头发,机车疾驰出去。
声音在机车的轰鸣中传来:“本?小姐不需要你送,一边儿凉快去吧!”
风中凌乱的陆少禹:“……”
靠。
他想?起来了。
家里极力想?撮合他相?亲的那个柳家小姐,不就叫柳絮吗?
可她不是外交单位的翻译小姐吗?
怎么?竟然……
我?去,有意思,有点东西?啊。
*
等陆少禹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而另一边,陆家大宅三楼紧闭的房间里,战况仍旧热火朝天。
赵旎歌虽有独门绝技能拿捏住陆大将军,但她战力体能稍逊一筹。
在陆将军第三轮进攻时,交战到?一半她就快不行了,城门就要守不住了,只得赶紧投降求饶。
但陆大将军不但不接受她的求饶,甚至还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实?在是太可恶了!
赵旎歌都哭了他还不停下。
到?了最后,赵旎歌被攻得摇摇欲坠,可怜兮兮。
唯剩细弱游丝的泣。吟,娇得要滴水了。
*
第二天是个晴朗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阳台的落地窗照进来。
浅灰色的窗帘拂动,金色的晨曦中甚至能看得清空气中的浮粒。
陆宴岭从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出来。
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腰间只围了条深灰色大浴巾。
露出男人?修长健美?的身材,流畅的肌肉线条将力与美?完美?结合,此?刻刚淋浴完,身上还有种慵懒舒展的光泽度。
光是这么?看着,就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几滴水渍随着他一双长腿走动,落到?地板上,氤氲出几滩深色。
陆宴岭扯下擦头发的毛巾,坐进沙发,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咙。
他的目光,落到?趴在被窝里还睡得香甜的女人?身上。
窗外几缕明媚的晨曦照进来。
有一束斜落在她侧脸。
金色薄光衬得她雪肤乌发,皎洁若天边新月。
兴许是热得,被子滑落到?肩头,露出来一大片吻痕斑驳的雪颈。
半张脸儿掩在纷乱的黑亮发丝中,两瓣丰润的红唇娇艶欲滴,随着呼吸微微翕动,让他看得心火炽起,又生出想吻上去的热涌冲动。
他走过去,把水放在柜台上。
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蛋,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拉过薄被轻轻给她盖上。
知道?昨晚将人?给累坏了。
陆宴岭没吵醒她,让她再多?睡会儿。
*
新的一周便是青年节晚会。
赵旎歌带着她的新派古典舞上电视演出。
因节目形式,是提前一天先进行录播,到?了节庆当天再进行播放。
这是一支独舞,是属于赵旎歌的个人?表演。
电视台导演很看好她这个节目,给了她整整五分钟时间的个人?秀,在她表演完,又安排主持人?和她进行了两分钟的串场采访互动。
即使是录播,导演也特t?地嘱咐摄影师在捕捉镜头时,多?切一些赵旎歌的近景特写?。
自从春晚过后,赵旎歌这位来自军艺文工团的年轻舞蹈家的名?气就在业内声名?鹊起。
甚至还有电影界的导演向她抛出橄榄枝,希望能请到?她出演电影。
有绝色美?貌,专业功底又过硬。
赵旎歌能走红,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可惜,赵旎歌对去拍电影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兴趣。上次那位导演给她留下名?片,希望她考虑过后打给他,但赵旎歌也并未动过念头。
舞蹈才?是她的热爱。
至于演戏……
不好意思,赵旎歌没兴趣。
要演,她也只愿意对陆宴岭一个人?演。
电视节目播出后,赵旎歌那支新派原创舞蹈再次走红,连带她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各种报道?上。
其中赵光辉还亲笔专栏,写?了篇稿子发表在军艺报上。
现在的赵旎歌,俨然已是军艺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录完节目后隔一天,赵旎歌又马不停蹄随着文工团去海城部队汇演。
她们文工团的文艺表演并不仅仅局限于京市,有时候其他城市部队举办庆典,也都会邀请她们过去出演节目。
这个五月的上旬,赵旎歌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来回奔波于几场演出中。
等她终于忙完,已经是五月下旬。
*
五月的夏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连吹的风都是清爽宜人?的。
这时候的季节,正?是蜀城最和煦明媚的气候。
终于得空的赵旎歌,这周要陪陆宴岭一起送老爷子和老太太回蜀城老家。
两位老人?回去住上一段时间,等八月底再回京市,便正?好能赶上陆宴岭和赵旎歌的订婚宴。
一家人?开了两辆车从京市出发。
半日功夫后,抵达蜀城。
在路上的时候,赵旎歌突然想?到?,她和陆宴岭都已经订婚,这既然回蜀城来了,是不是应该要带他回去见见她乡下的‘亲戚们’啊?
可一想?到?上次回老家那个谁也不认识的尴尬场面,赵旎歌又暗暗摇头。
还是算了吧。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潜意识越是不希望它发生的事,它就越是要来。
他们的车还没有开到?沧镇上,陆老爷子就发话了。
他对赵旎歌说:“小赵,听宴岭说你以?前养母家就在沧镇下边乡里,这趟既然回来,也该回去祭拜祭拜。我?和你伯母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就让宴岭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