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岫岫烟
第42章 这般喜欢他送你的花?
是日金乌当空, 阳光透过窗上一格一格的碧纱筛进来,形成规则的菱形光斑。
沈沅槿自知难逃一劫,索性视自己为木石死物, 别过头,双目无神地看着那些光斑。
她这会子可操纵自己的思想和意识,然而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有些难以控制。
那日在城外的别业, 她被摆弄得几乎下不去床;在东宫的头一回,更是幢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现下他只是在解她的外衫, 身体便已开始排斥他。
“娘子身上陡得厉害, 想是知道怕了。”陆镇一面冷声说着话, 一面扯去女郎衣上的系带,“娘子若是能早些知道害怕,乖乖地在家中闭门不出, 又何需承受孤的怒火。”
话音落下,女郎的衣衫亦骤然坠落于地,露出里面的素白纱衣和藕荷色襦裙。
丰白在前, 陆镇深呼一口气,暗暗吞口唾沫,堪堪停止解她衣物的行为, 埋首张唇。
两股淡淡的香味窜入鼻息,一道是她身上的女儿幽香,另一道,似是从她的衣物上散出的, 那个味道,他曾在太子舍人呈上来的舶来品中闻到过。
陆镇暂且从情.欲中剥离出来, 勉强匀出些思绪想了想,脑海里便浮现出名册上出现过的“蔷薇水”三个字。
蔷薇水的香味较为浓郁,不该如此浅淡才是。陆镇思及此,便想问她今日是否用蔷薇水熏了衣物,那蔷薇水从何而来,又是以多少银子购进。
然而唇齿间酥雪实在香软,陆镇割舍不下,只能按下问她话的心思,待察觉到她垫着脚难以站稳时,索性勾住她的腰竖抱起她,让她的腿环在他的腰上,迈开稳步走向不远处的桌案。
此种式样,画册上出现的虽不多,却也不是没有,想是寻常男郎的体魄和气力都不足以支撑,故而出现的少了些。
陆镇立在案前亲吻沈沅槿许久,直至再难抑制腹下的燥热,他方将怀中女郎轻放至案上,伸手去解腰上的蹀躞金带。
哐当一声,金带上的玉石与地砖相撞,宽大的衣袍立时变得松垮,陆镇稍稍用力一扯,尽数扔到地上。
着实不想看到陆镇身上的丑陋之物,沈沅槿在他解开裤腰的瞬间急急闭上双眼,抿住嘴唇偏过头去。
沈沅槿攥着案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放轻松些。
阳光再度洒在不施粉黛的素面上,双眼感受到光源,身前的那座高山似乎已经离开了。沈沅槿侧耳听着房里的响动,判断陆镇应是去别处取什么东西了。
不多时,那些光线再度被遮挡,陆镇取来一方锦盒和一只白瓷小瓶,先将这两样东西搁下,继而去牵沈沅槿的手。
她的手甚是白皙柔软,攥在陆镇的掌心里,小小的一只,令他爱不释手。
陆镇极认真地把玩着沈沅槿的手,忽想起她今日晨间低头为陆昀系荷包的举动,心里又是一阵不得劲,欲要将不满发泄在她的手背上,然而真将其送到唇边后,却又不忍用力,不过张唇轻咬两下,很快转变为珍视的亲吻和舔舐。
男郎的舌头宽大湿润,沈沅槿因他的这一行为蹙起双眉,越发觉得他约莫是属狗的。
沈沅槿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有所减退,并不知道陆镇亲了她的手多久,只是觉得豚下坚硬的木料硌得人难受,不自觉地挪动身躯调整坐姿,继而让自己舒坦一些。
陆镇因她的动作顿了顿,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忽地放开她的手去掀她的裙摆。
沈沅槿不禁心生防备,下意识地去挡他伸过来的手。
陆镇强势地攥住沈沅槿的手腕,将她的煺纷得更开,沉着声调震慑她道:“娘子不让孤助你适应一些,待会儿是想痛死?”
头先那几次,沈沅槿没有一次是轻松的,当下听他这样说,立时便清醒过来,没再乱动。
察觉到身前的女郎逐渐安静下来,陆镇抬起手轻抚她的发髻,温热的薄唇在她的额头辗转片刻,继而沿着眉心和鼻梁缓缓下移,含住她的唇瓣。
强势地撬开沈沅槿的牙关,宽厚的舌长驱直入,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似乎就连她的呼吸都是香甜的,陆镇沉醉其中,细细品藏她的唇舌。
此时此刻,陆镇的右手也没闲着,确认她的里裤叠在脚踝处后,匀出一指。
沈沅槿随即难耐地闷哼一声,双手抵住陆 镇宽厚的膀子,想要出声让他蔓些,偏生口腔也被他堵死,说不出半句话。
陆镇不顾怀中女郎的反抗,又添一指。
眼里的水雾聚成泪珠自眼尾滑落。沈沅槿拼命摇头,死死掐住他的上臂,忽又骤然松开,脊背在他的另只手掌中发着灿。
陆镇赶在这时候离开她的唇,凝眸注视着她,直到她的呼吸归于平稳,软了身向后倒,他方一把搂住她的腰,动作轻缓地放她躺下,沉下头去。
重台履悬于虚空,沈沅槿怔怔望着头顶上方的房梁,不敢沉眸去看他的发冠。
在那种难以自控的感觉再次袭来,沈沅槿抓住堆在腰际的衣料,咬住下唇。
“好娘子,较出来。”陆镇来不及咽下,一双乌眸注视着她,低声蛊惑她。
沈沅槿理智尚存,不肯依从,越发用力地咬唇,竟是生生忍过,没有透出一丝声来。
陆镇未能听到她的寅声,心中有一瞬间的失落,然而很快,他便自行调整好了心态:今日的时间还很长,他会如愿听到很多从她喉间溢出的悦耳声音。
陆镇这般想着,旋即长臂一挥,拿来桌上的瓷瓶,利索地取下瓶塞,倒扣瓶身往指尖倒了些白色的脂膏,替她抹了。
微微的凉意,沈沅槿担心陆镇对她用那起子乱七八糟的脏药,神情担忧地问他:“殿下使了什么?”
陆镇见她面露忧色,怕她多心忧思,少不得动动嘴皮子,给她吃下定心丸,“娘子莫要害怕,此物水润,不但于娘子的身体无碍,还能让你呆会儿少吃些苦头。”
话毕,又去打开那方锦盒,信手取了一只出来,仔细拢上。
打从靠近她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时,他就了,根本无需再用她的手多做什么。
“心肝,看着孤。”陆镇脱去沈沅槿脚上的重台履和袜裤,接着让她攀上他的肩膀,温声命令她。
沈沅槿只管阖着目,没有理会陆镇的话。
眼前的她好似一只不听话的雀儿,陆镇不大满意,稍稍狠下心肠,想了对付她的法子。
略扶一扶,重重挺邀。
沈沅槿顿时胀得难受,眼里的泪越聚越多,双手自陆镇的肩上移开,继而无力地撑在桌面上,腰背往后躲,煺也扭动着抗拒他。
她既要自讨没趣,不肯乖乖听话,他也没无需太过纵着她。陆镇稍一使力,拽住她的煺搁进臂弯里,倾身过去,益发凶狠地欺负她,直接到底。
沈沅槿倒抽口冷气,细白的雪颈随之仰起,小手徒劳地抓住案沿,没有睁眼去看陆镇,亦没有哀求,只是拧着眉艰难地承受他的磋磨。
好一只有气性的雀儿,却不知她能挨到几时。陆镇凤目微沉,眸色暗了暗,一面肆意挞伐施为,一面去解她匈前被系得像蝴蝶翅膀一般的衣带,轻轻扯下,现出里面素白的诃子。
那诃子上未绣一物,仅有竹叶暗纹为饰,应是精心纺织而成。
绸布的白虽比不得她肌肤的白,但两相映衬,越发惹眼,陆镇看得眼神发直,滚了滚喉结,毫不留情地徒手撕开,大掌团团拢住。
裂帛的刺啦声在耳畔响起,沈沅槿此时自身难保,匀不出心思去想是哪件衣物坏了。
陆镇的身和心皆沉溺在她伸上,吐气如牛,欢愉到尾椎发麻。
“睁开眼,看孤。”感受到她在陡,陆镇迫使自己停下,心说她若不傻,便该知道床笫间,她应学会顺服他来让自己好受些才是。
她明明已经认命般地躺着由他掌控,他为何还要这般步步紧逼,就为了让她亲眼看他这个卑鄙小人是如何满脸享受的吗?他要做便做,她看不看他,又有什么要紧。
沈沅槿着实不理解他于此事上与她较劲的点在哪里,对于这番话,仍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已给过她第二次机会,是她自己不懂进退,他不会再留情了。
陆镇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刺着,攥紧她的腰,不待她平复下来,重了力道,继续方才未完的事。
桌案急剧摇晃,木制的桌腿与地砖相碰发出的嘈杂声响,姜川在门外也能听得真切。
此时才刚过了晌午,离殿下出来尚还早。姜川捂嘴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遂往栏杆处坐了,忽视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屋内,女郎白皙的煺和男郎麦色的臂形成鲜明对比,晃晃悠悠地荡在半空中,右脚上的重台履将将挂在脚尖,摇摇欲坠。
沈沅槿不知何时睁了眼,却没有看过陆镇一眼,只是侧脸贴着冰凉的桌面,皱眉看着窗台上繁复的雕花,浅色的重台履在这时候掉了下去,声音很轻地落在陆镇脚边。
陆镇将要登顶,没有心思去理会沈沅槿现下在看何处,若非一手还掐着她的腰,险些失控到将她幢出去。
数十息后,沈沅槿听见他低低吼了一声。
才过去了一回。沈沅槿累到手软,根本不想动,整个人似一尾濒临死亡的涸辙之鱼,听天由命,呼吸浅浅。
他今日是带着情绪和火气行那事的,沈沅槿只觉比上次在别业里还要难挨不少,疑心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陆镇兴致不减,当下没有给沈沅槿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便又使了新的,抱起她走到窗边,让她背对着他站好。
沈沅槿很怕他在后面,一颗心开始止不住地发颤。
陆镇感觉到她在害怕,终究动了恻隐之心,又抹了些脂膏在指上,让她转回身与他交吻。
抹完过后,示意她抬煺,容她适应一阵,这才让她面向窗子,迫使她踮起脚站在他的脚背上,将她的手按到窗台上。
……
下晌悄然临近,沈沅槿吃力地跪伏在褥子上,掌心的细汗洇湿布料,发髻早乱得不成样子,陆昀为她簪上的山茶支撑不住,恰好砸到她的手背上。
茶花坠落之处,未见一片花瓣,乃是整朵而落。
沈沅槿眼尾的余光瞥见那朵妃色的花,下意识地想要将其拾起,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用手背将其甩开些,不让陆镇沾染到它。
她的这一细小举动引起陆镇的注意,忆起晨间陆昀为她簪花的那一幕,原本将要熄灭的怒火再次席卷而来,烧得他几乎理智尽失,顿时按下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伏在褥子上,结实的胸膛笼罩住她,几乎将她钉死。
“这般喜欢他送你的花?”陆镇在她耳边说话,捡起那朵花捏成碎花扔至床下,“娘子有心护着他送你的花,这朵花可还受得住?”
沾染了花香的那只手往下沉,捻住蕊玉。
沈沅槿启唇咬住手背,不知是第几回失控发灿,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串子,漱漱而落。
好容易挨到三回过后,陆镇方从她的身后离开。
沈沅槿轻舒一口气,疲惫地将脸埋在褥子里隔绝视线,呼吸又轻又浅。
“先用膳不迟。”陆镇道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随手别来一条被子盖在沈沅槿的身上,披上外衣,扬声唤来姜川。
姜川断断续续地在美人靠上眯了大半个时辰,听见陆镇的声音后立时醒了瞌睡,他因知晓里面的情况,并不敢贸然入内,只站在门外问自家主子有何吩咐。
“先送热水进来,再去厨房传膳。”陆镇平声说完,往床沿处坐了,俯身用指腹拭去沈沅槿眼尾的泪痕,再将她的鬓发捋至耳后。
女郎约莫是累坏了,他才离了她不到小半刻钟的时间,她便已阖上双目沉沉睡去,眉眼亦微微蹙起,大抵是身上不大爽利的缘故。
她太瘦了,那红绫被盖在身上,亦不过隆起小小的幅度。陆镇抚上她的眉,正欲将其抚平,隔扇外传来姜川轻轻叩门的声音。
陆镇起身坐回外间,让他进来,起身走到面架前,先从桶里舀一瓢水净了手。
春日未至,窗子开得不大,屋里的气味还未散尽,姜川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请陆镇示下后,将窗子撑得开些,以助空气流通。
“这里无事,你先退下,叫厨房晚两刻钟后送膳过来。”陆镇说完,将柔软的绸缎巾子放进盆中沾湿。
姜川始终低垂着脑袋,目不斜视得恭敬道声是,蹑手蹑脚地本出门去。
门轴转动,合上。陆镇坐回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拿热巾子擦去滑腻物后,清洗干净,敷在红肿处。
被中的女郎因陆镇的举动蹙了蹙眉,片刻后,似乎觉得温热处好受了些,舒展眉头。
陆镇观她不再皱眉,心里也跟着生起一抹熨帖感,恍然发觉,不独是和她做时能感到餍足,与她在一处照顾她时,亦能得到满足感,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陆镇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怪诞的想法,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想要照顾好她。
褪去衣物钻进被窝躺在她身侧,大掌覆在她的小覆上,极耐心地轻轻揉着,为她缓解周身的不适。
不那样对她时,她的覆竟是这样萍,没有半点异样。倒也难怪她每每都哭得那样伤心,想是称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