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蚕
大名抿了抿唇,叹息道:“你的忠心我看到了。接下来交托给你的任务,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就是死,你也必须完成。”
日向族地。
日向族长连同在座的长老,愣愣的看着几名归来的族人,这是宗家人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态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日向族长才哑着嗓子说:“所有族人,都被俘虏了?”
被派来传信的三名日向族人,皆是一脸颓丧。中间的族人脸上还带着几分似在梦中的恍惚,好似还没从发生的这么多件事中回神过来。
“不仅是日向,连同辉夜一起,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低声道,“太平国的王没有上当,她第一时间就派这两人前来支援……我等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俘虏了。”
族长身后的白发长老身体轻轻的颤抖着,才道:“那是我们族内几乎所有的青壮年。”
因为少了善于海上作战的水无月,转而与素来冷血好斗的辉夜合作,大名的命令下得又紧,他们只能派出族内的大量青壮,只余下一小部分留守来守护宗家。
他们想象过的最惨烈的结果,也不是全军覆没。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失去这些青壮会有什么后果。忍者采取的是男女皆兵,所以派出去的自然有女忍。一旦都失去,那族内基本就剩下老人和幼儿。光靠留下的那些青壮,想要护住这么多老弱是不可能的。
而宗家的处境也会变得极为危险,失去了这么多分家人的保护,没有刻上笼中鸟咒印的他们只会成为觊觎者眼中的肥羊。
更别说除了宗家之外,族内三岁以下没有刻上咒印的分家孩子,也会成为目标。
但最危险的还是宗家,毕竟宗家的白眼纯度是最高的。
就算是再不愚钝的人都知道,他们别无选择。
“那位王,轻而易举的降服了六尾,将对方视为蝼蚁一般的随意轻贱。”来报信的族人想起自己当日看到的六尾凄惨的模样,还有战后留下来的那可怕的坑洞现场,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的声音在发颤,磕磕巴巴的说:“她早就知道当日有尾兽袭击,无视忍者乃至国民的性命,用他们的生命刻意留了一条通道,让六尾主动掉入她的陷阱之中。而六尾,在她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实力已经强到让他们绝望,就连那位皇女也是同样……当代最强的三人,都在一个国家里。
而将尾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是太平国的王,普天之下第一位敢以王自称的人。而从她皇女的出身,这个王的含金量就已经高高凌驾在所有的大名头上了。
这个世俗之中,人终是自视为皇族的子民。
“但凡这个消息走漏,就会有无数的人愿意追随于她……”日向族长日向夫田叹息着道。
一名拥有凌驾于尾兽之力的皇女,她所建立的国家天然就会让世俗人心生向往。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日向夫田才会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这个天下,迟早有一天是属于那位皇女的。
这个认知强烈到让他想找出一丝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而摆在日向面前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一样了。
反抗太平国的王,与她作对,等候的只会是清算。更别说以现在的日向,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如果不同意,就只会葬送掉那些被俘虏的分家人的命。
太平国的王用捕获六尾的方式向世人证明,她可不是什么慈悲的人。不仅是贵族,就连忍者和国民在她眼中都是一样的。
区别在于在她眼里,贵族是她的敌人,所以才会显得她只对贵族冷血无情。而如果日向被对方视为敌人,那些族人就不可能有归来的机会。
被威胁的感觉很糟糕,但现在已经无心去思考这种问题。
再沉吟了许久之后,日向夫田道:“知道了,就按照那位王殿说的算吧。号召族内所有的青壮年,出发吧。”
说着他起身,淡淡的道:“不仅是分家,包括宗家也要出动。”
在场的人皆是心中一惊。要知道这时候宗家的人可并不少,日向夫田有六名子女,而长子的第一个孩子才出生不久,也就是说,日向夫田长子以外的孩子都还没归列为分家人,没有被刻上咒印。
族内有规定,因为白眼纯度继承的关系,往往是族长的长子女纯粹度最高,所以一般情况下,继承权是明确的。但是同时,也要求族长的子女互相竞争,如果有其他孩子的实力明显超过长子女,那就让最强者继承。
而如果没有例外,长子女的地位无法撼动,那就必须在他们第一个孩子满三岁后,剩下的兄弟姐妹全部刻上咒印,从宗家沦为分家。
按照日向族长的意思,这次行动竟然也要让他所有的孩子都参与?那就相当于有七名宗家人参与。一旦出现意外,很可能会泄露白眼。
日向夫田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冷哼一声道:“日向宗家可不是只会被保护在后方的弱者,在这种危急关头如果不让他们也加入,想什么样。”
在日向长年累月误导外人的情形下,世人对日向宗家总会有很深的成见和误解。然而,继承纯度高的白眼的宗家人,出天才的几率可比分家要高得多。
而且因为所有人都有竞争继承人的资格,这些宗家人只会比分家人更拼更努力。在享受过宗家人的权威之后,成为分家人是他们的自尊心所难以承受的。
而这种竞争,也确实让宗家的实力总是高于分家一截,即便是有人数的差距,也不能掩盖这一点。
日向夫田让人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在院子里聚集,屋内就只剩下他与两名长老。两名长老看起来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其中一人问:“你派宗家也上场,是考虑到那位王吧?”
日向夫田点头:“日向家的咒印,宗家与分家的地位之差,如果仅是在独立的一族之内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一旦成为对方的家忍,势必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
毕竟作为主公,是不会允许部下内部也分出个森严的阶级。总会考虑到自己给日向分家人下达命令的时候,如果日向宗家不同意,那分家人是否也会放弃任务。
日向夫田:“我们必须向那位王证明,日向宗家与分家的上下规定是有道理的。只有最强的人,才配成为这个家族的支配者。通过这次行动向那位王表达出,宗家人对她的忠诚可以打破日向千年来规定的‘日向宗家之人不可同时出现在一个战场’的规定。”
让对方看到实力,展现忠诚,到时候就会考虑——只要获得日向宗家完整的忠诚,那分家的事情就有商榷忍耐的余地。
毕竟这种内部的阶级之分,利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器,比简单粗暴的分裂两家要更有利。
两名长老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双目浑浊老态龙钟的老妇人说:“你的考虑是对的。笼中鸟存在至今是有它的深刻道理,先祖代代相传的话中说了,一旦解开咒印,迎来的后果就是整个日向家族的灭顶之灾。”
所以即便这个咒印会让分家人觉得不公,但它的存在是有不可替代的意义。
日向夫田身体一震,看向了这名老妇人,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虽然他贵为族长,一族之首,但他知道有些祖宗传下来的话,只有他当了长老才会被告知。
关于——祖先所说的,这个咒印存在的真正的原因,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知晓。
然而当日向一族行动的时候,事情却往他们预想中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
火之国大名居住的宫殿……走火了。
全木制的宫殿在火海中犹如纸张一般被轻易的烧毁,火越少越烈。而站在大火之前的,是效忠火之国大名的私人武士部队。
他们的身后是火之国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他们的尸体被随意的用木车收集起来,堆得高高的,投入火海之中。
从这些贵族死亡的模样可以看出来,都是死于武士的刀下。
武士在忍者面前没有一击之力,但贵族在武士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作为武士的领队,佐太郎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头发散乱,额头绑着一条白布。他身后的武士也是同样的装束。
佐太郎将双手捧着的木盒子放在地面,在这群日向忍者审视的目光中打开盖子,露出里面装着的,火之国大名的首级。
先不提日向忍者什么反应,佐太郎沉声道:“奉前主,火之国大名的遗命,他自知罪孽深重,忤逆皇族之罪罪无可赦,甘愿奉上自己的首级连同所有亲眷的性命,向太平王谢罪。”
他跪立着,泪流满面一字一顿的道:“请上报太平王,允许我等武士亲自送罪人的首级前往太平城!”
第75章
“都死了?”千代听到泉奈的汇报, 手里的书翻着页,头不抬的说,“确定都死了吗?”
“那些武士手里有火之国贵族的名单, 至少从尸体的数量来看是对得上的。而且日向一族也派人搜查可疑人员, 并无所获。”泉奈说着, 双手奉上了日向那边发过来的电报。
千代的原生世界里, 电报机发明后很长一段时间是依靠电线来传递信息,但在这个科技树有点乱的世界,它面世的第一台电报机便是无线电模式。
她猜测应该是特殊的人文环境造成了这种奇怪的现象,毕竟贵族们接受一种新科技的前提就是这种东西能不能避免忍者的干涉。如果是靠电线的话……制造出来也不会被采纳。
太平城已经安装上了电报机,它的好处是肉眼可见的,都不用科技大佬扉间出马,铁之国那边原本就有专门负责制作和养护电报的技术人员。
派日向族人回火之国时,就给过他们能够联系上太平城的号码。日向一族肯定是没有电报机的, 估计是从贵族的宅子里搜罗出来,又抓了懂得使用的专员做壮丁吧。
忍者在很多地方,其实都挺懂得变通的。
千代合上看完的书本,拿起手边另一本, 淡淡的说道:“算了,让他们不用继续查了,反正能烧的基本被烧干净,他们又没见过所有贵族, 就算是想抓人, 也无从下手, 不过是无用功。”
她觉得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功夫。
泉奈点了点头, 又问:“那些武士说要奉上火之国大名的首级……日向族人检查过,那确实是大名本人。也在宅子里找到了与他对应的无头尸体。”
虽然被烧得分不清原样, 但火之国大名那肥胖的身躯,别说整个城堡里,就是全国都极为罕见,就算是烧了也能分辨出一二。
千代无所谓的道:“他们既然要送,就让他们送吧。既然这次行动这么顺利,那接手火之国的队里也可以提前出发了。”
打下来了自然是要安插自己人的。
但千代想了想,说:“火之国的武士,全数抄家不予任用。人手就从民间补充。好歹是大国,总能找到补充的人选。”
大国与小国最大的区别就是,因为繁荣和富裕,受教育水平和眼界也与小国大为不同。这与之前面临的底下基本是文盲,无人可用不一样,有心的话总能找到可用之才。
再者,反正就是一些跑腿干活的人,不用涉及权力,要求自然会降低。
泉奈对此没有异议,他觉得火之国大名来这一招,他们国家的武士一同被连坐惩处很正常。而且千代已经取缔了原本这个时代特有的武士的特权,连带着浪人所拥有的杀死贱民不获罪的特权也一同消失。
火之国原来的武士家底都被抄了,以后就沦为与他们视为贱民的普通人别无二致,这种惩罚估计比杀死他们还要难受。
也能作为一种杀鸡儆猴的手段,让他国的武士别想着能效仿。即便这次行为是大名下令,也不行。
能下令杀死贵族的人只有太平国的王。贵族本身不具备自身的生杀权。这就是千代想要以此告诫天下人的。
至于他国的贵族大名们知道之后心里会怎么想,就与千代无关,这事已经就这么定了。
没人担心过这次献上首级会不会是一种阴谋,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的阴谋都不足为据,别说武士们带的只是一个死人的头,就算是带着一个能爆炸的忍具,只要千代首肯,就可以献上去。
从火之国到来的日向族人情绪很糟糕,他们越想越觉得是被这群武士摆了一道。族里大半的青壮都捏在太平王手里,而投诚的诚意便是拿下火之国的贵族阶层。
而火之国大名作妖,先让手底下的武士抢了他们的工作,又要护送他们去太平城献礼。这心情是真的好不了一丁点。
不是没想过路上为难一下这群武士,但这群武士就跟吃错药一样,一路上不吃不喝,甚至连鞋子都不穿,一路上疾速飞奔,就像是在跟忍者比跑速。
他们自然跟不上,但就算是跑得气喘吁吁也不肯停歇。若不是担心中途人死了,日向们真想让他们跑死算了。
夜晚,敲晕了最后一名武士,一名日向冷眼看向倒地昏睡的佐太郎,对方死死抱着怀里的木盒。虽然天气转凉,但忍者敏锐的嗅觉还是能闻到盒子里细微的腐臭。
他不耐烦的道:“这群武士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对武士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以往一个个看到忍者时却自认为很高贵似的,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好似和忍者呼吸一片空气都会玷污他们。
可装得再傲,眼神和呼吸是骗不了人的——他们惧怕忍者。
越是惧怕,越表现得不屑一顾,那声厉内荏的模样十足可笑。
现在又故意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是想以这副模样进太平城,让人以为是日向一族刻意虐待他们吗?
“别管他们了,族长不是说了嘛,王殿下令任由他们去。”一旁的日向环道,“只要王殿没有误会我们就行了。”
这名族人听进去了,但还是愤愤不平的道:“如果不是这群混蛋……哼,火之国大名搞这种招数也没用,王殿的目标是天下,对她来说统一天下不过是时间问题,贵族大名的存在只会阻挠她,她是不会中计的。”
就算用这种苦肉计,那位殿下也不会中计……应该是吧?
很想努力说服自己,毕竟千代对被打下来的国家的贵族们可没有一丝优待,甚至把铁之国大名的尸体吊起来示众暴晒,尸体被这样对待是贵族们最无法接受的酷刑,比受酷刑而死还要无法原谅。
而且之前也确实下令,她要火之国所有贵族的性命。但这次情况终究不同,是火之国大名自己动的刀,甚至自比为罪人,把自己的首级双手奉上。
说不准那位殿下会心受触动,因此对日向心怀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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