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竹
提到阿福,颜珍又开始掉眼泪了:“阿福是特别好的一只小狗,它能感觉到颜壮对我不好,还打我,所以经常吼他追着他咬,我知道阿福是在保护我。”
“两个月前的一天,我照常放学回家去找它,但是它失踪了,后面接连好多天都没有出现……”
阿福的失踪让小姑娘非常着急伤心,她白天上学前找一圈,晚上放学也不停止。
可一向聪明乖巧的小狗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小区中。
又过了两天,颜珍蔫头蔫脑地放学回家,发现颜壮异常和颜悦色,积极地招呼她洗手吃饭。
她几乎没有看到过这样温和的父亲,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堆叠着怪异的微笑。
从她坐上饭桌,颜壮就开始给她夹肉,催促她多吃点。
那是一大缸颜色褐中带了些紫色的肉,味道怪怪的,有点腥。
颜珍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肉,一时间有点不适反胃。
颜壮却笑眯眯问她:“招弟,好吃吗?”
不等颜珍摇头,他又说:“这可是你亲手养的那条白毛畜生煮出来的肉。”
“你妈做饭的时候,香得隔壁邻居都出来问在做什么菜呢……”
第98章
妖蜮之中, 一片灰雾。
黑猫虞妗妗支着身优雅蹲坐,面前个头矮小、头发疏黄的小姑娘哭得伤心。
此时此刻她对颜壮的杀心几乎飙到了顶,身后匀称乌黑的长尾不停摆动, 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咪呜~”一道软软的猫叫声响起。
想到死去小白情绪崩溃的颜珍听到声音, 抬起朦胧的泪眼, 看到脚边蹭着两只发光的大猫, 像是在安慰自己的情绪。
猫咪一黑一白, 脸上佩戴着小小的面具,身上和尾巴的毛发无风飘动, 如同狐火幽灵。
颜珍鼻子哭得通红,嘴唇一瘪蹲下身, 抱着两团云雾一般的大猫闷闷哭泣。
就在这时虞妗妗耳朵尖一抖, 听到了远处的动静。
她金瞳熠熠, 吐出一串人言:“颜珍, 我会帮你。”
“你说得没错, 那对男女并不配做父母, 你会得偿所愿的。”
她话音落下,四周的妖蜮逐渐变淡。
雾气散去之后, 颜珍眨眨眼睛,发现怀里抱着的两只黑白大猫、以及神秘的黑猫都消失不见了。
她重新回到了家中, 站在黑漆漆的主卧中。
颜壮肥硕的身体歪倒在她脚边的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其实只是被虞妗妗踹晕了。
床榻上的袁友谊也陷入昏睡中。
刚才她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正当颜珍茫然无措时,寂静的楼道和房门外有悉悉梭梭的动静,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她吓了一跳,却感觉肩头一沉,偏头看去和一双赤金色的竖瞳四目相对。
耳熟的黑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怕, 去开门,外面是来为你主持公道的人。”
主持公道?
颜珍恍恍惚惚,但她对黑猫有种莫名的信任,乖乖点头摸着黑去打开了家门。
门开了一条缝,家门口的走廊灯火通明,她探出半颗脑袋,看到外面站着好几个大人。
二十分钟后
随行的女部员搂着颜珍的肩膀,陪她坐上车,言语间低声安抚她的情绪。
被拍醒的颜壮和袁友谊还在状况之外,两脸茫然。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睁眼,家里就出现了数名身板结实的大汉,像羁押犯人一样,擒住他们的手臂往外拖。
“你们是谁?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你们半夜潜入民宅,到底想干什么?!我要报警!”
颜壮一边挣扎一边叫骂,未知带来的恐惧让他那张肥胖的脸惊惧到可笑。
由于虞妗妗通知他们过来的时候,大概罗列了情况和颜壮的罪行,来拿人的部员们心里都清楚颜壮是个什么德行。
猥亵还在读小学的亲生女儿——仅凭这一点,就够让千万人唾他一脸了。
扭住他手臂的部员被吵得不耐烦,从兜里摸出一张带有警徽的特殊部门‘特行证件’:
“叫什么叫抓的就是你,我们就是警员!把嘴闭上,再敢扰民别怪我手底下不客气。”
眼前的特行证件让颜壮看愣了,气焰顿时弱了下来:“警官,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我是良民啊,我没犯过罪!”
待他半拷着走出楼道、被推上车后座,他终于看到了不远处被悉心呵护开导的女儿颜珍。
颜壮这才陡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场景。
他记得颜珍鬼鬼祟祟出现在自己床边,还弄了味道刺鼻的不明物品,他想起身看看颜珍要什么幺蛾子时,忽然后颈钝痛,而后便昏了过去。
再然后家里便出现了一堆人,还要把他拷走。
他意识到什么神情一狞,扬声对着不远处的女儿开骂:
“尼玛的,颜招弟是你搞我?我犯什么罪了,你报警让人抓你老子?我生你养你结果给自己养了一条白眼狼?!”
“嘴闭上,老实坐着!”听他骂得脏,部员按着他的脑袋用力把他推进车后座。
“等老子出来,你看我治不治你……!”
颜壮扯着脖颈继续骂,满脸满眼都是恶意。
他心里很清楚女儿抗拒自己,可那又如何?
有证据吗?
他只是摸了两把,又没真做什么事情,一个好父亲半夜怕孩子着凉给她盖个被子有问题吗?
一切都是颜珍太敏感误会他了。
颜壮心里很确定自己的行为是灰色地带;
他还没来得及越过法律的底线,所以警察是判不了他罪的。
最多把他带去警察局了解情况、口头教育一番,就得把他放回家。
到时候颜珍这个未满14岁的小孩儿,依旧得跟着血亲父母生活,还是会落在他手心里。
他死死盯着女儿的背影,内心生出无数个暴戾低劣的念头,暗暗发誓等回家后一定要把那个赔钱货打到半死,打得不敢再反抗报警。
阴鸷的目光忽然被人影挡住,颜壮怔了下,一抬头和一双冰冷如针的眼眸对上。
女人的眉眼并不锐利,下半张脸被竖起的黑色领口遮住,皮肤极白,眼瞳黑得很有压迫性,在颜壮看来简直像个女鬼。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对方的声音:
“嗤,挺会做梦的。”
他不会有出来的那一天。
虞妗妗看臭虫一样瞥过,走向李毅,听他笑道:
“昨天刚刚处理完一件,今天又来啊?说来惭愧,你自己解决掉的事件频率抵得上半个天师府的效率了。”
虞妗妗:……
“麻烦李队了,大半夜还要你们过来逮人。”
李毅摆摆手,视线扫过颜壮的位置正色道:“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像这种胆子半大不大的渣滓,很难给他定罪。”
说实话他虽然带人来逮捕了颜壮,但颜壮的所行之事属于普通律法范畴,而非风水玄学范畴,反而无法用灵异事件的刑罚去判责。
他都怕这位脾气爆但心肠很不错的妖族前辈,会不满拘留一类的处罚,自己对颜壮动用私刑。
虞妗妗表情如常,“李队长让手下人把颜壮夫妻的卧室、厨房都好好搜查一番,他们床头的那尊神龛拆解后,里面应该能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李毅一愣,立即对身边的部员道:
“听到没,进去通知他们好好搜查,不要放过一丝一毫。”
“是,李队。”部员应声,小跑着往屋里去传音了。
——————
天师府内室,审讯厅。
为了安抚颜珍不安的情绪,李毅派了两名女部员来做笔录。
听到小姑娘亲口说出自己曾在睡梦中,被生父摸到过衣服裤子里——
“他们说我误会了,说颜壮只是来给我盖被子,可我又不是傻子……盖被子需要捏我的胸脯吗?需要脱我的睡裤吗?而且后来颜壮被我闹得烦了打我的时候,亲口说过,他就算摸了又怎么样?说我就是个赔钱货,不能传承他们家的香火养了也是白养。”
“他只是不想做亏本生意,反正等我长大了结婚就是别家的人了,不如先便宜他。”
两个年纪尚轻的部员都气得不轻。
其中一位眼睛都要冒火:“淦,这个颜壮真是个畜生啊,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说什么污言秽语呢?!颜珍你不要听他瞎讲,去他爹的女孩子是赔钱货,大清早就灭亡了,怎么还有裹小脑的智障!”
另一人稳重些,冷声附和。
“不过颜珍妹妹,你能仔细讲讲那只你养的小狗吗?它叫小白对吗?”女人小心翼翼问道。
亲眼目睹心爱的宠物死去、被煮熟端上桌,别说颜珍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就是很多成年人都承受不了。
“除了小白,你还有喂养其他小动物吗?”
作为在天师府任职的部员,她们也是术士,能够看到一直漂浮在颜珍身边的弱小灵体。
提到小白,颜珍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更加低落,点点头说“可以”。
小白是一条身上带有斑点的田园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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