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邪神后始乱终弃 第115章

作者:一绛红 标签: 仙侠修真 相爱相杀 轻松 穿越重生

  祝遥栀心想,其实也不算难哄, 有种小怪物已经给她画好重点的错觉, 只要她不掀桌把卷子撕了, 总是能拿到分的。

  她觉得自己这个比喻有些好笑, 坐姿无意识舒缓了些许, 交叠了双腿, 脚踝银链上的铃铛叮铃响了一下。

  邪神眸光微动, 但没有说什么。

  祝遥栀倒没有抱着今晚就能从这座寝殿出去的幻想, 慢慢来, 不着急,反正待在鬼哭狱受折磨的是司空玉而不是她。

  她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百无聊赖地看着小怪物吃糕点,每一口咬下去都不见得咀嚼一下,就消失在唇齿之间,少年身后的触手攀上桌沿,似乎也想吃盘子里的荷花酥,被祂瞥一眼就老实了下去。

  那盘荷花酥很快就被吃完了,还一点渣都不剩下。

  祝遥栀捧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随口说:“魔宫的伙食倒是不错,都挺合我胃口的。”

  “既合胃口,栀栀不也只是吃了一点。”邪神垂眸看着她,目光扫过她有些外凸的细瘦腕骨。

  “栀栀,你难不成要茶饭不思,好让我同情。”

  祝遥栀晃了晃手里的茶水,不紧不慢地说:“一开始我确实想过,不过还是算了,犯不着饿着自己。”

  “你向来从不会委屈自己。”邪神的语气难辨情绪,但脸上的神情没有那么冷了。

  祝遥栀从中品出一点微妙的提醒之意,就像是,如果她不珍惜自己,小怪物反而会生气。

  不过由此看来,她白天做了什么,邪神果然都会知道。

  希望小怪物听不出那些改名换姓的话本是在造她和李眉砂的谣。

  哪怕是话本里那些子虚乌有的纠葛,邪神也包吃醋的。

  祝遥栀原本是想继续喝茶,倒茶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窗外浮动点点光芒,她下意识看了过去。

  环形雕花窗框住一方夜空,月光被悬空的流水折射得更加璀璨,无数浮灯迤逦飘过,像是一片金色的星海。

  祝遥栀想起侍女的话,最近是魔域的祈神节。

  “栀栀。”邪神出声,似在提醒她。

  “嗯?”祝遥栀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的茶倒多了,茶水从杯中满溢而出,在玉桌上漫开一滩水迹,还浸湿了邪神铺在桌面上的一角袖袍。

  她顿时眉心一跳,刚想用灵力蒸干桌上水痕,一掐诀才发现灵脉都被封锁了,她只好拿了一方丝帕,快要擦上魔尊的袖袍时,邪神却移开了手。

  她就把桌上的茶水擦干净,才坐了回去。

  “这些应该让侍女来做。”邪神说。

  “多大点事。”祝遥栀不以为意,“我之前……”

  她下意识想说,她之前在剑阁被当做外门弟子,比擦桌子更累的脏活都干过,但话还没出口就戛然而止。她有些奇怪,这些明明是穿书以前原主的经历,她怎么就自然而然地当成是她自己的了?

  她的话说一半就沉默下来,但邪神好像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只说:“我锁了你的灵脉,不是让你做这些。”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再逃出去。”祝遥栀耸了耸肩。

  她并不意外,而且魔域又没有天地灵气,她就算留有灵脉也无法修炼,所以有没有其实区别不大。

  “栀栀,你们灵修最是倚重灵力,如今灵脉被封,你不怕?”邪神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指腹摩挲她被支离腕骨撑起的那片脆弱肌肤。

  祝遥栀很快说了一句:“我就算怕也没用,难道我害怕到躲进尊上怀里撒娇,你就会把灵力还给我?”

  她嘴一张什么都敢说,只是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闪过的一缕深思,她担心这是试探,难道邪神发现了她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修士?

  “栀栀向来只是嘴上说说。”邪神垂眸,注意力仍然放在她的手腕上。

  祝遥栀隐隐觉得,在邪神怀里撒娇什么的,说不定还真的有用。但她只会口嗨,敢说却不一定敢做,从她有记忆以来她还真的没有对谁撒过娇,光是想想已经开始牙酸了。

  而且要是她真的做了,但邪神还是没有把灵脉的封印撤去,那她不就亏了?

  祝遥栀思来想去,还是说一说就算了。

  她的视线也瞥了过去,她的手腕现在一片空荡荡,不止她的储物手镯,就连李眉砂给她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也都被摘了下来。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次要的,她只想要拿回她的弟子令,好联系上李眉砂,死对头应该能把司空玉捞出魔域。

  祝遥栀不敢多想,害怕某一瞬间就被读心了。

  她刚想说什么,殿门外忽然传来侍女有些惴惴不安的声音:“尊上,今夜的祈神舞是魔域一年一度的盛事,若能得尊上主持,定是十方魔教无上荣幸。”

  祝遥栀反应过来,这个侍女好像是为了她才说这番话的。因为她白天对祈神舞流露出兴趣,而侍女以为魔尊若要亲临祈神节,就会带上她。

  侍女不知道,她其实算是戴罪之人,只是关押的地点不是鬼哭狱而是魔尊寝殿。

  而坐在她对面的魔尊仍是神色疏淡地垂眸,“栀栀,我有事情要去做,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有吗?”祝遥栀垂眸饮茶,“尊上可以自信一些,你布下的天罗地网,我无从逃脱。”

  “栀栀,”少年眼若寒星,“我留不住你,就只好牢牢抓住你。”

  祝遥栀没有说什么。

  其实司空玉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从始至终她想做的都只有一件事,活下去,借助系统的帮助,然后回家。

  ——所以,谁都留不住她。

  沉默片刻后,祝遥栀身上忽然被罩过来一件白袍,邪神的声音仍然透着冷意:“换上,栀栀和我一起去。”

  祝遥栀拢上那件白袍,又戴了面纱,细长的触手伸过来缠住她的手腕,犹如锁链。

  这些都无所谓,能踏出这座寝殿就好。

  祝遥栀被触手牵着绕过曲折回廊,然后走上了一顶华贵宽敞的轿辇,为了她的精神健康着想,她没有好奇是什么东西在抬着轿子。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魔宫真的很大,如果没有灵力,她可能走几天都走不出去。

  坐在她身旁的邪神问:“栀栀在看什么?”

  “在看这些点心,”祝遥栀拈起一块淋了蔗糖浆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我还没吃晚饭。”

  邪神语气不善:“以后好好吃饭,栀栀总不会喜欢我喂别的东西。”

  “嗯。”祝遥栀应了一声,继续吃糕点。

  片刻后,她听到了喧闹声,夜空也明亮起来,轿帘被夜风掀起,她久违地看到了烟火长街。

  白骨灯盏缀着彩穗丝绦,灯焰多为幽青或猩红,鳞羽错杂的魔修络绎不绝,犹如百鬼夜行,热闹而怪诞。

  可能是被关了好一会,祝遥栀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眼球,竟然也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很快,轿辇落地,邪神起身下轿,祝遥栀也被触手牵了下去。

  黑雾缭绕在四周,白骨堆砌成一座华庭,高台上是魔尊的座位,底下的魔修跪了一地,应该是十方魔教的高层。

  祝遥栀的注意力被中间的奇异景象吸引了过去,一开始她以为是缥缈的光带,细看之下她才发现是刚才看过的热闹街巷,整片魔域都被缩小了,呈现在中央。

  她有些好奇地伸手去碰,光影从她指尖穿过,但这一瞬间她好像置身于灯火长街中,看到了形貌各异的魔修,听到了软体与骨骼摩擦过地面的声响,交杂着或腥苦或甜稠的气味。

  好神奇。

  祝遥栀本来还想再体验一下,就被几只触手半推半送地拉上了高台,邪神已经在最为尊贵的位置上落座,周围架起白骨屏风,厚重的罗帐也垂了下来。

  祝遥栀打量了一眼高台中央那张宽敞的玄玉主座,说实话再坐下一个她也完全足够,不过和魔尊共坐主座可能会造成一定误会,所以她还是选择站在一旁,等下站累了就坐在触手上算了。

  邪神看了她一眼,星蓝眼瞳凛冽如霜。

  祝遥栀直觉,小怪物又不高兴了。

  她有点一头雾水,她站在一旁难道碍着祂什么了?也没有吧。

  祝遥栀还在疑惑不解,下面的魔修已经跪拜完了起身,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下。

  高台周围的屏风和罗帐只是遮挡底下的视线,丝毫不影响祝遥栀往下看。

  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方楹和梦惊鹊,其他的魔修就算了,没一个认识。

  祝遥栀倚靠在触手上,有些百无聊赖地看来看去,她想起白天侍女跟她说的魔域八卦,一个貌美魔修引得双生教主争抢不休。

  她瞥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那对双生子,两个少年长相妖美邪异,如果脸上没有那么多只眼睛就好了。

  其中一个少年怀中搂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层叠红纱垂落至地,背上镂空的蔷薇花纹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

  从祝遥栀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的背影,只觉得每一道身体线条都透出婀娜曼妙之感,几乎要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眼熟。

  “栀栀在看谁?”

  大概是她盯着人家看了太久,邪神也注意到了。

  祝遥栀回答:“没什么,只是听侍女说有一个很漂亮的人。”

  邪神闻言有些不悦,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很快就把目光落回她身上,冷淡道:“繁衍血脉而已。”

  祝遥栀“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本就貌美,再加上繁衍的影响,难怪勾人心魄。

  她原本不以为意,直到那少女抬头往高台望来。

  那张脸赫然是——朝璃!

  祝遥栀怔了一下。

  她回想起来,才发现自从上次出了秘境,就没怎么看到朝璃了,按理来说,司空玉去玲珑七阙游学,朝璃肯定也会跟过来。

  没想到,朝璃居然堕魔了。

  朝璃知道司空玉被抓来魔域这件事吗?

  而邪神冷声说:“栀栀,你还是少看别人几眼,若这是个男人,他已经死了。”

  祝遥栀就收回视线,眉眼浅浅一弯,“尊上息怒,我又不会喜欢女子。”

  邪神:“栀栀既不喜欢,怎么眼睛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祝遥栀顺着毛摸,乖巧应道:“我不看就是了。”

  而这时,台下传来类似编钟的声响,祈神舞开始了。

  姿容冶丽的十位魔修依次献舞,轻纱飘飞,花雨纷坠,各有风情的美人顾盼生辉。

  祝遥栀本来看得好好的,但只要轮到那些身姿纤秀的少年献舞,银白触手总会伸过来遮挡她的视线。

  祝遥栀叹气,“我真的不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一个的人。”

  她看起来像那种花心的渣女吗?虽然这只是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邪神冷呵一声,显然不信。

  祝遥栀有些饿,刚才的糕点填不饱肚子,但这些魔修吃的东西,她只不过看了一眼都差点吐出来,比如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拿起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从她眼睛里张开血盆大口把心脏吃下去。

  祝遥栀只好把目光放在那些跳祈神舞的美人身上,虽然他们看着也不像正常人,但至少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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